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結這場戲劇 第四十四章：異國情

    「呀——！殺呀——！」耳中響起那段塵封已久的聲音，聲音中帶著各種廝殺聲，喊叫聲，每個人的臉上寫著仇恨二字，沒人會知道這次殺戮卻根本沒有任何仇恨，或許是個「水友賽」罷了。

    劉勝慢慢拂過一縷草堆，他們幾個一行人從東北走了過來，但看見好心的車夫，便隨手搭了一把，但沒成想，他居然因為太過遠，而將他們給撩在這裡，而此時，廝殺的喊叫聲和那冷金屬所承載的聲音慢慢跳動，最終匯聚。

    「看來，俺們找到部隊了——。」大牛道，他只是聽到那場場廝殺聲。「嗯，或許是吧，不過你還是要學學。」劉勝如是道，他慢慢拔起刀，似火的紅透讓這把刀不再是一把刀，腥紅的血刃上翹首而上，而刀把邊，一絲龍口吐露著陣陣陰氣，剎破邊際之間，它早已將鬍鬚綑紮於刀者的手上。

    「上了——！呀——，小鬼子拿命來——！」劉勝一聲大吼，只見他跳下草垛，風一樣的輾轉於一個個人群中，似剎般的光芒瘋狂地涌動。血，逐漸從敵人的褲腿中慢慢划過，乒乒——，一聲聲跳下這冰冷的地面上，刺刀完全失去了它本身的瘋狂。。。

    戰鬥似乎轉瞬結束，一切都如同電影一樣，劉勝還是蹲在草垛邊，而這一次，他並沒有拔刀，手裡的刀變鈍了，一把鈍了的刀，是沒辦法削鐵如泥的。「師傅，師傅，他們，他們殺我們好幾個弟兄，師傅，師——！」大牛蹲在一旁干著急，望著一個個部隊中的血性男兒紛紛倒下，他心有不甘。劉勝回頭捂住他的嘴道：「噓，別說話，他們的刀法是可以將這些人給殺死，這個你放心。」劉勝完全看清這些人是練過的家家，而不是那種弱不禁風似的人。「你，你怎麼知道——。」大牛抓撓著腦袋，憨憨的

    姿態很是喜人，但卻是完全與他身形相匹配。「你看啊，日軍器械在於他手上的槍夠硬，夠能扛，而如果你從上面砍，他扛住了，然後嗖的回去，踢你一下，再然後，他**一下，就夠你吃一壺，而他們則是砍腿，這樣他們沒防備。」劉勝解釋道。「什麼，砍腿，那對方也不是傻子啊。」大牛倒是不解。「那當然，你看啊，剛才那一位估計到他要砍腿，就擋了一下，但另外一人就耍滑頭了，反覆換來換去，最後就是一刀，將他連腰斬斷。」劉勝再次解釋道。「這，這樣也行——？」大牛越發不理解，雖然讀過私塾，但

    那老頭自身都非常局限，根本就不可能讓他學到什麼。「這叫兵不厭詐。」劉勝再次解釋道。「原來如此——。」大牛道。

    話音剛落，便聽到有人喊叫道：「誰——？站出來，不然我就開槍啦——。」「我——，東北義勇軍下士趙大牛。」大牛道，隨後拉起一旁的劉勝，劉勝也隨後拉起正在一旁哭泣的女人。「啊——？義勇軍我倒是聽說過，在報紙上，但下士趙大牛，我還真聽過。」那人如是道，可肩上的肩章表示他應是團長。「報告！我在部隊待不久，多少也就是在士官面前當跑腿的。」他說完，便敬了個隆重的軍禮。「嗯，很好！像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你就跟著我的部隊走吧！」說著，他也回敬了個軍禮，至此，他們便在軍隊中註冊好

