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偉名的心中一樂,自己這個鄉常政辦的副主任到是有些厲害了,還沒有在鄉里幹什麼事情,這就已成了縣管的幹部了雖然是非正式的縣管幹部,這事用來做對付林民書的上方寶劍還是可以的。
「高書記,我聽你的。」劉偉名急忙說道。
「嗯,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打電話給我。」高震山說完這話就掛了電話。
劉夢依一直微笑著聽劉偉名打電話,高震山在電話中的聲音也傳到了她的耳中,聽完劉偉名的這電話,劉夢依就笑了起來:「又得到了上方寶劍了?」
「唉,鄉幹部就是這樣苦逼的,上面的領導太多了,隨便一個市委書記的兒子就能要了我的這個飯碗,只能玩點小詭計了讓你見笑了。」
劉夢依顯得很是嚴肅道:「人生就是這樣,許多時候還得這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劉偉名乾脆就帶著劉夢依來到了春竹鄉。
一進入到中學,剛好碰到下課時間,學生們看到了劉偉名就不斷「劉老師好」的打著招呼。
劉偉名也都微笑著與學生們打招呼。
劉夢依很是有趣地看著劉偉名道:「沒想到你在這學生中有那麼好的人緣。」
指著那倒下房屋的地方,劉偉名沉重道:「看到沒有,那裡就是倒塌的地方。」
這事劉偉名上次到省城的時候已經說過,劉夢依走了過去認真看了一陣才嘆道:「如果當時不撤出孩子,這事就嚴重了。」
劉偉名點了一下頭道:「大家都認為這事我有功勞,可是,我到了現在也沒有那種功勞的感覺,上次我到了陰涼箐,看到的情況才苦,那裡的村民根本就沒有多餘的被褥,衣服都要換著穿,你說我們現在是共產d的天下了,怎麼能夠讓這樣的事情繼續下去呢?」
目光看向了走過的一個鞋子都已破爛得不象樣子的學生,劉偉名道:「我們的村民需要什麼,他們沒有太多的需要,就是需要能夠有衣穿,有飯吃,我們的幹部們稱職了嗎?一想到這些,我這心裡急啊。」
劉夢依的目光一直看向劉偉名,她完全看得出來,這些話並不是大話,也不是套話,而是劉偉名有感而發的話,從這些話裡面,她能夠感受到劉偉名的那種赤誠。
「你打算怎麼做?」劉夢依問道。
指著這學校,劉偉名道:「說得太遠了難以實現,我目前的想法就是要把這破爛的學校徹底換個樣子,我要讓所有的孩子都能夠坐進不再漏雨的教室裡面,要讓每一個孩子都擁有一床屬於他們自己的被子,在這裡,將會有一個平整的硬化球場,我要讓孩子們都有一套能夠為他們擋住寒風的衣服。」
劉夢依道:「這個我就能夠為你辦到,我會組織一些人來捐款,按你所說的內容,這裡很快就能建起一所漂亮的中學。」
搖了搖頭,劉偉名道:「我想的並不是表面上的那種情況,春竹鄉很窮,僅只是那樣做的話,只是一個治標的辦法,要想真正改變這裡的現狀,就得從根本上去解決這裡的貧困問題。」
劉夢依感興趣道:「看來你有了全盤的想法了。」
帶著劉夢依行走在這春竹鄉的各處,劉偉名一邊走著一邊說道:「這段時間我都在想這春竹鄉的事情,只有農民們真正富裕了起來,他們的孩子才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如果建了一所漂亮的教學樓,裡面仍然是一批貧困的學生,那是官員們撈政績的行為,不是我想要的那種根本上的發展,我知道你們有錢,如果你們真的想幫助一下這裡的農民,完全可以進行各種的投資,通過合作,實現共同的富裕目的。」
「怎麼做呢?」
劉偉名道:「春竹鄉有著不少的可發展產業,他們缺乏的是資金,我們共產d提出的是走共同富裕的道路,讓先富的帶動落後的人民走向富裕,按我的理解,先富起來的一批人不應該用捐款的模式,而是應該用共同投資,互利互助的模式來促成貧困地區的發展。」
