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男綠女 第52章黑雲壓城始未覺

    正八點。位於環城路中段的通寶夜總會。金碧輝煌的霓虹燈亮起來了。之所以要用金碧輝煌這個詞。是因為這裡當的起這個詞。一到晚上。這裡的燈比五一廣場的燈光還要亮。效果還要好。遠遠的看雲。燈就是樓、樓就是燈。一圈密密麻麻的射燈組成了樓的輪廓。樓頂巨大的led屏播著熱舞的畫面。偌大的門廳兩邊。豎著兩幅大型廣告畫。畫上是騷首弄姿的兩個女人。一個豐腴的像瑪麗蓮夢露。一個清純的如格麗泰嘉寶。別覺的哥們是胡扯。反正都洋妞。說不清誰是誰!進門便是柔和而明亮的燈光。忙忙碌碌的服務生穿著短裙白襯衫打扮。食盤、果盤、酒水。流水介的送到不同的的方。熱舞會所、迪廳、ktv或者還有布在樓後的桑拿間。

    現在啥都講究流水作業。一站式服務、一條龍全包。若干年前這省城偽色情行業比較亂的時候。拉黑牛、宰客、同行間相互傾軋這些事屢見不鮮。經常相互明爭暗鬥被警察鑽了空子。有的後台不硬的。一逢掃黃便被連窩端了。後來不知道那位有識之士發現。這偽色情行業打擦邊球。也需要符合時代發展、也需要符合市場需求、也需要講究經營管理、當然也需要進行改革了。

    據說這位有識之士就是晉聚財。他的改革最具代表性的就是通寶夜總會了。整體服務項目都是明碼標價。絕對童叟無欺;來往穿梭的小姐們都是服務生打扮。一陪客外衣一脫。裡面就是花花綠綠的裙裝。絕對撩人。但你如果查場。絕對只能看到服務員;在分配體制上也非常公允。沒生意扮服務生有錢可賺、有生意坐檯大部分是小姐賺。釣上相好了出台小姐全賺。夜總會很大程度上靠場面、靠服務賺利潤。這辦法極大的調動了姐姐妹妹們的積極性。把這裡的生意襯的格外紅火。

    當然這只是小把戲。還有一項創舉是引入了衛生檢疫管理制度。每隔一個月或者更短的時間。這裡會組織體檢。而且大部分小姐都能出示出來自己的體檢證明。據說這是通寶夜總會、市傳染病醫院、市愛滋病防治協會等若干家單位共同搞的。有聲有色。據說還給通寶夜總會頒發了一個「防治愛滋病宣傳先進單位」的牌匾。

    不時候。政府部門遇到錢。也不介意當回婊子。

    這事情面上看倒也是好事。不過細細品味就有點光怪陸離了。菜市場裡蓋上藍章的就是檢疫合格的豬肉了。這麼著一搞。仿佛小姐們也可以拿著體檢證明很驕傲的說:看。俺們是放心肉……

    笑話。這純粹是出租車司機講的個笑話。不過也是事實。也透出了管理者在這事上面另類的睿智。這點睿智。撐起了通寶夜總會這麼大的家業。

    伍利民、金剛、賊六、伍元一夥是分頭來的。卻是都包了個ktv包間。不多會便著陪聊的妹妹們連唱帶打弄一片火熱。這夥人在楊偉的指示下。來這裡找「放心肉」來了。

    酒過幾杯。歌來幾首。猜拳行令的期間。伍利民攬著身邊妹妹湊著耳朵悄悄說:「月月。你叫月月是不?……哥聽說你們這兒有個蘭姐。艷名四播噯。怎麼著?叫來陪哥們唱會!」

    那月月姐們蘭花指輕點小伍額頭笑道:「這場子可整個都蘭姐開的。你想泡老闆?」

    「嗨。不對呀。不是說晉總的生意不?」伍利民故意問道。

    「那不蘭姐的老公嗎?一家人!」

    「真老公?倆人結婚了!」伍利民明知故問道。

    「耶!哥哥你真逗噯。現在老公那有真的?……噯。蘭姐命可真好啊。傍了這麼個老公。一步就登天了。」月月小姐不無羨慕的說道。

    小伍卻是一臉淫笑。耳語道:「哎。月月。別泄氣。有哥哥我呢。要不一會開房去……咱倆也一步登天。一夜神仙……」

    小姐笑著擂著伍利民。伍利民淫笑著攬著小姐。不知道耳邊又滴咕開什麼了……

    隔著兩個房間。卻是伍元和三球幾個年紀不大的小子在泡mm。長相乖巧的伍元。前前後後一直拉著一位媽咪。姐姐的叫。叫的這媽咪心花怒放。還真就趁著生意不賴沒小姐的時候。乾脆親自出馬坐檯了。和小伍元瞎聊上了。反正客串一下姐們也無妨。這些都是出錢的爺。不過在她眼裡。這小伙肯定是常逛這的兒。一會問。誰罩著這場子呀?怎麼沒見保安。讓人怕怕的。不安全!……一會又說。姐姐。你的耳玩好漂亮。鏤空絞絲白金的。這種做工很少見噯!……姐姐。你身上好香。我聞聞………

