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蘇婧瑤主動吻過君澤辰後,兩人之間的相處氛圍總算是有了顯著的變化,親近了不少。
唯有他每次歡好之後離開這個事情,讓蘇婧瑤恨得直咬牙。
不明白這老男人到底在堅持些什麼?
不過君澤辰或許是知曉了她對於各種首飾衣裙的喜愛,竟然開始主動給她送禮了,這讓蘇婧瑤與他相處起來還算和諧融洽。
上次那些翡翠,都需要工匠大師精心打磨,尤其是她心心念念的那個發冠,沒幾個月的功夫怕是做不完。
不過,手鐲和其他一些首飾倒是做得快些。
藍翡手鐲已然送到,蘇婧瑤滿意地戴在手上。
今日,她身著一身水藍色的收腰長裙,長袖的中間有一個精緻的蝴蝶綁帶,原本清冷氣質的顏色增添了幾分俏皮。
蘇婧瑤心情愉悅地在東宮的小花園裡悠然閒逛著,腳步輕盈如蝶。
東宮的生活遠比她當初想像中要舒服愜意得多。
凌悅為了能在君澤辰和皇后面前展現出大度端莊的形象,幾乎不曾故意為難她。
君澤辰來水凝殿的次數也算適中,恰好在蘇婧瑤能夠接受的範圍之內。
而且,可能是因為蘇婧瑤好幾次對於他中途回毓德殿的行為表示了強烈的不滿,君澤辰似乎想著要補償她,總是源源不斷地將各種好東西送過來。
如今的水凝殿比起她剛剛住進來的時候,可謂是奢華了不少,處處都彰顯著寵愛。
走著走著,竟然正巧和從坤寧宮回東宮的凌悅碰了個正著。
蘇婧瑤臉上瞬間揚起一抹明媚的笑,款步走上前,微微福身行禮,動作看似恭敬,卻不等凌悅開口說免禮,她自己就滿不在乎地站直了身子。
真是巧得很,她還想著怎麼找機會刺激刺激凌悅呢,沒想到她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隨即,蘇婧瑤不動聲色地給妙雲使了個眼色,妙雲瞬間心領神會。
凌悅自從上次君澤辰在雷雨夜再次毫不留情地拋下她,轉而前往蘇婧瑤那裡之後,便心灰意冷,基本不再關注蘇婧瑤和君澤辰之間的事。
等她和皇后將秀女之事安排妥當,屆時,她定會給蘇婧瑤一份難忘的「大禮」。
想到此,凌悅的眼神中倏地閃過幾縷狠色,目光猶如毒蛇吐信,帶著點兒陰森之感。
「蘇側妃是不是太沒規矩了,本宮有叫你起來嗎?」凌悅責問道。
蘇婧瑤卻嬌笑出聲,卻又帶著幾分刻意的矯揉造作。
她抬起纖細的手指,輕輕摸了下自己精心梳理的髮髻。
漫不經心道:「昨日伺候殿下辛苦了,身子不大爽利,太子妃端莊大度,想來是不會介意的。」
說罷,還朝凌悅眨了眨眼睛,帶著挑釁。
寵妃囂張的姿態拿捏得十分到位。
凌悅眼神犀利,直直盯著蘇婧瑤,心中冷哼,這般不可一世的模樣,君澤辰當真會喜歡?也不知道她能得意到幾時?
「側妃既然身子不適,就別出來擋別人的道。」
凌悅嘴角勾起冷笑,語氣中滿是暗諷。
「太子妃,妾就喜歡擋別人的道,但是別人又移不開妾的樣子呢。」
蘇婧瑤用手帕捂嘴輕笑,眼神更是肆意張揚,仿佛完全不把凌悅放在眼裡。
凌悅氣得咬了咬牙,腮幫子微微鼓起。
她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心中怒火,不願再與蘇婧瑤繼續糾纏下去。
這輩子她要穩紮穩打,看著蘇婧瑤從高高在上的神壇狠狠跌落。
隨即,她高昂著頭顱,一臉高傲地從蘇婧瑤身邊走過,「但是在本宮面前,你也只能讓路。」
她的聲音堅決,仿佛在宣示著自己不可動搖的地位。
只要她一日是太子正妻,她就永遠能壓蘇婧瑤一頭。
蘇婧瑤眼眸帶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她抬起戴著藍翡手鐲的左手,小手再次在凌悅面前輕輕撫摸了下自己的髮髻,悠悠說道:「希望太子妃能一直這般自信。」
凌悅與蘇婧瑤離得近了,目光正好瞥到了蘇婧瑤露出的手腕兒上奪目的手鐲。
上輩子君澤辰在這個時間段是給過她幾塊翡翠料子的,可是這次重生後她卻久久沒有得到消息。
她按捺不住,找安順問了下,安順卻只是用前幾年的老料子敷衍她。
難不成君澤辰將翡翠給了蘇婧瑤嗎?!
