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八千騎玄雀衛策馬奔騰,整個三里坡似乎在燃燒。所有騎士的周身,都有一層赤色火焰蒸騰而起。不過卻都是內斂的,只及周身,似在醞釀火勢,等候爆發之時,
而當騎軍過處,所有討逆軍都井然有序的往兩旁避讓著,數十萬大軍,就似被火劍劈開的潮水。僅僅只用了不到二百個呼吸時間,這支騎軍就已馳至到全軍陣前,而後撞入到那龍捲風暴中。
不過玄雀衛的陣列,卻並未被那暴風撼動。那狂烈的風暴,竟反而成為其助力,使這八千玄雀衛的飛馳之勢更為迅猛,氣勢滔天。
而隨著騎軍的陣型展開,就好似一隻身姿美麗絕倫的鳳凰,正在張開它的翅膀。
此時討逆軍的前軍,在狂風吹拂之下,已顯出不支之勢。哪怕有『定風術』加持,也依然是行動艱難。不過當那隻火焰騎軍,沖入到了暴風中央時,所有人都是訝然注目。
「玄雀衛?最前面那位,似是武安王殿下?」
「這怎麼可能?玄雀衛是道兵吧?誒?看起來,那還真是武安王。竟然是殿下他,親自做那全軍鋒首麼?」
「傳說中這位殿下,可是繼承了我秦人先祖的玄鳥血脈。而玄雀衛,豈非正是玄鳥一脈的功體?聽說數千年前,我大秦歷代帝王,都是親統近衛,衝鋒陷陣的。在始帝前,亦是橫行當世」
「大秦玄鳥,今日再現人世麼?」
「可也沒必要,在這個時候撞到風暴裡面去?」
「蠢貨!那玄雀衛,可都是玄鳥之後,怎會畏風?且他們現在,也有了殿下」
前列軍陣之中,高順亦是定定注目,看著那火焰騎軍的鋒首處。不同於一旁的士卒,只能望見一個大概,已經進入小天位邊緣的他,能夠藉助千里境,清晰看見那嬴沖的身影,感受那兇橫剛猛,一往無回的霸烈之氣。更能察覺到那所有的玄雀衛,也都被氣勢感染,正處於狂熱的狀態。一股猛烈如遠古凶獸般的力量,正在那騎軍陣內蘊育著,不斷的滋長茁壯。
「哈哈,真不愧是老子的妹夫!他們輸定了!堂堂名將榜二十二位又怎樣?也不過如此!」
驚喜的聲音,在後方響起。高順不用回望,就知那是自己的上司葉凌德。
那語中滿含著驕狂之氣,可高順此時卻並不覺反感。他目光里也現出絲絲異色,心想自己能在這位王上的麾下效力,是何等的榮耀?
而此時更遠處,更有一個與葉凌德略有些相似的聲音響起,狂呼大喝:「進攻,進攻!往前殺過去!殿下以八千鐵騎踏陣,叛軍必敗無疑!吾等建功立業,就在今時今日!」
隨著這呼喝聲,整個前軍陣列都是歡呼聲四起。所有人精神大振,所有因行軍與鏖戰而起的疲憊感,都似被橫掃一空。
高順亦覺體內熱血澎湃,毫不猶豫的頂著那狂風,堅定的往前方踏去。
而嬴沖此時則無思無想,他左手持著軍號,右手持槍,正在龍捲風的正中央處,策馬疾馳。
玄雀衛的聖物『不死天吟』,是一件與『玄鳥赤元旗』類似的器物。
不同的是,後者的主材是一頭純血鳳凰的脊椎骨,而前者則是出自於鳳凰的鳥喙及喉骨。不過其氣息相較於『玄鳥赤元旗』,卻更古老,更滄桑,更厚重,也更強大。
內中的鳳凰殘軀,也在與嬴沖的血脈,與八千騎玄雀衛的心血,共鳴響應。
當騎軍踏入龍捲風的正中央時,終是受到那風勢的影響,行進漸顯艱難。
不過也在這刻,嬴沖第一次吹響了手中的軍號。使那獨屬於鳳凰才有的清冽唳鳴聲,響徹了九天雲霄。
然後所有人身上的火勢,更為熾熱,而那滿天的狂風,在他們的面前,變得馴服無比,不但再不成他們的阻礙,反而是前進的助力,就仿佛是身側插上一對狂風凝聚的翅膀,
八千騎士,都發出了一聲興奮的歡呼。隨後這支火焰騎軍,就這麼穿出了暴風,踏入到那本就已呈散亂之勢的敵陣之處,
隨著那壓抑已久的火勢爆發,掩蓋四方。騎軍所過之處一片披靡,所有阻攔在前的人與墨甲,皆被橫掃一空,踏平席捲!
僅僅一百個呼吸,叛軍的前陣就已徹底崩潰,整整數萬將士,倒在了這支火焰騎軍的鐵蹄之下。或是被踏為肉餅,或時被燒為灰燼,
在這支恐怖的騎軍之後,則是那規模越來越浩大的龍捲風暴。席捲著玄雀衛之後,一切殘敵!無論人與墨甲,都是一概刮卷而起,扯入到那風暴漩渦之內。
而在世族聯軍的後陣,那座臨時搭建成的塔樓上,龍在田看著眼前這一幕,面色已經轉為青白。
「傳令李家的盾衛軍與山陽王氏的鐵槍衛,在第二陣之前,結陣應敵!再命我家雲山騎全力支援,全軍下馬步戰。告訴他們,無論如何,都定要擋住玄雀衛兵鋒不可!另請薛趙二位統領,想辦法繞擊那玄雀衛的側翼!」
當傳出這軍令之後,龍在田又目望裴寬:「還有你我兩家,各挑選出精銳七萬,在後方二里處山腳之下列陣。」
裴寬的面上,也是血色褪盡.卻並不推辭,他先是傳下了軍令,使幾位羽檄都尉飛馳而去之後,才問龍在田:「國公大人,有幾成把握?」
「老夫不知!盾衛軍與鐵槍衛,都是世間赫赫有名的步戰道兵。而吾家雲山騎雖是騎軍,可步戰之能也很是不弱。而那兩位皇子旗下的道兵,亦是偽開國層次。平常的情況下,敵騎斷然沒有突破的可能」
裴寬聞言,不禁一陣沉默。平常的情況下是不可能,可今日並不尋常。嬴沖以自身玄鳥血脈,激發聖器『不死天吟』。又藉助暴風之力為援,此時整個戰場,除了道兵之外,已無任何力量,能阻住這支玄雀衛的突擊之勢。
接下來龍在田的語氣,果然一個轉折:「然而以那豎子幾日以來展現的謹慎,既然敢統軍沖陣,想必勝算在七成以上。本公慚愧!終日打獵,這次可真是被幼鷹給啄瞎了眼睛。」
他已做好了最壞的準備,而那十四萬精銳之軍,正是為斷後所需。
一旦事機不妙,那麼哪怕是將這十四萬人犧牲殆盡,他也要保證剩餘之軍,安然推入到霞山之內,
裴寬則是在想,他們眼前的那位武安王,又何止是幼鷹?該說是巨獸才對。
不得不說,稷下學宮的排名有誤,那位武安王殿下的將才,確實是在這位隆國公之上。自大戰以來,他們都被對手牢牢的壓制,從無舒心愜意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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