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帳外紅燭靜靜燃著,忽「啪」的輕微一聲,爆出了一朵燈花,照的帳里昏暗燭影也隨之晃了一晃。
*收歇,李東庭依舊緊緊摟著梅錦。
梅錦蜷貼在他臂里,長發凌亂覆於他肩胸,眼睛微閉,睫毛輕顫,面若雲霞,渾身上下香汗淋漓,就連喘息也沒來得及平定下來,雙唇無力微啟,略微急促的一呼一吸之間,片刻前被蹂-躪出了片片紅痕的一雙雪團兒微微上下起伏,春光無限旖旎。
她全身肌膚幼嫩的不可思議,除去衣衫摟抱在懷時,觸手美妙難言,又是自己夢寐許久的一塊心頭肉,李東庭只消看一眼,便又情動,忍住再壓上去蹂-躪她一遍的念頭,湊過去只吻了吻她的嘴,鬆開臂放她平躺到枕上,扯被蓋住她身子後,自己披衣起身下榻,取了乾淨布巾,過溫水絞乾,回來替她擦汗。
額頭、鼻尖、頸窩,後背……動作略顯生疏,但很輕柔,令她感覺十分舒適。
梅錦有些意外於他的溫柔體貼。
雖說和他已是夫妻,方才也剛做過男女間最為親密的那種事情了,但畢竟,還是頭一回這樣裸裎相對,她還是有些不適應他如此親昵的舉動。見他撩開被角似要幫自己擦拭下面,忙縮起身子併攏雙腿,撐著要自己起來收拾。卻被他按了回去,分開她雙腿,低頭輕輕替她擦去了落在腿間的一抹污痕。
梅錦臉紅耳赤,只得閉著眼睛任他收拾。
很快,李東庭躺回到了床上,伸臂再次將她摟到懷裡,吻了吻她發燙的面頰,低聲道:「方才弄疼你了嗎?我不曉得……」他頓了下,「方才有些沒輕沒重了,還很疼嗎?」
起先他動作是有些猛了,等察到異樣,當時便硬生生地緩了下來,隨後見她疼的死死抓住自己後背細細嗚咽,強忍住想肆意馳騁的衝動,一直顧著她,直到最後忍無可忍了,才狠狠磨了她幾下。只是即便這樣,梅錦身體那處剛被強行破開了的嬌嫩之處這會兒依然還是腫脹無比。聽他問自己,慢慢張開眼睛,對上他注視著自己的漆黑眼眸,嗯了聲,咬唇道:「還好……我沒事……」
李東庭笑了起來,眼睛裡光芒閃了閃,一隻手悄悄伸進被裡摸了過去,咬著耳朵道:「我再給你揉揉,就不疼了……」
梅錦未料他竟如此厚顏,一時招架不住,卷了被子裹住身體就往裡頭翻身躲避,最後被李東庭擠到了床角,無路可退,伸手要推他,兩隻手卻被他捉住按在了頭頂動憚不得,見他又壓住自己低頭索吻,唯恐他要是再來一次,自己怕是真要被磨破了,哎了一聲,「你這人怎如此無賴?我累了,你也睡覺去
!」
李東庭低聲呵呵笑起來,抱著她滾了一圈,回到原來的位置,依舊將她身子緊緊抱在臂膀里,只是沒再壓她,側身過來嘆了口氣,道:「我明天就要回嘉州。真不想睡一覺就天亮。我知道你還疼,你睡吧,我不動你了,看你睡就好。」
梅錦原本一直把臉埋在枕里躲避著他向自己索吻。這會兒忽然聽他這麼嘆氣,微微一怔,扭過臉睜開眼睛,對上他的目光。
「真的明天就走?」
「嗯。」李東庭替她掖了掖被角,「這幾天趕回來和你成親,也是擠出來的。蜀王為起事精心籌劃了多年,實力不容小覷,帳下也不乏精兵猛將。失了嘉州,我怕他隨時會反撲,不敢在家停留過久。」
梅錦遲疑了下。
「那下次什麼時候回?」
「難說。可能數月,也可能……」他頓了下,「看戰事情況了。」
梅錦沉默時,李東庭低聲又道:「錦娘,實在對不住你。皇太后賜婚,我其實到這會兒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十分慶幸,否則真不知道何日才能圓我所想。我也知,你心裡或許並不是那麼中意我,這婚事也未必就是你心裡所想。如今迫不得已剛嫁了我,明天我便又撂下你一人出門,何日是個歸期也給不了個定數。我心裡……實在覺著對不住你……」
梅錦輕聲道:「戰事要緊,我怎麼可能怪你不留下來陪我?家裡有你母親,還有阿鹿陪我,我會很好。只要你那邊一切順遂,早日回家就好。」
李東庭點了點頭,收緊雙臂將她抱緊,低頭吻了吻她額,柔聲道:「你睡吧。」
梅錦閉上眼睛,臉頰慢慢貼到他一側胸膛,感受著他心臟處傳來的沉穩跳動,心慢慢地沉靜下來,四周安寧無比。
「東庭,我以為你會問我為什麼一直沒和前夫圓房……」
快睡著的前一刻,她悠悠地道了一聲。
李東庭低頭吻她耳垂,「我只要你這輩子往後日子都這樣和我一起就夠了。以前的事,等你想和我說了,我再聽你說。」
梅錦嗯了聲,意識漸漸陷入了含混……