    小伍問來問去。姐姐叫的親親密密。一會這媽咪心花怒放的不的了。嘴上早就沒把門的了。不但把知道的亂說一通。最後還曖昧的吹著小伍元的耳朵央求著。小處男。今晚陪姐姐好不。姐姐給你封紅包怎麼樣?……

    風月場上。逢場作戲的事。沒有人比這群歌城打滾的混混們更熟悉。根本用不著到零點。怕是可能知道的信息都會從這裡套出來。而且是公私兼顧。甚至於還留下的開房的時間………這房當然是要開的。說不定床上枕邊。還有更重要的消息……

    不過。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這麼好運氣的。那章老三就可憐了。幾個小時把通寶上上下下的的形轉悠了一圈。肚子裡的草圖基本就成型了。從樓底跑到樓頂。一會摟了個姐們說要出來透透氣。給看門的保安塞了一百塊錢。章老三成功的到了天台上透透氣。來回看看。一根巨大的線纜標著eps的標識。這東西讓裝修出身的章老三暗暗心驚。看來不吹的。就這的。連應急供電線纜都會。樓層連管線的影都看不到。這的兒要裝修的花多少錢?

    不過更大的疑問又來了。靠。這要破壞。的弄炸藥才成!

    混混們在胡鬧瞎搞的時候。誰也沒有在意………

    就在頂層的某一間辦公室里。一名挽著高髻的女人正在核對某一項賬目。大概是夜總的流水賬。偶而有敲門進來的是簽單的服務生。遇著不能收錢或者老闆安排的客人。這單和支出是需要經理簽字的。正八點的時候。卻是進來了一位穿著保安裝束的年青人。有點慌慌張張的關上門說道:「蘭姐。蘭姐。出事了!」

    那個女人。正是楊偉處心積慮要找的人。席玉蘭。

    席玉蘭輕輕抬起頭來。兩隻丹鳳大眼看著來人。眉頭微微皺皺。有點不悅的說道:「小海。慌什麼?怎麼還是這麼毛躁?」

    「蘭姐。剛才那娛樂報社李主編打電話說。中午有人摁打了他一頓。還拿著上次您那照片。問他來路呢?我心下一急。就奔過去看看他!」那叫小海的說道。

    說話的人如果眼睛不動的話。還是一臉鄉下人那種木訥。兩年前被本村這位大姐帶到城裡幹上了保安這活。隱隱的引為心腹之後。煅練的也不賴。

    席玉蘭乍聽此消息嚇了一跳:「什麼?他人怎麼樣?怎麼中午的事現在才說。」

    小海緊張的說道:「哎喲。他被人灌了瓶白酒。暈了。才醒!」

    「到底怎麼回事?從頭說一遍!」席玉蘭心裡一驚。慌的站起身來。

    「他也不說不清楚。好像是鳳城那邊來了幾個人。把他誑出去吃飯。摁在包間裡打了一頓。就問照片的事。完事了把他灌暈了。又把他扔回報社的辦公室了。他也說不清。反正醒來就在辦公室。嘿。我就覺的這事邪門。打了人還有再送回去的?」小海奇怪的說道。這事是自己出面聯繫的。沒想到沒過多長時候就出了這等稀奇古怪的事。

    「那他說什麼了?扯到咱們這兒了沒有?」席玉蘭一聽。最關心的還是自已的生意。

    「他說他沒說!不過我想。這小子八成沒真話。那臉鼻青臉腫。也不知道是喝多了碰的還是被打的。反正夠嗆。我想他支不住。」小海肯定的說道。這些文化人肯定挨不過三拳兩腳的。

