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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先是準備夏收,女人縫盛糧食的袋子,男人平打糧食的場地。以至於方劍平下了課就得回去做飯。接著全村男女老少搶收糧食。
糧食下來交公一部分就分給各家各戶。種豆子種玉米雖然不用犁地,豆子有播種機,可是玉米得一個一個種下去。
種完玉米和黃豆,沒歇過乏下雨了,又可以種秋紅薯了。
種莊稼的時候學校沒放忙假,方劍平又開始上課和做飯。終於告一段落,又開始薅豆苗補苗。可以說自打進了農曆五月方劍平包括全村人就沒閒過。
方劍平都沒工夫請假,又哪有心思琢磨帶不帶小芳回去。
楊解放見他思考,便說出自己的觀點:「小芳確實比去年這時候好多了。可她——可她還跟小孩一樣,力氣又那麼大,半道上發瘋我們能按住她,就怕到你家——」停頓一下,「你爺爺奶奶可經不起折騰。」
「自打我們領證小芳就沒發過瘋。」方劍平不禁說。
楊解放:「你如果說打王秋香,跟她奶奶打仗,跟她姑打仗都不算,確實沒發過瘋。」
「她們先惹的小芳。」
楊解放點頭:「我知道。我也沒說她惹事。你能保證你爺爺奶奶看她缺心眼,一句話也不說。你爸媽知道了什麼也不說?要是說難聽的,小芳能忍住?平時都不許別人說她傻。」
方劍平想想即將面對的人和事,突然就不想回去了。
隨之想到年邁的爺爺奶奶,方劍平嘆了口氣:「她也沒說要去。以後再說吧。照此下去我覺得不出三年小芳就能跟她這個年齡的正常人一樣。」
「三年後小芳就二十二,不是十七八歲。」
方劍平笑道:「總得一點點來。」
「可那時候你就二十四了。」楊解放擔心,「你不會真想跟她過一輩子吧?」
方劍平搖搖頭。
楊解放鬆了一口氣。
方劍平見狀,想笑:「我沒想那麼遠。說不準我這樣想,等過兩年她正常了她要跟我離婚。」
楊解放的嘴巴動了動,想說什麼,想起張支書待他不薄,又把話咽回去。
方劍平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別不信。小芳的脾氣更喜歡有力量有男子漢氣概的人。她以前喜歡我是不了解,如果跟我相處過,可能劉季新怎麼攛掇都沒用。」
「我看她現在也很喜歡你。」
方劍平搖頭:「我們一家四口我排在最後。」頓了頓,「要不是小草以前沒少數落她,我在她心裡的地位可能就跟張小草差不多。」
楊解放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你是怎麼得出的這種結論?方劍平,你可不是這麼不自信的人。」
「我說的都是實話。反正省城離這邊不甚遠,通信方便,你回來看看也方便,以後你就知道了。」方劍平注意到天色暗下來,「我回去了。」
楊解放:「等等,還沒說回頭見著你爸媽怎麼說。我也好跟我爸媽說。別咱倆說的不一樣露餡了。」
「我再想想。」方劍平沖他抬抬手,「回屋吧。」
楊解放皺眉,他不會被美色迷昏了頭了吧。
張小芳的那張臉確實漂亮可愛。
可是她傻啊。
楊解放想不通,決定回去的路上慢慢勸。
話又說回來,楊解放得了上大學的名額走了就不用再回來,也不需要工分,他隨時都可以回首都。可是方劍平需要。雖說他有工資,然而這年頭有錢也買不到糧食。方劍平又幫著忙幾天,多的苗挑出來,缺的苗補齊,村里暫時沒什麼活才讓張支書給他開病假。
張支書把假條寫好就遞給閨女,「認識嗎?」
「又看不起我,又看不起我。」小芳氣哼哼地瞪眼。
張支書笑了,轉手給方劍平,「這個必須放好。」
方劍平知道這個能讓他在城裡全身而退,「我帶本毛選回去,這個夾在裡面應該沒人翻。」
書確實沒人要。
張支書點頭,「行。」但他還有一事不放心,「芳啊,真讓劍平回去?」
小芳佯裝思考。
方劍平的心不由得提到嗓子眼。
張支書的神色變了,肉眼可見的緊張。
小芳想笑,讓你們不信任我——活該!
