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龍骨峰後山,龍骨秘境入口。
一個鬼鬼祟祟,戴著兜帽,渾身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影出現。
然而當他走近發現,此處根本就沒有所謂秘境,自從上次掌門他們強行闖入後,秘境就整個崩塌了。
電光火石間,這人瞬間明白過來。
消息是假的,這是陷阱!
他轉身想跑,卻被突然出現的雲炎彬抓住後領摔在地上。
「你的接頭人是誰?」
黑衣人不答。
雲炎彬發現這人渾身靈力暴動,有自爆趨勢。他冷哼一聲,一掌拍在他丹田上。
這人瞬間就像爛泥一樣軟下來,再也沒有反抗之力。
黃簾趕過來,抓著人餵了一顆大還丹續命,以保證他能抗下等會的搜魂。
良久,雲炎彬睜開眼睛,鬆開罩在黑衣人頭頂上的大手,緩緩道:「內鬼是焦進。」
武道場上,裁判話音落後,久久鴉雀無聲。
宋意禾盯著呆若木雞的焦飛語:「不是說下跪道歉?來吧。」
這胖子反應過來,漲紅著臉,連跪帶爬跑上擂台,高聲道:「這、這不公平!她根本不是靠自己贏的,全靠那個奇怪的鼎,她作弊!我要求重比!比賽結果作廢!」
三位裁判看了他一眼,再度冷冷的閉上眼睛。
梅容也完全不管,她從地上爬起來,一手攤在她親弟弟面前,「東西。」
梅陽平冷著臉將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玄甲遞給她,然後暴躁的瞪了焦飛語一眼:「廢物!」
說罷,兩姐弟一同轉身離開,竟是看也沒看台上一眼。
焦飛語還在鬧著:「我們焦家世代為問心派做事,我父親更是掌管一派內務,你們敢不聽我的?信不信我這就告訴父親,有你們好果子吃!」
他的跟班也一同附和:「就是,讓你們作廢是給你們面子!」
其餘來吃瓜的弟子更是閉緊嘴巴,面上不敢露出絲毫嘲笑。
他們這些普通弟子,得罪了焦家,那是有數不清的小鞋穿的。
但宋意禾是誰?她唯恐天下不亂,生下來就不知道怕字怎麼寫。
小姑娘一腳踹在他膝蓋上,然後單手摁著他腦袋,規規矩矩讓人給自己磕了三個響頭。
焦飛語再抬頭時,額頭上鮮血直流,他不停嚎叫,疼得在地上打滾。
就在這時,兩名執法長老御劍而來,直接將焦飛語提走了。
這一幕來得突然,眾人過了一會才開始竊竊私語。
「那一身黑袍的,是執法長老吧?怎麼不打招呼直接把人帶走了?」
「我聽說,執法長老一般都是抓犯了大錯的弟子的,這焦飛語難道」
宋意禾跳下擂台,問:「跟上去看看?」
於是一群人浩浩蕩蕩往叩心堂趕。
眾人趕到時,正好在屋外聽見焦家兩父子悽慘的哭喊劃破上空,驚起一片鳥雀。
「不,掌門,我們不是內鬼,一定是哪裡弄錯了不,我不要被搜魂,救命——」
內鬼?宋意禾陡然想起上次黃長老帶自己去找雲炎彬,總覺得這兩件事有什麼關聯。
姜柳兒拍拍人:「小禾?你想什麼呢?走了,長老不讓咱們進去。」
「柳兒姐姐,你們先走吧,我突然有點事,下次再聚。」
說完,宋意禾飛快的跑了。
「誒?這就走了?」秦雲書反應過來時,已經連人影都看不到了。
一旁的顧長洲也語氣不耐煩:「什麼也不懂,就知道問,我看你別學劍了,直接轉行餵豬吧,那個不用腦子。」
纏著人問劍法的汪才俊:「」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吃槍藥了?
宋意禾一口氣跑回竹院,看見門開著腳步才緩下來。
「喲,回這麼早?我還以為得明天早上才能再看見你人呢。」雲炎彬一身白衣,坐在屋裡喝茶。
「焦家的事,跟你有關係嗎?」
雲炎彬喝茶的手一頓:「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宋意禾:「直覺。」
「那你為什麼想打聽這件事?」
宋意禾想起那個化為黑水的姑娘,如果沒有遇見這種事,她也許會度過快樂的一生。
「師傅給徒弟解惑,不是應該的嗎?」
雲炎彬笑起來,示意小徒弟坐下聽他慢慢說。
於是宋意禾在她便宜師傅的嘴裡,得知了整個事情的經過。
三個月前,黃簾確實是來找雲炎彬商量秘境魔族一事,死去的弟子們出現在魔族手中,想也知道門內出了問題。
但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呢?每個弟子手裡都有傳送符,遇到危險就能跑,再加上秘境的隨機傳送,那些被害的弟子們,是怎麼去到魔焰山的呢?
