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青禹甦醒至今,還沒有看過源能狀態下的戰鬥或演示,之前賀堂堂徒手掰鐵釺的時候,也沒使用裝置,所以,這才是第一次。
「源能!」「好誇張的東西啊,這個世界變得好誇張。」
「……不對,我爸飛走了。」
等到韓青禹終於從震撼中回過神來,意識到這件事,韓友山已經飛上去一百多米了。
「我爸他……」韓青禹慌張轉頭看向吳恤。
「沒事,叔叔只是在適應。」吳恤鎮定抬頭看著,紋絲不動,說:「叔叔大概a級。」
雖然蔚藍已經用無數實驗證明過,融合度真的與遺傳無關,但是巧了,作為the青少校的爹,韓友山的融合度也很高。
這是對眼前畫面唯一的解釋。
韓青禹倒灌的源能塊雖然可以讓他無傷,快速醒來,但是大概並沒有辦法,讓他這麼一路蹦上去。
a級?a級是什麼概念,韓青禹完全不懂,「真的沒事啊?」
「嗯,適應一下就好。」吳恤說。
這時候,「唉……過分了。」
溫繼飛說話走過來時,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說的韓爸韓媽覺得吳恤最靠譜過分了,還是韓友山的融合度過分了。
「不過這事咱們還是別告訴叔叔吧,咱們就說他的融合度很低好了。更不要對外說。」
溫繼飛依然是最了解韓青禹的,一句話直落在心坎上,韓青禹連忙點頭認同,說:「好,就這麼辦。」
這幾句對話花掉了大概十八秒鐘。
十八秒,韓友山同志已經快要越過果園所在的小山頭,往遠處的高山躍去了。
與這邊不同,那邊的樹林很密,岩壁陡峭。
韓青禹再次緊張起來,轉頭看向吳恤。
吳恤沒去看他,但是在心底尷尬了一下,「叔叔好像還沒適應,或者太興奮了,根本沒有嘗試去控制。」
「不能再讓叔叔這麼飛下去了,不然等我抓住他,我們倆可能找不回來。」潛意識裡忘了其實韓友山可以帶路,想到這裡,吳恤準備啟動……
「轟!」突然一股磅礴的源能爆發,從他身邊激盪而起。
韓青禹身上並沒有穿裝置,只憑體內液態源能爆發,應聲衝出。
地面泥土塌陷,獵獵的風從耳邊不斷掠過,韓青禹自己也不知道這到底什麼情況,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幾次觸地,又花了多少時間……
總之,老爸正凌空胡亂扒拉的身影,在他的眼睛裡快速放大。
很快,他就到了一個感覺能抓住他的距離。
「頌!」最後一步蹬地,韓青禹身形如箭,緣山壁直上山頂,繼而沖向空中……
凌空制動。
定格畫面一閃而逝。
一瞬間的機會,怕自己手重了,韓青禹不敢直接抓人,伸手精確抓住韓友山後背的裝置連接帶,將人在空中一把揪回來。
而後,凌空轉身。
……山腳瘟雞和吳恤的身影,在視線里變得很小,韓青禹愣了愣,我從那到這用了多久?可能兩秒,三秒?
