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諸天大掠奪 第十七章 鮮血之花

    安曉走進城內，入目儘是被撕碎的肉塊，大片卡巴內肆意橫行，而裡頭，還有著一隻矗立的融合怪，那強悍的氣息，比起安曉，都勝出三分。

    「無名！」

    安曉不可置信地驚呼，事情終歸還是發展到這一步了麼？

    走到近前，安曉仰視著這種狀態下的無名，而她也發現這怪異的人類，融合怪巨大的身子微微一頓，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你有沒有醒著！」

    安曉透過融合怪泛著藍光的心臟，看到了其中作為樞紐的無名。

    「吼！」

    融合怪咆哮一聲，巨大的前臂要將這名阻路的人類碾成粉末，至於剛才的一頓，或許只不過是安曉的幻象。

    安曉連忙抵擋，兩隻壓根不在一個層次的手臂相交，安曉倒飛而出，這是他第一次在力量上被碾壓，無名所化的融合怪和他一樣已是人階後期，而龐大的體型帶來的力量他不能對抗。

    咳出一口壓抑在胸中的淤血，安曉目光一凝，只能直取心臟！

    改變策略的安曉借力一跳，融合怪好似察覺到危機來臨，背後的兩片羽翼扇向安曉，令他猶如狂風中的落葉，就在安曉搖擺不定之時，羽翼襲來。

    「菖蒲大人！那是！」

    甲鐵城內的備土發現那如螻蟻般竄跳地身影，詫異地喊了一聲菖蒲。

    「安曉！」

    菖蒲捂住嘴巴，不可思議地指著安曉，此時的他已經爬到融合怪的翅膀之上，正艱難的向著心臟處的無名進發。

    「他沒有死！」

    歷經一番波折，安曉來到融合怪肩膀之上，凡被他踩住的卡巴內無不瑟瑟發抖，不敢阻攔，而無名也近在眼前。

    野獸的直覺令融合怪馬上有了下一步動作，她向天怒吼一聲，一群比起尋常卡巴內更加強悍的盜技種向安曉撲來。

    他們或刀或劍，生前的武藝令安曉頗有些疲於應付，但這些攻擊破不了加護，沒過多久，安曉便來到心臟所處。

    「唉，無名！」

    安曉顫抖著右手，撫上那張緊閉雙眸的俏臉，黑膠在她背後形成蛛網，控制著這隻巨大的怪獸，而她體內的能量正在極速流逝，會將她燃盡，直到只剩下灰燼。

    「快醒醒。」

    ……

    此時的無名處在一片虛幻的空間，周身飛來一隻只血紅色的蝴蝶，那是她收割的生命，在她背後形成兩片深紅的鞘翅，她已經忘了自己是誰，只知道，要讓蝴蝶將那薄翅臻至完美。

    突然間，這片空間出現不一樣的風景，那是兩隻藍色的蝴蝶，無名臉上露出意外的笑容，輕輕伸出柔荑，蝶便停在青蔥玉指之間。

    「這是誰，好熟悉啊！」

    無名有些恍惚，其中一隻蝶化成安曉的模樣，令她心下想要親近，這感覺如此濃烈，她無法抗拒，正當她螓首微抬，想要細細觀察之時，另一蝶猝然間化為美馬。

    「啊！」

    ……

    沉睡中的無名睜大雙眸，猶如實質的音波襲來，令周邊組成融合怪身體的卡巴內都失去生機，安曉沒有防備，這蘊含力量的一擊讓他如遭雷擊，一大口碧綠噴灑在無名俏臉。

    這時的安曉也仿佛失去力量，身子軟軟倒下，趴在無名的嬌軀之上，望著那微張的檀口，安曉心中悸動，閉了眼睛，湊上前去。

    隨著這一吻，虛幻空間內，美馬的蝶支離破碎，再找不到絲毫存在過的蹤跡，而安曉的痕跡飛進無名的身體，注滿她的心湖。

    「安曉！」

    無名眸中恢復神采，她難以置信地望著咫尺間的安曉，如果這一切是夢，那希望沒有醒的那一天。

    「小傻瓜，這不是夢。」

    安曉微微一笑，強自撐起手臂為她抹去淚水。

    「真好……」

    隨著無名恢復意識，融合怪巨大的軀體開始失去力量，那些被抽乾力量的卡巴內成為點點熒光，隨風散去，但是無名，俏臉卻開始漸漸蒼白，曾經的絳唇上只剩下灰敗之色。

    她抱緊安曉的手臂也漸漸失去了力量，無力垂下。

    「他沒死！」

    城中發生的一切，美馬盡收眼底，安曉受了那麼嚴重的傷勢，竟然還活著？此時金剛郭破壞的還不夠，遠遠達不到美馬預期的效果，他心中不會就此罷休。

    安曉的橫插一腳，令無名過早的消失，不過，他以為這樣能夠救無名麼？被注射黑血漿的卡巴內瑞，一直都處在流逝狀態，在生命沒有耗盡之前，是不會停歇的！

    「安曉。」

    菖蒲帶著甲鐵城內幾名手下趕到，卻只看到面色蒼白的安曉，扶著氣息微弱的無名，此時的她如風中殘燭，那點生息下一刻便會消散一空。

    「你們也在？」

    美馬有些意外，他來這裡的本意是為了解決安曉，這個男子是他心中已被定義為死人的存在，不知為何，上一次沒有死成，那麼這一次，美馬會讓他真正下地獄。

    連夜的奔波再加上被無名所傷，就算是加護傍身的安曉也已經虛弱不堪，現在的他確實不再有和美馬對抗的力量。

    「罪大惡極。」

    菖蒲指著美馬，那張俊俏的臉如今看來是那麼令人憎惡。