「方劍平,張小草說首都好大好大,我去就得迷路。方——」
方劍平連忙打斷她的話,「等等,她又找你了?」不禁看張支書,「她怎麼還沒死心?獸醫站的工作還不夠她忙?」
張支書最近也沒看到過小草,「芳,小草啥時候說的?」
「忘了。」小芳搖搖頭。
農忙前張小草確實來過一次,看到炕上兩條被褥中間隔有一臂那麼寬,她放心了所以什麼也沒說。主要是怕說多了小芳生出逆反心理,按著方劍平用強,倆人成了有名有實的真夫妻。
年前年後張小草說得多了。小芳仗著張小草可能自己也記不清,張小草又是為她好,她爹不可能找上門數落小草,所以才敢這麼掰扯。
方劍平眉頭微蹙,心地不快:「我都轉正了,她還有什麼不放心?」
張支書:「她就喜歡瞎操心。別跟她一般見識。小芳,以後小草再找你務必告訴我。」
小芳乖乖地點頭,「我還沒說完。」
「對對,要不要劍平回去?」
小芳點頭。
方劍平想起張小草之前提過,他要是走了,小芳有可能偷偷跟過去,「想不想跟我一塊回去?」
張支書不禁轉向他,這小子什麼意思?
方劍平看著小芳等她回答。
小芳不想回去。方家人不知道真相,在他們面前她可以恢復正常。可是方劍平了解「她」,肯定腳跟腳跟著她。
有方劍平在她就得裝一下。只是一下也能被方家人看出來。
那些可都是知識分子人精。
「不要。這麼熱的天。」小芳嫌棄。
方劍平微微嘆氣,真該讓楊解放過來看看,小芳要是非常喜歡他,怎麼可能忍住跟他分開。
張支書越發糊塗了,小芳不回去這小子不應該高興嗎?
不會真喜歡上他這個傻閨女了吧。
小芳也糊塗了,試探著問:「想讓我跟你一塊啊?」這怎麼可能啊。方劍平又不傻。應該還是不放心她。小芳就故意說:「方劍平,你真是個膽小鬼!」
方劍平糊塗了,「我膽小鬼?」
「對啊。你自己不敢回去,讓我陪你啊。別以為我不知道。」小芳哼一聲,用得意的表情看著他。
方劍平想笑:「是,我膽小鬼。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不要!這麼大的人了,膽子還這么小,以後可怎麼辦啊。」小芳替他愁得慌,「我陪著你,你一直都長不大。」頓了頓,「不陪你是為你好。」
張支書聽不下去,「別扯這些沒用的。」
小芳瞪眼。
方劍平替她說:「有用,有用。小芳,你剛才還想說什麼?」
「你要給我買好看的衣服,買好吃的。首都比農場大好多好多倍,肯定有好多好多好吃的好玩的和花衣服。」
方劍平放心了,她連這點都想到,肯定沒打算偷偷跟過去,「再給你買好看的筆和筆記本?」
「我不要!」小芳氣哼哼道,「我已經有很多很多筆和作業本。我的手都寫腫了。方劍平,敢給我買本子和筆,你你就不要回去了。」
張支書不禁問:「你咋還學會不想寫作業了?」
「我一直不想寫啊。」小芳說的理直氣壯。
張支書噎的說不出話。
高素蘭拿掉圍裙走進來,「不寫就不寫。學生都放暑假了,劍平,也讓她歇歇。幹啥都不能太著急。」
方劍平第一次聽小芳這樣說,不敢不重視,擔心她再跟十年前一樣撕書摔筆,「我知道。最近也沒給她布置功課。只是怕她忘了,早晚幫她複習一下。」
高素蘭:「那就收拾東西吧。咱家也沒啥好東西,也不知道給你爺爺奶奶拿什麼。」
「不用,首都什麼都有。」
高素蘭微微搖頭,「你聽我說完。雖說你跟小芳這情況——可結婚證終歸是真的。你來這麼多年第一次回去探親,咱們也不能裝不知道。你叔去農場辦事就買了一包海產品。城裡的糧食雖然限購,可是給你帶米麵也不方便。我就給你拿了一包紅薯干,留你奶奶一早一晚跟雜糧一塊煮粥。」
東西在張支書臥房的炕上放著。他聽到這些就進去拿出來。
考慮到路途遠,沒準備很多,一包十來斤。
方劍平瞧著包裹不大就接過去,然而到手上險些沒拎住,「叔,嬸,太多了。」
