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裡。
顧盼星跟著張大人,先一口氣連拔了三家青樓,一共抓了六十多名女子,年紀是七八歲到三十歲之間。
看著這些人,張大人只覺得頭疼,顧盼星主動攬活,去審問。
走進昏暗的地牢,腐臭味和一些亂七八糟的味道直往鼻子裡鑽,他只是動了下眉毛,清冷的走到案台那。
已經有一十七八的女子被綁在椅子上,她穿著清涼,被麻繩勒得白皙的皮膚泛紅。
看到來審問的是個俊朗的公子,女子嬌柔輕笑,眼含風情:「小公子,奴家家道中落,流落風塵,只需三十兩,就能將奴家贖回家」
走到後院的時候,林菱一眼就看到了院子裡十來個繡娘里,最角落的兒媳婦,以及在旁邊的劉招娣。
這就是古人的院子?真大啊。
程府在另一個鎮,叫邦水鎮,鎮子比林菱她們所在的要大兩倍,也更繁華,從鎮口進去,就是一道道分叉口,街道兩旁都是兩層或三層的商鋪,賣著各式各樣的東西,吃喝玩樂,看得人眼花繚亂。
「牽連進來,成,本官可助你升官,不成。」張大人繼續吃飯,等著回答。
余娘子倒了一杯茶水,端到對面,言笑晏晏,擺明了是喜事。
「十七呢,與公子差不多,我屁股大,能生兒子的。」
「是。」顧盼星並不否認。
「繼續。」林菱魂擺擺手,讓小四去跟顧小民玩之後,她跟著繡娘往裡面的房間走去。
此時的鎮上。
余娘子在等著她呢。
「能不能行?」
屋內擺著一張圓桌,桌上三菜一湯,張大人已經吃了小半碗,示意他坐下:「邊吃邊說。」
要下馬車走,三人跟著老馬,走在青石板鋪是道上,看那邊都來不及。
這一下,她能少操多少心啊!
林菱跟著老馬繼續走到木門那,他上去叩門。
「現在還算精神,再撐個十天,應該就能行了。」老馬說:「來了信,說路程近了。」
這情況來看,十天還是能撐住的。
開放三胎四胎,真的,操心都操不過來。
他端起碗吃飯,走了自認為的捷徑。
走了差不多一刻鐘,就來到了一個空曠的巷子,一道圍牆,從幾人站的位置延伸到幾百米外,中間有一道黑色的門。
已經看到了老馬師傅,林菱只是拍拍她:「不耽誤。」就迎面走過去,先把藥遞過去,笑著問:「令堂怎麼樣?」
「梅兒。」
「不急,老三那麼大個人了,自己能弄吃的。」林菱放寬心得很,也順便去看看老大過得怎麼樣。
梅兒已經看到有人來給自己解綁,沒預料到這麼快就審問結束,她聲音不由得慌起來:「我是家裡人賣的,我也不想啊,可我離開青樓怎麼活?」
「自願還是非自願?」
進了院門,她第一時間看向了左手邊的房間,之前李五娘就在裡面刺繡,現在裡面已經換上了新的一批面孔。
林菱跟楊文關了藥堂的門後,就帶著小四去秀坊。
沒一會兒,一個瘦高個子,戴著帽子的男人拉開門縫,看到是老馬,就把門全拉開了,又瞧著三個老中少三個女子,皺了皺眉:「她們是?」
「此案牽連甚廣。」張大人幽幽說了一句,側頭看向他:「你想考秀才?」
「師傅,能不能早點帶我們去見我夫君?我想告訴他這個消息。」李五娘扭捏了半天才開口,更多的是想得到夫君的答應,她怕她去了秀坊,夫君會不開心。
李五娘也看到了娘和小四,連忙放下手上的繡花站起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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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馬點頭:「想去現在就去唄,你們不著急回家吧?」
顧盼星擺擺手,讓獄卒趕緊把人帶下去了,才繼續審問第二個。
繡娘在前面帶路。
在路上,她就說了余娘子的意思。
生不了孩子,她就是罪人。
審問全部,太陽已經落山,他拿上薄子去到後院一間屋子。
余娘子還挺滿意的,李五娘性子軟,聽話,繡活精細,能留。
她難得想起顧雲庭,但也僅僅是一瞬,上了馬車之後,她終於看到了另一番景象。
顧盼星心裡斟酌過,他有把握能考上秀才,但考上秀才之後呢?還有院試,鄉試,會試,殿試。
下人已經拿來一副碗筷。
「名字。」
「害,余娘子大富大貴,一生順遂著呢。」漂亮話林菱說起來可順口。
梅兒一愣,笑得更柔媚了:「若不是自願,大人要放我們回家嗎?」
二人又說了幾句,就一起走出了房間。
「你們有家?」顧盼星反問,看到梅兒露出受傷的神色,他半點不為所動,冷聲道:「下一個。」
余娘子沒想到穩重的林菱會突然這樣,又意外又驚詫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謝方式,僵硬的上揚嘴角:「小事,以後我萬一有個什麼病症,還指望著林大夫救我呢。」
養老就得選在這種地方才行啊。
人才濟濟,他家世拼不過,如何保證?
「行,好就行。」
顧盼星坐正下首:「大人,一共六十三人,只有六人是被賣的,但據審問得知,她們被拐時就有七八人一起,時間對不上,那其他人應該被賣到了其他地方。」
顧盼星在薄上記錄,清冷的表情依舊。
林菱趕緊繞了桌子一圈,雙手握緊了余娘子的手:「感謝感謝,你可真是我的恩人啊,幫了我那麼多,余娘子,你真是個大好人!」
「你兒媳婦也還不錯,你要是覺得一個月工錢五百文能行,之後就留下來在秀坊做活,你放心,若是活多的話,工錢也會相應多一些。」
林菱坐下喝茶:「茶香濃郁,還不錯。」
李五娘又驚又喜:「娘,真的,我真的能留在秀坊?」可喜悅一過,她有些憂愁起來:「可我怎麼生孩子?」
「林大夫,跟我來。」
劉招娣笑了笑。
正好到了時間,她跟劉招娣打了招呼,就帶上李五娘走了。
「年齡。」
「哦,林菱。」老馬笑著介紹。
「掌柜的救命恩人,怎麼不走前門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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