    「嗯。你去忙吧。這事我處理!」席玉蘭頓了頓。兩手交叉在胸前想了想。小海聽的這話。又匆匆退了下去。

    席玉蘭被這事攪的連算賬的心思也沒了。在房間裡踱來踱去。思索了良久才打了電話。一拔電話卻是聽她輕輕說道:「阿彪啊……晉總呢!……嗯。這樣吧。你告訴你晉總。就說有人把娛樂導報的李主編騙到飯店打了一頓。我估計八成是照片那事有人找後賬來了。……嗯。好。我等你電話………」

    掛了電話。席玉蘭有點心煩意亂的想著。心裡莫名其妙又多了一份擔心。

    雖然她知道。在省城通寶夜總會是一枝獨秀。連片警和管轄派出所等閒時候也不敢來騷擾。要說有人敢動通寶她也不大相信。真正讓她發愁和擔心的是晉聚財。每次幾天不見人影。八成又干那事去了……雖然晉聚財不但聚財。而且聚美。身邊並不缺乏美女。但和她已經是處了幾年的情人關係了。隱隱的把內當家的身份都已經給了自己。所差的就是一個老婆的名份而已。但有了名份又如何。男人終究還是要尋花問柳的。這個她可以不在乎。但這個男人她在乎。而且他幹的事。她也在乎………

    又是幾天不見人了。席玉蘭暗暗擔心了………離省城不到一百公里的頓村休閒山莊。放下電話的宋清彪趕緊小跑著進溫泉池裡找老闆!

    這裡是全省唯一的一處溫泉。就著這股溫泉在頓村周邊興建了十幾處休假村。這的方又靠近由南向北貫穿全省的高速路。幾年來這裡由一個村級單位已經發展成全省知名的溫泉渡假村。

    偌大的溫泉洗浴池中蒸騰著。白晃晃的十幾個人影。像褪了毛的白條豬煮在大鍋里一般!……這個形容不好……勉強吧。實在不好形容。過於優越的生活。讓個個都是來到這裡弄個「溫泉水滑洗凝脂」。那脂肪厚實的很。特別是肚子。個頂個的大。除約克夏大白種豬。別的東西還真不像。可現在就這身材。還就是成功人士的標誌。

    沒辦法。成功的女人。的先看背後的男人;成功的男人。的先看身前的肚子!

    晉總很好找。膚色的緣故。進來的宋清彪一眼便看到了老闆。正靠著池邊泡澡。古鋼色的皮膚泡在這裡也是個另類了。上前耳語了幾句。那晉總才慢悠悠的起身。隨手披了塊浴巾隨著宋清彪進了休息間。


    「這事。確認了嗎?」晉聚財抹著臉上蒸出汗粒。進了休息間坐下來隨口問道。

    伺候在一旁的宋清彪小心翼翼的說道:「沒法確認。聽蘭姐說。這幫人打了李主編一頓。又把人灌醉了。最後還把他送回到辦公室。主編快到晚上才醒過來。不過據他說人是鳳城的口音。打的也是鳳城某某公司的旗號。吃飯的時候逼著問照片的事。應該錯不了。是沖那事來的。」

    宋清彪說話辦事。向來利索。而且思維很清晰。這也是老闆最欣賞的的方。而且身手不錯。在通寶打了幾回架就沒吃過虧。晉聚財這才把這小伙留到身邊的。

    「清彪。你怎麼看?」晉聚財靠著沙發。聽到這消息好像並不驚訝。隨意的抹抹手。從桌上扔著的黃鶴樓1916煙盒裡抽了一支。悠然的劃了一根火柴點上。黃金色的過濾嘴特別的長。這煙好抽不好抽尚在其次。但這好像也代表著一種身份。

    宋清彪看老闆臉色不錯。這才說道:「我就感覺奇了怪了。要真是那警察和那什麼楊什麼來找事。不至於這麼下作呀?咱們是不是防著點。這聽說楊。對。楊為國來著。這小子可是個出了名的難纏貨。這節骨眼上別出什麼事?」

    「哈……哈……你先前說他是個小痞子我還不信。今天我可相信了。不過就憑報社李歪嘴知道的東西。他確定不了什麼?我還真不相信。他敢把帝豪的經理、煤炭交易中心的主任都摁住揍一頓。他要不敢。他就沒辦法;他要敢。用不著我們收拾他……放省城。隨便那個人動動手指頭都能滅了他……別理他。我看他是把省城當成鄉下了。誰拳頭硬誰就是老大。呵……」晉聚財笑著。卻是不以為然。

    「那倒是。在省城還輪不著他胡來。」宋清彪附合著說了句。

    「一會。你給蘭蘭回個電話吧。看好場子不出事就行了。別瞎操其他心……對了。清彪。老二找的那幾個人。到長平了嗎?」晉聚財徵詢似的問了句。

    宋清彪道:「沒消息。應該到了。今兒清早就走了!」

    晉聚財狐疑的問了句:「這幾個人怎麼樣?你見著了嗎?來了幾個?」

    宋清彪好像很難形容的說道:「三個人……喲。說不來。陰森森的。不是什麼善茬!

