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聽到這個消息,霍止沉的腦袋就跟被殲擊機轟炸了一般。
愣是半天沒反應過來。
「誰誰來了?你再說一遍。」
小兵歪戴著頭盔,跑得灰頭土臉,氣喘吁吁。啥,還要說一遍?今兒個霍將軍的耳朵怎麼變不好使了?
沒奈何,只得又扯著嗓子重報了一遍。
「報告霍將軍,外面一名從京城來的姓司徒的女子求見。」
司徒,沒錯, 百家姓里就一個司徒。
司徒艾艾,她來這裡做什麼?
霍止沉的心突然跳得砰砰砰的,似乎比衝鋒陷陣還要令他緊張。
我這是怎麼了
「嫂子來了?果然新婚夫婦就是恩愛,離開一日都不行。千里迢迢的,居然追到這裡來了。我看咱們還是睡過午覺再來討論作戰方針吧,反正這會兒大家都昏昏欲睡,也沒什麼精神。」
衛淮寧歪嘴笑著,他與霍止沉關係最鐵。就算自己平日裡說話做事有什麼欠妥之處,霍止沉也都能大度包容。
於是仗著自己與霍止沉的這層朋友關係,不等霍止沉點頭同意,打著哈欠直接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文人嘛,不睡飽午覺怎麼能行呢?
軍中有事可以找他的副手囉,反正誰都清楚他只是一個靠耍嘴皮子生存的二世祖。
林忠海作為一名長者,言行舉止都很穩重。他雖然不贊成散會休息,但他也不想干擾人家小夫妻見面。
畢竟打仗嘛,生死已經置之度外了。能多見一面就多見一面吧。
於是他想了想,站起身來,也從營房默默走了出去。
只有呂革,他非常不滿。
「霍將軍,你不會真蠢到為了兒女私情而不顧國家社稷吧。午睡這種事情都敢提出來?呵呵,也只有那個娘娘腔會這樣了。」
這一路上,他最看不慣的人就是衛淮寧。
什麼東西?就這樣的也配領兵打仗?簡直侮辱將軍這個稱謂。
「大家日夜兼程的從京城趕來蜀地,一路行軍很辛苦,午睡也不是不可以。」
霍止沉的氣勢被壓下去一大半,他是主張「攻」的,衛淮寧是主張「和」的。衛淮寧當然能堂而皇之提出午睡的要求,但他這個大將軍怎麼能輕易就批准同意呢?
這有背他的初衷。
「沒想到霍將軍也能說出這樣的話。午睡?呵呵,真有意思。」呂革一臉的鄙視與嫌棄,「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霍將軍與那個娘娘腔在一起混久了,連男兒的狼性也沒有了。」
這
霍止沉無法辯解。
難道戎馬生涯這麼多年,他還不清楚一旦進入戰鬥狀態,連白天黑夜都是可以不分的嗎?還談什麼午睡,真是笑話。
但是,此刻除了奔出去見一見司徒艾艾之外,他實在坐立難安。
「呂將軍的意思,我霍某人清楚。但家人跋山涉水而來,實在不能不去接一下。」
霍止沉不多廢話。
他無視擋在面前的大塊頭呂革,撞著他的肩膀出去了。
呂革「嘶」的一聲。
揉著自己的肩膀,疼。
「霍止沉!你別忘了。咱們從京城出發到這裡,已過去三天時間。若是十天平息不了叛亂,你的項上人頭可就得搬家了!」
一共就只有十天時間,而現在只剩下七天了
軍營的氣氛已經開始由興奮變成壓抑,將士們都在私底下猜測這一次出征究竟能有幾成勝算。
要不要趁此機會當個逃兵,歸順蜀兵,聽說還能得到額外的寬待呢。
「你自己人頭落地不要緊,別將我們幾個牽連進去。你知道的,我老婆還有一兩天就要生了。多待在這裡一天,就多一天對我的煎熬。」
霍止沉停下了沉重的腳步。
他沉默了。
且只留一個高大落寞的背影給呂革。
這種沉默的,看不到臉的,安靜得可怕的,只屬於孤雄的氣場。
給了呂革莫大的威懾力,他害怕了。
同朝為官多年,他還從沒和霍止沉單挑過。如今看這架勢,恐怕是挑不過。
「霍將軍生氣了?我只是,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怎麼可能腦袋搬家嘛,皇上不會捨得處置你的,不會的,不會的。」
想不到,呂革也有服軟的一天。真印了那一句話:識時務者為俊傑。
霍止沉攥緊的拳頭放鬆開,他冷冷一笑,只將那個殺氣逼人的背影留給了他。
「謝謝呂將軍提醒,七日,足夠了。」
營房外,一個曼妙身姿的女子筆直的站在一堆荒草從中。
她的衣服樸素,簡單。
但身上卻奇香撲鼻,不知引來了多少的蝴蝶。
「哎呀,難不成是傳說中的仙女下凡了?」
「老兄你也太誇張了,她不過只是比其他女子稍稍漂亮那麼一丟丟而已。瞧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要我說呀,皇上身邊的蘇妃娘娘才是傾國傾城,艷壓群芳呢。」
「你吹什麼牛,蘇妃娘娘在後宮,你怎麼可能見到。」
「我當然有見到過,我在南海打仗的一次,我們大獲全勝。皇上攜蘇妃娘娘前來慰軍,那時候她和皇上同乘轎攆,從六軍中緩緩而過,別提有多美了。」
軍營外吵吵囔囔,幾個情竇初開的小士兵因為誰口中的女子更加美貌動人而爭吵不停。
直到霍止沉走出營房外,他們才慌慌張張的停了下來。
霍止沉瞥了他們一眼,真夠無聊的。
有這閒工夫,多看兩本兵書不香麼?
可轉念一想,自己不也是一個外貌協會麼?當他新婚之夜見到司徒艾艾的時候,不是同樣被她的外貌所震驚麼。
呃
有些時候,還真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於是他也沒有懲罰這幾個值勤開小差的士兵,只以眼神警告了他們。
女子依舊在與蝴蝶嬉戲,並沒注意到周遭的人與事。
霍止沉慢慢向前走了兩步,他並沒有打擾女子的好興致,只在一旁默默的觀看。
果然身姿曼妙,舞動輕盈,光看背影就知道是一等一的美女。
但這身影卻越看越眼熟,越看越覺得不像是司徒艾艾。
貌似,司徒艾艾前面並未如此波濤起伏吧。
唉,要怪只能怪這親成得實在太倉促了。否則壓根不用在這裡胡猜,一定是只需要瞄一眼便知真偽了。
「你怎麼來了?」他故意壓低著聲音,真想責她幾句,在府里不安安分分呆著,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我」女子挺住了旋轉的動作。
興奮朝霍止沉撲來,一下就撲倒在霍止沉懷裡。
嬌滴滴婉轉道:「來看你,也來求你。求你幫我一個忙,好嗎?止沉。」
這一聲「止沉」驚得霍止沉渾身一振。
趕緊將女子推了出去。
「你?」
女子跌了出去,但並不懊惱,只見她掀起帽子下的面紗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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