凌悅的眼神瞬間燃起嫉妒的火焰,屬於她的東西,憑什麼給蘇婧瑤!
她的腳步被釘住一般停下。
「側妃的鐲子挺好看的,可否給本宮看看?」
凌悅目光緊緊盯著蘇婧瑤手腕上的鐲子。
蘇婧瑤挑了挑眉,神情中滿是不在意,十分隨意地將鐲子取了下來,遞到凌悅面前,嘴角還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凌悅接過,拿在手中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沒錯,就是上輩子君澤辰給她的那批玉石做出來的。
「妹妹這鐲子真好看。」
凌悅的聲音有些僵硬,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妾那兒還有好多呢,太子妃若是喜歡,妾讓人給你送一隻過來?」
蘇婧瑤說得極為大度,語氣中卻帶著幾分炫耀。
凌悅只能緊緊握住鐲子,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極力壓住自己心中洶湧澎湃的恨意。
蘇婧瑤為什麼什麼東西都要和她搶?
她才是太子妃,可君澤辰卻什麼好東西都往水凝殿送,如今就連東宮的人都在私下議論紛紛。
說太子妃是不是已經失寵了,所以才只能緊緊握著手中那點可憐的權利。
凌悅又何嘗不知,如今東宮不少見風使舵的牆頭草都在想方設法投靠側妃,只因為君澤辰的寵愛幾乎都傾注在了水凝殿!
等其他女人入了東宮,分了蘇婧瑤的寵愛,看她還能不能這樣囂張。
蘇婧瑤見凌悅臉色陰沉得厲害,突然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
「太子妃,這隻鐲子寓意不同,上面刻著殿下的字,妾很喜歡,如果太子妃也喜歡這手鐲,妾可以將庫房中別的鐲子送你。」
說完,她伸出手,希望凌悅能將鐲子給她。
凌悅見蘇婧瑤裝模作樣的樣子就覺得噁心,心中冷哼一聲,不過是個鐲子罷了,誰稀罕。
嘴角扯起一抹不屑的笑,冷冷道:「側妃這麼喜歡,就好好留著吧。」
「本宮手上的鳳紋銜瑞金絲鐲,只有正妻能戴,你,永遠也戴不上。」
凌悅和蘇婧瑤挨得很近,右手轉動著左手腕上的鐲子,眼神中滿是輕蔑。
隨後將左手一直拿著的藍翡手鐲放到蘇婧瑤手上。
可蘇婧瑤竟然手猛地一抖,鐲子「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清脆的碎裂聲在兩人之間響起,仿佛一顆巨石投入了平靜的湖面,激起千層浪。
凌悅瞬間瞪大眼眸,瞳孔急劇收縮,看著地上碎裂的手鐲,心猛地跳了一下。
是蘇婧瑤自己沒拿穩!
還不等凌悅做出任何反應,蘇婧瑤已經神情木然,整個人仿佛被抽去了靈魂一般,緩緩蹲了下去。
纖細的小手顫抖著撿起手鐲的碎片。
「太子妃,你不喜歡妾,諷刺妾也就罷了,可是這鐲子是殿下送給妾的,你怎能將它打碎!」
蘇婧瑤的聲音帶著哭腔,淒悽慘慘。
突然,蘇婧瑤嬌呼一聲,「啊。」
她的手被尖銳的手鐲碎片割傷了,殷紅的鮮血迅速湧出,順著她白皙的手指流淌而下,滴落在地上。
剛剛趕來的君澤辰遠遠就看見她蹲在凌悅面前,小小的身軀縮成一團,無助茫然又委屈,那模樣看得他的心猛地一揪。
「別動!」
君澤辰怒吼一聲,聲音中帶著焦急與惱怒。
已經碎了,還撿做什麼,不知道已經傷了手嗎?
凌悅聽見君澤辰的聲音,身子像是被雷擊中一般僵住,隨後才機械般地轉過來。
蘇婧瑤她,她,她竟然陷害!