張支書:「大小伙子這麼點東西還多?」
「我還有行李。」
張支書問:「我就給你一周假,現在又是夏天,你打算帶多少行李回去?」
方劍平滿心想著能回家,沒心思想這些。
張支書:「三四身衣服兩雙鞋襪還不夠?」
足夠了。
夏天熱衣服不洗就餿了。
到家衣服換下來有一套換的就行了。
方劍平:「那我就拿著。」
「拿著。這紅薯干是去年的,跟你爺爺奶奶說清楚,今年的還沒下來。」
方劍平點頭,轉向小芳:「咱回屋?」
小芳蹦蹦跳跳跟上去。
高素蘭看她這樣又犯愁:「幸虧劍平的家人還不知道。」
張支書也頭疼,「也不知道劍平回去怎麼說。」
農場每天都有到市裡的車。
張支書又把假條寫好了,也不好耽擱,翌日清晨小芳和她爹娘就送方劍平去車站。
出了大門,張支書想起一件事,「劍平,等我一會兒。」不待他開口就急忙忙往養豬場方向跑。
端著碗在門口吃飯的人見狀不禁問:「這是咋了?」
王秋香之前聽到高素蘭問方劍平,證件帶了沒,幾點發車等等。所以知道方劍平回家探親。但她好奇小芳居然沒鬧著要去,「小芳,不怕劍平一去不回?」
「方劍平又不是你。」小芳每每聽到這類話都忍不住懷疑,原著中小芳去找方劍平是王秋香這些大嘴巴刺激的。以至於很難給她好臉。
王秋香不禁問:「我咋了?」
「你沒良心!」小芳不客氣地說。
王秋香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著,「……臭丫頭!」
「要打架?」小芳拉開架勢打算跟她幹仗。
王秋香慫了。
方劍平不禁腹誹——活該!
他又擔心自己走後,這些人再這樣說,氣得小芳去找他,便對小芳說:「別理她們。就算家裡有事或者火車晚點,沒能按時回來,也不會耽擱太久。」
「我知道。」小芳得意地說,「你得回來上課。」
方劍平徹底放心了,「那你乖乖在家,等我給你買衣服買鞋子,不買本子和筆。」
小芳點頭。
高素蘭瞧著天越來越熱,急了:「這個老頭子幹嘛去了?」
張支書找老李去了。
原本以為他家親戚都在本省。最近這些天一起幹活嘮嗑,張支書才知道就老李的親戚朋友都在首都。
張支書問問他要不要給親戚捎個口信。方劍平下鄉鍛煉的知識青年,去老李親戚家探望,那些紅袖章不會過分為難。
老李怕連累方劍平,聽到張支書說到城裡要是敢扣方劍平,他就過去要人。他根正苗紅祖上八輩貧農誰都不敢把他怎麼樣。老李立馬寫信,而且寫了三封。
張支書和老李一塊過來,高素蘭曬一身汗不說,王秋香的碗都幹了。
來富家的也在,忍不住說:「還以為你後悔了。」
張支書:「後悔啥?又不是一去不回。」信遞給方劍平,「收好!」
方劍平夾在書里。
老李看到那書上的字很是意外,這孩子可真仔細。
不論誰看到這本書都不會翻找裡面的東西。
張支書卻不放心,又幫他仔細檢查一遍才陪他去車站。
本來他想開拖拉機。
拖拉機是公家的,方劍平只是去探親,覺得這樣做不好。今天送他,明天村里別的人也去車站,張支書是送還是不送呢。
高素蘭也覺得他考慮的周全,就勸張支書別折騰了,走著過去。
幸好離農場不遠,半個多小時就到車站。
由於在老李那兒耽誤太長時間,方劍平和楊解放坐上車沒三分鐘就發車了。
小芳看到車子越來越遠,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高素蘭注意到閨女痴痴地看著汽車,很是擔心有地戳一下張支書,示意他勸勸閨女。
張支書覺得這時候什麼都不能說,以免哪句話說錯了,惹得閨女偷偷去找方劍平。
一家三口默默地回到家,張支書就讓小芳回屋歇著,他和老伴去堂屋商議接下來的安排——輪流看著小芳。
小芳起初沒意識到。