    士兵後，便編入了這個隊伍。

    正這時，一女子的哭泣聲逐漸浮動於這個窄小的空間中。「是她——？」劉勝很對女人的哭聲敏感，或許是母親的原因，但這一次的確是他們剛帶來的女人。他，僵硬地跑了出去，戰爭本就是這樣，何況這些士兵本就只是日本帝國手上的一顆顆棋子，他們所做的行為被賦予了很華麗的代名詞，但這些代名詞只不過是官方的一面之詞，誰又能在戰後為他們收屍（當然以後也沒人願意為他們收屍）。劉勝很清楚現在的狀況，他不想冒險拉過這個女人，畢竟這個女人哭的不是中國士兵，而是一群狂熱的侵略者。

    「你，你怎麼死了呢——，額，呵——，你怎麼死了——，你怎麼不早點死——。」女人仰天而笑，完全與上次哭泣相差甚別。「這女人怎麼啦，她是不是日本人？」一旁，熟悉的中年男聲道。「哦，團長，她受了點刺激——。」劉勝解釋道。「別解釋啦，我多少也是留過學的，而後也在黃埔上過，曾經也碰上過日本女人，我明白她心裡想什麼，畢竟自己國家的人剋死他鄉，多少都會感到痛苦，可——。」團長倒是有些許不解，撓了撓禿瓢，卻完全無任何想說的。「她——，被這些士兵當成了玩偶——。」劉勝道出了一絲不安。

    「什，什麼，禽獸不如——！」團長拽起拳頭。「那也沒什麼，總比我們現在牢獄裡的牢頭要好很多吧。」劉勝青允了下，回想起那板凳上被人擺布的，那個他深愛的女人。「牢頭？我看你小子故事可能很多。」團長道，但見他隨身帶著的刀，他更是感到驚訝。

    「怎地，團長看上我這把刀啦——？」劉勝道。「嗯，能否借我使使。」團長倒是快人快語。「好，那你可拿穩了，它很沉的。」劉勝說道，便抽出刀來，扔與他。只見團長二話沒說，接過刀，本想耍一把，沒成想，咯吱一聲，手扭了下，但隨後他又舉起另一隻手，只見他手臂上鼓起一個弘大的包，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侵如雨下，使了半天勁，愣是沒把這玩意給抬起一絲。「這，這把刀，太，太重了吧。」團長變的很是疑心。「都說了，您啊，是舉不起來的。」劉勝道。「不可能，你這麼瘦弱都可以舉起來，為何我就不行。」團長

    再次攤開劉勝，卻再一次舉不起來，所幸，他將這玩意給扔於一邊。「呃——，這把刀可是有靈性的。」說完，劉勝將這把刀從團長擲出便接於手上。團長感到驚愕，但他畢竟還是懂的刀的。「刀哪有靈性，自古刀便是男人手中的利器，也是奪取皇位的法寶，哪來的靈性？」團長很是不信。「哪，這是你說的哦。」他接過那把刀，只見風色中，刀慢慢變成血紅色，滾燙的熱氣從刀身蔓延，刀把邊，龍頭噴涌著鼓鼓氣體，將這天邊的寒氣似是亮堂了許多。

    「哈——！」劉勝一聲叫喊，雪霧一點點慢慢騰起，風，逐漸變得快了許多，刀和人似乎都分不清到底誰和誰，只知道這地上的雪一點點被刮干，只剩下那原本的模樣。。。

    咻——，一陣陣聲音突然從天際中飛過，突然它跳開人們的視線，將身旁唯一的房屋給炸掉，團長這才意識到，鬼子要實行大轟炸了。遂命令大家趕緊隨長城向京城進發。

    一切來的太突然，又一次看見幾個大鳥在天空中飛翔。看來京城是保不住了。劉勝很清楚。部隊很快便開始撤離，沒人願意被炸彈炸死，該丟的應該丟掉，趕緊撤離才是正道。「弟兄們，快撤，再不撤，咱就得包餃子！」團長很清楚這仗真不能打，這些兵還不夠小鬼子塞牙縫的。「那，那我們現在在哪啊。」大牛完全搞不清方向，望著一幫子人跑來跑去，又一次感覺到四面轟炸的場景，他，開始變得恍惚。「走啊，兄弟，這裡是喜峰口，如果你再不走，咱們都要變成這些鳥人的大餐！」他拉著這「牲口」跑動。「我，我不走，我，我留下，