同時間,韓友山也愣住了,他被單手拎著,在空中定格。
之後的下落完全無需刻意緩衝,韓青禹動作輕柔把老爸放下,抓著他胳膊,防止他因為太暈摔倒,小心翼翼說:「爸,你好像很菜。」
「啊?很菜是什麼?」韓友山茫然轉過來。
「就是很弱的意思。」韓青禹小聲而認真說。
韓友山:「……」
他沒想過要像兒子那樣,也去當英雄,只是偷偷地想過,要是還有下一次,他這個父親,最好不再只能坐在電視機前,看兒子去赴生死之戰。
…………
從後山回來的一路,韓友山都沒再跟韓青禹說話。不過他和溫繼飛、吳恤聊得很好。
溫繼飛把那套裝置留給他了,說是給他偷偷鍛煉身體用,然後立即就去拿源能塊。他估計得搬一箱過來。
韓家後院裡只剩下吳恤和韓青禹兩個。
沉默,
沉默,
沉默……
「我,對不起。」吳恤終於開口,因為剛才的判斷失誤,差點害青子的爹飛走了,他現在有些慚愧和尷尬。
「沒事。」韓青禹連忙說,然後猶豫一下,看著吳恤,「我爸剛才好像說你很強,是嗎?」
很強嗎?穹頂榜第七,吳恤想了想說:「應該還行。」
「那咱們倆……」
「以前你強」,吳恤頓了頓,抬頭,「現在不知道。」
吳恤是一個沒有理想的人,如果硬要說有,大概比青子強算一個,也是目前唯一一個。
這要是以前,他們倆就得找地方打一場了,但是現在的韓青禹,一點都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哦,那你的軍銜是?」
他看了,這群人的戰鬥服上,好像沒有肩章。
為什麼他會突然問軍銜啊?吳恤困惑一下,也沒去解釋,直接如實說:「中尉。」
才中尉啊?瘟雞都少將了!韓青禹默默在心底想了一會兒,又問:「那你跟那天徒手掰斷鐵釺的那個大個比呢,誰更強?」
這一瞬間,吳恤感覺受到了侮辱……
「那當然是我更強。」聲音來自他們身後。
吳恤抬頭看去的時候,賀堂堂快速給他遞了一個哀求的眼神。
其實他剛才就來了,一直在看著。賀堂堂目前的核心問題是自救,可是這已經很難了,除非……有什麼辦法,能讓青子自己以後不好意思提這些事。
這是以毒攻毒的辦法,賀堂堂豁出去了,走近看了看韓青禹。
很好,他眼神有點慌。
賀堂堂醞釀一下,轉身,「韓青禹,你以前很強,跟我是一個級別,你知道嗎?」
韓青禹當然不知道,不過既然高手親口這麼說,他還是點了點頭。
「可惜你現在失憶了,戰鬥力下降。」賀堂堂低頭沉吟一下,抬頭,「這段時間我會保護你。」
他也要保護我嗎?韓青禹轉頭看了看吳恤。
「他不行。」賀堂堂搶先說:「現在只有我能確保你的安全,不過這不是無償的。你需要當著你爸媽和所有人的面承諾一件事。」
「什麼?」
「發誓等你恢復後永遠不與我為敵。」
「……」韓青禹猶豫困惑一下。
他是失憶了,是處在一個很茫然的狀態,可是他不是徹底變傻了,這情況一看就不對勁。
可是到底哪不對勁呢?他一下又想不明白。
「怎麼?你不同意?」賀堂堂從口袋裡掏出一截螺紋鋼釺,「咔」,輕鬆徒手掰斷,像上次那樣丟在地上。
中指長的一截鋼釺,砸在地面青石上吭嗡顫動著……
「你幹嘛?」賀堂堂的聲音突然慌起來。
因為他的視線里,韓青禹正俯身,把鋼釺撿起來。
撿起來,握在手裡,握緊。
「咔咔咔咔咔咔……」
鋼釺在手心不斷碎裂。
韓青禹自己都驚了,他只是因為剛才已經發現自己跑得很快,跳得很高,所以想著試一下而已,沒想到……
繼續用力又揉了幾下,韓青禹緩緩攤開手掌……
掌心上,鋼釺成粉。
整個韓家後院在這一刻變得很安靜。
兩秒鐘,韓青禹緩緩抬頭,目光既誠懇又困惑,看向賀堂堂。
賀堂堂:「……」
早知道不弄鋼釺了,直接吃個大尖讓他看,不信他敢試。
「我們以前關係一定很好吧?」韓青禹突然問道。
「嗯,特別好,尤其是咱們倆。」
「果然」,韓青禹眼神開心一下,「對了,你叫什麼啊?」
「朱家明。」
「哦,那你在我們一群人里,實力大概排第幾?」
「第二……三」,賀堂堂轉頭看看吳恤,再轉回來,「大概四……五六七八吧。不過我潛力很大,真的,不騙你。」
「嗯,我信,看來我們真的很強。」韓青禹笑起來。
是那種賀堂堂以前看過很多次的笑,帶著讓人心悸的意味……他正在恢復,可能記憶沒有恢復,但是屬於韓青禹的那種可怕的本性,正在逐漸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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