看了一眼認真思考著的劉夢依,劉偉名繼續說道:「捐款僅只能產生短期的效應,共同投資就不同了,投資的雙方都要承擔應有的風險,只是作為擁有資金的一方,他可以用少賺錢,或是微虧的方式支持一個地方的發展,我認為這樣會更大的激發各方的積極性。」
劉夢依敬佩地看向劉偉名道:「你的這個理念我覺得很不錯,變捐款而為雙方創富,更大限度的激發大家的積極性,也許在經濟規模的不斷擴大中,一個地方的各方面都能夠不斷得到帶動,很值得嘗試,你有我的電話,需要什麼樣的幫助就打電話給我。」
知道劉夢依更多的是想幫自己一下的意思,劉偉名還是認真道:「我代春竹鄉的人民感謝你了。」
這時的劉偉名顯得非常的嚴肅,劉夢依發現從劉偉名的身上顯現出了一種只有在自己的爺爺身上才能夠看得出的氣質。
「劉偉名,你是怎麼回事敢帶人去打人。」
林民書的電話打到了劉偉名的手機上,開口就震怒非常。
開了縣委的那個會之後,林民書就知道自己的軟弱搞出問題了,躲在家裡連鄉里也沒去,打算看看能不能通過高震山的老婆緩和一下關係,林民書還是與高震山的夫人是同學,在學校時也有過那麼一男女間的情況,只是後來分手了,雖然是這樣,兩人之間的關係也在一次同學聚會上有重演之勢。
他在這裡打了電話給高震山的夫人,那邊也答應緩和一下這關係,可是,事情還沒有做,他就接到了溫芳打來的電話。
在電話中,溫芳直接就告訴了林民書,鄉里的劉偉名參與把市委書記盛正豐的兒子盛國飛打傷了,現在盛國飛住進了醫院。
接到電話,林民書真的是震驚了,穿上衣服就衝到了醫院。
看到紗布包著的盛國飛,林民書把劉偉名恨得牙癢,一想到劉偉名在會上不給自己面子的情況,再想到是自己鄉里的人打了市委書記的兒子時,林民書本來就軟,心裏面就慌了,一個電話就打到了劉偉名這裡。
接到了林民書的電話,劉偉名道:「林書記,這事崔縣長已有處理,我正停職中。」說完這話,想到市委書記會下台,高震山又不待見林民書時,劉偉名道:「林書記,我正在山裡,這裡信號不太好,我先掛了。」
說完話,劉偉名把電話就掛了。
根本就沒有想到劉偉名敢掛自己的電話,林民書看著手機半天都無法想明白這事,心中一口氣就憋得難受。
看到站在一旁的溫芳,林民書道:「鄉里必須嚴肅處理這事。」
溫芳這時的臉上表情卻很是複雜,嚴肅處理劉偉名她是贊同的,可是,她又非常擔心這個劉偉名的脾氣,萬一逼得急了,劉偉名把自己與盛國飛的事情抖出來,這對於自己的仕途就非常不利了。
「嗯,這事林書記說了算。」溫芳的話就說得有些把事情推給林民書的意思了。
林民書到是沒有想那麼多,現在他的心裏面對劉偉名是恨極了,借著這次機會收拾一下劉偉名也是他最想做的事情。
兩人正在說話間,就見一個長得富態的中年女人已是匆匆在幾個人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這女人全身上下穿金戴銀的,臉上現出一幅緊張的表情。
一進入到病房,看到躺在床上吃著水果的盛國飛,這女人就驚呼起來:「小飛,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盛國飛其實也就是一些皮外傷,檢查了之後並無大礙,住在這裡就是想出一口氣而已,看到自己的母親到來,他頓時大聲道:「媽,你不知道,這草海縣太亂了,小混混公然在館子裡面打了人,現在屁事都沒有。」
盛正豐的這個夫人一直以來就是高高在上的人物,聽到這話,看向了跟來的盛正豐秘書道:「小張,打崔永志的電話,把他給我叫來。」
沒用多長時間,縣長崔永志就趕到了醫院,一看到盛正豐的老婆鄭香蘭來了,崔永志急忙迎上前去大聲道:「鄭局長,您來了也不通知一聲。」
這女人是勞動局的局長,也是一個人物,看向了崔永志,鄭香蘭就大聲道:「崔縣長,我再不來的話,我兒子都被人打死了。」
盛正豐的秘書張凌宏看向了崔永志道:「盛書記到省里去開會了,臨上車前要求我來處理這事,我說崔縣長啊,盛書記對草海縣的治安是極為關心的。」