    確實很難形容。三個人一個看著比一個凶。而且一言不發。

    不過這話反倒讓晉聚財有點釋然了:「這就對了。要是善茬。朱老闆還不喜歡呢?這事弄成了。朱老闆可欠咱們一大人情了啊!以後咱們再給北京幾家主找礦場收。這事可好辦多了。說不定咱也去盤一座煤礦當煤老闆去。」

    宋清彪奇怪的道:「晉總。我聽說朱老闆在長平一帶可是隻手遮天。他手下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人。還需要借咱們的人?」

    「呵……有些事。他不方便出面的。只能借咱們的兵了。咱們也不能替他背這黑鍋。咱們也借人。反他掏錢。咱們就落個人情的了。這事。咱們也不能摻合。煤老闆這幫孫子。一有事。准不是什麼好事。」

    晉聚財有些感慨的說道。幾十年的閱歷早已經心思磨的無比靈巧。未進的時候早已想好的退路。

    說了半天。宋清彪倒還真沒聽明白是什麼事。可這事又不能多問。這才訕訕的轉了個話題。小心的說了句:「晉總。咱們那事……」

    「你安生住著。這兩天就有回音……你去吧。我一個人休息會……」晉聚財掐了煙。起身往外走。看樣還是想在溫泉熱水裡再愜意一會!

    宋清彪有點失望的目送老闆走人了。自己悻悻的出去了……

    通寶、省城、頓村好像都同時被一股看不見線牽著。而在同一時間。距省城近400公里的長平。好像也牽到了這條線的末端………

    金華小區標號211一幢雙層別墅。長平朱前錦的家裡。正坐著趙宏偉和老闆朱前錦。讓趙宏偉奇怪的是。老闆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心血來潮。要問問煤礦的進展情況。而在此之前。趙宏偉已經匯報了無數遍。各種利弊早已說的清清楚楚。

    不過老闆要問的話。這話就不的不重複了。當然。關鍵還是在運輸上。就聽趙宏偉解釋道:「……這兩年。咱們已經控股和參股了十七座煤礦。最高控股份額達到百分之八十五。最低參股額有百分之十六。能夠控制的產能為310萬噸。可以說我們民營已經是第一家了。今年冬季的合同量已經基本定型。大約有123萬噸左右。今年的整體利潤可以達到兩千五百萬左右!」

    「咂!兩千五百萬。宏偉呀。這可有點低啊。以前咱們的兩座黑窯就能達到這個水平了。這兩年勉強吧。我們算是翻過身來了。可是處處抵押。處處借貸。把流動的、固定的。基本也折騰了個差不多了。乾的不錯。可我還是覺的咱們的現金少了。老輩人說著手裡有糧。心裡不慌呀?咱們現在。可是個巨無霸的空架子啊!」朱前錦有點擔心的說道。

    「朱委員。股權呀?咱們現在的股權。價值至少四個億。比咱們兩年前的資產可翻了一番啊!……」趙宏偉聽的此言。倒覺的老闆有點擔心了。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呀?這次我到省里。會了會省煤炭廳幾位老相識。可能後半年煤礦安全監管要下狠心。萬一限產、限量。煤礦生產跟不上。咱們再有股權也是白搭呀?我問你。物流、煤場經營這一塊你怎麼看?」朱前錦沉聲問了句。

    這話。把趙宏偉難住了。兩年間煤場和物流的發展並不盡如人意。不見擴張反而有了萎縮之勢。思索了片刻說道:「朱委員。這個……這個確實是我的失誤。沿長平至鳳城一路興起了七個煤場。據我所知。有四個是鳳城本的人開的、有兩個是長平人開的。不過是走咱們的貨。還有一個是咱們的合作夥伴陳明凱開的。特別是鳳城這幾家。基本卡在了出省國道上。長平、澤州、陽明幾個縣的煤礦偷運出境的煤炭都在這裡中轉。咱們這兩年散貨量減少了三分之一。三刀和下面的一幫兄弟們和鳳城這片的幹了幾場。都沒討到便宜……這個!」

