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世界的鬼新娘 99游離邊界

    「吉師傅，你這麼分析我就不怕我不高興嗎？」比起他讓我叫他什麼「之言」還是「吉師傅」叫起來更順嘴也更加習慣一點。

    「在我看來，小水施主你就算因為什麼會同我動怒，那么小水施主你動怒的因由也不是這樣。」

    這話倒還真是讓我沒有辦法接下去了。不錯，這個吉之言說的全部都對，就算我的直接意圖是「柔雨」，但是我出錢你出力，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所有人們想要的東西都不一樣，所有人們想要的不一樣的東西也都紛紛的大為不同，那些希奇百怪的東西和想法都多了去了。為什麼到吉之言這裡就戛然而止了呢。當然是因為這小子也有自己的目的所在。

    「吉師傅，你把我分析的這麼透徹，那下面按照流程來看，我是不是也要質疑一下吉師傅你了。」

    吉之言也同樣擺出一副，悉聽尊便的架勢。

    「我沒你那麼好的口才，我就直接一點，你為何想要她。」語畢，我定定的凝視著吉之言的眼睛，他的一舉一動，從我們兩人之間的開始的接觸，他所表現出的也是他所隱藏而出的最想要的就是她，就是「柔雨」！

    「她已經消失很久很久了，我真的沒有想到我會再次的見到她，我也沒有想到過我會在陰陽巷之中見到她。」

    「她對於你來說到底是你的什麼？」

    下一刻，吉之言的開口讓我感到震驚。

    「她是我的戀人……」

    這句話的開口，讓我感到有些錯愕，讓我感到有一些不敢相信，讓我一時之間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她是你的戀人？」

    他的目光緊緊的鎖著他懷中的「柔雨」。我一直都認為自己的觀察力已經算是驚人，我也才而注意到，他所懷著「柔雨」的那手臂都顯得是那樣的輕柔，那皆然是對愛人才會表現出來的下意識的動作。

    吉之言靜靜的開口，全部的言語像是僅僅只是在說給他懷中的沒有任何意識的戀人聽。

    「兩年前我們已經要準備結婚了，可是我都不知道到底是在哪一天她就那麼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誰也找不到她了。沒有任何的訊息，也沒有屍首。就像是這個世界之中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她這麼一個人一般。直到半年多以前，我花重金在黑市買到了一條消息，有人在游離邊界見過她，我像發了瘋一樣的在找她，但是還是無果。也自那條消息過後，再也沒有任何關於她的消息出現過了。」

    在我所不知曉的隱情之下，原來還有這樣一段愛情故事隱藏在其中。

    之前我所認識的柔雨全部都是不幸的，至少現在看到吉之言那還而沉浸在回憶之中所浮現的濃厚的表情我能夠深刻的感覺得出來，這個世界之中的「柔雨」有很長一段時間應當全部被幸福包圍著。這個男人很愛她，愛的是那樣的深刻，顯而易見。

    這種愛就像是我對靈洛一般，也而像是靈洛待我一般。

    「你的這個她叫什麼名字？」

    「雨青，我們總是開她的玩笑叫她小青，她不喜歡，又或者我們叫她小雨，她照樣還是不喜歡。她最喜歡的就是我們叫她雨青。」

    吉之言，必言。

    柔雨，雨青。

    這一切真的只是另一個世界之中的重新安排而過的巧合嗎……

    整理好心中的思緒。

    「你口中的『游離邊界』是什麼意思？」我的聲音低低的，有些抱歉就這樣揭開了吉之言的內心的情感傷疤。

    「介於死人的世界和我們的世界之中的一個邊界，進到那裡的人迄今為止也找不到任何的緣由。那裡面的人既沒有死也不算不上是活。一旦進到了遊歷世界之中就很難在出來了。」

    我一時之間好似全部明白了，恍然大悟。

    「所以從我最初找到你的那一開始間，你就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對不對！只是你不敢確定罷了，所以即便你通曉這一切你也要跟我一起去看一看那究竟。所以那個陰陽巷根本不是什麼陰陽巷，而就是你口中所說的游離邊界是嗎？」

    「小水施主你真的很聰明。」

    呵呵……

    這種稱讚我可是一言一語都不想要聽。

    「好呀你，你這也算得上是修道之人還真是說瞎話都不帶眨眼睛的。又騙我說她是女鬼，還佯裝什麼你們僅有幾面之緣，還有陰陽巷裡那替死鬼什麼的。吉師傅，你這謊話還真是編的一套一套的，你不去寫小說簡直是屈才了！」

