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旗幟?城牆上一群人在那伸著頭看。
「那是什麼旗,是哪一家的?」
「上面的是什麼,是字嗎?」
「好像是興漢人的字。」
「讓懂的人過來看一下。」
可是真看得懂的人,此時已經懵了。
興漢字是沒錯,可是壽字旗,那不是延壽教的旗幟嗎?
延壽教?興漢的一個民間教派?因為鮮于翰把事情鬧大了,所以不少人已經得到了兀吉娜公主嫁給延壽教教主周宇的消息。也正因如此他們知道了延壽教作為兀里烈新戰略中關鍵的一環,周宇和兀里烈是有協議在的。
可能他們剛剛開始合作時,消息還比較保密。現在因為鮮于翰的事情,以及額干木之前不得不去興漢一趟處理雙方關係,導致消息難以封鎖,兀里烈對皇室和重臣透露了一部分消息。
因此,當他們看到壽字旗的時候,腦袋裡是大大的疑惑。不是說要當盟友嗎?現在是怎麼回事,怎麼他們直接派兵攻擊北原首都古爾車城了?
這些人哪裡可能想得明白所謂的合作在周宇得知兀吉娜並不是兀里烈真正的親生女兒之後就破產了,沒有了任何一絲機會。
兀里烈並非真心,他所有的條件和承諾也都是鏡花水月而已,周宇怎麼可能真的和他合作。反過來將所謂的合作當成戰略欺騙才是周宇在做的事情。
「進攻吧,爭取日落之前把皇宮打下來。」
「是!」
當周宇下達了命令之後,延壽教的軍隊開始了攻城準備。而皇宮城頭上的守軍也緊張了起來,畢竟在他們的視野里雖然看不完全,但敵軍的數量最少也是他們的好幾倍吧。
城外開始準備攻城,城內也把所有人都發動了起來,不管老人婦女還是青壯,都去搬雜物堵塞大門,生怕敵人準備好撞木去撞宮門。
其餘的人則把石頭和重物往城牆上搬,準備拿來當守城的檑木滾石進行投擲。
皇宮裡人心惶惶,到處都是大聲的呼喝,就連兀里烈一些地位比較低的妃嬪都親手去準備柴火。到時候在城牆上雖然沒有滾油可以煮沸,但是煮沸一些髒水潑下去,也是守城的利器。
更多的人跑來跑去不知道在忙什麼,但他們總得表現得忙一點,不然顯得格格不入。
皇宮裡,干額木跪在皇后富察秀雅的腳下瑟瑟發抖。
富察秀雅面色鐵青:「干額木,是你把周宇得罪了,把延壽教的兵引過來的?」
「冤枉啊皇后娘娘!」干額木接連磕頭,磕得額頭都青了:「打著延壽教的旗幟不一定就是延壽教的兵啊。」
干額木這幾日恰好回到古爾車城辦事,卻沒想到剛剛好就遇到了古爾車城被延壽教突襲攻破的事情。
他的心裡哪裡不知道外面大概率是延壽教的騎兵。當時他是親眼見證鮮于家的牧民俘虜是怎樣狂熱地擁護周宇,願意為他征戰的。
當時他還以為這些牧民只會在打興漢人的時候出力,卻沒想到他們居然連打自己的祖國北原都照樣賣力。這種事也只有教主這下凡的仙人可以做到了。
可是話卻不能實話實說,而是:「娘娘,我當時去興漢見到周宇,也見到了兀吉娜公主。他們情投意合,教主也在籌謀著舉旗反叛興漢皇帝,絲毫沒有可能會帶這麼多騎兵到草原上來。他們哪裡有那麼多騎兵。」
「你不是說鮮于翰帶去興漢的鮮于家牧民被俘後準備幫延壽教打仗?」
「娘娘,那就算是鮮于家的牧民,也都是咱們胡人,他們哪裡能過來打北原首都呢?」
沒有見識過周宇用手段在「精神信仰」上控制那些俘虜的人,的確無法想像周宇是怎麼做到讓同是胡人的俘虜為他而戰的。
「那……那現在該如何?是其他家族的人假扮的嗎?」
「娘娘,我也不知啊。」
這事不怪干額木不敢說實話,而是說了實話之後,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從功勞變成了罪行。明明是過去解決雙方的矛盾和爭端,結果誰知道你干額木是不是投敵之後給周宇提供了怎樣拿下古爾車城的情報呢?否則那周宇怎麼會提前布局快速突襲,輕鬆拿下了北原首都?
