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淑君頓時面如死灰。他拼上自己這條小命,總算弄死了一頭黑熊。一是因為他自身本事過硬,在賣唱之前曾常常帶著弟弟們近山打獵,二來也是占著幾分僥倖的成分,但一戰之後,也算是油盡燈枯,而且還受了很重的傷,能否保住性命都還尚未可知,而今又來了一群狼?
這是要逼死他們哥倆啊!
逸宣扶著淑君,他抿起薄唇,知曉情勢不容樂觀。「三哥……」他一時間五味雜陳,認為是自己連累了三哥。淑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拍拍逸宣的手背,「等下,我留下斷後,你抓緊時間,不要猶豫,能逃一個是一個!」
「不行!」面對狼群的包圍,留下的人必死無疑。而就算真的要死,也是自己死才對,本來要不是因為自己,三哥也不至於重傷。
淑君照舊柔媚,輕浮浪蕩沒個正形,眉眼之間凝聚著風流。可他慘笑了聲,「老六,哥哥我這條命,是留不住了。傷的太重,沒辦法了。」他掀起上衣,讓逸宣看自己腹部的傷口,血肉翻卷,腸子從傷口湧出。他傷的實在太重了,這傷勢既可怕,又叫人噁心,同時也在證明著,他是真的活不成了。
「所以,懂了嗎?」他攥緊了染血的鐵斧,看向逸宣的眼神很認真。
逸宣臉色煞白,他不懂醫,但家中二哥是個病秧子,二哥病了好些年,他們兄弟也多多少少懂一點醫理。淑君的傷,以目前的醫療條件,是真的沒辦法了。他唯有一死而已,而淑君最仁慈的地方,就是他寧可自己一個人戰死,一個人死在山上,也不願死在自己兄弟的面前。因為他知道,假若是自己,親眼目睹手足身亡,他肯定受不了。而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他想要避免那種情況。
正這時,狼群被血腥氣吸引而來。淑君身形一晃,然後一把推開了逸宣,「小六,走!!」
他回首看向身後的逸宣,笑靨燦若春光,仿佛一瞬之間,就照亮了整個世界,也在逸宣的心中,留下一道永遠不可磨滅的痕跡。
他做了個口型。
只有簡單的三個字。——huo,xia,qu!
***
「快點!」
董惠瑩一腳踹在朱杏芳的屁股上。
朱杏芳已鼻青臉腫,她踉踉蹌蹌的跌了兩下,心中有怒,但不敢言。因為從山頂下來時,這一路上,她被董惠瑩收拾了好幾頓。她並不介意自己臉上的青腫,因為比起慘不忍睹的豬頭臉,她更加畏懼身後那名黑黑麻子臉的小少女。每一回,她的小拳頭落在自己的身上,都痛的她恨不得乾脆一點一頭撞死,實在是太特麼的痛了!
董惠瑩是學醫的,人體穴位早已瞭若指掌,她可以行醫救人,但在她想揍人的時候,甚至也不需用多大力氣,只需要點幾個穴位,就能把人痛的死去活來。這也算是一種本事了,惹得老四梁浩銘時不時的往她身上瞄,像是在研究她這個小身子裡,究竟藏了多少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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