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宵之夜,寶玉見到林黛玉與兩個女兒睡得香,不想吵醒她們,便在另一張床輕輕躺下.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後來天已大亮,外面人聲吵雜,他當然不 知這是夢,跑出去見到林黛玉被賈鏈賈薔一夥綁住了.賈府上下的人都說她是惡鬼.寶玉正想上去救她,無奈自己被襲人與湘雲死死抱住不放,寶玉掙扎不脫,對湘雲說:「林夫人平日待你不錯,曾記得你們在府中聯詩,你吟『寒塘渡鶴影』,她對『冷月葬詩魂』.今日你這般拉我,這是為何?」
湘雲象是變了個人似的,笑嘻嘻地說:「二哥哥看不出她是惡鬼,難道我們看不出嗎?」
寶玉看到夫人眼勾勾的望著自己,咬著唇忍受鞭打的痛苦.只聽她說:「相公,你不救我我恨你!」說完化成一縷煙隨風而逝.寶玉跪倒在地,哭得很傷心.惜春與秋桐她們不過來扶他,反而在那邊撫掌歡笑.襲人在身邊不停地說,說了半天也不知道她說些什麼.
這時寶玉又看到二姐迎春在江邊東張西望,寶玉就奔過去求她帶自己見林夫人.而迎春卻問:「我想看一下中山狼的屍體,他是不是真的死了,他不死難瀉我心頭之恨.」寶玉說:「二姐你好糊塗,你都成天仙了還管這芝麻小事做什麼.」
迎春卻說:「這很重要,我可以捉他入地獄.」寶玉說:「也許他就在地獄,不然你碰不到他的惡靈.」迎春春歡喜道:「我記得未日判官也這麼說過,你找林黛玉吧,剛才我還看到她在廚房.」
寶玉跑到廚房,見夫人正給小女兒削蘋果.見他進來,冷冷地對他說:「我們情緣已盡,你來得正好,就此告別.」寶玉急道:「我們說過情系三生,生死與共.」
黛玉道:「難道你忘了你有桃花一劫?」
迎春走過來說:「桃花一劫不是在今生今世,而是在他第二世出生.」黛玉問:「不是有木石前盟嗎?如何又有桃花一劫?」
迎春道:「夫人都不知其中玄機,我又怎麼知道?」黛玉對寶玉說:「聽到了吧,緣盡就分,上蒼又怎能聽從你說不分就不分的.」寶玉知道去意堅決.落淚道:「妹妹在臨走之前,請受我三拜.」
他拜倒在夫人面前說:「這一拜是你對我情深義重.第二拜是你為我一生牽掛,第三拜你曾為我流下那麼多苦情淚.」
黛玉聽了,說:「警幻終有一天我們會因為桃花一劫的到來而陰陽兩隔,互相愛莫能助,我以為是在日後,想不到這宿命來得這麼快.」
她說完騰空而起,迎春尾隨飛離.寶玉大哭,醒來才發現是南柯一夢.他忙過來擁抱住熟睡中的夫人,怕她突然間離自己遠去.擁抱住實實在在的她是他最大的幸福.
此時在東廂房,和芳官共睡一夜的秋桐卻睡不著,她總覺得尤二姐是被自己氣死的.關於鬼的傳說她知道最多.半夜裡,她用鏡子梳頭髮,猛然問好象鏡中有一張陌生的臉一閃而過.她急忙去叫芳官,怎奈昨夜芳官猜拳老是輸,被罰喝了許多酒.現在就是有鬼吃她她也醒不來.
秋桐想跑到探春房住宿的閨閣,又想到:這三更半夜誰不反鎖了門.偏偏床上躺著個睡得象死豬的伴.外面的風如泣如訴她剛躺下,卻發現床上躺著三個人,回頭一看,那個女子象是尤二姐,又好象不是,面目不嚇人,但秋桐明白,這分明是一個鬼.
她蹦下床一路奔跑,跑呀跑呀,跑到一個地方.正是鳳姐住過的那間空房.她跑不動了,這房間道符還在,那女鬼在樓下走來走去,不敢破門而入.秋桐對那女鬼說:「你是尤二姐嗎?我不是害你的人,鳳姐才是真正的元兇.」
那女人顯然不是尤二姐,因為她笑時露出白森森的一把利牙.秋桐看到那傢伙脫下白衫,洗了臉,束好頭髮,原來是賈鏈扮成女鬼嚇她的.賈鏈在樓下說:「你是個朝三暮四的女人,不嚇你一下難瀉心頭之恨.
秋桐高聲說:「你這花心男人,平兒姐姐跟了你等於守活寡.」這時房間有一人說:「你說話說這麼大聲做什麼,吵醒別人的美夢.」
秋桐一看,見是賈蓉坐在床上.秋桐說:「你怎麼睡在這.」賈蓉說:「賭錢輸了,賴在這躺著躺著就睡著了.」
秋桐在房門前走出樓梯才想起賈蓉是死了的人,她猛然發現賈蓉人在樓下,這個可能是寶玉扮的.因為這個時候快到凌晨,鬼是不敢呆到天亮的.那假賈蓉過來背她,她卻腦殘一樣伏於其背,當她無意中看到他背上衣服破了個大洞,裡面暗藏白骨.
她掙扎著下來奔跑,那鬼在後面追.並說:「好妹妹,你容貌佳麗,我一直暗戀著你.」秋桐說:「我有什麼好,做丫頭時被老爺奪去清白,後又做了鏈二爺的三房姨太,如今又另做他人婦.」
賈蓉說:「我想捉住你,你膚白人嫩好吃.」秋桐嚇了一大跳,在奔跳花圃時摔倒在地,她大聲尖叫.驚醒了林黛玉.
黛玉出來,發指彈出一道靈光,賈蓉被靈光擊中倒變成一棵小草.
秋桐還在泥坑裡掙扎,黛玉扶起她時她還一個勁兒地叫:「鬼,你也是鬼.」林夫人用掌輕蓋其頭,不一會秋桐才恢復神智,問揉著困眼出來的芳官:「賈蓉呢?他走了沒有.」
芳官道:「他在哪?我怎麼不見?姐姐,你不是騙我的吧?鏈二爺昨晚藏身於床底,什麼時候了的.姐姐,你身上這麼多泥是怎麼啦?」秋桐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捏了捏芳官的臉,痛得芳官呀呀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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