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賈雲通身上竟然有一陣氣浪炸開,兩個原本也是勉強制住他的官差霎時間被震開好幾步,也是此刻外頭已經又有四名官差趕到。
「嘩啦啦......」
一道鐵索射進牢房,瞬間勾住賈雲通的腰部,外頭的官差雙腳成樁聚力一陣隨後狠狠一拽。
「砰......」
隨著一身贅肉的賈雲通重重摔倒,地面都仿佛震動了兩下。
下一刻,四人一同進入牢房,連同之前的兩人一起,分別制住賈雲通的四肢和頭部,另有一人飛身而起,一招千鈞墜坐在賈雲通身上。
「怎麼回事?」
「不知道,賈雲通就和中邪了一樣!」
「按住他,這可能是要妖人下降頭,封住他全身大穴!」
幾名官差騰出手來,凝聚內力快速在賈雲通周身上下所有穴道連點,片刻之後,他們感覺到身下的動靜小了很多,但依然不敢鬆懈。
「成了嗎?」「不知道!」
又有外頭守衛的官差沖了進來,見到牢裡的亂象詫異出聲。
「怎麼了?咦,賈雲通身上怎麼會......」
眾人心頭一驚,仔細看向賈雲通,發現此刻他身上的皮膚逐漸變得通紅一片,更是隱約有一些地方鼓包......
「情況不對勁,速去元江縣城隍廟抓香灰過來,晚了就來不及了!」
一名月州官差抓住邊上的元江縣衙役吼道。
「城隍廟在哪?」
「在城北,我帶你去!」
「快——」
幾人火速衝出地牢,直奔城隍廟而去,而地牢裡的人同樣心急如焚,那名指揮的官差立刻又吩咐其他元江縣的衙役。
「找冷水和烈酒,速速取來——」
「啊?好好!」
元江縣的地牢衙役手忙腳亂地沖了出去,冷水好辦,烈酒卻沒了,而地牢裡賈雲通情況在短短時間內更加詭異。
「呃啊啊啊......嗷吼......」
六名官差死死壓住賈雲通,但身下的軀體真正快速抖動,一股可怖的力道在其身中醞釀。
「糟糕,要壓不住了......」
「頂住——」
這一刻,易書元已經出現在地牢外,在這個距離,他立刻感覺到一陣莫名的氣息,身邊跟隨著的夜遊神同樣眉頭緊鎖。
隨後易書元身中靈氣一動,化為一道清風吹向牢房方向,哪怕是第一次運用,便也在不著痕跡情況下使出了障眼法,便是那有幾分御風之道的「隨風去」。
在發現慌亂中有衙役們真的根本看不到自己後,易書元也明白自己的障眼法成了。
別說是普通衙役,就是夜巡遊都差點沒注意到易書元,只是感覺到忽然起了一陣風,邊上的易先生就不見了,但他畢竟是鬼神,立刻意識到易書元施法過去了,所以也趕緊跟上。
易書元腳下不停,將障眼法和武功身法結合,身形恍若變得模糊,數步之間已經跨越相當距離到達了地牢內部,帶著一陣風直接吹到地牢最底端。
一到這裡,障眼法也直接化為一葉障目,同樣令一眾衙役忽略掉易書元的存在,倒是跟著的夜巡遊終於能看到他了,雖然也比較模糊。
「嗯?」
看到賈雲通這幅樣子,易書元不由驚疑不定,再看向牢內,何欣躲在牆角也是一臉不知所措,顯然也不是她所為。
「呃呀,用力!」
「干他娘的,賈雲通這廝......怎麼莫名就中邪了......」
幾名月州官差這會根本沒發現易書元的存在,全部精力都在應對賈雲通,他們人人內力激盪,臉色都漲得通紅。
這情況易書元也不知道怎麼辦,看向身邊的夜遊神,而後者皺眉道。
「易先生,怕是有心術不正的妖人術士做法,雖是不入流的小道卻噁心異常!」
「仙修?」
一聽到妖人做法,易書元心頭猛然一驚,難道我正道仙修還沒遇上過,就先碰上是邪道?
「呃,並非仙修,只不過是一些不入流江湖術士之流......」
正在此刻,賈雲通身上炸開一層氣浪。
「轟——」
「砰」「砰」「砰」......
「啊!」「呃啊——」
三名官差被直接震飛,另有三人勉強穩住,也是這一刻易書元動了,他一步跨出,身形如同游魚一般划過一道弧度,下一刻就出現在賈雲通面前。
剛剛賈雲通震開所有穴道的那一瞬間,易書元就感覺到了他體內數道非同尋常的氣息,憑藉那一瞬的感覺,似乎這氣息十分鬆散,並不強大。
不論如何,賈雲通不能出事!
