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的大小伙子雖然被父母教育過了不能和知青攪和在一起,但是遇到張雲溪,一個個都臉紅的猴屁股一樣,說話還磕巴。
他們不是不追。
是感覺追不到。
乾脆選擇放棄。
張雲溪看時間不早了,拿著油麥菜的種子在自留地種地去了。
她剛把種子撒好,烏雲密布,天空轟隆隆的響,張雲溪趕緊和何小小一起收衣服收菜乾,把東西都挪回屋。
外面幹活的鄧大美也跑了進來。
天空如同往地面倒水一樣,一盆一盆的撒,完全沒有任何過度,要不是鄧大美回來的及時,都得被淋成落湯雞。
屋頂的磚瓦被雨水打得啪啪作響,張雲溪仰著腦袋看哪裡有洞,戴上斗笠,去廚房拿了小桶過來裝水。
何小小看了看這情況道:「房子得修了,改天去大隊長那裡買些瓦過來,得遮住,現在秋季還好,不然等變冷了冷氣往骨頭縫裡鑽。」
「對。」張雲溪點頭。
大雨越下越猛,三人是輪番上陣去倒水,因為桶不夠,大家晚上都沒睡好。
趙家大隊不少人家都是如此,都是老房子,又沒錢建新房子。
趙任城只慶幸糧食很快的收回來了,但雨太大了,他也得穿著蓑衣戴著斗笠,去看看那些危房會不會出事。
趙大隊長和他一起。
兩人一起巡視著,那些外表看起來能撐得住的,他們壓根不管,只管房子都要被風雨掀翻的。
他們省份是臨海的,容易刮颱風,現在雖然沒有辦法預估幾級颱風,但也能感覺到颱風來勢洶洶。
「叔,這風太大了,要不然你回去吧?」
「沒事。」趙大隊長站在他身後,眼底全是憂愁,「我得看看才安心。」
趙任城和大隊長巡視一圈,又一起進去教訓了幾家人,讓他們哪怕是跟大隊借錢,也得把房子修好,免得房子塌了,等出事那真是後悔都來不及。
走著走著,又來到了牛棚。
牛棚的頂都被掀翻了。
趙任城看著被掀翻的屋頂,跟大隊長商量過後,高聲喊,「女知青那裡還有空床位,跟著大隊長走,剩下男的跟著我走。」
趙大隊長一遍又一遍擦著臉上的水,喊道:「跟我來,小孩也來女知青這邊。」
總共一共七個人。
三男兩女兩小孩。
有一個男的是最老的,都六十八歲了,剩下的兩男兩女和兩個小孩,正好是兩個家庭。
小孩大的9歲。
小的5歲不到。
都在媽媽懷裡哇哇哭。
他們其實也是因為沒有可以託付的人,才會把小孩帶在身邊,但凡有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孩子都不會來這。
趙大隊長領著她們去女知青宿舍。
正在把桶里的水往外撒的張雲溪,聽到拍門聲,被嚇一跳,外面雷聲轟轟,颱風嗚嗚,忽然有人找,真的很嚇人,她扯著嗓子喊了一句,「誰啊?」
「是我,大隊長。」
趙大隊長道。
「噢噢噢,來了。」張雲溪戴上斗笠開門,看到兩個婦女抱著孩子,身上什麼都沒有披,小孩都在直哆嗦,趕緊道:「快進來。」
趙大隊長跟她說:「讓她們住一晚先,明天我再來安排。」
「好。」
張雲溪趕緊應下,喊鄧大美以及何小小起床,給她們燒熱水煮薑茶,今天這雨太大了,從昨天下午下到了凌晨三點都沒有停歇的徵兆。
何小小去燒水。
鄧大美切薑片煮薑茶。
她們都是認識這些人的,觀看自然不會很好,平時沒有一點接觸
但她們現在那麼慘,何小小和鄧大美又心疼。
張雲溪找出自己厚被子,讓小孩把衣服全脫了,直接把他包裹住。
女人慾言又止。
想說不太合適。
但看著自己兒子冷的發抖,又沒法說出拒絕的話。
張雲溪有翻出自己棉衣,給大一點的小孩套上,「沒事啊,待會洗個澡就好了。」
兩個小孩被暖和的東西包裹住,一下好了許多,張雲溪拿出毛巾,「你們擦一擦,待會換我秋天的衣服吧。」
她就一件棉衣。
實在沒法再給她們穿。
兩人感激不盡。
「沒事。」張雲溪擺擺手,看兩個小孩瘦的皮包骨一樣,又翻出人幾顆糖送給他們。
兩個男孩都怯生生地看著媽媽,見媽媽點頭才道謝收過,但都很懂事的沒有吃,因為他們現在還沒有特別特別餓,是不可以吃東西的。
鄧大美端著薑茶進來給她們喝,「快點喝到肚子裡去,驅驅寒,免得感冒了。」
「好,謝謝你們。」
今天房子被掀翻了,她們都以為死定了,沒想到來到知青點,會被三個小姑娘照顧。
何小小進來說:「誰淋的最嚴重,趕緊洗澡,輪著洗。」
四人也沒有推脫。
都去拎水輪番洗澡。
等她們洗好澡,精神頭也恢復過來了,張雲溪看她們一個個瘦的跟皮包骨一樣,實在是害怕她們抵抗力太差生病了,於是去打了四個雞蛋,弄了一碗雞蛋湯給她們喝。
打散雞蛋,在湯中慢慢地倒入雞蛋液,雞蛋會在湯中很快形成薄薄的細絲,加入適量的調味料,雞蛋湯倒入四個碗中,湯底清淡透明,色澤誘人。
小孩們饞的要命。
兩個女人以前都是過過好日子的,但這幾年的折磨,都讓她們忘了曾經種種,看著雞蛋湯都覺得無比珍貴。
周懿瑾道:「這太麻煩你了。」
「沒事,喝吧。」
張雲溪餵五歲的小孩喝,看他眼睛自從喝到雞蛋湯就亮晶晶的,一時間心情複雜。
鄧大美也道:「我們家雲溪是很大方的,她也不是跟你們假客氣,你們就喝吧,也不用有太大的心理負擔。」
周懿瑾和唐依會道謝,散發出撲鼻的香氣雞蛋絲入口細嫩滑爽,味道鮮美,在如今的天氣里喝一碗再舒適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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