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嫂坐在院子裡洗衣服,總覺得空氣里飄散著似有似無的臭味,她轉頭在院子裡看了一圈,邊看還邊聳動著鼻子聞聞,就這麼邊轉邊聞了兩圈,她才把目標定在了院牆根上的兩口大缸上。
那是小周上周末放到院子裡的,她也不知道裡面放了什麼,人家的東西,她特意不往跟前湊乎。院子裡一切都正常,也就多了那麼兩個缸,所以她懷疑那味道就是從這兩口缸里傳出來的。
「小周啊,你那缸里放了啥啊,你是不是忘了,可別放壞了。」
孫大嫂邊洗衣服邊琢磨那兩口缸,看小周從屋裡走出來,她趕緊提醒了一句,就怕小周是忘了糟踐了東西。
周思寧看了孫大嫂一眼,又看了她指的兩口缸,這才笑著說道:「孫大嫂你是聞到味道了吧,真是不好意思,那東西是我故意放到那的,裡面是鵪鶉的內臟,這幾天熱估計是漚臭了。」
「你這是要種地嗎?」孫大嫂就知道種地需要漚肥。
「不是,我是想養點蛆。」周思寧知道住在一個院裡,她的這些動作想瞞著孫大嫂肯定是瞞不住的,既然人家都問了,她索性說的詳細了一些。
「啊?」孫大嫂瞪大了眼睛,很是驚訝。
蛆在老百姓眼裡可不是啥好東西,專生在埋汰地方,比如公共廁所里,那可不用養,到處都是,上廁所的時候往下面一看,白花花一團團,膈應死人了。
顯然孫大嫂也不喜歡那東西,聽小周說特意養的蛆,她就覺得渾身痒痒,「你、你養那玩意幹啥?」
「哈哈,我這不是想給鵪鶉們增加點營養嗎,也好讓它們能多下點蛋。」周思寧沒跟她說什麼高蛋白,就是說了孫大嫂也肯定聽不明白,還得解釋,太費勁了,乾脆她就說點通俗的。
「啊?」
但是即使說的已經很通俗了,孫大嫂一時之間也沒聽明白。
沒辦法,周思寧只能解釋的更加詳細點,「雞吃了蟲子能多下蛋這事你知道吧?」
這次孫大嫂點頭了,她也養過雞,當然也知道這事。
「我這個和那個原理是一樣的,在城裡跟鄉下不同,想給鵪鶉們抓點蟲子都沒地方,我就想自己養點,別的養起來費事,就養了蛆。這東西好養,只要有蒼蠅的地方,就不愁養不出蛆來,而且這玩意一波一波的,只要天氣暖和,就斷不了,用來餵鵪鶉最合適了。」周思寧想著這下你明白了吧。
孫大嫂這次確實聽明白了,但是對於周思寧的行為還是有些不理解,她就沒看到過誰特意養蟲子餵牲畜的。
「你這能行嗎,這玩意這麼埋汰,你用這東西餵鵪鶉,鵪鶉們吃完不能生病吧。」其實她是想說,鵪鶉吃了這東西,人吃鵪鶉,這鏈接起來就讓人很是不舒服了。
「沒事,這東西你別看它是養在髒水裡的,其實並不是很埋汰,再說我在餵鵪鶉之前,都會處理一下,沒問題的。」周思寧笑著說道。
動物生蛆會存在一些病菌,最好經過處理在作為飼料,周思寧覺得這個事兒對於孫大嫂來說,有些難理解,所以她只是一句話帶過。
「這樣啊!」孫大嫂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喃喃的說了一句,「可是這個東西,味道挺大的。」她不好意思說不讓周思寧養,但是這東西確實散發著臭味,就是不知道以後會不會越來越臭。
「是啊,暫時條件不准許,我就用這種方法養蛆,不過這也就是暫時的,等我倒出空來,我就把它改改,保證到時候就沒味道了。」說實話,周思寧也受不了這個味道,畢竟這缸就在她屋子對面的院牆下,只要她開窗戶,這味道就會飄進屋裡。
從前兩天這缸里的東西發酵後,她就一直在受到它的荼毒。
但是為了她的養殖事業,她只能忍著。
動物養蛆和植物養蛆有些區別,像在老家的時候,她利用的就是植物養蛆,那時候也有味道,但是可比這兩缸味道好多了。不過植物養蛆和動物養蛆最大的不同就是蛆蟲的產量。
在老家的時候,家裡一共就養了十多隻雞,用植物養的蛆就能滿足它們的需求,但是現在家裡有幾百隻鵪鶉,未來會有幾千上萬隻,對蛆蟲的需求量可想而知,所以她才會一上來就用最不討喜的方法養蛆,為的就是短期內增加蛆蟲的產量。
她跟孫大嫂說的也是真的,用這種方法養蛆只是個過渡,等她倒出空來,她就準備把蠅房建起來,到時候形成產業鏈後就好了。
「哈哈,是嗎!」孫大嫂乾笑了兩聲,低著頭繼續洗手裡的衣服,實在是不想和小周再討論養蛆和養鵪鶉的話題了。
一開始小周跟她打招呼說要養鵪鶉的時候,她心裡就不太贊同,只是不是自己的事,她也不好說什麼。前幾天看小周拎著一筐鵪鶉蛋出門,知道是去賣的,結果怎麼拿出去的怎麼拿回來。
要她說小周就是窮折騰,老話都說家財萬貫帶毛的不算,這是有道理的。有那功夫折騰那些,還不如跟她一樣,去廠子裡拿點紙殼回來糊火柴盒呢,別管咋說,只要自己動手,就保管有錢拿,哪像小周這樣,幹了一溜十三招,到最後都便宜自己嘴了,兜里卻一分錢都沒落下。
周思寧看她不說話了,也沒再多說什麼,轉身走到了那兩個缸前面,探頭看了看裡面的情況。這缸已經在這放了一個星期了,這幾天天氣還熱,蒼蠅很喜歡這裡,所以裡面已經飄起了一層白白的蛆蟲。
她轉身回了自己屋,不一會兒再出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個盆子和一個破勺子,然後再次走到缸邊,開始用勺子撈水面上的蛆蟲。
孫大嫂開始還不知道她要幹啥,後來看她拿勺子去那個散發著臭味的缸里攪和,拿上來的時候,上面一層白花花的東西,她膈應的打了個激靈,趕緊轉過身衣服也不洗了,端起盆子就進屋了。
周思寧背對著她,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把人膈應走了,她面容嚴肅的一勺勺把缸里的蛆蟲都舀進了盆子。
現在她養的鵪鶉還吃不了這麼多的蛆蟲,多出來的她下午就得處理一下,把鮮的烘乾磨粉,攢起來等著天冷了沒有鮮蛆蟲了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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