就像是雙眼能夠看見一樣,易書元閃電般出手,一指點在賈雲通眉心,其巨大的身軀剎那間靜止,下一指點在其心窩,又一指點在其丹田。
三指過後,賈雲通身體搖晃一下向著易書元倒來。
易書元眼神一凝,一個轉身避開,內力和靈氣如同游龍般匯聚手掌,哪怕對面是游神口中「不入流」人,但第一次的法術對抗讓他分外緊張。
下一刻,在賈雲通倒下的中途,匯聚靈息之力的一掌被易書元反手狠狠拍在賈雲通背心。
「砰......」
一掌過後,隨著賈雲通在同時刻倒下,整個地牢都仿佛有一種錯覺般的震動,賈雲通身上的那一股在易書元看來輕飄飄如灰塵般的邪氣也被震散了。
這也讓易書元微微一愣,比想像中弱好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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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早時刻,縣城幾里外的一處陰寒之地內,周圍有樹蔭遮蔽灌木遮擋,大約數尺見方的位置插滿了小旗,中心正擺著一個法壇,在壇後的蒲團上坐著一個身穿某種黑色法衣中年人。
法壇前面的空地上,一個和賈雲通有著幾分相像的孩子被堵著嘴蒙著眼睛綁在那裡,臉上滿是恐懼和痛苦,身上的皮肉鼓起一條條蚯蚓一樣的血管。
身穿黑色法衣之人雙手不斷揮舞,閉著眼睛念念有詞,小旗的外圍則有幾人在皺眉觀看。
「堂主,我們為什麼不直取縣衙呢,那衙門裡守備能有多強?還讓這種巫蠱術士來此......」
「襲擊衙門罪同謀反,若被發現那事情就真的大了......」「噓,盡聲!」
此刻黑衣人似乎正到了關鍵時刻。
「嗚呀呀呀呀,給我......」
這黑衣人一句話還沒說完,忽然間一種極端的危機感產生,閉眼的黑暗中恍若看見一道手掌形狀的白光剎那間浮現。
「轟隆——」
恍若雷聲炸響,法壇上的一些東西直接炸開,這黑衣人更是如遭重擊,整個人倒飛出去四五丈,「砰」得一下重重砸在了地上。
「噗......」
一口鮮血噴出,黑衣人動彈不得的在地上抽搐。
這變化來得太快,圍觀的人愣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立刻向著黑衣人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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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內,本還有些愣神的易書元忽然心有所感,好似在心中隱約聽到某個方向雷聲炸響。
甚至在聽見響聲的那一刻,恍惚間好似能憑藉這種感受的回應在腦海中刻畫出一種畫面感,猶如看到了一小群模糊的人,更感受到其身上的氣息。
不是錯覺,確實不強,而且很近!
這念頭一生,易書元幾乎是在下一個瞬間就急速離開了地牢。
在內心亢奮和緊張之下,易書元下意識將輕功身法和障眼法運用到了極致,這一刻二者竟幾乎不分彼此。
身如風雷動,形似卷殘雲。
此刻已經不是障眼法和單純的輕功身法那麼簡單。
易書元似乎也察覺到了這種特殊之處,原本剛才就已經隱約有所得,此刻更是一心二用一路推衍變化,身形徹底化為一陣狂風吹出縣衙,卷過元江縣各個屋頂,一路吹向南方。
陰司游神拼盡全力在後面追趕,竟然都只能感覺到一陣狂風遠去,除此之外既看不見,也追不上!
在快到城牆位置之前,易書元體內氣息升騰,一躍騰空形如飛燕,到高處竟然騰起十數丈有餘,身體輕飄飄地好似踩著風,滑向了城外......
十幾里的距離不過二三十息時間,幾乎是頃刻間便已到達。
那陰寒之地的眾人此刻還在震驚於法壇上的突發情況,紛紛在那黑衣法師身邊叫喊著。
「法師!」
「法師,這以命抵術是不是成了?」
「可曾結果了那賈雲通等人?」
「法師?法師?」
黑衣法師掙扎著想要起身,但嘴角不斷溢著血,語無倫次甚至話都說不清楚,口中咳著血色泡沫,顯得極為痛苦。
「有,有......高,高,咳,咳,高人,......非,非,凡間,奇,奇門......乃,呃咳,仙,仙,我,......呃嗬啊......」
黑衣法師死死拽著身邊一人的褲腳,似乎是想要站起來,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盯著元江縣城的方向,滿臉都是渴望。
外人以為他不甘於沒能得手卻被反噬,只有他自己最清楚,那股浩渺的仙靈之氣,不是如自己這樣的凡人能有的,只能是有真仙法的仙人。
沒想到終己一生,竟是以這種可笑又荒唐的方式接觸到真仙人,而且就在十幾里外的那座縣城裡,幾乎近在咫尺!
即便黑衣法師自知即將氣絕,甚至魂魄都開始瓦解,但他好想去到城中仙人,哪怕只是見上一面,好想啊......
「我,嗬咳,不甘......」
正在此刻,易書元也已至近前,他看到了那邊有人,但他推衍至關鍵時刻,有些停不下來了,只能攜著一陣狂風呼嘯著吹來。
「呼......呼......」
這群人不由伸手遮擋,有人甚至被吹得後退幾步。
「好大的風!」「怎麼會突然颳起這樣一陣風?」
「小心!風中有人——」
易書元到達這裡的時候那一口提起的內息終於散去,也徹底在風中顯出身形,頭巾也再一次被吹走。
在外人眼中,只見周圍枝丫搖擺落葉翻卷,一位模糊的長袖身影站在風中,衣衫和鬢髮在空中亂舞,簡直不似凡塵中人。
但這種情況下,幾人的本能反應就是來者是敵非友。
「出手——」
為首一人大喝一聲,聚起全身內力縱身一躍揮掌打易書元,其他幾人反應稍慢一些,但幾乎立刻要衝來,更有人抽出了兵刃分成幾路呈夾攻之勢頭。
易書元第一次用這種自創的極端方式趕路,顯然沒有能完全掌握和把控好,剛剛一時間稍稍有些上頭,以至於此刻氣息翻湧靈氣動盪。
這會才一站穩就見一人破空攻來,那帶起的勁風和氣勢一看知是高手,情急之下只能運勁揮掌打去。
「砰——」
雙掌相擊帶出一聲金石般的轟鳴,一道掀土卷葉的氣浪自易書元手掌為圓心翻湧而出,更掃得另一人如同風中枯草。
「呃......」
為首那人右手筋骨齊斷,臂骨更是戳穿手肘而出,帶著慘叫倒飛出去,但人在空中噴著血卻還聲嘶力竭地大喊。
「先天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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