    「小水施主，除了以上你說的這些，其餘的一切我都沒有騙你。」

    我給過吉之言一個眼神，示意他可得要好好的跟我解釋一下，怎麼個其餘的一起沒有騙我。

    「在我們活人的世界之中其實是存在著許許多多像陰陽巷這樣的游離的邊境的，我先前的最初想法只是想要為了找尋雨青的下落借小水施主你的天賦異稟去到游離邊界之中，我根本沒有意識到你口中所說的那個女孩就是雨青。而後，我之所以還會騙你說我們有幾面之緣，那是因為那空氣之中盡然飄蕩著獨屬於她的感覺，從那時我的謊言的開口我才真正的意識到了也許小水施主你口中的女孩真的就是雨青。」

    「所以直到你今天確確實實的看到了她的存在，你就是那般獨然的也要帶她回來，帶她脫離開那游離邊界之中。」

    吉之言點點頭，我看得出他的神情之中所映出的那疲累感，那不單單是一種身體上所呈現而出的疲累而是一種內心深處的強烈反應。

    但是這一切也根本對不上，按照吉之言的開口他這一切都是隨便編造的唬人的謊話罷了。那「四伯」怎麼就會那麼碰巧的也和吉之言的謊言相輔相成的那樣的順理成章呢？

    「小水施主，我現在把關於我的一切都告訴你了，你是不是也應該告訴我你的秘密了。」

    我的秘密……

    我真的不知曉應該如何開口而說，這些秘密需要隱藏起來的東西太多太多了。或許之後會有一天，會在一定的時候，我會告訴他我全部的發生而過，但是現時我還不能就這樣向一個認識僅僅才有幾天的人就這樣的全盤脫口而出。

    這個世界變化的太快，讓我難以接受和承受。

    我不能主動的冒一分險，我還有我需要我想要完成的東西。

    「我對于吉師傅你從來不曾存在過什麼隱藏的秘密。」

    吉之言再而看過我的一面表情，一副即將就要和我攤牌的模樣。

    看來這個吉之言還真是救雨青心切的很啊。

    「小水施主，你這樣的回答給我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我一本正色地，斷然開口，「吉師傅，我就問你你現在還算不算得上是我的花錢請的陰陽先生？」

    「收人錢財，替人消災。當然算是。」

    「那好，那請問吉師傅你你除了在陰陽巷之中，現在應該說是在游離邊界中救了我一命之外，與此同時吉師傅你還幫過我什麼，你之所以救我也是因為吉師傅你有需要利用我的地方罷了吧。」我必須要如此開口，以此來在有形之間也是在無形之間隱藏起我本想要隱藏的東西。

    「小水施主，你還真是機靈鬼怪的很。我和盤托出了關於我的一切，而小水施主你現在倒又反手朝我要起籌碼來了。」吉之言看著還是一面的和善相。

    這個男人沒有任何要害我的心我是一定能夠肯定的。我們兩個本來就沒有任何交集，更何況還是我主動的找上的他。就算有什麼無形之中的我看不到的力量想要害我，也可能是他懷中的雨青，或者是游離邊界裡的那些。至於他口中所說的「和盤托出」了一切，這句話我當作過耳的穿堂風罷了。

    「我沒有朝你要起籌碼，對於現在發生的一切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要是能夠解決的話，我也不會來這裡找什麼陰陽先生了對不對。」

    吉之言的面部表情一時之間豐富的很，他把懷中的雨青安放在鋪子裡的一張小沙發上。

    我看著他，不僅開口，「她現在這樣是怎麼一回事？她還活著嗎？她還能醒過來，像正常人一樣嗎？」

    吉之言點點頭，他只有面對雨青的時候，眼神之中才會在那一時之間綻放出那樣百分之百的柔情蜜意之感。

    「她會醒過來的，會的，她會像我們一樣的。」吉之言的言語之中不時添了那莫名地傷感的因素，那是一種能夠傳染到別人的傷感的因素。

    我曾經也是這樣心記於靈洛，甚至不惜付出我的全部。

    「小水施主，我想之後你我兩人暫時之間都會緊緊的綁在一起。」吉之言抬眼看過我。

    「所以呢？」

    「聽小水施主你剛剛的意思，是對我這個陰陽先生辦事不太滿意呢，那么小水施主你現在有什麼需要我解答的，我全部都告訴你。」

    我看著吉之言眼神之中流露而出的那種篤定，我知曉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雨青。我也不忍欺瞞著他什麼，但是我始終都不是這個世界之中初生者。

