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玥不曉得,自己隨意的一咪咪善心,便不經意干擾了十一阿哥計劃。
十一阿哥素來喜歡古玩字畫,上輩子無緣大位,一門心思便都在這上頭了。可他重生了,上輩子最喜歡的那些字畫,大半都還沒搜羅到手呢!尤其有一副唐伯虎的《秋風紈扇圖》,是他最喜歡的。
十一阿哥不屑巧取豪奪,便只得等著這畫原主人日子困窘,前去典當,然後等過了典當期限,他買下來便是。
算著日子,也該差不多了。
然後,事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你說什麼?有人發善心給他弟弟出了藥錢?」永瑆聽著劉昶的稟報,不禁有些惱了,「誰幹的!」
劉昶小心翼翼道:「是……是富察格格。」
永瑆:這死丫頭故意的吧?
不對,這個富察盈玥對於歷史既往,只知道大概,她怎麼可能曉得細節?
所以說——她根本就是碰巧了?
永瑆黑了臉,雖然不是蓄意而為,但這丫頭還是壞了爺的好事啊!!
永瑆深吸了一口氣,「你親自登門去鈕祜祿家,花重金,試試不能不能買下來。」永瑆深知,那副畫是常保遺物,除非活不下去了,那小子只怕不捨得賣掉。但心裡還是存了幾分僥倖。
翠竹樓。
盈玥死魚眼瞪著眼前杵著的那個礙事的傢伙,「你幹嘛?還要我請你吃麵啊!」
永瑆一臉憤然,這個死丫頭,壞了爺的好事,你丫賠爺的秋風紈扇圖!爺把價錢都出到三倍了,鈕祜祿善保這傢伙,還是不肯賣!!
「你瞪我幹嘛?」盈玥氣呼呼回瞪過去。
永瑆深吸了一口氣,「爺有正事找你!」那副畫是沒指望了,鈕祜祿善保現在雖然窮的叮噹響,可他好歹是咸安宮官學的學生,爺總不能強搶吧?唉,只能放棄了。還是專注一下正事吧。
「你那個堂姐怎麼樣了?」永瑆突然問。
盈玥大口吃著面,笑道:「還在等著五貝勒解救她呢!」真別說,還真有點痴情呢。
永瑆冷笑:「既然如此,可得成全她這般情義才是!」
盈玥一愣,這十一阿哥是哪根筋不對了?好端端的,怎麼想起要撮合順容和五貝勒了?
「可是現在,五貝勒應該不樂意娶順容為側福晉了。」
永瑆笑了:「那是自然,側福晉可是要上皇家玉牒的,五哥當然不願丟這個臉。」
「那怎麼撮合?」盈玥一臉狐疑。
永瑆淡淡道:「那還不簡單,讓你那堂姐給五哥當庶福晉不就是了!」
盈玥愕然:「你、你開什麼玩笑?」順容縱然是庶出、縱然傷了名節,還不至於淪落到給五貝勒做庶福晉!庶福晉可側福晉的差別可遠了去了,庶福晉說白了其實就是侍妾格格!
「不可能的,就算順容肯,我四伯父也絕對不肯!」盈玥道。
永瑆哼了一聲:「你只管幫我送一封信給順容既可,剩下的不用你操心。」
盈玥翻了白眼,「我憑啥幫你跑腿兒?」
永瑆怒吼道:「因為你欠爺的!」
盈玥一愣,旋即反吼道:「你神經病啊!」老娘跟你從來都是錢貨兩清,欠個毛啊!!
被吼了一嗓子的永瑆那叫一個憋屈,「好,我可以我的全部盤算!」
「哦。」這個她倒是蠻好奇的。
永瑆咬牙切齒道:「西林覺羅家那個女人,居然敢算計我四哥和八哥,我斷斷不會放過她!」
對了,順容的身子是被四貝勒和八阿哥給瞧見了。可就說這兩位阿哥也被算計了。這二位,可都是十一阿哥的親哥哥。
盈玥道:「對了,日前我陪額娘去看順容,額娘還建議她嫁給四貝勒或者八阿哥呢。」
永瑆一臉厭惡:「她那是痴心妄想!」
盈玥笑了:「你肯定想不到,順容還不願意呢。她嫌棄四貝勒有嫡福晉了,嫌棄八阿哥雖然沒嫡福晉,但是一隻腳……」
永瑆如一隻點燃了火藥桶,瞬間便炸了,「她算個什麼東西!給我八哥提鞋都不配!」
永瑆氣極反笑:「好好好!本來算計順容,我還有點過意不去,如今看來,合該讓她早早去五貝勒府,讓我那位好五嫂好生磋磨!!然後再叫這兩個女人守一輩子活寡!!」
盈玥打了個冷戰,這個十一阿哥端的不是個好惹的主兒。
「那你說說看,你到底有什麼法子,能讓四伯父把女兒許給五貝勒當小妾。」盈玥倒是不信了。
永瑆哼了一聲,「傅文不是不捨得,只不過是怕丟面子吧!只要全了她的面子,送女兒當小妾有什麼大不了的!」
盈玥一愣,還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永瑆淡淡道:「很見到,讓富察順容『死』掉,再給她換個身份,便可進門了!」
盈玥愕然,詐死啊!尼瑪十一阿哥真是個古人嗎?這分明是現代人的腦洞啊!
永瑆哼道:「皇子納個妾而已,不需要驚動任何人。而一個小妾也不需要露面便能進了五哥的後門!」..
「萬一,順容不肯呢?」盈玥弱弱道。
永瑆冷笑:「她會肯的!她還盼著五哥能當太子、當皇帝,她好飛上枝頭做貴妃呢!這一時的委屈和隱忍算得了什麼?」
盈玥:你還真了解順容。
盈玥搖了搖頭:「就算順容肯,我也不會幫這個忙。我不會幫著她去給別人為妾!」
永瑆一愣:「你不是很討要她嗎?」
盈玥正色道:「是,她自甘輕賤那是她自己的事兒,我不會阻攔,但也不會上杆子幫她犯賤!」
永瑆怔怔良久,「我……明白了。」永瑆默默收回了信,道:「也罷,這件事還是讓五哥親自施展得好,只要他肯親自登門,莫說你那堂姐,連承恩公也會被說服的。」
「對了,還有一件事,爺聽說……你救了一個少年。」永瑆支支吾吾道。
盈玥「哦」了一聲,「就是那天從承恩公府出來,路上遇見的。」說著,他打量著十一阿哥那略微有些古怪的臉色,有些狐疑,「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
永瑆沉默片刻,才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盈玥一愣:「不知道啊。」
永瑆:果然……這個亂發善心的女人,壞了爺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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