這話說得崔永志的頭上已是冒出汗來,張凌宏的話他當然明白內里的意思,盛書記對這事是非常不滿了,如果處理不好的話,真是很難給盛書記一個交待。
「張秘書,此事我已責成公安局進行調查,當事的幾個打人者也已控制起來了。」
「那個叫劉偉名的小子呢?」盛國飛看到自己的母親到來,更加囂張起來。
崔永志雖然心裡不舒服,還是認真說道:「據公安局調查,劉偉名當時並沒有動手,但是,鑑於他也是當事人之一,縣裡已經對他作出了停職檢查的決定,現在劉偉名正在反省中。」
「***劉偉名,要不是他從中挑撥,我也不會被打成這樣,一定要開除他的公職。」盛國飛不依不饒地說道。
目光在鄭香蘭的臉上看了看,崔永志道:「鄭局長,當時有許多縣裡的幹部看著的,劉偉名並沒有太出格的行為啊。」
說這話時,崔永志在心裡腹誹不已,明明是你盛國飛想玩別人的女朋友才搞出來的事情,真以為你老子是市委書記就為所欲為了?
當然了,崔永志是不敢說出這話的。
鄭香蘭本身在就是一個囂張的人物,大聲道:「崔縣長,老盛對這事很關注,你們縣委不會包庇一個打人的幹部吧,我把話說在這裡,如果你們不能夠正確處理這事,我只好請市里介入了我就不相信了,打了人還能逍遙法外了。」
崔永志聽到這話,頓時感到了壓力,看到鄭香蘭不依不饒的,想到了背後是強大的盛正豐時,咬了兄弟牙道:「請鄭局長放心,也請盛書記放心,草海縣是有戰鬥力的,我們有能力處理好這事。」
安撫好了鄭香蘭,崔永志直接就來到了高震山的辦公室。
看到高震山,崔永志就顯得非常嚴肅道:「高書記,剛才我去了醫院,鄭香蘭局長和張秘書都在醫院。」
他知道高震山明白自己所說的情況,坐在那裡就看向了高震山。
「他們是什麼意見?」高震山問道。
「要求開除劉偉名的公職。」
高震山就是一樂,說道:「老崔啊,開除一個幹部的公職是隨便就能夠做的?具體的情況你不可能不知道,當時劉偉名在這事中的經過已經找到了不少的幹部進行了詢問,他真的達到了開除的地步?」
「劉偉名只是試用期間。」崔永志為了討好盛正豐,只好這樣說道。
高震山心想你崔永志想討好盛正豐,我沒必要討好於他,反正就不是一條線上的人,嚴肅道:「幹部的任用是有著嚴格的規定,如果縣裡真的把一個幹部就這樣隨便進行開除,我們的廣大幹部們會怎麼樣看縣委,我們的群眾會怎麼樣看縣委,我認為決不能夠輕易做出任何的決定。」
剛說到這裡,高震山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拿起電話,高震山聽了一陣,臉上的表情就怪異起來。
放下了電話,高震山再看向崔永志的表情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有了改變。
「老崔,我作為縣委書記,只要我在一天,就決不可能容許在我們的縣裡出現隨意開除幹部的行為,我正想跟你交換一個意見,劉偉名同志在這件事情裡面並沒有任何的錯誤,讓他停職的決定也是錯誤的,我已要求劉偉名同志立即展開工作,現在春竹鄉的事情千頭萬緒,對於一心赴在工作上的同志就要進行保護,決不能夠讓他們受到任何的委屈。」
崔永志有些愕然地看向高震山,他能夠感覺出來,高震山一下子強硬了起來。
目光就看桌子上的那部電話,崔永志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肯定出了什麼事情了。
本來崔永志的想法是高震山如果不同意自己的意見的話,就要求用常委會來表決,到時就由不得高震山了,現在他搞不明白情況之下,也就沒有堅持自己的想法。
這樣也好,總有一個人頂在前面
崔永志走出高震山的辦公室之後,心中一下子沉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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