    「是，我問你為什麼我能夠游離邊界之中？」

    他遞過剛剛捉鬼的那面鏡子給我。

    照鏡子？

    「小水施主，你看你的臉。」

    我不解吉之言的深意是什麼，我拿過鏡子，看著鏡中自己的臉，沒有任何的怪異或者是和平日不相符的表現。我剛要開口而問過吉之言他這是什麼意思，而那鏡子之中便而顯示出了來自於我面部之上的異常之處。看著鏡子之中的我的臉，綻著血紅色光芒的如之每分每秒都在上下起伏的水波紋一樣的紅色線條布之我的臉頰之上。這種突如其來的視覺感受讓我一時之間感到大為的震驚和害怕。我猛地把那面鏡子甩到了一邊。雙手緊緊的護住我的臉。我的下意識一直在聯想著，那綻放著紅色光芒的水波紋一樣的線條好似就會立時將我的臉四分五裂一般。

    「小水施主你別怕。」吉之言一面說著，一面又重新遞過一個普通的鏡子。「小水施主，你再拿這個照一下試一試。」

    我心裡還是有些打顫的接過那面普通的鏡子，遲遲的不肯舉起映過我的面頰，擔恐之中我的眸光渙散著，整個人無不在釋放著一種極具不安的情緒。再次決定舉起那面鏡子，鏡中映過的臉，安然無恙，只是我的臉而已，僅此而已。

    我不禁長長的吁了一口氣而出，我知曉吉之言先而遞過我的那面鏡子不是一面普普通通的鏡子那麼簡單。而那面絕非普通的鏡子怎麼會照出一副我是那樣的容貌呢。

    「我的臉？」我遲鈍了一下，開口而道。

    「正是因為這樣，小水施主你才得以進到游離邊界之中。」

    「那發光的紅色線條是什麼？為什麼會那樣的出現在我的臉上？」

    「那線條的存在就好像是通往游離邊界大門的鑰匙一般，而小水施主你，天生就具備這種能力。」

    那綻放著紅色光芒的水波紋的線條還在刺激著我的視覺神經，我的腦海之中還是一態的慌亂。果然重新的再次回到這個世界之中的我，還而是那樣的異於旁人的存在。

    此時此刻間，心頭除了慌亂，還是亂……

    「雨青怎麼會找到我？」

    吉之言開口，「這我不知道，有關於雨青的一切我都全然不知曉是怎麼一回事。」

    我知道他沒有騙我，他也沒有任何理由在這種事情上騙我。

    「所以，小水施主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最初的想要的是什麼了嗎？」

    「如果我說我曾經有一個故人很像你的雨青，這便是我最初的意義你會相信我嗎？」

    吉之言的眉尾自然地上挑，這證明著他是在思考。

    「小水施主既然說了出來，我自然就會相信。」

    「這種聽起來很是蹩腳的話，你難道不會懷疑？」

    「小水施主你是有能力去到游離邊界的人，你所說的一切我都不會懷疑。」

    吉之言說到這裡，我不禁開始動搖了心間的念頭。我究竟要不要讓吉之言幫我在這個世界之中找靈洛的下落呢。靈洛的畫像就在我的口袋裡，我把我對靈洛的全部思念都畫為了那畫紙上的每一處的細微。

    「好，吉師傅。看來就是如你相說暫時之間我們兩個要緊緊的綁在一起了。現在我們應該要做的事情，便是雨青了吧。」

    吉之言相看雨青而過，轉瞬淡淡地開口，「可是我要拿現在的她如何是好……」

    看樣子現如今吉之言也不知道有何來解決這一切的辦法。

    「至少在我看來，雨青現在的這種沒有意識和脫離開游離邊界是沒有關係的，因為在影院的衛生間裡那是屬於我們人間的世界不可否認，她也是一直安好的。」我猶豫再三，還是決定開口，畢竟我已經清清楚楚地意識到在這個世界之中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吉師傅，你確定雨青確確實實的是一個普通人的存在……」

    吉之言自然不會因為我這樣的開口而對我心存什麼芥蒂。

    「不會的，如果雨青身負什麼其他的能力的話，我們兩人之間相處了這麼久我不會察覺不到的。」

    現時來看，這件事情應當是說陷入了一個很深很深的瓶頸一般。

    我打破那沉默，「你這麼年輕，怎麼會做起了陰陽先生的營生？」在我看來，吉之言確實身懷異於常人的能力。

    「我家一直世世代代的做得都是這樣的跨越陰陽的生意。自我小，我本是應該順理成章的接手我父親的衣缽的，但是我很討厭這些東西，應該說是厭惡，極為的排斥。正是因為我的這種極端，他們都認為也許這個營生在我這裡就要斷掉了。一切都是天註定……」