    「沒錯！」

    美馬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射擊！」

    菖蒲對這名罪魁禍首不再多言，她隨即命令手下武士開槍。

    「沒有用的。」

    美馬甩掉披風，卡巴內瑞的力量激盪在他體內，那些疾速的子彈無法跟上他的動作，被他一一敏捷的躲開，他才是最強的卡巴內瑞，這些年的改造令美馬的力量更勝無名和滅。

    「你為什麼還活著？」

    美馬來得近前，死死盯著渾身大汗的安曉，他心中有一點淡淡的情緒，似乎是嫉妒。

    「小心！」

    菖蒲地驚呼聲令安曉稍稍一振，他伸出手掌，緊緊握住美馬襲來的利刃，隨著刀尖力度漸漸加大，而今孱弱的安曉不禁顫抖起來，加護帶給他的力量竟隱有消散的跡象。

    「嘀嘀……」

    點點淺綠的血跡滲出，此時的安曉流了太多的鮮血，那顏色都發生改變，而這些淡綠滴在無名的俏臉上，令她迴光返照般的睜開雙眸。

    「呵！」

    看到眼前景象的無名，不在意的掃了美馬一眼，旋即用最後的力氣抱緊安曉，嗅著那熟悉的氣息，無名這一次不再畏怯，只有心安。

    「哼！」

    美馬更加憤怒，曾幾何時，他有將無名當作親妹妹的感情，只是那時候他心裡除去復仇的欲望，再容不下其他，如今大仇已報，在他的計劃之中，無名早已消亡，他也不必牽念。

    如今卻見到這一幕，這是赤裸裸的背叛，為這個認識幾天的男子，無名背棄他這個兄長。

    想到那一次要殺安曉之時，無名苦苦的哀求，將他踢下車後，無名眼中的絕望，還有後來一步步形如陌路，美馬此刻心中只有一個想法，殺！

    「別這樣，你有個驚喜。」

    安曉聽到遠方傳來的鳴笛聲，知道滅快到了，提起最後一分力氣將美馬逼退，接下來的事情，會有另外的人處理。

    安曉低頭望了一眼生機越來越弱的無名，憂心如焚，似乎是察覺到他的不安，無名臉上浮現幾抹病態的暈紅。

    「抱著我。」

    能在他懷裡死去，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呢，無名心中能再見到一次安曉，便已足夠。

    那可不行，安曉搖了搖頭，不過之前為了救滅，捨去一滴精血，如今，只能用那個辦法。

    「怎麼可能？」

    磐戶驛的小駿城來得此處，可能是偶遇，滅竟然把之前出事的生駒等人一併帶上，美馬不可置信，他看到那個身影，被他親手殺死的人。

    「天鳥美馬。」

    滅緩緩開口，此時的她不是那個被黑膠包裹的棄子，而是一名強大的卡巴內瑞，吸收安曉精血的她比起美馬還要強上三分。

    「這個禮物，驚不驚喜？」

    安曉淡淡的開口。

    「哈哈哈哈。」

    美馬陡然間狂笑出聲。

    「事到如今，美馬，你……」

    看著美馬隱有失去心智的跡象，滅忍不住勸說，但回想起美馬以前所做的種種行徑，也只能沉默。

    美馬沒有翻起太大的浪花，隨後趕來的狩方眾也發生了爭端，一些十年前的武士認為他們是來討債，沒有做錯什麼，但還有一些心中尚有良知之人，親眼目睹美馬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

    他們只是為了獵殺卡巴內而加入，之後的日子也證明，狩方眾對他們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他們萬沒想過總長美馬竟然做出今日這種惡行。

    鮮血滿目的磐戶驛，還有今天的金剛郭，這一切都是美馬的復仇，將他們牽扯，如今，美馬已經束手，再見到死而復生的滅，他們動搖了。

    風波終究平息，菖蒲等人圍在安曉身邊，想送無名最後一程。

    「來棲，借刀一用。」

    來棲眼中閃過一抹不忍，但在安曉的堅持之下，還是遞過利刃。

    「安曉！」菖蒲驚呼。

    「別做傻事。」來棲抹去眼角晶瑩，但同時他也知道，若是菖蒲出了不測，他也會那般選擇。

    「你這傢伙。」生駒忍不住抱住旁邊大難不死的逞生。

    隨著安曉心臟上方的大動脈被割斷，深綠色的血液奔涌而出，這是他最後的辦法，心頭的精血所蘊含的力量，應該是夠了。

    血液淋在無名沒有光澤的唇間，讓她的生機漸漸旺盛，心跳越發有力，眼眸也緩緩睜開，安曉見此，嘴角艱難地扯出一絲笑容。

    「無名，絢麗之花，我願用心血鑄就你的風華！」

    安曉帶著柔和的笑意，說完之後便昏迷過去，這一下，換他奄奄一息，而他胸口淌出的鮮血也朝著透明轉變，眾人見此，顧不得驚奇，連忙為他止血。

    「我不是無名。」

    穗子眸中三分溫柔，七分堅毅，凝視著垂危的安曉，心中已有決斷。

    「兄長大人！」

    今後，她只為安曉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