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愛絲博士,速去速回!」德納欣喜道。「通訊員,調集一個精銳班隨愛絲博士前去,同時調用起重機,越快越好。」德納高聲下令。
這次瑞獸行動雖頗有波折,損失了十多名精英,但和瑞獸本身一比,國家還是賺大了,相信那些犧牲的英雄,家人俱都會得到國家的優待,也會被冠以烈士之名。
「德納,我也去見見那爬蟲。」普尼從椅子上站起。「普尼,你是參謀。」德納轉頭一望。
普尼興致被掃空,他看著德納毫不退讓的表情,稍有無趣。愛絲一行人出發,來到麥迪遜廣場,在正中央處那個深不見底的大洞停住腳步,班長招呼手下,大捆軟梯被送上來。
「愛絲博士,你們兩位也要跟隨下去?」軟梯鋪入洞內,非常順利,班長點頭示意可以出發,臨行前他瞥了眼愛絲克萊文。「是的,羅森中士。」愛絲自是要下,瑞獸第一手資料她務必要掌握,不然等運送到實驗室後,可沒有那麼好接觸。
「這通道千餘米,兩位有可能吃不消。」羅森勸阻道,愛絲這個乾乾瘦瘦的中年女子,怎麼看都不是體力充沛的主,至於克萊文,羅森一看到那啤酒肚就只能搖頭。
「中士多慮了,我們並不是整天窩在實驗室的研究員,下落一千米,不會太難。」都這種關頭,愛絲又怎會退縮。「但願。」兩人不聽勸說,中士也無法,畢竟愛絲可是直接能和德納上校對話的人物。
朝著下手精幹眨了眨眼,讓那精幹胸口一挺,絕對會盡責保護兩位博士。「跟緊隊伍!」中士揮手吆喝,一行人緩緩入內,片刻功夫,便再看不見人影,仿佛被那幽深的動口吞沒一般。
彈頭爆炸,在洞穴引起一小半塌方,不過此處畢竟是千餘米地下,只是掉落些碩大石塊而已,這石塊平時確實當得起碩大二字,但拿來和石蛋一比,便相形見拙。
「石蛋,怎麼樣?」石蛋張開嘴,安曉走出,環視變得狹小的洞穴。「給我松松骨。」石蛋毫不在意,他一扭腦袋,一副不滿足的作派,再來幾顆他也吃得消。
「沒想到美利堅的鑽地彈如此厲害,竟然能深入地下千米有餘,若不是有石蛋庇護,僅憑自己一人,八成已經粉身碎骨。」確認石蛋無事後,安曉心中暗忖,昨日是飛機坦克招呼,今天直接上溫壓彈,那明天豈不是要種蘑菇?想到蘑菇的威能,安曉身子一縮,石蛋被正面擊中肯定吃不消,更遑論自己,看來怎麼說也得勸石蛋離開!
「朋友,我餓了。」石蛋站起身,洞穴空間對他來說本就不大,這一遭炸下來更顯狹隘,但當石蛋起身的那一刻,上方的岩石全部被他的怪力推開。
「那些螞蟻又打擾我休息!」石蛋眼中仍有睡意纏繞。「上去吧,你也吃點午餐。」安曉會意,他敏捷跳上石蛋的尾巴。
「唆…沙沙……」石蛋人高馬大,爬行也是一把好手,安曉扣住他尾巴上的鱗片,兩者迅速往地面竄去。「什麼東西?」「快撤!」「他沒死!他沒死!」「他來了!」「怎麼辦?」「啊啊……」
嘰嘰喳喳比麻雀還要多嘴,但石蛋沒有停步的意思,他緊貼著洞壁往上,隨著一連串慘叫,十幾朵猩紅的血花印上洞壁,聞得鮮香之味,石蛋身子一頓。
「真香!」石蛋後背一擠,洞壁上出現個大凹口,他倚靠這凹槽,伸出肥大的舌頭一舔,偌多土石被他吞入腹中,剛染上的宛如藝術品的鮮紅也消散不見。
「上頭多得是,咱們快點。」安曉出聲,讓陶醉的石蛋繼續向上動作。「先吃那些人,他們皮肉紮實,身強體壯,營養豐富!」安曉略一感應,指出軍隊扎堆所在。
「吼!」石蛋肆意大吼,現在是他進食的時間,比起海魚,這裡的食物更加密集,能大大縮短他捕獵的時間,也讓他有更多的時間休息,快了,快來了,他急需休息!
「什麼?這怪物,還活著?」指揮使內的普尼身子一挺,宛如彈簧般從椅子上彈起,他腳步急邁,死死盯著監視器上的石蛋。「他沒有受傷!怎麼可能?」德納身子一軟,癱在椅子上喃喃自語。
「他想要幹什麼?」失魂落魄的德納目光散亂,看著監視器的石蛋,不復以往,竟是開始移動。
「吧唧吧唧……」石蛋的感應比起安曉不知敏銳多少,完全不需他尋找,石蛋大步前行,找到一處藏在拐角的連隊,冰冷地注視那些忘記開槍的美利堅大兵,石蛋舌頭如蜥蜴般彈出,捲起數十人。
「快,石蛋,前面還有很多!」雖不是安曉親力親為,但他的激動不減,這百來人被石蛋一卷,只剩零星幾個,而前方,有好幾個營等著收割!
「嘣……嘣……」石蛋的腳步聲沉重有力,每次踏足都能讓地面出現裂口,尾巴上的安曉小心躲避,躲避那些被石蛋殃及的下水管道,裡頭噴出來的臭水。
「他,在獵食我們的士兵!這畜生!」普尼看出端倪,他死死咬住牙關,身為從最基層一步步升上來的普尼,雖然脾氣爆裂,經常對兵士打罵相加,但他本質上,是真正的愛兵如子。
平時的體罰,不過是讓士兵警惕,畢竟普尼是上過血肉戰場的人,他知道戰爭的殘酷,一個不留意,便會命喪當場,而想要保命,平日的訓練絕不能鬆懈絲毫。
現在,經過一日復一日的訓練,艱辛蛻變為軍人的青澀男孩,一身本領無處發揮,沒有為國家的榮譽而死,就這麼成為爬蟲的食物,成為一頭畜生的口糧。
不能防抗,毫無價值,毫無尊嚴的死去!指揮室內的普尼目眥欲裂,恨不能化身超人,將這頭爬蟲的肉,一塊一塊撕扯下來!
「疏散,全部疏散,不要扎堆!」不同於普尼的憤怒,德納依舊保持冷靜,在三個營泯滅之後,想出應對計策的他憤然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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