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震聽見這句話,臉色立時嚴肅起來,回道:
「我們不僅僅是好友,我們是一同經歷過生死的戰友。」
話鋒一轉,魏震接下來的一番話,讓嚴諾如遭雷擊:
「你的母親現下可安好?」
「當年我曾問過嚴寬關於你們母女的去向,他說你們母女留在了北涼城裡,沒有回來。」
「你們母女既然來了京城,為何不去投靠定安侯府?為何要住在城西的郊外?那裡曾經是安置流民的地界。」
嚴諾忍下心中的驚駭,解釋道:
「我母親來京城時已經懷了身孕,但並未生產。」
「可能定安侯嚴寬害怕母親腹中的胎兒是個男子,就把我母親囚禁在了城西郊外的一所院子裡面。」
「我母親六年前就已經病逝了,可她只能安葬在院子裡的海棠樹下。」
話音一頓,嚴諾目光懇切的望著魏震,誠懇道:
「魏將軍,我母親被定安侯嚴寬誣指為父親的外室,可您知道的,她明明是父親的正妻。」
嚴諾停下話音,起身對著魏震行了一個鄭重的滿禮,繼續道:
「嚴諾想懇求您能為母親作證,證明她是父親明媒正娶的妻子,證明她有資格入嚴氏的族譜,能與父親葬在一起。」
「倘若魏將軍願意為母親作證,嚴諾今後願意為魏將軍肝腦塗地。」
魏震聽了嚴諾的經歷,腦頂瞬時起了一道怒火。
他拿著茶盞往桌面重重一擱,咣當一聲脆響,只聽見魏震恨恨的道了句:
「嚴寬這個狗東西,竟然敢騙我!」
魏震壓著怒火沉默了須臾,隨後目光深沉的望著嚴諾,問道:
「只是要我幫你的母親正名?那你呢?不想要回本就屬於你的定安侯嫡女的身份?」
嚴諾莞爾一笑,淡然的回道:
「魏將軍,我現下已經找不到任何證據,能證明我的父親就是嚴焱。」
「倘若只靠一番空口白牙的說辭,現下的定安侯嚴寬,必然不會承認我的。」
「況且,我並不想入定安侯府,我只想做臨川先生。」
魏震聞言,腦子立時轉了起來。
其實嚴諾說的沒錯,他只有嚴焱說自己成婚、和嚴焱妻子有身孕的書信,並沒有任何關於孩子是男是女的書信。
倘若現下嚴寬抵死不承認,陶媛生下的孩子就是嚴諾,那此時的嚴諾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自證身份。
按照嚴寬對此事的態度,很有可能會反咬嚴諾一口。
所以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不能貿然說出嚴諾的身份。
思及此,魏震忽而爽朗的笑了,道:
「快坐下,我雖然沒有證據能夠幫你證明身份,但我可以幫你找到證據。」
「既然嚴寬那個混賬囚禁了你的母親,那當時肯定安排了人看守在附近。」
「我們只需找到那些看守的人,自然就可以順藤摸瓜,找到看你出生的接生婆。」
「只要找到了見證你出生的人,自然就有了能證明你身份的人證,還怕嚴寬那個混賬抵賴不成。」
話音一頓,魏震的語調里瞬時添了幾分柔軟:
「諾兒侄女,你莫怕,我自從第一眼見著你,就覺著你的眉眼像極了嚴焱兄,我才會故意將他的書信丟在你的面前。」
「誰要是敢胡攪蠻纏,說你不是嚴焱兄的女兒,得先問問我手裡的槍答不答應。」
說到此處,魏震沉沉的嘆了一口氣,話鋒一轉:
「嚴焱兄驍勇善戰、精通兵法,是位既能攻、又能守的天才武將。」
「可北涼那一戰,實在敗的窩囊!」
話音一落,魏震握著拳頭在桌面重重一捶,惱怒道:
「其實那時候,嚴焱兄只要緊閉城門決心守城,就算北韃的鐵騎長了鐵錐,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攻破北涼城。」
「若不是上面發了軍令,命令他出城突襲,嚴焱兄豈會一代英雄豪傑命喪在北涼城外!」
「真是便宜了嚴寬那個混賬東西!」
嚴諾心口一滯。
原來當年的北涼城,是可以避免被屠城的。
原來父親是受了軍令後,才出城突襲的。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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