    「所以如果不是因為雨青，你就是誓死也不會選擇做陰陽先生的。」

    吉之言神眸之中的所散發而出那種篤定的神情，仿佛能夠在一時之間撼動星河。他對雨青的深愛不言而喻。

    「也許是因為我執念太深了，我的選擇太晚了，所以我找不到雨青，就算現在我找到雨青了，我也救不回她，救不回原原本本的那個她了。」

    「之言。」我也不知道怎麼的便而這樣開始喚到他，「你的父親他們不應該都是很厲害的世代傳承的陰陽先生嗎，你為什麼不去找他們幫忙？」

    看著吉之言的那神情間的轉變，我知曉這其中肯定還有什麼我不曾意識得到的隱情的存在。

    「吉師傅，你要是不想說的話也無關緊要的。」不知怎麼我對他的稱呼又重新的轉到吉師傅三個字上面。

    「我父親是陰陽師不錯，他也是一個很厲害很厲害的陰陽師。但是我找不到他，」

    「找不到他？」

    「他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我和我母親了，這也是我為什麼那麼那麼討厭做陰陽師的原因，可是我的母親每每在我的面前提到這個我們兩個人總會大吵一架，每次我都會把她氣的很厲害。我不明白明明那個男人辜負了她，她為什麼從不肯怪那個男人一言一句，甚至獨斷的希望有朝一日在我的身上看到那個男人曾經的影子。」

    「因為愛啊，就像是你愛雨青這樣。你為了雨青也是很輕易地就放下了這麼多年來你心中的執念不是嗎。」我停頓了一下繼續開口，「從你選擇做了陰陽師之後，你媽媽會很開心吧。」

    吉之言眼底所蘊含的暗殤比剛剛的樣子更為加深了些許。

    「我媽媽在前幾年已經走了，她走得那會兒，我還是沒有決定要做陰陽先生，我還是在她面前表現得很深惡痛絕那個男人。」

    「吉師傅……」我打斷他，我不想再讓他獨然回憶那些曾經發生的不好的事情了。

    他卻擺了擺手，笑得很舒心，那好像是一種真正意義上的從內心深處所散發而出的笑顏，「直到我媽媽走了我才意識到了，我和男人之間，我的父親，我的爸爸，我們兩個人之間根本不存在任何的感情，沒有愛哪裡來的恨呢。我之所以會那樣是因為……」吉之言說到這裡停頓了，他的悲傷的情緒已然全部的迎上了心房。

    「是因你太愛你的媽媽了，你才會在無形之中把你對你媽媽的那種愛，那種深深的心痛的感覺轉化成了你對你父親的恨，可是當你媽媽離開你之後，反而一切都沒有了，你對你媽媽的愛也同時之間帶著你對你父親的恨一起消失了。到是不是說你不愛媽媽了，而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突然間就沒了。」

    我和吉之言兩人相視而笑。

    「雨青消失之後，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同人有過這樣的交流了。小水施主，你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我笑了一笑，這句很簡單的「有故事的人」的背後更多的是一種無聲的唏噓。

    「你能分享給我說，這樣我也同樣感到很慶幸。」我轉換了一種輕快的語調，重新開口而道：「那吉師傅，雨青現在應該如何是好？」

    吉之言認真的思暇了起來，「雨青現在遲遲不醒，我們現在暫時只有一個方法了。」

    「什麼方法？」

    「小水施主，我求你一件事情。」吉之言猛然間的做出了那要下跪的姿態。

    我連忙先他一步趕緊將他拉起，「吉之言！你做什麼！？」

    「小水施主，我想要拜託你去一趟游離邊界之中。」

    「我？去游離邊界？」驚訝過後，我認真地開口道：「吉師傅，你想要我怎麼幫你，去到游離邊界之中要幹什麼？」

    「小水施主你不曾過問一下那其中是否會有什麼危險嗎？」

    「放心好了，我不是一般人，有危險我也瞭然無事。既然吉師傅你主動開口提出來的，你就也一定會讓我平平安安的回來不是嗎，要不然你求我去游離邊界之中的意義是什麼呢？」我鬼精靈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