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俊與李桂田等人來吃慶功宴,才知道擁有這麼大氣的名字的華慶樓竟然是個「喝-花-酒」的地方。讀字閣 www.duzige.comomg!!!
葉俊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跟在眾人身後一起走了進去。葉俊想著在末位坐下與眾人稍微寒暄一會兒就提前離席,面子功夫做足了眾人也就挑不出什麼理兒,與李貴田這一劫也就算是過去了。可,不成想,李貴田竟專門點了自己的名兒:「葉俊——大哥,你坐到我這邊來」。十幾位華服少年齊齊側目,李貴田倒是淡定許多了。
葉俊一笑,也不拿喬,大大方方自自然然走了過去,直接在李貴田的左手邊位置坐了。李貴田輕咳一聲,說道:「我來給大哥引薦一下,咱們書院這幾位你都認識了吧」?葉俊點點頭。
李貴田道:「你不認識的這幾位從左到右是肖白、於問、龐牧之、李雲贊、張長生」。葉俊與眾人依次打過招呼後,李貴田又接著說道:「葉俊,大家都認識了吧」?
下面一群少年面面相覷,而後相繼噴笑,七嘴八舌回道:「不就是把你們四個打得找不著北的那個嗎」?「不就是那個與你不打不相識的那個嗎」?「你們倆化干戈為玉帛啦」?「你小子也是不開眼,隨意一腳就踢到鐵板上」!「你得謝謝葉俊,因著同窗,人家對你們肯定已經是手下留情啦」
這就是少年人,哪有什麼過不去的仇怨?更何況本也沒有仇怨。說說笑笑間沒有什麼是解決不了的,如果說笑解決不了,那就是還差三杯酒。
葉俊對李貴田說道:「停,你不用叫什麼大哥了,我是開玩笑的。你還是叫我的名字吧,你突然這般,我還真有點兒不習慣」。那肖白是個活躍氣氛的好手,只聽他大笑著調侃道:「那怎麼行?該叫大哥就得叫大哥,君子豈能言而無信」?葉俊道:「我年歲小,讓他叫大哥豈不是占了他便宜?當時本就是玩笑話,這聲大哥,我是受不起的」。
李貴田端著酒杯道:「願賭服輸,你就踏踏實實地受著,叫大哥也是我樂意的,這沒什麼。以前是我不對,我用這杯酒給大哥賠禮」。
葉俊也爽快地端起酒杯,說道:「我也有錯,喝了這一杯咱們以前的事兒就翻篇兒了,以後就誰也別提了」。二人相視一笑,心下都是一松,一起幹了杯中酒。
酒至半酣,包房的門被從外面拉開,一拉溜進來了十幾位姑娘,姑娘們都穿得極為清涼,少年們叫囂鬧騰地更加不得了,屋頂都快被掀翻了。姑娘們一人伺候一個,葉俊的身邊也是跪坐了一個清婉的佳人。葉俊此時也是借著酒意愈加狂肆,坐在席間,比個真男人還男人。
那佳人為葉俊斟了一杯酒,美目流轉間,雙手將那杯酒遞到了葉俊的嘴邊,柔柔媚媚地說道:「奴叫紅梅,奴敬小郎君一杯酒」。葉俊一笑,張嘴就著紅梅的手喝了酒,開口說道:「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輾作塵,只有香如故。你的名字真好,像一幅畫兒一樣美」。
紅梅先是右手捂嘴驚住了,而後伸手拽住葉俊的衣袖,迫切問道:「小郎君這首詩是寫給奴的嗎?能將這詩贈予奴嗎」?葉俊道:「自是贈予你的」。那紅梅募得眸中泛淚,定定看了葉俊半晌,站起身來,然後重新跪拜,額頭觸地,竟是給葉俊行了個大禮。
葉俊雙手扶起紅梅說道:「你何至於此?不過一詩罷了」。紅梅幽然道:「對小郎君您來說只是些許小事,可是對奴來說卻是事關重大」。此時其餘諸位姑娘也紛紛說道:「恭喜紅梅妹妹了」。葉俊不解地看向李貴田。
李貴田笑道:「可見大哥從未來過這種地方,竟然連這個也不懂。如果有郎君自願給姑娘們寫了詩,這詩就會被刻在這位姑娘的屋門前,詩越好,這位姑娘的人氣越高,品貌俱佳、不同凡響者,且有望做頭牌。她們的名聲也會隨之響起來,至少意味著這個人不會在這個圈子裡再繼續藉藉無名了」。
紅梅用一雙溫柔水眸望著葉俊,說道:「小郎君是第一個為紅梅寫詩的人,紅梅一輩子都感激您」。葉俊大囧,訕訕笑道:「我覺得這首詩好像是我從哪裡聽來的?李貴田,咱們書上沒有嗎」?
