少女竄出何府之後,一路疾行,最後拐進一條小巷子。
巷子裡停著一輛馬車。
「妻主。」
老四木著臉喚了一聲,老五急躁的問:「那個姓何的真的沒在家?」
少女揉了揉脖子,「嗯,沒在,也可能是故意躲著。」
梁智宸沉吟了一下,之後問:「接下來,妻主可有何妙策?」
「妙策不敢當,」董惠瑩抽了下嘴角,「不過我確實有點想法。這並不是第一次,而是第二次。上一回,因何素家大業大,也因她背後有郡城鐵家撐腰,就連官府也奈何不了她,最後把她放了出來。」
「但是這一回……」
她又忽而揚起了唇角,但眼角凝著冷銳的冰霜。「咱們先回村,離開這麼久,也不知淑玉身體恢復的如何了。」
她一步一個腳印走向馬車,梁智宸凝睇著她的背影,眸中有幾分深思。
她大概是相當擔心的吧,但即使是擔心,做起事來也有條不紊。
真是一個……
值得依靠的女人呢。
而梁越寧和不善言辭的梁浩銘,二人則是皺著眉,回想著妻主之前說過的話。
這並不是第一次?
這豈不是代表,在這之前,姓何的也曾擄過三哥一次?
梁越寧忽然攥了一下拳,他想起那日從青峰山上下來,曾見一名白衣女子含情脈脈的喚著三哥『鳳血』二字……
噁心,這姓何的,可真他娘的噁心!
他三哥可是有妻之夫啊!!
山上,梁家小院。
酷暑之後,天氣又忽然變涼了,但這時候的溫度正是事宜,既算不得太熱,也不是太冷。
清早,晨曦的第一縷陽光灑落村莊,土炕之上,睡容寧靜的男子徐徐睜眼。
男人青絲不束,唇色極淡,玉容美若春曉之花,卻又凝著幾分幽遠,幾分清冷,像是天上的神仙不慎落入了凡塵。
他清醒之後,徐徐起身,長發順著肩膀背脊往下滑落。
「咳,」掩唇輕輕咳嗽了一聲,之後,他看向身側,被褥是凌亂的,有人睡過,但他摸了一下,被褥是涼的。可見睡在他旁邊的人兒,已起來多時了。
淑玉披上一件薄衫,他慢吞吞的挪下炕,彎腰穿上草鞋,旋即邁出清淺的步伐,徐徐向屋外行去。
小院之中,很是寂靜。
這時天色尚早,院中很是安寧,但院落一角,幾隻肥雞,肥鴨,肥鵝,它們時不時的扇扇翅膀,有時又低頭啄食,寂靜之中,竟因這些只小活物,透出幾分人世的煙火氣兒。
淑玉涼薄的眸子瞥眼被人用籬笆圈起來的雞鴨鵝,這些小東西倒是活的很好。
它們胖了一大圈,日日下蛋,還孵出了幾隻小崽子。
他收回目光,之後徐徐向東屋房舍走去。步履輕移間,似是一陣清風冷流,掀起漫天宛若九重天上的神祗仙氣。
東屋的房門是敞開著的,這裡一切都還保持著原樣。
粗略數數,已有五個月了,已近半年。但這麼久的時間,卻並未在這間屋子上,留下過任何的痕跡。
他看向室內之人,那人君子淺淺,溫潤如玉,他身著一件白色薄衫,垂首,指尖落在柜子上,輕撫,懷念……
淑玉喚了一聲。
「逸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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