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天錄亂塵蹤 第5章 你敢信騙子，他就敢推你下水
「我是想恢復記憶，但是你這人……」萬塵搖了搖頭，「很難讓人相信啊。」
「不信任我？」花無雙很是委屈，「也罷，我太好奇姑娘的故事，是我僭越了」
看他這失望的小眼神，萬塵忍俊，「好奇麼，我也挺好奇你，我上次見你，你是個商人。這才多會，又是個書生打扮，挺多變啊。」
「這個……商人嘛，」花無雙眼珠一轉，「會有很多風格的衣服供不同人士挑選。在下今日遇著強盜，運送的貨物多少有點損失，眼下是為了節省，穿些樸素的衣裳。請姑娘莫要見怪。」
講道理講不過別人，油嘴滑舌倒是很熟練。
「不過……」花無雙深呼一口氣，像是做了很大的決心，「人在江湖，難免有些身不由己的苦衷，姑娘若是感興趣……」
「交換故事？」萬塵若有所思，「在下初入江湖，遇到的人不多，你我既然是有緣，便交你這個朋友，朋友之間有什麼事情，都可以說說。」
「朋友？」花無雙受寵若驚。
「不樂意嗎？」萬塵還真怕他不樂意。
「那必然是萬分樂意啊！」花無雙賊兮兮地笑著。
這副表情......讓萬塵為這張臉生在他身上感到惋惜。
「說說，你打算怎麼幫我？」萬塵倒要看看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跟我來！」花無雙也不管萬塵是否同意，立馬出了驛站朝江邊跑去。
萬塵正欲追出去，卻聽到似錦的聲音：「離他遠一點！」
「上次靈識突然被禁錮，我沒弄清楚原因。」似錦道，「在他旁邊，我好像被壓制住了，無法與你的意識交流。」
「怪不得每次他一出現，你就沒有聲音了。」萬塵心中一沉。
她就知道他不可能只是一個小商販。
「他絕非常人，不可信。」似錦下了定論。
「光天化日，他作不了亂。」萬塵雖不信他，心底還是想要去探究一番。
「在他身邊我保護不了你，你自己小心。」似錦也覺得有道理，既然被盯上了不如就這樣試探他，總得知道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江邊，疾風陣陣，江水滾滾。雪白的浪拍打岸邊巨岩迸發出激烈的轟鳴。
「這是什麼意思？」萬塵望著無邊無際的江水不解道。
「失憶，其實是受到了強烈刺激，記憶被封鎖了。再刺激一下就能想起來啦！」花無雙滿嘴歪理。
「有道理。」萬塵聽得認真還點了點頭。
「所以你要身處險境，遇到千鈞一髮的危險，就有可能激發你記憶深處的潛能。」花無雙高聲道，為了鼓舞萬塵，也是因為有江浪的聲音掩蓋怕她聽不清楚。
「聽上去卻很不靠譜。」萬塵搖搖頭，道出了心裡話。
「這是考驗你恢復記憶決心的時刻。」花無雙正色道，「跳下去。」
「我，不會游泳。」萬塵果斷拒絕。
「不會游泳才更加危險啊。」花無雙絲毫不會同她浪費時間，趁其不備將她推入江中。
從巨岩墜落的一剎那，萬塵腦中「嗡——」的一聲，空白。
失重，之後是冰冷刺骨的江水，萬塵努力冷靜下來，開始奮力掙扎。
但是這江水中有一股巨大的力量，瘋狂拖拽著她讓她疾速下沉。
水流轟鳴聲中，她隱約聽到花思的呼喊：「我不會去救你！你要用自己的力量上來！」
不能寄望別人救，要靠自己，激發潛能！
先冷靜下來！萬塵停止掙扎，任由無形的力量將她生生拖入江底……
呼吸！得呼吸。可是，要怎麼呼吸？她已經嗆了很多水，沒有辦法正常呼吸了。可惡，錯失了保留氣息的最好時機……
花無雙看著萬塵不斷下墜。這江最深處，是無盡的黑暗，還有一個老傢伙。
「來吧，讓我看看，你有哪些能耐。」花無雙掐指一算，笑容陰險,「這茗江該熱鬧熱鬧了......」
*【回憶】
黑曜的茅草屋裡。
「今日前來，不只國相一事。」花無雙抬頭，一臉認真，「師父還記得十年前......」
黑曜抬眸放下手中酒杯，不可置信地，「不記得。」
「我方才看到了那把劍。」終於把事情說了出來，花思長呼一口氣。
「離那把劍遠一點。」黑曜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咳……」
花無雙端起酒罐正欲添酒，卻聽黑曜突然咳起來。
「咳，咳咳。」黑曜捂著口鼻，「受了點傷，不宜喝酒。」
這一陣咳喘是忍了很久沒忍住的。
「別開玩笑了。」花無雙看著他，內心泛起酸楚，「師父怎麼可能會受傷呢？不過是剛剛喝猛了，被嗆到了而已。」
怎麼可能會受傷呢？小傷也不行。
「無雙，」黑曜不以為意，「忘了她。」
「師妹慘死在我眼前，她的亡魂就那把劍下！」花無雙言語激憤，眼睛裡閃動著的光。
「你還沒有與她一戰的實力！」黑曜苦笑。
「難道你不願意出手？」花無雙質問。
「萬塵劍突然降世，必定牽扯頗多。」黑曜語重心長，「你不能單為一把劍就要去尋仇。冤冤相報何時了？」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懼怕天庭，他們隨便一位神，你都懼怕極了」花無雙很失望。
「激我也沒用。」黑曜也自知勸不動他，主動退一步，「若你執意要去查，我不攔你。」
查明真相就願意出手嗎？
花無雙心領神會。
「無雙，那茗江里，有我的一位老朋友。近日封印鬆懈，若他敢露頭，就去收他留作靈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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