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數年,莉莉絲再次站在古斯城前,感慨良多。一筆閣 www.yibige.com
它依舊以最早的結構為主體,只是有著明顯修繕過的痕跡。
這些涇渭分明的雜糅在一起,看起來很怪異。
就像...一個婀娜多姿的美人,穿著滿是補丁的衣服似的,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寬敞明亮的街道,如今滿是泥濘,兩旁房屋內的平民,透過縫隙,驚恐的看著過往的軍隊。
這明顯預示著,巨龍之災將要來臨。
莉莉絲掉隊了,獨自走在通往聖山的道路上。
周圍的景物依稀有著以前的模樣,曾經的記憶碎片逐漸被喚醒。
懶散的她、忙碌的皮爾斯、到處打架的芬妮、勤儉持家的愛莉、無憂無慮的大嘴鱷...
原本圍著聖山的牆壁,已經破損不堪,東面還有一大段已經坍塌,成了孩子們玩耍的場地。
聖山...不,現在應該叫柴山更準確些,在最早的『老城主』死後,接位的丹顯然對那些老規矩很不感冒。
在抱著怨恨的心態將這裡翻個底朝天后,就任由它『自生自滅』了。
顯然當時把王位傳給哥哥的事,丹一直沒有介懷。
現在正值盛夏,一眼望去,滿是綠色,櫟木這種廣泛用於生火的樹木,幾乎將山內所有的空間填滿。
它長的不高,枝丫很多,只要除去一部分水分耐燒的很。
莉莉絲耐心的在山腳下轉了一圈,沒有任何可以上去的路,顯然這是有意而為之的。
曾經的家被這麼搞,她倒沒有多生氣,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山上的房子已經塌了,人為的,四周散落著它的碎片。
她還清楚的記得,當時皮爾斯信誓旦旦的保證它能堅持千年...
為了更好的回憶起那時的往事,一道藍光閃過,曾經的人和物,再次浮現在眼前。
每個人都活靈活現的做著事,莉莉絲其實一直是他們的中心,一個家長的角色,可她一直沒有這個自覺,成天無所事事的或趴,或躺的打著哈欠。
此時的芬妮可能是陪著她待煩了,走到外面,一個哨聲,將黑龍安迪喚來,毫不留情的揍了一頓,然後神清氣爽的對抽空回來吃飯的皮爾斯打著招呼。
愛莉呢,正在巨大的廚房內忙活著,同時操控著五個大鍋,三份甜點的製作,不時的還得揭開慢燉的那幾個砂鍋,看看應該再加些什麼。
大嘴鱷這個貪吃的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莉莉絲手邊,吃著它的儲備乾糧,瓜果、肉乾...種類很多,只是量有些小。
如果某人這時嘴饞了,就會上演一人一獸的搶食大戰...畢竟還是莉莉絲理虧,所以最後都是大嘴鱷擺出一副趾高氣揚的勝利者姿態。
那小爪子揮舞的模樣十分可愛,現實中的莉莉絲忍不住碰了一下,結果一切都化作光點,獨留她在原地發呆。
「身在福中不知福麼...」她自嘲的笑了笑,目光遠眺,看到曾經魔法塔的廢墟和越來越烏煙瘴氣的聖殿。
魔法聖殿(現在的學者聖殿)的制度改了又改,都快成貴族的一言之堂了,學術風不見也就算了,成天不是開舞會,就是宴會的,如果不是大門外的那幾個大字,還以為是『飯堂』!
藏書館因為管理不善,這些年被燒了不下五次,曾經的典籍、記錄沒了大半不說,填進來新書都是些什麼東西?
老無賴編的遊記、子爵浪子的風流情史、舞步的八十三種矯正方法、卑賤者該有的下場...
莉莉絲降低存在感的逛了一圈,大廳、授課室、解剖室...甚至連茅房都華麗的能把眼睛晃瞎,不堪入目的行為更是讓她差點忍不住,將他們仍進糞坑裡清醒一下。
帶著這種不快,她又去了職業聖殿,因為原本就是為了在平民中選拔人才,所以沒魔法聖殿那麼誇張,不過也好不到哪裡去。
整體環境浮躁的要命,全都在爭名奪利。為了一次可能出人頭地的機會,什麼下三濫的手段都能用出來,使絆子都是最初級的,賄賂、群毆...甚至還有暗殺。
如果這能磨鍊技巧也就罷了,可他們都是找那些冒險者協會的人下黑手。
弓箭部以前一共有三十多個班級,現在就兩個,而且還稀鬆平常,沒有任何可圈可點的地方,只要有人得的分高了,或者射中靶心了,就是一陣違心的吹捧。
戰士部的劍是越來越大,很多實用的技巧都被摒棄,變成觀賞性十足的互砍。
騎士部的馬匹裝扮的越來越娘,盔甲也越來越亮,每次出場,必須伴隨一陣花痴般的叫聲。
明明都要亡國了,還在這紙醉金迷!
莉莉絲真想扭頭就走,讓他們自生自滅去。
小肖恩可沒她這麼輕鬆,紮營、講話、安排警戒...之後就跟其他國家的代表參加了國王設下的晚宴。
丹就是瓦爾茲家族最大的仇人。
小肖恩自然帶著滿腔的怒火,可在看到那個兩眼發白,瘦弱不堪的老人後,他心中不免生出了悲哀的情緒。
曾經偉岸的梟雄已經不在,現在僅僅是一個苟延殘喘的老頭罷了,而且不僅失去了對國家的掌控,還總被自己的孩子冷嘲熱諷。
老國王的聲音很輕,在介紹到藍城的代表是小肖恩時,不僅沒有表現出敵意,反而大加讚賞了一番,就像兩家原本沒有仇恨似的。
嘴賤的人哪都有,更何況是那幫眼紅王位的小崽子們,可能是覺得老頭的話不對,中間就有人站出來,以那些流言做話柄,對著瓦爾茲家族就是一通指責,還因為肖恩當年站隊的事,一口一個叛逆叫的那叫一個順嘴。
原本還算熱鬧的大堂,就因為這個自鳴得意的傢伙的一席話,弄的靜悄悄的,那些來支援的領隊臉色都不怎麼好看,他們雖然老了,被拿來當炮灰,但也不是傻子,當年的事,如果真要算,叛逆的應該是現在在上面坐著的那位。
宴會是不能帶劍的,而且周圍都是守衛,小肖恩強壓著火氣說了兩句話轉身就走了,在路過那個倒霉玩意時,認真記了下臉,看樣子是打算事後報復。
「怎麼?我說的不對麼?」他看著他那凶神惡煞的表情,驚慌的咽了口吐沫,聲音都有些打顫。
沒有人接話,直到小肖恩離開了,宴會才繼續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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