李貴田搖搖頭,其餘少年們也搖搖頭,葉俊見紅梅小心翼翼地看著自己臉色,生怕自己會後悔似的,便爽快說道:「那就算是我作給紅梅姑娘的吧。這詩我順嘴就念了出來,還以為是從書上讀來的呢,看來是真喝多了」。
紅梅姑娘再次感謝,又陪在葉俊身邊給斟酒、添菜,格外殷勤。肖白卻在旁打趣道:「紅梅姑娘有福了,我們葉兄弟將來可是要做狀元的人,如今你得了他的一首好詩,以後有你揚名的時候」。
眾少年齊聲附和,肖白低頭對伴在自己身邊的姑娘道:「小蘭姑娘委屈了,某不會作詩呢」。小蘭姑娘捂唇嬌笑,說道:「若是人人都能做出好詩,那還有什麼珍貴?今天小郎君想不出來也就罷了,哪天若是得了好句,可不要忘了小蘭」。眾人齊笑。
不一刻,華慶樓派人送了紙筆來,讓葉俊留下自己的墨寶和好詩。葉俊犯了難,不好意思地笑笑,說道:「我的字寫得實在不行,鑑於還要掛在紅梅姑娘的屋前,就別讓我貽笑大方了。諸位兄弟誰的字拿得出手誰來給我代個筆吧」。
李貴田伸手一指,道:「牧之可以,他的字兒平時也是難得的,如今咱們就好人做到底,將這好詩好字兒一起都贈予紅梅姑娘」。葉俊道:「如此甚好,落款時務必註明是牧之代書,這就算是咱倆共同的作品,這主意不錯吧」!眾人齊聲贊了一聲:「好」。
紅梅默默又給牧之行了一禮,眼圈微紅,心中暗道:「沒想到這糟糕的人生竟也有時來運轉的一天」!
龐牧之寫完,眾人交口稱讚,葉俊笑著拍了拍龐牧之的肩膀,說道:「牧之,以後有時間了你給我寫副扇面吧,這字兒寫得真好」。龐牧之年少,被大家贊的都害羞了,紅著臉道:「嗯,等我回去了就給葉兄寫,寫完了讓李貴田帶去給你」。葉俊道:「如此甚好」。
因紅梅得了詩作,在大家酒酣耳熱之際主動站出來要給眾位獻舞,張長生道:「拿琴來,我要親自為紅梅姑娘彈奏」。眾人再次譁然,李貴田道:「今晚最大的贏家可不是紅梅姑娘麼」!
葉俊雖酒量不錯,可也架不住一群人給灌酒,等散的時候,已經是東搖西晃走不了直線了。李貴田架著葉俊的左邊胳膊亦是口齒不清地問道:「大哥你要去哪裡?回家嗎?還是回書院?小弟用馬車送你」。葉俊想了想說道:「回家?我哪來的家呀?當然我得回書院了」一群醉鬼四散而去。
這一晚錢睿和秦漢就在他倆自己的屋子裡溫書,講堂壓根兒也沒去。只是啊,錢睿一直在走神兒。他有些擔心葉俊,可又覺得自己十分可笑,葉俊都十四歲了,又不是個小姑娘,自己為什麼要擔心他啊?!
話雖這麼說,他仍是不可避免地想起葉俊。每晚幾人一起燈下苦讀的情景,時光是那麼的靜謐而又溫暖,與自己一人在家裡讀書時的心情一點都不一樣,與在乙字班和眾同窗一起讀書的心情也不一樣,或許就因為他每讀一段時間的書都會抬頭對自己笑一下。他一笑就讓人感覺到花開的美好。
他會因一碗夜宵眉開眼笑;他會一邊洗衣服一邊哼唱不知名的小曲兒;他每晚困了累了就會趕人,可是趕人時也忘不了對自己和秦漢說一聲:「晚安!晚安」
錢睿猛然抽了自己個嘴巴,心道:「你瘋了?你在幹嘛」?錢睿的風中凌亂秦漢倒是沒體會到,他見錢睿自己抽了自己一巴掌,便說道:「困了就去睡,還想頭懸樑錐刺股啊」?錢睿呆了呆,一邊走向自己的床一邊喃喃道:「我是該睡覺了,睡一覺就好了」。
秦漢望著錢睿笑著搖了搖頭,等聽見錢睿那邊真的響起了小呼嚕聲,秦漢望了望窗外,仔細地聽了聽動靜,一時間也有些愣忡,心中想道:「怎麼賢俊還不回來」?
