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時,楚昭雲將段景曜送來的餅子拿了出來,宋淳兒見她吃的香便也吃了一個。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吃完飯,便只剩下了等待。
楚昭雲答應了晚上跟宋淳兒去驗屍,眼下只等夜幕降臨。
等待,最是磨人。
好不容易等到了天擦黑,宋府大門口小廝突然來通報,有人找楚姑娘。
楚昭雲以為是永勤伯爵府來了人,便自己一個人去了大門口。
沒想到來者是白天才見過的白澤。
「白澤?你怎麼忽然來找我了?段大人又有東西托你帶過來?」
白澤憨笑了兩聲:「嘿嘿,還真是有東西!」
說完,遞過來了一張窄窄的紙條,似乎是飛鴿傳書常用的字條。
楚昭雲展開紙條,蒼勁有力的字印入眼中:明日皇城司至宋府。
「大人是說明日他要來宋府?」
「我也不知道,一收到大人托人帶出來的字條我就給送來了,上面寫的什麼?我能看嗎?」是個小太監給他送來的,只說段大人讓把字條給楚姑娘。
沒說讓他看,他也不敢看。
楚昭雲點了點頭,沒什麼不能看的,便把字條給了白澤。
白澤看完之後也一頭霧水。
說道:「大人進宮侍疾我也不能隨行,只是中午給大人送公文的時候,匆忙跟大人說了聲你去宋府幫忙了,先不回襄陽府了。至於來宋府什麼事,我也沒來得及說。」
楚昭雲瞭然:「大人是知道我來宋府,肯定是在宮裡又從太妃娘娘那聽了什麼我明日問問
大人!只是這下我欠大人的更多了!」
「確實。」白澤也覺得,大人這麼好,楚昭雲該有壓力了,寬慰道:「我們大人一顆赤誠之心,雖然辦案的時候面冷,可是私下裡心熱得很,皇城司很多人都欠著大人的恩,而且我們大人格外惜才!」
楚昭雲用力點了點頭,堅定道:「我以後一定會再提升自己的能力,絕對不辜負大人的青睞和期望!」
「我也是!以後我家大人肯定要升成提舉,我也得提升自己的能力,跟上大人的步伐!」
「共勉!」
「共勉!」
「謝謝你跑這一趟,那我先進去了。」
「快進去吧,說不定我們明天就見了。」白澤想著他還有一份卷宗沒整理完,他也該回皇城司了。
楚昭雲心情甚好,她今晚不用偷偷去靈堂了。
一回院子,她就立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宋淳兒。
宋淳兒同樣激動:「這是太妃娘娘應了!」
「雖然不知道段大人在太后那裡怎麼得知了太妃娘娘的事,但總歸皇城司來了,你父親就說了不算了。」
「太好了!」宋淳兒激動地眼角泛淚,又說:「你快去休息,明天還得靠你來給我祖母一個公道。」
「淳兒,還有一事,明天不知道皇城司什麼時候來,若是府里要早晨將你祖母下葬,你可得攔住了。」
「我一定會攔住的!」她做了這麼多努力,又是和家裡鬧翻了,又是求到宮裡,又是攔下了回家的楚昭
雲,眼下就要有所結果了,她不可能讓任何事情導致她功虧一簣!
宋淳兒感念皇城司,楚昭雲感念段景曜。
而此時此刻,段景曜正在和太后的壽寧宮中。
壽寧宮裡,剛剛送走了幾位皇子,太后娘娘唯獨留下了段景曜。
太后娘娘剛喝了一碗藥,嘴裡苦得很,心裡卻甜滋滋的。
吃了口蜜餞,太后遣了宮女們,只留了貼身的宮女寶扇。
「阿曜,你今日辛苦了,聽寶扇說哀家睡著的時候,你還抽空處理公文了。」
段景曜笑了笑,難得有少年人的天真模樣,回道:「不辛苦的,只望娘娘早日康復。」
「好孩子。」太后娘娘心裡清楚,皇子們來侍疾,是做給皇帝陛下看的。
可和她毫無血緣關係的段景曜來侍疾,是因為段景曜孝順。
替段婧來孝順她。
一想到段婧,太后娘娘便有些傷懷。
「若是先皇后還在,此刻陪著哀家的一定是她。」
「娘娘疼愛家姐,是家姐沒這個福氣再伺候娘娘。」段景曜眼中有些晦暗。
太后又說:「祺兒今年也十五歲了,你是他的親舅舅,也是祺兒母族之中最能依靠的人,你得多照看他。」
「五皇子自有陛下照看,娘娘無需擔心。」
聽段景曜這麼說,太后娘娘嘆了口氣。
她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也不知還能再活幾年,就怕她一走,這後宮的毒手就伸到了韓祺身上。
「唉皇帝日理萬機,哀家哪能放心他能看
顧好祺兒。」皇帝又不是只先皇后留下的這一個嫡子,如今皇后膝下就有兩位嫡子,只是年紀還小罷了。
為了自己的兒子,皇后難道會留著先皇后的兒子當儲君?
如今只不過是她這個太后擋在中間罷了!
皇帝的頭五個兒子,都是在王府出生的。
那時皇帝還是榮王,段婧便是榮王妃。段婧剛生下韓祺半年多,便跟著榮王進宮給先帝侍疾了。
先帝閉眼前,傳了詔書封榮王為新帝,可段婧是個福薄的,當了小半年的皇后就去了。
彼時韓祺才一歲多。
她不放心皇帝把韓祺交給任何一個后妃撫養,便要到了自己跟前,由她這個皇祖母撫養長大。
韓祺是嫡長子,更是儲君的第一人選,若不是這些年來她精心照看著,誰知道韓祺會遭到多少毒手。
偏偏段家不在汴京,唯一在朝的段景曜又待韓祺不親近。
若是別人家,早就鉚足了勁擁著韓祺當儲君。
段景曜這邊,她點了好幾次,反應都是不溫不火的。
不過她也能理解,當儲君可能對皇帝的嫡子來說是好事,但對韓婧的兒子來說,卻算不得多好的事。
正是猜到了段景曜的想法,所以她只是提點一二,從來沒有逼迫過段景曜為韓祺做事。
韓祺也是個心性單純的,自己也不知道往段景曜跟前湊。
她看三皇子四皇子和七皇子,就都喜歡往段景曜跟前湊。
想到這,太后又想起來一事。
問道:「下午
那會兒怎麼想起來拆嘉芳的台了,哀家記得她和先皇后好似沒有過節。」
段景曜笑了笑,回道:「沒有拆太妃娘娘的台,就是想到什麼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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