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昨夜發生了戰鬥,但安頓好安曉後,無名加入戰局,不過是虛驚一場,眾人損傷不大,而突然出現的一隻盜技種也被她輕鬆解決。
「安曉怎麼了?」
此時的安曉躺在甲鐵城內的病床上,無名在一旁痴痴的守候,而生駒忙完手頭的事情,來看望莫名受傷的安曉,怎麼說安曉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不過昨天卡巴內強攻的戰鬥他未曾出現,怎麼現在一副重病的模樣,生駒心裡分外奇怪。
一旁的無名聞言身子輕顫,望向安曉的目光里有些內疚,搖了搖頭,卻並沒有解釋。
生駒發現無名心情低落,也沒再多問,此時安曉看上去只是虛弱而已,並無大礙。
「發射!」
來棲命令落下,隨著幾聲極具穿透力的脆響,前方以卡巴內心臟薄膜做依據,而製造出來的鋼板被貫筒射穿。
「好小子!」
一旁的備土心中亢奮,重重地拍了拍生駒的肩膀,有這等武器,普通人戰力陡增!
來棲也是柔和的望了生駒一眼,從生駒交出貫筒的原理,到現在,已經三天過去,因為時間原因,只製造出幾隻實驗品。
而現在,這些實驗品的威力,已經證明了,生駒他的貫筒,將會是以後人類的一大利器。
「哈哈,大家高興就好,一定要多殺卡巴內!」
生駒沒有別的心思,自己一直辛苦研究出來的貫筒,得到大家的認可,他比誰都興奮。
來棲聞言,有些感慨,這是個無私的人!不求名利!一時間,來棲望向生駒的眼光更加敬佩。
此間事了,甲鐵城也慢慢接近計劃中的驛站,八代驛,只要在其中獲得補給,大家一路上便會好過很多。
「嗡嗡……」
「菖蒲大人,八代驛並沒有做出回應!」
甲鐵城駕駛室的哨兵不無擔憂,此刻的甲鐵城已經來到八代驛城門之前。
「前方有黑煙,好像是倖存者。」
哨兵通過望遠鏡發現了一點特殊的東西,不過他也並不確定。
聽到倖存者三個字,生駒和來棲望向菖蒲,他們已經做了決定。
「前往救援!」
菖蒲下令。
甲鐵城緩緩駛進八代驛,路上沒有碰到任何阻礙,同樣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類。
隨著甲鐵城開進接駁站,菖蒲等人也在車頭討論,眾人願意進入八代驛也是有原因的,這裡的鐵軌才是正道,離金剛郭最近。
若是繞開八代驛,會徒增十天的路程,甲鐵城的食物撐不到那一天,現在,每一分時間都極其寶貴。
只是在剛才進來的功夫,哨兵發現了前方的必經之道上,有著瞭望台倒下所遺留的殘骸,想要通過,必須將殘骸搬開,但怎麼去搬,這是個難題,目前的眾人毫無辦法。
恰好有武士找了幾名八代驛的倖存者,菖蒲等人停下殘骸的苦思,打算先了解一下八代驛變故的原因,來到車廂之後。
「黑煙,突然蜂擁而至,三天前,他們翻過圍牆,之後……」
倖存男子說到這裡,再也壓抑不住,隨著回憶,他仿佛又回到三天之前。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妻子兒子被卡巴內撕咬,而他自己只能倉惶逃離,一時間,他痛恨自己的懦弱,只能用眼淚來掩蓋,洗刷自己的無能。
菖蒲目露不忍之色,眾人安慰一番那情緒失控的倖存者。
「呃……」
安曉緩緩睜開雙眼,此時的他腦袋有些沉重,之前失血過多的後遺症還未完全恢復過來。
「你醒了!」
無名驚喜的盯著安曉,這兩天來,她一直守在安曉床邊,只為第一眼看到他醒來。
察覺到少女心中的歡喜,安曉微微一笑,想要坐起身來,無名連忙幫扶。
「到哪兒了?」
安曉扭過頭,望著窗外已經靜止的畫面,甲鐵城似乎來到了另一個驛站。
「八代驛,不過這裡被卡巴內攻陷了。」
無名並未有太多傷感,卡巴內陷落人類驛站,早已經不是什麼新鮮的事情。