方劍平走兩天,算著時間該到首都了,才察覺到她娘不論洗衣做飯都叫上她。也不讓她幫忙,就讓她在一旁呆著。
小芳很想解釋,可她如今的情況說什麼都不可信。免得老兩口操心的睡不著,小芳決定用實際行動證明,她說的話越來越可信——裝乖。
如她所料,方劍平到家了。
以前不懂近鄉情怯,離家三年多的方劍平懂了。
門還是那扇門,門裡斷斷續續傳出的聲音還是那熟悉的聲音,可他卻沒有勇氣推開。
「你誰呀?」
疑惑聲從身側傳來。
方劍平嚇了一跳,反應過來看過去,一張陌生的臉,「你是……?」
「我問你你問我幹什麼?」
方劍平被噎了一下。想到他是請病假回來的,不宜生事,「我是這家的人。」
說話的中年男人打量他一番,怎麼看都沒印象。忽然想起一件事,「你你不會是方醫生的小孫子方劍平吧?你不是在農村當老師,怎麼回來了?」
「誰回來了?」
蒼老的聲音傳出來,接著啪嗒一聲,重物掉地聲傳出來。
方劍平著急,推開門就看到路中間全是水,鐵皮桶晃晃悠悠晃晃悠悠滾到他腳邊。
水的另一端是兩位白髮蒼蒼的老人。
方劍平看到刺眼的白髮,頓時渾身無力,行李砰地一聲落到地上。
「哎,地上都是水。」緊隨著他進來的男人連忙撿起來,注意到方劍平神色不對,稍微有點擔憂,「這——」看向方家老兩口,遲疑不定地問:「這是怎麼了?」
老兩口使勁揉揉眼睛,確定這個眼熟的年輕人當真是他們的小孫子,忙不迭上前。
他們一動也讓方劍平回過神,看到他們步履踉蹌,忙迎上去,「爺爺,奶奶,慢點。」
「劍平!」
兩位老人抱住他忍不住嚎啕大哭,恨不得把積攢了三年多的擔憂全哭出來。
中年男人見狀,猶豫片刻,包放屋裡,悄悄退出去,輕輕帶上大門。
方劍平的眼淚也不受控制地出來,可是看到爺爺奶奶的白髮,想到兩人上了年紀,不能一直哭下去:「爺爺,奶奶,別哭了,我沒事,也沒受什麼委屈。我們進屋吧。」
兩位老人想到小孫子從上千里外的清河農場回來,肯定非常累,「對,我們進屋。」
一人拉著方劍平一隻手,擁他進屋。
屋裡的陳設還是三年前那些,方劍平放心了,「街道和單位沒為難你們吧?」
方爺爺想起這幾年的遭遇百感交集。可他怕孫子擔心,就挑著說:「有些人確實想為難。可誰能保證一輩子不生病啊。就說剛才那個,剛搬過來的時候知道我留過洋,看見我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有次孩子半夜生病急得不行,跟他們一個大院的人就說,找什麼車子,去什麼醫院,找方醫生。兩口子一個中醫一個西醫,中西結合什麼病都會。自打那以後,對我和你奶奶特別客氣。得空就過來,幫我們做煤球,買米買面,什麼活都干。」
「我記得以前不是他啊。」
他奶奶給他倒杯水,「那個院子太大,這兩年就安排一些沒房的工人住進去。等他們單位解決了住房問題再搬出來。咱們家本來也要安排,街道幫咱們解釋,你和你姐都沒結婚,偏房是你和你姐的,我們住不著的兩間正房改成了小醫務室,區里就沒安排。」
方劍平把杯子放下:「奶奶,別忙,我不渴。」
「餓嗎?我去做飯。」
方劍平笑道:「也不餓。叔和嬸給我拿了好幾個香瓜,我下車前剛吃完。」
方爺爺不禁看一眼老伴,這個叔不是他想的那樣吧。
他奶奶覺得這是自家孫子沒必要拐彎抹角:「劍平,這個叔是你那個岳父?」
方劍平點頭,「對!」
方爺爺見他沒有避諱,也沒有不高興,就直接問:「你在信上說被劉季新算計,究竟怎麼回事?這麼久了你們還沒離婚,是不是有別的打算?那你也該把人帶過來認認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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