凌悅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呆滯在原地。
君澤辰大步流星地走過來,蘇婧瑤一直蹲著,聽見他的聲音才抬起眼眸,眼神委屈至極,盈盈淚光在眼眶中打轉,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殿下,手鐲碎了。」
她說話的時候指尖還不斷地流著血珠,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君澤辰抿著唇,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彎腰將人扶了起來,蘇婧瑤因為蹲著的時間太久,突然起身,雙腿又軟又麻,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幸而被君澤辰臂膀摟住腰,這才勉強能夠站穩。
「還不去拿止血的藥膏?」
君澤辰眉頭緊皺,扭頭衝著安順怒喝道。
凌悅站在兩人對面,雙眼直勾勾看著蘇婧瑤故作嬌柔地倚靠在君澤辰懷裡的。
怨恨的情緒如洶湧的潮水般充斥著,仿佛要將蘇婧瑤生吞活剝。
「太子妃可否給孤一個解釋?」
君澤辰面沉似水,冷冷地看著凌悅,目光如寒潭之水,冰冷刺骨。
「是側妃沒拿穩。」
凌悅急急解釋,聲音因憤怒而微微顫抖。
而在凌悅說話的時候,蘇婧瑤也同時開口。
「殿下,是妾沒有拿穩鐲子,和太子妃無關。」
她的聲音柔弱無力,邊說邊用眼角的餘光瞥向凌悅,眼神看似無辜,實則暗藏得意。
凌悅看向蘇婧瑤的眼神仿佛能噴出火來,恨不能當場將她撕成碎片。
蘇婧瑤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心機女!
「那側妃的鐲子為何在你手上?」
君澤辰目光如炬,語氣嚴肅地質問。
「臣妾只是看側妃手上的鐲子好看,拿來看看而已,臣妾不會故意摔壞鐲子。」
凌悅自己都覺得這樣的解釋蒼白無力,可此時的她又能如何辯解?
明明就是蘇婧瑤故意摔壞了鐲子,還在君澤辰面前裝可憐陷害她,可她卻百口莫辯!
君澤辰深知凌悅嫉妒成性,原本還以為這輩子她真的有所改變,沒成想連偽裝都如此拙劣。
「這手鐲是南洲那邊耗費大量人力花費幾年時間挖采出來的玉石打造而成,價值連城。」
君澤辰神色淡漠,緩緩說出手鐲的來歷。
凌悅聽聞,臉色瞬間凝住,心中更是確定無疑,蘇婧瑤手上的鐲子就是上輩子君澤辰給她的那批玉石料子做的。
君澤辰也一直緊盯著凌悅的神色,見她似乎對玉石的來歷毫無觸動,一副早就知道的樣子,眸色愈發深沉了幾分。
雖然他無法理解凌悅的一些奇怪行為,但是凌悅擁有上輩子的記憶這一點毋庸置疑。
既然如此,君澤辰便也覺得自己不欠她什麼,若是她再如此不安分,就別怪他心狠手辣。
「太子妃既然將手鐲拿去觀賞,便有義務保證手鐲的安全,如今碎了,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都有你的責任,今日孤便小懲大戒一番。」
君澤辰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
「禁足三日,給側妃道歉。」
凌悅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君澤辰,禁足三日也就罷了,給蘇婧瑤道歉?!
不可能!
「殿下,臣妾沒錯,是側妃故意沒拿穩手鐲,臣妾為何要道歉?」
凌悅的眼神中滿是悲憤,情緒幾乎要溢出來,聲音也因為激動而變得尖銳刺耳。
君澤辰見她現在還污衊旁人,眼神冷漠。
就筆直地站在那兒,身姿挺拔如松,一言不發,帶著無盡壓迫感。
周遭的空氣仿佛都因他的沉默而凝固。
凌悅哪裡能扛得住君澤辰這樣如泰山壓頂般的威壓,她只覺得呼吸困難,雙腿發軟。
「我是你的妻子,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凌悅還在試圖讓君澤辰收回懲罰。
「你是太子妃,就應該做到大度。」
凌悅聽到他冰冷的回答,再也無法承受,轉頭看向蘇婧瑤,強忍著滿心的屈辱,艱難開口。
「今日是本宮無意打碎了你的手鐲,還望側妃原諒。」
她的聲音乾澀,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妾知道太子妃是無意的,妾不在意。」
蘇婧瑤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
隨後,她又抬眸看向君澤辰,嬌嗔道:「殿下,手疼。」
模樣楚楚可憐,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此時,安順也已經趕來了,雙手捧著止血藥膏,躬身遞了過來。
君澤辰接過藥膏塗抹在了她的手上。
凌悅看見君澤辰對蘇婧瑤如此溫柔的樣子,胃裡一陣翻湧,只覺得噁心至極。
「殿下,臣妾告退。」
她冷冷地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呵,這輩子的君澤辰比上輩子變心還要快,他就那麼喜歡蘇婧瑤?
凌悅在心中恨恨地想著。
蘇婧瑤除了有一張漂亮的臉蛋還有什麼?
心腸狠毒,心機深沉,甚至蘇婧瑤根本不愛他,不過是和其他女子一樣,為了權勢攀附於他!
想到這裡,凌悅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卻渾然不覺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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