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秘術本就速成,很快,王有德也學會了幾個基本的法術。
操控紙人,投紙問路,紙醉金迷,撒紙成兵。
然後,張晨讓二人去尋找鬼物,供自己吞噬。
自己則繼續尋找那些不甘死亡的人,將他們製作成紙人。
而這些不甘死亡的人,十個裡面,有八個願意成為紙人。
漸漸的,凡間關於紙人的傳說越來越多。
傳聞,人在快死時,會有四個紙人抬著紙屋,請死者去極樂靈屋中享福。
極樂靈屋中,沒有飢餓寒冷,生老病死。
也有傳聞說,這紙人是勾魂使者,在勾人魂魄,遇到必死。
這些人成為紙人後,有些回去報仇,有些回去報恩,有些找親人交代後事。
傳聞變的五花八門起來,有好友壞,有褒有貶。
很快,半年過去了。
此時張晨手下,已有三百紙人。
這三百紙人,都是瀕死之人轉化,有意識,會法術的紙人。
雖然張晨想增加同伴,但道不可輕允。
為了讓這些人知道,成為紙人活下去,是難能可貴的事情,張晨不再去找人轉化為紙人。
而是準備往普通人中發展,向凡人傳下紙道,讓人們知道紙道的好,等別人主動尋來。
並且,給紙人們發派了任務,讓他們去收集鬼物,妖皮,精怪骨。
畢竟,不可能讓這些紙人待著不動。
有這三百紙人在外面搜集尋找,張晨每日到能獲得大量鬼物,妖皮,精怪骨。
搜尋範圍,也從流陽國,擴大到了比鄰的覆雨國。
對於張晨這個神秘主人,紙人們大多都是敬畏。
但不是所有人都想寄人籬下,這些人即使成為紙人也一樣。
幾個紙人相聚在一起。
「你們就打算,永遠住在這紙屋裡,為那個所謂的主人,尋找妖魔鬼怪嗎?」一名紙人不滿道。
「那能怎麼辦?我們成了紙人,去了外面也會受人排斥。而且,主人救了我們。」有一名紙人並不認同。
「我以前是老爺,吃喝有人照顧,現在竟然要叫一個小鬼主人,為他尋找妖魔鬼怪,拼死拼活,你們不憋屈嗎?」
「我們現在能長生不老,還會法術,在外面做神仙,被人伺候不好嗎?」
聽到這話,另外幾個紙人也有些猶豫起來。
「而且你們看,我都是紙人模樣,就他和真人沒區別,極樂靈屋活人是進不來的,說明他也是紙人,那他為什麼不把我們弄的也和真人一樣?」
「對,他為什麼不把我們弄成真人模樣,而是這幅鬼樣子!」有紙人開始氣憤起來。
「他只是把我們,當成尋找妖魔鬼怪的工具罷了!」
「可是,我們又能怎麼辦?別忘了,還有投紙問路的法術,就算我們跑了,也一樣能找到我們。」
「說起投紙問路,不如我們問一問鬼神,如何擺脫那個小鬼。」
「可是,這算改變命運了吧?金明遠說過,改變命運的代價很嚴重,難以承受。」
「金明遠那個狗腿子的話你們也信?金明遠把自己當主人一樣,對我們發號施令,還要我們叫小鬼主人,我呸!」
其他紙人也被調動情緒,同仇敵愾:「就是,金明遠不過是比我們早一些成為紙人,憑什麼一副管家的模樣。」
「就是,憑什麼他做管家,而不是我做。」
「嗯?」其他紙人紛紛看向這名紙人。
「那個,我是說,誰來用投紙問路,問這個問題。」這紙人連忙轉移話題。
是啊,誰來問,要是這個代價真的難以承受,誰來承受?
一時間,陷入沉默,眾人都不敢嘗試。
過了好一會,還是一開始那個紙人開口說到:「那我們先去找那個小子,問他為什麼不把我們弄成真人模樣,確認一下他的態度,看能不能獲得自由之身。」
「這……」其他人有些猶豫。
「我們這麼多人,怕什麼,如果你們擔心,我再去找一些人,他總不可能把我們所有人都殺了吧!」
聽到這話,其他紙人從點頭同意。
很快,十幾名紙人朝著張晨所在的地方走。
有這麼多紙人收集材料,張晨根本不需要出去,平日就詢問陸鳴一些事,研究研究法術。
而金明遠就像管家一樣,平時安排其他紙人去收集材料,沒事的時候在張晨身邊,聽候吩咐,
見這麼多紙人走來,金明遠沉聲問到:「沈玉,現在不是你們上交材料的時候,你們來這做什麼。」
為了分辨不同的紙人,紙人的臉上都畫著生前的模樣,金明遠自然認得。
「哼!」領頭的紙人冷哼:「金明遠,我們是來找主人的,沒你事。」
「說吧,找我什麼事。」張晨平淡的問到。
看著張晨年輕的面容,沈玉不由心生輕視,沒有行禮直接詢問:「主人,您能保持真人面貌,是否也能讓我們保持真人面貌?」
「可以。」張晨點了點頭。
「那為什麼不把我們也弄成真人面貌?」沈玉手往身後一引,一副為其他紙人著想的模樣。
張晨依舊平淡:「因為一開始材料不夠,只能做成這樣。」
「我們每日都在收集材料,現在材料還不夠嗎?」沈玉又問。
一旁的金明遠怒道:「沈玉,你這是在質問主人嗎?」
「這問題不是我一人要知道,是大家都想知道。主人都沒說什麼,你又何必急?」沈玉嘲諷道。
這時,張晨回答到:「只夠一些人的材料。」
張晨的態度,在沈玉眼中,柔弱可欺。
「那為何,不給我們其中一些人換上?」沈玉注視著張晨。
「這是我的主意。」開口的是金明遠:「材料齊後,主人想為我換上材料,但我拒絕了,並且讓主人放棄給你們換材料的想法。」
「為什麼!」沈玉不解的看著金明遠。
金明遠沉聲說到:「因為這樣,才能無時無刻的提醒我們自己,身為人類的我們已經死了,我們現在是紙人。」
「如果保持活人模樣,有人會忘記自己是紙人,不承認自己的紙人,想回去和人類一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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