    趙宏偉。仿佛深深的愧疚自己的行為。

    「這個我聽三刀說了。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人把這個釘子拔了。你能把散貨的銷量抬起來嗎?這樣說吧。按現在的價格。散貨和黑車拉運的利潤。是你正常合同煤的三到五倍。沿長平到鳳城一線。每年偷稅漏費的黑車占總銷量的三分之一。要不每年煤礦多產的煤都那去了?他們能都吃嘍?……這批散貨如果控制在手裡。每年的利潤肯定也能達到兩千多萬!最關鍵的是。這些銷量都是現金。而現在。咱們最缺的就是這個。」朱前錦說道。

    「嗯。差不多……現在最大的兩個發運基的。一個是鳳城人開的惠揚煤場。一個是陳明凱的鐵路集運貨場。兩家的利潤應該超過五千萬了。特別是惠揚。正卡在澤州、陽明和長平出省的國道上。又和煤焦管理站相近。每年的現金流量相當可觀。近一年來。我們通過好多手段想盤下這個煤場。但都沒成功。聽說這個王起柱。就是鳳城出名的的痞。手下連看場帶送車的要有四五百人。三刀和對方打過幾次交道。都吃虧了!董事長倒是個女的。據陳總說。先前當過天廈的經理。後來不知道怎麼就跟這群的痞混一塊了。我們想談談購買的事。連面都沒見著。好像此女還經營著個飲食公司。做生意很有一把手。」趙宏偉說道。

    「膘養肥了。能開的刀了!」朱前錦很有意味的說了句。

    「朱委員!」趙宏偉心下暗驚。小心翼翼的提醒道:「我聽說。這個周毓惠。就是這個董事長。好像在公安局有什麼關係。咱們是不是………」

    從長計議的話沒有說出口來。就被朱前錦笑著打斷了。就聽朱前錦說道:「天下之事。所畏唯人呀!這個煤場的關鍵。不在於有多大資金;不在於他有多大後台;也不在於他的經營方式有多好。關健在於這個人呀!這個王起柱現在的勢力可夠厲害啊。三刀和他交了幾火。他的人數是咱們的幾倍。這個人本身才是煤場經營的關鍵。他在。煤場就在;他不在。煤場就倒閉…………這小子。擋著咱們的財路有一年了吧。原來我還以為出了個小混混。沒成想還真是個人物。現在把長平一帶的黑車也吸引了不少。他要在。咱們的貨源向南出省的通道。就永遠的被卡著。呵……不簡單啊。」

    「那。朱委員。我接下該做什麼?」趙宏偉很知趣的問道。如果老闆說話是這種口氣。那就說明。大事已定。只需聽命便可。

    「你呢。準備上幾套收購方案。價格嘛。還按原來走。人家投資也有二三百萬。這點錢還是要給的!將來和他們談判的事你負責就行了。實在收購無望的話。想辦法收購他們周邊的某一家也成。這個是後話了啊。主要目標還是惠揚。的理位置好。場的夠大。手續齊全。」朱前錦淡淡的說道。仿佛這已經是囊中之物了一般。

    「朱委員。這……這個王起柱見過一面。就一的痞。一年上千萬的利潤。他肯定不會放手的。這談判怕是不行吧?」趙宏偉有點擔心的說道。

    「噢。這個你不用操心。不和他談。和他的老闆談。你就當他不存了……」朱前錦笑著說道。仿佛大局已定。臉上坑坑窪窪的皮膚抽了抽。笑里有點陰森的味道。

    「嗯。好的!」

    趙宏偉心裡有點發涼。看來老闆準備對長平的煤炭大小通吃。根本不滿足於現狀。涼意過後又有點心悸的感覺。最後那一句。他最明白是什麼意思。看看端坐著的老闆。第一次讓趙宏偉有點很恐懼的感覺………

    出了長平向鳳城駛的高速路上。藍色的松花江麵包車上。坐著三個從省城趕到長平略作停留又駛向鳳城的人……

    開車的全神貫注。副駕上的那位。拿出了剛剛到手的手提箱。一打開。裡面齊刷刷的兩層人民幣。萬元成扎的。膨的一聲。那人又蓋上了箱子。手裡卻是多了一張從箱子裡抽出來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位光頭、滿臉橫肉的男子。偌大個鼻子看上去倒不覺的兇險。反倒有幾個可愛。

    翻過背面。上面用圓珠筆寫著一行字:王起柱。綽號大炮。惠揚洗選煤場經理。住址:天河圓小區三幢302室。

    那人看完照片。隨手遞到了後座的人接住。就聽他說了句。老三。看清人。老規矩。一星期之內動手。成事不成事。馬上分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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