等李貴田扶著葉俊跌跌撞撞來到葉俊的小屋子前,秦漢拉門走了出來。看了看酒氣衝天的二人,上前接過葉俊,對李貴田說道:「怎麼竟喝了這麼多,你趕緊回去安置吧,賢俊這裡有我」。李貴田抬眸看了一眼秦漢,沖秦漢略略施了個禮,說道:「如此,我大哥就交給你了,你要好好照顧他,記住,好好照顧他」。
李貴田轉身往下走,剛邁一步就跌了一跤,跌了一跤也不吭聲,爬起來繼續往前走。秦漢無奈地搖了搖頭。
秦漢半扶半抱著葉俊進了屋子,將葉俊扶到床上去,一沾床,葉俊已經完全睡得如同死豬一般。這人身子怎麼這麼軟?秦漢皺了皺眉;又幫葉俊脫掉鞋子,鞋子怎麼這么小?再次皺眉。秦漢伸手去解葉俊的腰帶,卻被葉俊一把按住了手,只見葉俊的眼睛仍舊是閉著,可是嘴裡卻喃喃說道:「任何人,都不能動,我的腰帶」!
秦漢盯住葉俊那可愛的小模樣半晌,確定他並沒醒轉,忽而無聲一笑,這俊美清貴的少年公子,一邊拉過葉俊的薄被幫他蓋好,一邊輕聲道:「是,你腰帶里有銀票,我知道了。再說了,誰願意伺候你給你寬衣解帶不成?你還是就這麼睡吧。辛辛苦苦攢的小金庫若是丟了可別賴到我身上」。
葉俊是一覺黑甜,但是並不是自然醒,而是被人大力晃悠醒過來的。葉俊眼睛睜開一條縫兒,說道「你幹嘛呀智恆,別吵我,我再睡會兒」。錢睿無奈接著大力搖晃,且對著葉俊的耳朵說道:「再不起你就死定了,早餐時間都過了,乙字班還從未有過遲到的學子,你想挨馬先生的戒尺嗎」?
聽到「馬先生的戒尺」這一句,葉俊終於一激靈醒了過來。接著就是捂著頭嚎叫:「頭怎麼這麼痛啊」!再然後,葉俊的小屋子裡就是一陣兵荒馬亂的乒桌球乓,伴隨著葉俊的嚎叫,三分鐘後,三人一起衝出門,一路狂奔地向著乙字班講堂而去。
三個人險險就被關在了講堂的外面,大門關閉的那一剎那,幾人沖了進去,馬先生舉著戒尺,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風雨欲來。
等中午在飯堂吃飯的時候,葉俊因為這件事被n個人笑話了n次。葉俊整個人都蔫蔫的,吃飯也是有一口沒一口的。
錢睿看看葉俊道:「看你下次還去喝酒不」?葉俊搖搖頭,有氣無力地說道:「不要跟我提酒這個字,想吐」。秦漢笑笑,將湯碗遞到葉俊嘴邊,說道:「不想吃就喝口湯,不然下午你更堅持不住」。葉俊到底是把湯喝了。
閆淙走過來,「啪」一聲拍在了葉俊的肩膀上,笑著說道:「你可知你已經出名了」?葉俊滿臉問號:「出啥名兒?早上差點遲到嗎」?閆淙笑嘻嘻地道:「是你給華慶樓的紅梅姑娘寫得那首詠梅詩都傳遍了,大家都說,看不出來,你竟還是個風流才子」。
葉俊扶額長嘆道:「就知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真的不是我的本意」。閆淙道:「賢俊說的什麼話?這怎麼能是壞事?明明是好事!古往今來,凡是才高八斗的學子,誰還能沒有點兒風流軼事?無妨無妨」。幾個小夥伴紛紛圍過來聽八卦,葉俊被圍在中間,腦袋更疼了。
幾人正鬧著,屋子裡瞬間一靜,葉俊幾人狐疑轉身,果然,沐青雪進來了。
這人氣場還真是特別的強大。沐青雪看了一圈,看到葉俊的時候邁著優雅的步子走了過來。他停在葉俊的面前,葉俊趕忙站起身來施禮道:「不知學兄有何吩咐」?
沐青雪清冷冷看著葉俊說道:「旬假那天辰時正,在咱們書院的聽風樓有曲水流暢詩會,老師命我來通知你,請你屆時參加。老師還說,詠紅梅的那首詩做得很好,但,你年紀尚小,那種地方以後少去」。
葉俊的臉「騰」一下就紅了,趕忙道:「葉俊謹記山長的教誨,下不違例」。沐青雪點點頭,轉身走了兩步又鬼使神差地回頭道:「那東西很好吃,多謝你了」。
葉俊想了半晌才明白過來他說的是自己上次送他的肉乾,葉俊笑道:「學兄喜歡就好,下次得了再給學兄送去」。沐青雪點點頭,這次是真的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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