「你覺得,他們是做到的呢?」雲炎彬有心考考她。
宋意禾沉吟片刻:「傳送符一事魔族肯定知道。」
「哦?」
她把當初姜柳兒他們逃跑時,遇見弓箭手的事情告訴雲炎彬:「他的出現那麼巧,就像是特地為了防止弟子們使用傳送符逃跑的。」
雲炎彬點點頭,表示肯定。
宋意禾繼續說:「至於弟子們怎麼去魔焰山的,我只能想到有人在秘境入口做了手腳。」
「不錯,我和黃長老猜測,這些人應該是用了陣盤。」
「陣盤?」宋意禾疑惑,她只聽說過陣法。
雲炎彬:「是一種陣法師防止戰鬥時來不及現場布陣,提前刻下的石盤,因為每一個陣法師都有自己獨特布陣習慣,所以,只要拿到陣盤,就能根據痕跡查到陣法師。我們就是利用這一點,放出消息說,我們在秘境中找到了陣法痕跡,正在徹查,引內鬼上鉤。」
宋意禾順著他的想法:「那你們怎麼能確定,一定是今天呢?」
「因為,我們放出的消息還說,此事已經報給修真界仙盟,而仙盟趕到這裡,最遲就是今天。」
「仙盟?」宋意禾雙眼一亮:「是那種凌駕於宗門之上,最是公正的聯盟嗎?」
雲炎彬揉揉她的腦袋:「以前是,現在,不過是幾大勢力互相制衡滲透的產物罷了。」
聽上去師傅和這個仙盟很不對付啊。
「那他們來了嗎?」宋意禾又問。
「當然沒有。」雲炎彬看她一眼,想到黃簾許給自己的好處。
不久之後,這小徒弟就將占用一個門派舉薦名額,然後去修仙界了。
也許是時候給她講講這些糾紛。
在雲炎彬口中,問心派最開始的創立初衷就是為了躲修仙界。
仙魔大戰以前,修仙界還是門派林立,百花齊放,大戰以後,死傷人數眾多,幾乎所有宗門都解散了。
剩下一些在大戰中做出卓越貢獻然後活下來的大能,他們的地位水漲船高,後代自然也得到所有人的追捧,於是修仙界就慢慢變了樣子。
如今修仙界講究家族傳承,為了鞏固地位,那些修煉功法都被他們壟斷,各個家族之間互相猜忌,權利傾扎,也沒有所謂的宗門,僅有一個六壬學院,而散修們,除了依附世家根本沒有出頭之日。
而從小出生在修仙界的凡人,更是可悲,因為世家根本不會把他們當人,買賣奴隸這種事屢見不鮮。
「聽起來並不是什麼好去處,師傅為什麼還想要我去修仙界?」
雲炎彬嘆氣道:「因為靈力,問心派能夠修煉,靠的是五百年前搶回來的一條靈脈,誰也不知道它還能堅持多久。近些年,已經有一些弟子越來越感覺突破困難了。」
宋意禾想到鍾淮在築基巔峰卡了兩年,若有所思。
「何況,如今魔族再度出現,以後說不定會有大事發生。」雲炎彬低頭看她:「你在體修上的天賦我生平罕見,可以稱一句妖孽,師傅希望到那個時候,你能有實力保護好自己,好好活下去。」
他不說讓她在那個時候為人族出一份力,只說希望她能好好活下去。
這也許是作為長輩最無私的祝願了。
宋意禾點點頭:「放心吧,師傅,我會保護好自己,也會保護你的。更何況,不會有那天也說不定。」
開玩笑,魔神就在身邊,誰能欺負到我頭上啊。
雲炎彬只當她是小孩戲語,並不多說,而是讓她趕緊回去休息,明天要繼續訓練了。
接下來的日子,師徒兩個認真訓練。
白天,宋意禾完成一天的訓練計劃,晚上則在瀑布的滑石上的修煉,她吃了聚靈丹,修為一下提升到練氣六層。
此外,月末三天,她還會呆在聚靈塔衝擊修為,然後去藏書閣借閱接下來一整個月需要的書籍。
門中還在糾察魔族一事,線索卻在焦家徹底斷了線。
似乎對方打定主意要放棄這顆棋子,不再有任何動作。
可憐的焦飛語被關在叩心閣的地牢,吃不飽穿不暖,身上肥肉不剩幾兩,而這樣的日子,他還要再過百年,直到死在牢中。
這些事宋意禾都不關心,她目前唯一的煩惱就是。
她的衣服壞得太快啦。
普通衣服根本經不住這麼摧殘,一會被樹枝劃破,一會在打架時被抓破。好在顧長洲似乎算好了日子,在她把衣裙全部穿廢之前,又送來了新的裙子。
兩人像達成了什麼奇妙共識,一個默默送,一個默默出去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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