第二天早上,梅錦醒了過來,睜開眼,見晨曦微明,應該起身準備去向李府君叩頭進禮了。
身邊的李東庭還在呼呼睡著,一邊臂膀摟在自己腰上,面朝著她。
梅錦知道他為趕回來成婚,路上十分辛苦,連日來睡眠想必嚴重不足,不忍吵醒他。反正他起身梳洗的那一套比自己要簡單,再多睡些時候也無妨。便輕輕將他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挪開,然後慢慢坐起來,找自己昨夜身下褪下的那些不知被他丟到哪裡的衣服。翻開被衾,看到原來成團地堆在了床尾,這會兒正被他一條腿給壓住。便傾身向前,慢慢地拽衣服,想把衣服拽過來。
李東庭慢慢睜開眼睛,借了射入帳里的朦朧晨曦,入目便是她赤身摟被坐在身邊的一個背影。一頭秀髮垂落到腰,雖遮住了整片後背,只是一段雪臀還是從被角里露了些出來,眼睛立刻被刺痛了,渾身血液唰的涌到了一處去,伸出手摟住她腰肢,自己便靠了過去。
梅錦正屏住呼吸拽自己的衣裳,冷不防腰腹處多了一隻手,嚇了一跳,回頭看李東庭已經醒了,吁出一口氣,道:「你醒了?你要是還困,再睡一會兒也好
。我先起來梳妝了,天亮就要去你母親那裡,還要去你們李氏宗祠?」
李東庭臂膀環住她腰肢,將她強行拖到了自己身邊。
「哎,別鬧!」梅錦推他的手,「天快亮了!我真要起來了!」
李東庭從後緊緊抱住了她,令她後背緊緊貼著自己前胸。
她後背肌膚光滑若絲,猶如玉般溫涼,貼在他火熱胸膛前,李東庭喉里忍不住低低呻-吟了一聲,將自己一側臉頰貼了上去,用昨夜剛冒出了頭的胡茬慢慢蹭著她的細緻肩胛,口中喃喃道:「你也再陪我睡一會兒……我母親知道我今天就要走,不會叫人來吵我們的,宗祠那裡去晚點也無妨……祖宗們不會怪的,要怪也怪我……」
梅錦聽他仿似沒睡醒般地胡言亂語,又是好笑又是好氣,且他胡茬又短又硬,這麼蹭她後背肌膚,一陣刺痛感傳來,又癢的要命,縮肩躲避時,忽被李東庭一把放倒摁在了枕上,吃了已經,瞪大眼睛看著他朝自己湊了過來。
「你那裡……還是很疼嗎?」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喑啞。
「疼……」
梅錦縮在枕上,可憐巴巴地應道。
其實睡了一覺,昨夜留下的那種不適感已經消失了。她也知道他今天要走,本該順著他點的。只是見他這樣子,和自己從前想像中的李東庭判若兩人,詫異之餘,心裡仿佛有種被騙了的感覺,這會兒也就故意和他作對起來。
朦朧晨曦里,李東庭注視著她的眸光變的暗沉起來,慢吞吞地哦了一聲,俯到她耳邊低語道:
「我再幫你揉揉,下次就不疼了……」
……
天越來越亮。外頭陽光明媚,鳥聲啁啾。離巳時也就差一刻了,新房的那扇門還是關著,沒有半點動靜。
阿鹿一大早就穿了新衣等著見梅錦,見父親與她遲遲不出來,不知道已經跑去看了多少趟,最後急得恨不得要去拍門才好,被霞姑一把給拎走了。
李府君雖然早早就起身了,卻半點也不著急。命侍女不准去打攪,泡了一壺茶,自己到檐廊下逗著籠子裡的鳥,喂喂食,慢慢地等著。
……
李東庭起身打開房門,喚侍女進來服侍梳洗時,已過了巳時。
侍女們一直遠遠立在廊下等著,聽到男主人傳召,立刻手捧盥洗器具依次入內,面帶笑容地向男女主人問安。
李東庭收拾的比她要快。完畢了便面帶微笑地立在一旁等她。
梅錦終於穿好衣服,梳妝完畢。
早上醒的早,中間被李東庭折騰了這麼長時間,這傢伙應該終於滿足了,她卻餓的前胸貼後背。只是記掛著起來晚的實在有點離譜了,侍女端進來早點,也沒心思吃,胡亂咽下幾口小湯圓,便催著李東庭去李府君住的香檀院。走到門口跨出門檻時,腿腳一時酸軟不得力,腳尖竟然絆了下門檻,要不是邊上的李東庭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她鐵定要當在眾目睽睽之下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了。
「夫人小心。」
李東庭穩穩扶住她,輕聲道。低頭看她的目光帶了點促狹。
梅錦暗暗咬牙,推開他抓住自己胳膊的手,抬腳邁出了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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