    她，她——。」大牛沒有忘記那個女人的那張臉和那一絲絲笑容。「你想什麼呢，趕緊的，給老子跑開！」這哥們似乎跟他較勁了，楞是給了他一巴掌。「我，我——，我的老婆就是被這些畜生——，哎，她是我的老婆，我為她自豪！」大牛慢慢跪倒在地面上，他不想看清這些事情，當最後一次看到牆根上那個女人時，他的心徹底被掏空。「你，你小子，趕緊地，說那麼多幹嘛。」說著，他還是拉著他，但再怎麼拉就無濟於事。

    突然，一聲炸響在他耳邊刺痛，他只是感覺到一點紅熱從耳垂下滲出，但他已忘記了這些，直直地坐在那。「走啊——，你幹什麼呢——。」這個女人再也坐不住了，生生地給了他一巴掌，隨後便抱住他。「我，我還是第一次被女人抱過，走開！你不是她。」話語中，這個男人說出了兩碼話。

    咻——，炸彈再次飛來一個，正中大牛身旁，但陣陣熱氣還是將大牛震的有些許眩暈。過了一點時間，一絲絲帶般的飄動聲漸漸浮動於空氣中，風色中，俏麗的髮絲夾雜著異國般的花香，但卻怎麼也說不出它從哪來，只是在東北時曾在某個城市聞過亦或者在哪個女人身上曾經嗅到過，但這一次卻是那麼清晰。「快，起來——。」女人喘著粗氣將這個大塊頭給撩了起來。「你，你——，你是誰——。」大牛半跳動著眼皮道，他的臉上已滿是花紋，太陽穴上，豆大的青筋分外跳開，似是洋溢著不安的想法。「我，我們得走了——。」這女人太過於

    柔弱，完全弄不動這個大塊頭。「你，你在——說——什麼？我一點——也——聽不懂。」他半拉著眼皮道，似是沒睡醒一般。「我，我說，咱要撤了。」這女人再次說道，瘋狂的風勢在這裡跳動，或許是那一點點衝擊波。「你，你——是不是——我的女人？」大牛還是半拉著眼皮道，他的確被炸的有些許不太行。「你，你胡說什——，對，我是你的女人，趕緊起來啊，你——。」女人再次嘗試拉起來。「你，你叫什麼名字，我，我——。」大牛還是半拉著腦袋，但還沒說完，便徹底地掉進黑暗的「深淵」中。「我，我叫西川美子。」女人的一席話

    逐漸複製於這山谷中，她現在的心中還是裝著她那日本的親人和在中國大陸來的孩子。

    話雖至此，女人逐漸回過神來，炸彈似乎沒了腿一般，肆意狂轟，但沒一顆落向她。但她根本沒能力再將這塊頭給拔走，但母性還是讓她似乎有了些許力氣。「啊——！」一聲聲嘶吼後，一點點淚水慢慢浮動而出，跟著腳尖的啪啪跳動，讓她慢慢意識到這裡並不太像那田園中平坦大道和那滿是花划過的雨季，這裡完全變的很是冰冷。「誰，誰來幫我啊——。」美子望著一個個跑動的身影，有人在跑動中炸上了天，也有人嘶吼著跳將在地面上，而腳上已是一個大洞，嗔動著的血汩汩流動，似是完全止不住。