干額木敢承認自己被騙了的話,也可能被盛怒的富察秀雅直接砍頭殺掉。為了小命著想,他選擇嘴硬直接不承認。只要不立刻死,他都還有機會活。
哪怕,哪怕真的投了教主也不是不行。
換做正常的軍隊,登城要麼雲梯爬牆要麼衝車撞門,沒有什麼新鮮的。
最方便的肯定是做雲梯登城了,只要能爬上去占了城牆,差不多就贏了一半。但登雲梯的過程中傷亡率是極高的。剛到城下檑木滾石就丟下來砸人,更不用說從上往下射弓箭了。
相對而言造衝車來沖城門,肯定是更安全的。但防守方也不是傻子,只要給衝車澆油點火,也能把它燒掉。
而且製造衝車哪裡有那麼簡單,凡是要輪子的東西都涉及到稍微複雜一些的技藝,不像那種哪怕做的有些歪歪扭扭的梯子,只要夠結實能爬,它也能當雲梯。衝車敢不好好做,會讓你推都推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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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那個衝擊城門用的撞木,都不是隨隨便便能找到的。要足夠結實足夠重,否則就是給結實的城門撓痒痒。
恰好,周宇這一次在鮮于家時穿梭回主時間線的時候,就為萬一沒有打下古爾車城的外城,為了強攻而在24世紀購買了非常適合當衝車撞木的東西。
周宇先讓人找一些四輪馬車來,給它們更換了更厚更重的鋼輪,兩邊各放五輛馬車。大家先把兩邊的馬車又是綁又是釘地連在一起,然後在這兩排的中間留出四米的距離並排放好。然後在這兩排四輪馬車上開始用粗木來蓋衝車骨架和頂棚。
兩米多的頂棚上留出了繫繩子的卡扣,在卡扣上系好了粗麻繩之後周宇把自己準備的「衝車撞木」拿了出來。
這是一根16噸重的鋼質圓柱體。
鋼的密度為每立方米7.85噸,一截底面積直徑半米的圓柱體,5米長的體積接近1立方米,而周宇定製的幾根鋼質圓柱體長達10米。
原本只是15噸半的重量,不過由於它的頭部加長了一些進行了破門設計,超過了10米的距離。加上圓柱體身上有系麻繩和給人推動它撞門的把手,因此它的重量達到了16噸。
16噸的鋼質圓柱體過來二十幾個人先從一頭把它抬了起來,離地1.3米系上已經連到衝車頂上的粗麻繩,將它半吊了起來。
然後在它下面用粗木頭塞住把它頂起來,免得一頭太重把頂棚拉壞了。
大家費了一些力氣之後終於把它在衝車上掛了起來,這樣就可以搖晃它來衝擊城門了。
做好了之後,大家對這輛衝車的各個部位開始進行不斷加固,避免它受到衝擊和自身衝擊城門的震動而逐漸解體。
它不可能是完美的,但它絕對是造起來速度足夠快的。
當它被加固後推出來的時候才過去了兩個小時,一時間延壽教的士兵們都在歡呼。
但是城牆上的士兵們卻不算太擔心,因為他們覺得這麼快就造出來的東西肯定是粗製濫造的,只怕幾下子就會散架。
但他們還是打起精神來,準備將這第一波的進攻擊退,給防守方漲一漲士氣。
「哼,不足為慮。」
禁衛軍官看過了這個所謂的衝車其實就是一些馬車拼起來的而已,他懷疑這東西就是被拿來消耗他們的守城物資的。恐怕衝車里的撞擊巨木都是那座大房子裡拆掉大梁做成的吧。
他忍不住對城牆上的士兵喊道:「我們待會兒省著點,別一下子就把彈藥耗光了。待會兒拿火油往上面潑,把它點著了燒掉!」
而此時,周宇設計好了戰術,發出命令:「進攻!」
這一次他並不親自上陣,而是繼續命令他120人的奪城小隊出擊。他們身上穿著碳纖維鎧甲,剛好便於活動,去推車又能擋箭實在太合適了。
當然不可能只讓他們幹這活,延壽教的其他士兵也舉盾朝前,兩個人兩副盾只搭配一弓箭手,要的不是殺傷力,而是牽制力。
這種三人組來到城下一段距離後,檑木滾石砸不到,城牆上立刻放箭射擊他們。但是高打低角度受限,只要把盾牌舉在頭頂上,箭矢運氣好能射到腳,運氣不好就是射到空地和盾牌上。
而且還是兩個盾牌遮蔽一個弓箭手。這個弓箭手為的就是在亂箭齊飛中抽冷子射一箭,讓你不能不管他。
低射高,弓箭手數量又不多,他們其實沒什麼傷害的。可是你真的不射他們,他們又露頭往城牆上射箭,守軍在城牆上跑來跑去時心裡總是毛毛的,害怕被射中。
他們要的就是這種牽制力。
看到敵軍後面越來越多的兩盾牌一弓箭的組合正在走上來,守軍還不停朝舉盾的他們放箭,城牆上的禁軍軍官咬了咬牙喊道:
「別射了,別浪費箭矢!」
皇宮裡可沒有非常多的軍資儲備,如果對方不射箭到城上來,只怕他們射不死幾個人,待會兒反而自己的箭矢都不夠用了。
隨著命令下達,城牆上的守軍開始只放一兩箭,不再人人拿著弓亂射。
而此時,四面圍城的延壽教弓箭手們,從盾牌後露出頭,開始放冷箭了。
喜歡穿越種田從成立教派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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