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群芳 第五章夢中有夢名花有主 迷幻人生世間百

    夢裡乾坤,神英和林雅在自家的寢室中,那時是黑夜,他倆似乎是一對小夫妻.只聽林雅對他說:「相公，你先睡吧，我拿衣服去荷花街叫人縫補一下．」她說完就出去了，後來也不知等了多久，還是不見她回來．夜很深了，她還沒回來，是不是去了趙敬家？他記得趙敬家就是住在荷花街，那裡是有幾家布店．想到這裡，他心急如焚，他看到有幾個婦女都是半夜下班回來，但她們都不是林雅，他上了幾次廁所，用冷水衝過自己的腦袋，然而林雅還是沒有沒來．她是不是芳心暗許別人了？是不是去趙敬家投懷送抱了．他心裡很難過，很想見到她回來的身影．他想出去找她，但他找不到門口.想用手機打給她,手機又不見了.他想她一定是去了趙敬家了.他欲哭無淚,在自己的臥室引頸遠望….

    迷糊間,他發現自己坐在雲霧之中,剛才那些事原來是夢.他尋思道:我與林雅尚未成親,就把她當做自己的人了.那夢中情景比做單身還難過.我若是真的娶了她,她的心卻放在別人那兒,這樣得到了她的人又怎麼獲得幸福?神英還是站在夢幻的世界中,他看到張碧,芳官,秋桐和司棋這幾個昔日校花,原來她們都是太虛幻境的天仙,她們身邊都有護花使者,她們笑臉如花,離他而遠,望西方極樂世界飛去.彩霞深處走來神聖的夢幻女神,她身後跟著一個美艷的女神,夢神對他說:「侍者，這是貝瑟封娜，上蒼有意安排她做你的妻子．濁世中的林妹妹，寶姐姐，芳官，司棋都是匆匆過客，她們都是與你有緣無份的．」

    神英大為驚訝，見那美人國色天姿，美艷中少了一份端莊，卻多了一種詭秘．他問夢神：「她是誰？我的主人是智慧女神，怎麼會與她結這段塵緣？」夢神含笑道：「她是魔界皇后，十幾萬仙年前，她與智慧女神為了爭奪神界第一女神的寶座，她們從不周山下激戰打到西方靈岸上，結果智慧女神中了她的魔咒而變成一株仙草．後來赤霞宮的神英侍者用仙露甘霖澆養這株仙草，才使女神恢復仙體，女神遊離於灌愁海,苦情山,蝴蝶谷修練玉女神功.後來為報答侍者的甘露之恩才下凡金陵,她用一生的淚水報答了神英的甘露之恩後淚盡而逝,魂歸離恨天,那離恨天上有一座雅典娜城堡,這裡就是女神的神宮.女神貴為天堂公主,一統三界九重天.後來魔後策反諸神,她變化多端,法力無邊,她想奪得天堂公主所擁有的一切,包括愛情.她們從南天門打到雷音寺,又從雷音寺打到離恨天,再從離恨天打到青埂峰下,這鬥法中她們都會用玉女神功護體,都使翻江倒海之術.魔後還會變成天堂公主,和真的公主一模一樣,公主會的法術她也會,這兩個真假夫人連西天雷音寺的如來佛祖也分辨不出,後來得希臘十二泰坦巨神之一的黑夜女神指點迷津,才能分出真假.」夢神說完就不見了,神英正欲過去拉那佳人的手,突然在他們中間冒出一個青面巨鬼,他一掌把神英擊倒,大聲怒吼:「我是鬼帝哈德斯，她是我的正室夫人，豈能容你碰她．」神英一頭栽下雲層，大叫一聲才從夢中醒來．

    黃昏，郊外荒丘，身穿白色齊膝連衣裙的芳官獨自看日落．她的長髮高束後再散落披肩，顯得清芳飄逸，楚楚動人．身穿休閒裝，面容冷峻的喬四抱著一束鮮花來到芳官面前，輕聲對她說：「今晚請你到鳳城酒店吃飯，我訂了一席燭光晚餐．」芳官連忙問：「就我們兩個人嗎？」「是的，不可以嗎？」喬四彬彬有禮地說：「我的意思是…，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芳官一聽，好象是不情願似的，她說：「我在金陵已經有男朋友了，今晚還是叫上張碧一起去吧？」「算了吧」喬四把花扔在地上，嘆道：「我知道她喜歡神英，你們個個都喜歡神英，他有什麼好？你們不是貪圖他的家庭富有嗎？如果他褪盡榮華，沒車沒房又沒錢，還有人愛他嗎？」

