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呼的聲音太大,林菱想無視都做不到,側頭去看,正對上說話的那婦人。
記憶里也很快出現此人的信息,五十來歲的胡大娘,同村的人,但曾想把自己的女兒嫁給顧雲庭,沒成,就經常在背後嚼原主舌根。
原主作風敗壞,聽到了也不會幹什麼,畢竟是真做了,無話反駁。
林菱可沒做過,徑直走過去,看人要跑,先笑著喊了一聲:「胡大娘,苗兒娘。」
兩個人僵硬的轉過身來,嘿嘿笑,胡大娘說:「林菱啊,回來了,快回家吃飯吧。」她目光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林菱手上的白袋子。
一粒粒的形狀,明顯就是米。
就是說,一個啥都不會的女人,能去藥堂,有錢買米,這姦夫不會是程寅吧?
眾人又驚又怕,娘基本上不會叫他們全名了,這叫了就說明事很嚴重。
「我胡說八道什麼?」覺得自己猜對了,胡大娘底氣十足:「我說的不是實話?
村長已經年過花甲,一頭花白頭髮,指著胡大娘就問:「什麼仇什麼怨不能好好說?你打人?」
老二難得附和:「我們都看見了。」
林菱打斷,壓低了聲音:「你們就說她打我,要不然晚上別想吃飯。」
林菱嚴聲厲色。
這話絕對比任何話都管用。
這是好事啊,大家實實在在的吃到了米飯。
胡大娘氣笑了:「你們是一家人啊,當然幫著她說話!」
見胡大娘那肥胖的身軀壓著瘦弱的林菱,立馬有人把胡大娘拉起來。
顧盼輝年紀小,說的話可信度很高,顧盼星的性子一直冷漠少語,也像不會說謊的人。
「胡大娘,你是把人往死里打嗎?」
胡大娘指著自己,知道中計了怒不可遏:「是她拉我打她的啊!苗兒娘,你說是不是?」
幾個孩子站成一排,一個臉色比一個紅。
苗兒娘雖然沒搭腔,但那眼神也是寫著鄙視。
幾人不為所動。
胡奧邊躲邊喊:「我看見了啊,大家都這麼說。」
老三抬頭看一眼娘,眼底閃過一抹狡黠,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米飯,他指著胡大娘道:「就是胡奶奶先打我娘的。」
「老大,你跟我去鎮上,見我幹什麼了?」
還能聽到大家對胡大娘的抨擊。
「這些只需要一打聽就能知道真假,顧盼瑞,顧盼星,顧盼輝,顧盼雪。」
顧家三個小子,女兒,兒媳,都站在林菱身上,看著娘的眼神也逐漸變得一致,怪不得程家馬車天天接送,怪不得娘突然就不喜歡東山村的郭銘了,原來是遇上了更好的。
林菱拍了拍他腦袋,小屁孩,晚點再好好教他,把人推回去站著,她看向老二,問:「你呢?若不是我說沒飯吃,你會幫我說話嗎?」
「打人了,打人了!」
該自己了,林菱看著氣氛烘托差不多,露出自己的手臂,上頭一大塊紅腫的淤青,帶著哭腔委屈訴說道:「這是你打的,你還不承認嗎?」
「做飯。」
老大也趕緊扶起娘:「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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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仿佛窺探到驚天大瓜,五官變得猙獰。
「算了。」林菱看著顧家沉默的幾個小子,就知道作用已經達到,她委屈巴巴的抽鼻子:「都是鄰居,以後我不招惹胡大娘了就是,兒們,回家了。」
太涼薄了啊,但轉眼她又覺得原主罪有應得,嘆息一聲,把米袋子和藥包遞給五娘後,她抓住胡大娘的手,就拉著胡大娘順勢一倒,死死扣住胡大娘的手,讓人起不來,她就開始嚷嚷。
她一瘸一拐的,帶著幾個孩子進家裡,關了院門。
這淤青確實是剛起來的,大家看著,紛紛教育起來。
都認為孩子小,不會說謊。
目光全聚攏在小四這,她紅著眼,眼淚就往外冒。
恨,嫉妒,唾棄的情緒在她臉上上演,林菱不用問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笑容更深:「胡大娘,胡說八道你不怕嘴裡長瘡嗎?」
「誰不知道咱們村里你倆關係最好,她肯定幫你說話,雪兒,你說,是誰打誰?」一嬸嬸陰陽怪氣的說。
眾人傻眼。
李五娘拿著米和藥進廚房,不管外面怎麼說,娘最大的改變不就是從一直只從家裡拿東西的人,變成了往家裡拿東西嗎?
雖然流言止於智者,無需自證,但現在的情況,她不解釋這些天做的不就白費了?林菱越想越氣,想給胡大娘嘴縫起來。
心裡的答案就是不會,老二深吸一口氣,儘管不想承認,但還是見識到了流言如虎的厲害,還沒開口,被娘打斷。
「就是,娘,你也太不講道理了。」就連胡奧,胡大娘的親兒子都不信她。
「若是你們被誣陷,我定不問緣由的相信你們,因為你們是家人。」
轉折太快,幾人還以為娘要藉機好好教育一番。
老三站出來:「我相信娘。」
察覺到孩子們的變化,林菱眼神冷漠如冰,說話不需要負責,這些人就張口就來,帶來的影響就如堤口破了口,瞬間傾瀉而下。
是一種平和,平等的姿態問他。
「見識到了?」
「她們污衊你們的娘,你們就袖手旁觀?」
才片刻,周圍的小道就鑽出來好多人,有人甚至在洗腳,沒穿鞋就衝出來看熱鬧。
胡大娘看著兒子,哇的一聲大哭出聲,指著胡奧就罵:「小畜生,我白養你那麼大了,別人不信,你也不信娘,早知道,早知道我生你的時候淹死你算了!」
林菱低沉的聲音,一一念過幾人的全名。
「顧林氏都沒你塊頭大,你還欺負她,是覺得顧雲庭不在,顧家沒撐得起的人了?」
小四不懂,黑閃閃的眼眸看向哥哥。
老大楞了下,回想後說:「娘在藥堂抓藥,治病救人,沒有見過程掌柜。」
老大在後院劈柴,每一下都很用力,老二回房間,說是看書。
老三小四在林菱屋裡,看著桌子上十幾種草根葉子,大眼瞪小眼。
娘要來真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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