韃子偷襲,楊翼飛他們反殺時,本身就已經接近天亮的時間,韃子選的偷襲時間還是十分合理的,乃是人最為睏倦,睡得最深沉的時候。
楊翼飛他們在天上度過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後,天色便漸漸放亮,由於身處5000米高空,自然比地面的人更早看到了初升的旭日。
此時經過半個時辰的飛行,直升機已至樊川,漢初開國大將樊噲曾食邑於此,因而得名,沿途岡巒迴繞,松柏森映,水田蔬圃連綿其間,宛然有江南景色。
終南山東西長約460里,最寬處110里,最窄處30里,總面積約4851平方公里,西起寶雞,東至藍田,可謂延綿甚廣,而全真教與活死人墓所在的區域,便在樊川境內的山間,位於長安以南90里左右。
從天上看下去,只見十餘棟道觀屋宇疏疏落落的散於山間,當中一間最大的宮殿,正是重陽宮,殿前一片廣闊的廣場,此時已經有許多全真道士聚集在廣場上,對著天上的直升機指指點點。
而在全真教西面數里外,一座半球形建築坐落於一片密林之中,便如一個倒扣在大地上的碗一般,自然就是活死人墓了。
終南山地形險峻,道路崎嶇,大谷有五,小谷過百,因此山上適合作為停機坪的位置十分難尋,活死人墓方圓數十里內,根本找不到可停放直升機的平地。
在天上轉了幾圈後,楊翼飛無奈的對李莫愁道:「沒辦法,只能把法寶降在全真教了,只有重陽宮的殿前廣場足夠寬敞,可以停放法寶。」
古墓派與全真教老死不相往來,李莫愁的師父也曾千叮萬囑,古墓派弟子不得靠近全真教,更不許與全真道士打交道。
可現在情況特殊,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更何況,知道祖師婆婆和王重陽的過往後,李莫愁本身便已不是太在意這些所謂的門規。
是以聽了楊翼飛的話,李莫愁無所謂的道:「那就停在重陽宮吧!反正只是借用一下他們的廣場而已,於他們又無甚損失,想必他們也不會有意見。」
楊翼飛嘿然道:「他們也不敢有意見。」
說完這句,楊翼飛輕推操縱杆,將直升機向下降了下去。
重陽宮前,全真七子早已被弟子驚動,有弟子向他們稟報,天上飛來一隻怪異大鳥,不斷發出奇怪的嗡鳴聲。
此時全真教弟子基本上全都跑出了屋舍,指著天上的直升機議論紛紛。
除了早已死在歐陽鋒手中的長真子譚處端外,丹陽子馬鈺、長春子丘處機、玉陽子王處一、太古子郝大通、長生子劉處玄、清靜散人孫不二六人皆於重陽宮前會齊。
「諸位師兄,你們可曾見過此物?」
「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此物已在重陽宮上空盤旋了好幾圈,卻不知意欲何為。」
全真六子目露驚異之色,卻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突然,六人神色一凝,丘處機道:「你們看,那東西在降下來。」
馬鈺凝重的道:「莫要驚慌,先弄清那是何物。」
下一刻,那奇怪的物事竟發出一道巨大的聲音,而當他們聽清那道聲音所言後,不由恍然大悟,驚奇不已。
「長春真人可在?我是楊翼飛,駕馭此法寶帶幾個同伴上山,無處停放法寶,特來借重陽宮廣場一用,請真人讓弟子們散開。」
丘處機對師兄弟們笑道:「原來是中神通駕臨,那就難怪了。」
郝大通道:「不知道這位中神通前來終南山有何貴幹,聽他所言,似乎並非為造訪全真教,只是來借地方停放法寶的。」
馬鈺道:「無論如何,楊公子既然來全真教借地方,咱們自然該給予方便,丘師弟,先讓弟子們離開廣場吧!」
「是。」
……
西面數里外的活死人墓門前,三道人影站在門前空地上,也正自仰頭看著天上的直升機。
三人皆是女子,兩大一小,年紀最大那個老婦大約五十來歲年紀,一張臉生滿雞皮疙瘩,頗為醜陋,但一雙眼睛中卻是蘊含著慈和溫柔之色。
另一個大人從外貌上判斷不出具體年紀,但大致可以感覺出歲數已然不小,就算比不上那醜婦,也差不了多少。
可她頭上的髮式卻依舊是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髮式,並非婦人,她相貌清麗,肌膚光滑細膩,並無什麼皺紋,只是眼中平靜無波,宛若一潭死水,臉上也無甚表情。
剩下那個則是個五六歲的小姑娘,一張有著些許嬰兒肥的可愛小臉蛋上,嵌著一雙黑白分明,宛若寶石的大眼睛,稚嫩的白皙面容上帶著不諳世事的純真與懵懂。
這三人既然站在活死人墓門口,那麼她們的身份自然無須多言,正是李莫愁的師父、孫婆婆和幼年小龍女無疑了。
「師父,那是什麼呀?」幼年期的小龍女聲音軟軟糯糯,讓人一聽心都能酥掉,絲毫沒有成年後那種冰冷之意。
李莫愁的師父,林朝英的丫鬟兼弟子,古墓派當代掌門林玉面無表情的道:「不知道。」
便在此時,楊翼飛的聲音響起,擴音器讓他的話音傳到了這邊來。
孫婆婆詫異的道:「法寶?這個楊翼飛莫不是神仙?」
林玉冷冷道:「這世上哪有什麼神仙?」
孫婆婆略一思忖,道:「姑娘,我聽那楊翼飛所言,他來終南山似乎並非前來拜訪全真教,但這附近就只有我們和全真教,你看會不會……」
林玉想了想,道:「你去暗暗打探一下吧!別被那些臭道士發現了。」
「好。」孫婆婆應了一聲,展開身法向著全真教方向掠了過去。
……
天上,楊翼飛見聚在廣場上的全真弟子紛紛散開,這才放下機載擴音器的麥克風,控制直升機降了下去。
隨著直升機的下降,螺旋槳帶起的氣流席捲重陽宮殿前廣場,感受著那撲面的狂風,馬鈺等人暗暗心驚,這法寶的動靜好大,莫非此物就是靠這狂風承載,御風而飛嗎?
待螺旋槳緩緩停轉,狂風這才消失,然而當他們看清那直升機頂上的螺旋槳時,頓時明白了直升機飛行的原理。
孫不二驚奇的道:「師兄,這不就是竹蜻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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