    「可能沒有」芳官道：「這個世界上本來是不公平的，你不要指責女人們貪圖錢財了，男人不是貪圖美色嗎？如果一個人沒有美貌，心地再善良，你們願意娶她嗎？」喬四啞然，他覺得芳官是個很有個性的女孩，這個女孩並不喜愛神英，這是喬四所欣賞的．聰明的芳官繼續說：「我做不了你的女朋友,你還可以追求張碧啊,她也是當年校園的校花,我也希望她成為你的女友.」喬四是個把義氣看得很重的人，他很為難地說：「張碧是來找神英的，我這樣做是橫刀奪愛．」「不會的，是你多慮了」芳官笑道：「我知道神英是那種痴呆的讀書人，他肯定還對林雅念念不忘，如今張碧正懷著受傷的心獨對空房，你如果真的喜歡她，你靠近她多給她一點關愛，相信我吧，愛情大門就會對你緩緩打開的．」

    喬四這時才發現芳官善良的一面，他還是不安地說：「神英那天對我說，他說他是喜歡張碧的，只是他覺得她有時候太嚴厲，和她在一起很壓抑．」「這又有什麼？」芳官道：「神英的性格本來有點婆婆媽媽，不要聽他亂說，他是個糊塗蟲，張碧有時候是喜歡和小伙子開玩笑，她和神英本來就有很多難以融合的觀點，你就不同了，你有男人氣魄，對女人有呵護之心．」「我們靠黑道起家的，張碧能接受嗎？」喬四謙虛的說：「雖然我也開了個小公司，最好你能幫我說一下她．」

    芳官回去後，在張碧面前費了不少口舌，張碧才與她去鳳城酒店共享燭光晚餐．事情比遇料的發展得還要快．席間，芳官推說神英找她有事，很快就離開了．張碧也想離開，卻被喬四拉住胳膊邀請入座．張碧第一次與他獨處，芳心亂跳．喬四優雅地獻上一束玫瑰花,張碧大為感動.兩人步入舞池．跳舞的時候她羞澀地睜開夢幻般的雙眼，目光迷離而充滿媚惑．「你真漂亮」他摟著她的腰肢，溫柔地說：「能娶到你是我一生的幸福．」「是嗎」她露出迷人一笑，說：「芳官比我還美，還有林雅，她還是白雪公主．」

    他低下頭來，用嘴巴堵住她想說的話，他吻得她喘不過氣來，然後才放過她．她仰視他的表情很妖艷，他情不自禁地托起她那美麗的下巴，又一次親吻她的臉．她象徵性地掙扎了幾下，然後溫柔地抬高自己雪白美麗的雙手，她的雙手如蛇般地纏上他的脖子，鼓舞著他孔武有力的擁抱，他把她橫抱起來,徑直朝廂房走去……．

    第二天，芳官一大早起來，她看到一輛寶馬車從遠處駛來，車子停在她面前，從車上走出來一男一女，正是喬四與張碧．喬四滿面春風地說：「謝謝你！芳官，你讓我有一個美麗賢惠的女友，我一定讓她享受榮華富貴．」芳官笑了笑，她看到張碧嬌顏如花似玉，她真的比以前更漂亮了．

    這時，喬四接到一個電話，原來是老大打來的，他說江南東管的斧頭幫找上門來了．人數有六百人之多．不久，斧頭幫的人蜂擁而至，他們全是青衣白襯衫，個個手持斧頭．飛車黨的人只有三百，看來這是一場不可避免的斗殺．喬四對李魁他們說：「你們要保護好這兩個姑娘,其餘的人跟著我殺過去,我必須把強敵引到另外一個地方,這樣她們才安全.」喬四這邊殺聲四起，神英在那邊街區住房處才剛起床，他看到遠處這麼熱鬧，正要跑過去看個究竟，才跑到半路，就被一個巡警拉住，並勸告他：「小伙子，等打完群架你再出去走動，我們的職責就是保護市民安全．」

