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你說為什麼咱們總打出以弱勝強的仗啊?」西爾瓦一臉疑惑的問。
老爹聽著西爾瓦的問話,蹙了蹙眉想了一下回答說道:「什麼以弱勝強,到最後全都是以強勝弱罷了」。
西爾瓦的身體靠在掩體坑道的一側,他的腦海裡面立刻復現出了他與老爹最後一次平靜的對話。
在那個時候,他還不能完全理解老爹話里的真正含義,但當他看到了蘇軍戰士們悍不畏死的表現之後,他立刻明白了老爹話里想要表達的真正意思。
一名蘇軍將一支煙遞到了西爾瓦的面前。
西爾瓦接過了那人遞過來的煙,他將煙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面聞了聞,然後叼在了嘴裡。
這時中尉同志朝著西爾瓦的方向走了過來,看著中尉同志走了過來,西爾瓦將煙從嘴裡拿了下來。
他嘴裡吐出了一陣煙圈之後問道:「中尉同志,德國佬似乎沒動靜了」
中尉半蹲了下來回答說:「看來他們是打算進行最後的攻擊,我們要做好一切的準備」
幾乎沒有給蘇軍多少休息時間,炮火再一次響起,西爾瓦不得不將整個身體窩在掩體之中。
德軍的最後攻擊已經開始了,大量的德軍步兵開始朝著村莊內湧來。
部分蘇軍此刻開始時不時的進行反抗,但德軍的數量太多,僅僅幾名蘇軍的反擊完全不起什麼作用。
「所有人,所有.....」
中尉同志此刻對大家大聲的叫喊著什麼,似乎他想要對大家傳遞什麼信息一樣。
就在中尉同志即將說出這句話之際,一枚炮彈朝著他所在的位置落了下來。
「中尉同志」
西爾瓦看到了這裡,他立刻從掩體內沖了出去,一把將中尉同志撲倒在了身下。
炮彈瞬間在二人的面前爆炸開來,西爾瓦只感覺到眼前一陣閃光划過,接下來他只感覺到自己的雙眼刺痛無比。
此時的他開始大聲的哀嚎起來,可他的哀嚎聲瞬間湮沒進了炮聲之中。
逐漸的西爾瓦只感覺到自己的大腦開始出現一片空白,接著他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在接下來他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當他再一次出現意識時,已經是在幾天之後的戰地醫院之中。
此時早已經麻木的雙手開始有了些許的意識,他的大腦也開始慢慢的運轉起來。
「咦,你不能動啊」
一名女子的聲音從他的耳邊傳來。
「我....我.....」
也許是昏迷了太久,就連說話都變的很費力。
「你的眼睛受了重傷,現在需要好好的調養,你現在可不能亂動啊」
那個聲音再一次傳來。
聽著女子的話,西爾瓦才慢慢的感覺到,自己的雙眼前似乎纏著一層紗布。
雖然只是短暫的兩句話,但也使得現在的西爾瓦慢慢的恢復了意識。
現在的他已經完全可以意識到,他是在某家醫院內,至少是在一處比較安全的地方。
「你現在在戰地醫院」
女人還沒等到他提出問題,便立刻說了出來。
「我的....我的眼睛嚴重嘛?」
聽著西爾瓦的問話,女人沒有馬上回答,似乎在猶豫著什麼,又或是在想,要怎麼去回答這個問題。
女人遲遲沒有回答出這個問題,西爾瓦自然清楚接下來他將要面對著是什麼。
因為沒有回答的回答,那便是最好的答案。
除了自己的眼睛受傷嚴重之外,西爾瓦身體上面並沒有其它明顯的創傷。
很快他便可以下床進行簡單的活動,當然這種活動是得在身邊護士小姐的幫助下。
西爾瓦的恢復很快,這也完全得益於西爾瓦身體素質的好壞。
這一天西爾瓦被護士小姐攙扶著走在醫院外面的一片樹林中,這裡幾乎是所有傷員們的康復「聖地」。
雖然這名護士小姐與西爾瓦相處了很久,但她也並不清楚西爾瓦的名字,當然護士小姐需要照顧的病人也遠不止西爾瓦一人。
「你叫什麼名字?」
這是西爾瓦這幾天第一次問出了這樣一個早就該問出的問題。
「奧捷列娃·諾伊夫」
「你呢?」
「西爾瓦·帕諾耶夫」
「你在這裡多久了?」
「有幾個月了吧,部隊打到哪裡我就跟到哪裡」
「你呢?看你的年齡應該不大吧」
「嗯」
「你家是哪裡的?」
「我的家........」
在經過了長時間的修養之後,西爾瓦已經基本恢復了健康,只是他的雙目已經完全失明。
好在這段時間內有那名叫做奧捷列娃·諾伊夫的護士在一直精心照顧著他,這也使得他在身心上有了很大的慰藉。
當然在兩個人的相處之中,奧捷列娃也開始慢慢的走進了西爾瓦的生活。
這一天,奧捷列娃攙扶著西爾瓦走在一片白樺林中,雖然此時的西爾瓦依然雙目失明,但他還是可以從奧捷列娃的講述中去感受這片白樺林的美麗。
「也許你之後還可以見到她呢?」
奧捷列娃一邊攙扶著西爾瓦,一邊羞紅著臉說。
「她?索菲亞?」
奧捷列娃點了點頭,接著她才意識到西爾瓦的雙眼便立刻回答道:「對,她也許在等你」
「希望如此吧」
西爾瓦此時將自己的一隻手慢慢的向前摸著,奧捷列娃看到了這裡問道:「你在做什麼?」
「我想要摸摸這片白樺林」
「好」