人們太畏懼了,都是些膽小鬼!只有像兄長大人所說的那樣,站出來,消滅卡巴內,才會有一線希望,無名一直深信不疑,以戰止戰,而不是縮在驛站,惶惶不可終日。
好似發覺到無名繁雜的心緒,安曉下得床來,雙腿略有些麻木,驟然踏上堅實的地面,他身形有些不穩。
一旁的無名見到這突然的動作,斷了心緒,攙扶著安曉,發現他的手臂尚有些震抖傳來,無名眼中一黯,心裡不是滋味。
「出去走走吧!」
安曉不想繼續躺著,望了一眼有些低沉的無名,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什麼好自責的。
似乎感受到安曉的鼓勵,無名也不再多想,兩人慢慢地走出車廂。
此時已到中午,甲鐵城內的人們開始享受中飯,是一種粽子般的食物,安曉正想上去瞅瞅,卻發現無名有些不妥。
「怎麼了,無名?」
安曉瞥了一眼無名,此時她的注意力分散,有些詫異地盯著那些排隊的眾人。
安曉隨意一掃,發覺她正愕然地望著一個中年人,那人面色陰狠,不似良輩,宛如覺察到安曉的目光,那人回瞪過來,其中帶著幾絲警告的意味。
一個弱不禁風病秧子,不知道少主的爪為什麼要攙扶著他?中年人面色輕蔑,心中一厲。
可笑,人階前期的蚍蜉竟敢對我擺臉色?安曉心中有些凌亂,莫非看自己虛弱模樣,覺得好欺負?
「安曉,你剛說什麼?」
無名當前見到中年人,心中有些龐雜,回過神來,發覺方才安曉似乎和她言語,只是想不起來他說了什麼。
「沒什麼!」
安曉面色不變,對無名明顯的異樣,靜觀其變。
「好!安曉,我出去一會。」
那個中年人似是有見面的意思,無名不願多生事端,旋即就要出去,支開安曉,卻是不想他看到自己的另一面,
「好,我等你!」
安曉颳了刮無名的瓊鼻,這令她臉上浮現點點紅暈,卻並未惱怒,而是芳心出奇的有點欣悅。
「久違了,沒想到會在這裡相遇。」
榎久靠坐著甲鐵城車身,放下手中的拐杖,複雜的撫過左腿的斷肢。
只因為那一次,他不慎殘疾,便離開了少主的隊伍,他心中很是不甘。
「你也是,有什麼事?」
無名面色潛藏著一點厭惡,榎久以前毫無原則,老人小孩都不放過,後來受傷才被兄長大人驅逐。
為什麼?無名也曾想過,為什麼榎久直到受傷才被趕走?以前榎久沒有受傷,在狩方眾里戰力數一數二,他那些罪惡行徑才被包庇嗎?
後來殘障之後,是因為刀不鋒利了,沒有利用價值,才被驅逐嗎?
不!兄長大人不會是那樣的人,無名止住念頭,兄長大人一定有他自己的苦衷。
「即使不在少主身邊,我也能為他效力,二十天前,幕府的人採購了一批利器,是用來殺人的!」
「請代為傳達,我榎久,到時候必定前去覲見。」
榎久眼中有些狂熱,只有在少主身前,他才能為所欲為,盡情享受殺戮的快感。
而如今,勢單力薄的他,胸中隱藏的獸慾,只能苦苦壓抑。
「就算那樣,你也不可能!」
無名嫌惡的轉身欲走,她恥於與榎久為伍。
「身為少主的爪,你又在做什麼?那個人類男子是你什麼人?」
榎久語氣淡淡,手中拐杖前端突然冒出一截利刃,划過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熟悉榎久的無名知道,此時的榎久動了殺心,他想要對安曉不利。
雖然安曉看上去神秘而強大,但方今的他身體虛弱,若是被榎久偷襲,那後果?一念及此,無名心中陡然盛怒。
「你想做什麼?他是我認識的朋友!」
無名回首,無明孽火環繞心頭,她不明白怒氣從何而來,只知道不能容許任何人傷害安曉。
「朋友?爪不需要朋友!那會只會讓爪鈍掉!到時候,你也會像我這般被拋棄!」
「我幫你解決他,你會感謝我的。」
榎久說完,心中已經決定,他不能讓少主的爪失去殺氣,更不能讓無名重蹈他的覆轍。
「站住!」
無名此刻有些慌亂,她會被拋棄,不會的!兄長大人不會放棄我!