    在那一邊，飛車黨的人一手開著摩托車，一手揮舞著鋼刀殺入敵陣，一時間雙方混站，死傷無數．這時刻，中央特警隊空降而來，他們把包圍圈越收越小，李魁，陳七，武二郎三個發現了警察後，知道事情不妙，那李魁有命案在身，他持兩把大板斧，跳將起來，一路砍去,殺出一條血路.陳七和武二郎各拿一把砍刀,左右護著張碧和芳官.特警們四處搜捕神英,斗殺的兩派人還在亂砍.芳官看到神英在那邊被特警按倒在地,特警們還來不及將他壓上囚車.突然從四面八方開來許多坦克,其中一輛坦克一炮就將囚車打中,神英身邊的特警紛紛中彈倒地.那時場面非常混亂,不知怎麼搞的,芳官竟然夾雜在一群驚慌逃亡的市民四處逃竄,她同三個老太婆躲在一間空屋.她已經不知道張碧的去向.芳官只關注神英,他正在呼喚著她與張碧,喬四三個人的名字.她還震驚地看到從坦克後面湧出比螞蟻還多的軍人,他們一齊開火,令斧頭幫的人一排排倒下,並把在場的特警全部用沖蜂槍掃射乾淨.他們還用肩扛式導彈擊毀了一架來參戰的恐怖組織戰鬥機.飛車黨的人有五十個受了重傷外,全部倖存下來.後來有一位將軍帶走了神英,他們坐直升飛機走了.芳官跑出來時,已經見不到喬四和張碧他們,只見到火葬場的人在搬弄滿地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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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後，芳官畢業出來，她在京津婦聯行政機關上班．她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飲了一杯珍珠奶茶後，一邊吃著油炸薯條，一邊拿出兩年前的一張報紙，報紙上的頭條新聞是公布佐佐木府上的新婚典禮．照片上的新郎新娘面帶笑容．標題上寫著：豪門公子佐佐木神英娶警花李封娜為妻.相片上那個李封娜模樣兒清純漂亮,她有天使的面孔和魔鬼般的身材.芳官不想看這張沉醉於幸福之中的美人臉.她把報紙揉成一團.仰靠在沙發椅上,陷入了沉思.現在這對夫妻過得怎麼樣了?神英哥哥,你還好嗎?還記得中學時和林雅在海邊看日出的情景嗎?林雅姐也結婚了,郎卻不是趙敬.她嫁到金陵城,據說是個伯爵夫人.張碧也和喬四去歐洲度蜜月了.世事是如此無常,有些愛,它無處著落,為什麼太愛一個人,反而無法與她結婚?

    芳官又飲了一瓶可樂，她的工作就是守住這間辦公室．現在她上網逛空間也厭了，打怪獸的遊戲也懶得玩．她聽說神英擔任的也是個閒職,是什麼市文聯主席兼城市文明監控局局長.他周圍全都是很有才幹的秘書,這些秘書個個都年薪三十萬,都是北大中文系畢業生.芳官的頂頭上司有兩個,一個是婦聯主席,一個是***部長.婦聯主席是個五十歲的胖婦,她是怎麼混進官場的還是個迷.她養成許多生活壞習慣令人費解.比如每次上班時間,她都要上洗手間占用馬桶長達一個小時,出來修飾她的指甲拖拖地板,下班時間又到了.特別是開會的時候,出門前她總是丟三拉四,不停地跑來跑去地尋找公文包或者什麼的,她要找的東西沒完沒了,直到她超時出門,最後只好缺席.***部長是個七十歲的老學究,他簡直就是個孔子迷,因為他新婚不久,老年得子,天下大事他什麼都不關心,只是關心他的半歲小孩.他為兒子買了一輛十萬元的小自行車,書房裡塞滿了育兒書,牆壁上的畫全是三歲寶貝.即使是在開全國人民常務大會,他發表的長篇大論也全是關於小孩的.有時候他的小孩哭了,他都會及時請假並親自監督保姆保精心照顧他的寶寶.這座大廈還有一個老作家,官拜讀過他的作品,寫的全是童年撈魚的趣事,文章中找不到一個成語,象記流水水帳.這個人卻是個著名作家,而且近二十年沒有寫過一個字.據說他出版的全是他那個孫子的作文,而他孫子才讀小學三年級,這樣的文章弄成書,居然能獲得許多版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