奧捷列娃將西爾瓦的手慢慢的放在了一棵白樺樹上面,西爾瓦慢慢的撫摸著面前的這棵白樺樹,即便現在的他已經雙目失明,但他還是可以從這棵白樺樹上感受到那種久違了的感覺。
「部隊就要出發了吧?」
奧捷列娃聽著西爾瓦的問話,她有些猶豫的不知道要怎麼去回答。
因為在這段時間裡,奧捷列娃與西爾瓦的相處中,她已經對西爾瓦產生了一種不可明說的感情。
她自己並不能確定那到底是一種怎麼的情感,可她就是每一天都會想要與西爾瓦待在一起。
一想到部隊即將啟程,奧捷列娃便感覺到了一陣的憂傷。
「部隊明早出發」奧捷列娃還是將這個殘酷的事實說了出來
「那我會去哪?」
西爾瓦仍然撫摸著白樺樹問。
「向你們這種重傷員都會被送到後勤部」
西爾瓦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嚴明的表情。
也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難過。
就在他們兩個人正在交談之際,另一名女護士跑向了他們所在的方向。
「奧捷列娃同志」
「奧捷列娃同志」
她一邊跑著一邊大喊道。
聽著有人大喊自己的名字,奧捷列娃立刻回頭看去。
只見維諾科娃女護士跑向了她,接著她對奧捷列娃喘著粗氣說道:「你聽說了嗎?」
「聽說什麼?」奧捷列娃一臉不解的問
「我們也要與重傷員們一同撤離到後勤部了」
維諾科娃一邊說著,一邊滿臉堆笑的道。
「真的?」
「嗯」
「那真的太好了,太好了,西爾瓦你聽到了,我們要一起走了,我們不會分開了」
奧捷列娃一邊興奮的笑著,一邊對西爾瓦說道。
一旁的維諾科娃聽著奧捷列娃的話後愣了片刻。
當奧捷列娃剛剛說出這番話後,自己也立刻反應了過來,接著她的臉上立刻紅的如同一個熟透的蘋果一般。
就在此時,西爾瓦慢慢的將自己的手從白樺樹上面放了下來,他朝著一旁奧捷列娃的方向伸了過去,接著奧捷列娃將自己的手緊緊的握在了西爾瓦的手上。
奧捷列娃看著面前的西爾瓦,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奶奶,您醒了」
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嗯,是米拉涅娃啊」
一個十分蒼老的聲音從搖椅上面傳了出來。
「奶奶我們準備出發了」
米拉涅娃回答說。
「好的,希望你們一切順利」
米拉涅娃說完之後,她起身與一名男子走出了奶奶的房間。
「自從爺爺去世之後,奶奶的狀態就變得越來越不好了」
「希望這一次咱們可以完成爺爺的遺願」
走出房間的一男一女說道。
自從西爾瓦去世之後,奧捷列娃便經常夢到她與西爾瓦在那片白樺林的那一幕。
車子很快駛離了城市,米拉涅娃對身邊的男子說道:「你說我們還能找到她嗎?」
一旁的男子一邊開車一邊回答說:「很難說,畢竟已經過了那麼多年了,如果她還活著的話,也幾乎和奶奶一樣年齡了」
「嗯,希望我們可以找到她」
車子駛離城市之後,一路朝著一處偏遠的村莊駛去。
過了將近大半天的時間,他們進入到了一座村莊之內。
整座村莊十分的寧靜,汽車一路朝著一條道路徑直開著。
直到車子停在了村莊的村口處,兩個人一同下了汽車。
這時一名十二三歲的小男孩好奇的朝著他們兩個人走了過來。
「你們是什麼人?」
因為村莊內的人常年很少與外人來往,小男孩立刻認出他們兩個是外來人。
「小朋友,阿姨和你打聽個事啊」
小男孩一臉疑惑的看著她。
「你認識一名叫做索菲亞·阿廖沙的老奶奶嗎?」
「你是說索菲亞修女?」
男孩一臉天真的模樣極其的可愛。
男子聽到這裡,他與女人對視一番。
「你認識索菲亞?」
「嗯,她是我們這裡教堂很有名的修女」
「索菲亞現在是一名修女?」
女人聽到這裡,有些感覺到吃驚的看著男子。
男子也很吃驚,但他們現在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於是乎對小男孩說道:「那你可以帶我們去找索菲亞修女嗎?」
小男孩看了看面前的兩個人,接著他的目光立刻轉移到了他們身後的汽車上面。
男子看到這裡立刻對男孩說道:「走,上車,我帶你去兜風」
聽到男子的話後,男孩一臉興奮的回答說:「好的」
小男孩很顯然是第一次坐上汽車,他上車之後顯得格外的興奮。
一旁的女人則一邊詢問著索菲亞修女的事情,一邊向小男孩講解汽車內部的一些原理。
很快車子便停在了一座教堂的大門前,男孩坐在車裡指著教堂說道:「那,你們要找的人就在那裡了」
女人與男子一同下了汽車,小男孩則蹦蹦跳跳的朝著回家的路走去。
「索菲亞修女就在這裡了」
女人一臉嚴肅的看著面前的教堂說。
「我們走吧」
男子說完之後,他與女人對視了一眼,朝著教堂處走去。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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