但安曉,榎久對他起了殺心,那麼,無名不由自主地解下了脖頸處的絲帶。
她內心摻雜的思緒開明,已是決定要殺了榎久!安曉不能再受傷!
「有人想殺我?」
暗處一直聆聽的安曉走出甲鐵城,在兩人驚訝的目光中。
「這等廢物何須如此?」
迎著無名訝異的目光,安曉接過她手中的絲帶,溫柔的為她重新繫上,無名心中復又繁雜起來,她嬌軀一僵,有些享受安曉的體貼。
「果然,你被這個人類迷了心智!」
榎久面色一凝,看到無名在那充斥柔情的目光中漸漸軟化,他知道,此時的無名已經深陷其中,必須要靠他,才能打破這局面。
「受死!」
榎久拐刃直刺安曉咽喉,安曉眼皮都懶得抬一下,拍了拍有些緊張的無名,示意無妨。
「叮!」
拐刃不得寸進,榎久面色驚恐,莫非自己藏於其中的百鍊鋼刀是假的不成?竟然無法刺破這男子的皮膚?
「誰給你的自信?假酒喝多了吧?」
安曉話音落下,奪過榎久的拐杖,同時扼住他的喉嚨。
「啊……」
榎久面色紫青,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要置他於死地!
他無力的掙扎,但安曉的手絲毫不動,似乎要眼睜睜看著他窒息而死。
無名面色平淡,面對榎久求助的目光視而不見,生命逝去的場景她司空見慣,更何況榎久該死!
安曉不知為何,心裡一片漠然,他想放過榎久的念頭一閃而逝,旋即被殺意替代。
最後,安曉扭斷了榎久的脖子,並沒有讓他在窒息中痛苦死去。
第一次殺人的安曉,只覺得心裡頭亂糟糟一片,那些繁雜的情緒中,帶著一分恐懼,一分後悔,一分憐憫,還有七分!是亢奮……
「出什麼事了?」
甲鐵城內聽得慘叫的生駒等人急忙跑出來,這令安曉有些驚慌,仿佛小時候作弊被抓一般,無名感受到他的心情,心中一樂,她還以為安曉已經見怪不怪。
發覺無名臉上帶著三分笑意,安曉敲了敲她的小腦袋,隨即想到,日後的世界,必定殺機重重,他安曉少不得多造罪孽,一將功成萬骨枯,殺戮不可避免,如此,他心中定下不少。
生駒等人望了一眼慘死的榎久,還有面色淡定的無名和恢復過來的安曉,一時沉默,似乎在等兩人解釋。
「沒事,此人想要對無名不利。」
安曉這句話破腚百出,對無名不利?不可能!至今無名輕鬆斬殺卡巴內的身影還留在眾人心中。
此人想對無名不利?他憑的什麼?
「嗯!」
讓眾人驚訝的是無名竟然點點頭,菖蒲不是傻子,看到兩人不願意多說,也沒有在繼續盤問。
這個死去的人一定是要對兩人做什麼事情,才會死,不然安曉無名並不是那種濫殺無辜的人。
「處理掉!」
菖蒲揮了揮手,下首兩名武士前去抬起榎久的屍身。
「安曉,我已經想到辦法!」生駒走上前。
「我們前去驛站核心的鍋爐房,點燃爐火,另一批人啟動蒸汽機車,就可以利用它吊起殘骸!」
生駒面色振奮,這個計劃還是他靈機一動想出來的。
不過這極其危險,鍋爐房據倖存者所說,已成為卡巴內的聚集地,前去執行這一任務的人群傷亡必定慘重。
況且如今的貫筒還未量產,只有幾支而已,來棲昨夜受傷,此方又喪去一大戰力,種種限制下,生駒只能求助於無名,還有不知深淺的安曉。
「我明白你意思,我和無名去鍋爐房!」
「好!你們兩人小心,啟動爐火趕緊回來!」
生駒聽到兩人的答覆後,心中大定,不過也不忘多加囑咐,兩人的身手生駒有所了解,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無礙。」
安曉瞥了一眼關心的生駒,不再多言,帶著無名前往鍋爐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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