    她太不想這樣，從家裡跑了出來，本就是為了調整生活，調整這個完全沒有意義的活著，可剛沒出來多久，便被賣到這裡，但戰爭卻不知覺地跑了出來，打攪了本來的生活，而此前一些鄉村中女人們的說話中，她才知道她的孩子也來到中國，她必須要活下去。這亦或許是她第二次這樣想。「你，你快起來呀，我，還要靠你，找到我的孩子呢。」美子跳動著小心臟，她真的沒有任何力氣去拖動這個男人。

    轟——，嗤——。又一聲炸響，但這聲炸響後，她突然覺得一股熱流涌動，最終她被頂在岩壁上，似動的血慢慢從胃中倒騰出來。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她慢慢站了起來，像後張望，一絲岩壁下，正好可以裹藏兩人。「有，有救了。」她發出驚喜的聲音，但又一次轟炸聲，正正於她的耳朵中。

    嗡——，耳朵如同失聰了一般，四下的周圍仿佛與她這個人無關一般，她飛快的望著身邊的人跳將著。「不，不——！」她完全看不清地上是人還是屍體，但同樣的結果是它們都流淌著鮮血，如同那乾涸的地面上，雨後，奚落出一個個坑坑窪窪的水坑一般。「這血——。」美子看不清到底是什麼。只是在她看來，一個個坑中早已被血注滿，如同靜幽的水桶被盛滿，但這一次它卻已被盛滿，但卻是深黑色。

    不一會兒，一絲聲音還是從這炸彈聲中響起。「快，快——，日本人馬上要來了，咱們趕緊撤——。」一絲熟悉的聲音從黑洞中跳開，她完全感受他那手上留下的老繭，但卻是那麼光滑，無暇。。。。

    我忘記了自己是誰，但重壓下，我感覺整個身體被重物壓著，風騷中，一個個身上寫著「特警」二字，還是讓我吃了一驚。

    「哈——，我怎麼會拔出來呢！」我望著這把刀，撫摸它那刀把上龍頭金燦燦的耀眼光芒，刀身上已然如龍身上鱗片一般，每個鱗片隨風向擺動，卻還是耀眼。「嗯，真的是一把好刀。」我浮動著這把刀，雖然感覺還是很冰冷，但龍頭上顯露著的那兩兩根須卻很是跳動。我反覆撫摸，卻發覺它似是逐步纏繞於手。我刻意躲避它，但還是慢慢放於刀鞘內，攜帶於身，慢慢離開醫院。不知覺中，一絲黑衣模樣的人闖入病房，產生一絲尖叫後，他們退出這個病房，但手上卻多出一個個白色圍蓬，

    我仔細看了下，手錶倒是首先發聲道：「點95式步槍，系統確認他們是國家國安部門，屬於情報機構。」「哈——？」我當時便嚇了一跳，他們為何知道我在這，而他們手上為何包裹這個，老頭子的屍體，他們如何解決。正此時，一絲紅色篷布蓋於病床上，慢慢浮動中，我還是可以清晰地看到老頭的身影。「去，將這老頭厚葬，不過這人怎麼跑啦？」一絲肥大的聲音還是跳動於空氣中。「首長，我們剛來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一人拖著隆重的口氣道。「哼——，你是軍人，又是國家氣重的保鏢，怎麼這點事情都不行！」這人說道。

    「我，我——。」那軍人道。「呀——，都來啦，唷，嘖嘖，看您老生氣的。」一絲熟悉的女人聲音從這樓道中瘋狂發出。「她，她怎麼在這裡？」我當然認識她，這個說自己是產物的女人。風，再次滾燙，我遠遠地站出人群中。

    樓道內，早已水泄不通，有拍照的，也有似乎不太懂事的人拿著紙求籤名的。(對不起，我們不接受任何方式的授意。)本這樣說法的他們，卻直直地站在那，手上的玩意慢慢浮掉它們原本的膚色。「哇——，這就是點95啊——。」人群中，有人大喊道。隨後，大家便大量掏出手機進行拍攝，而他們卻很迅速地拿出墨鏡，而正中間卻顯示紅色跳動光環。「滋滋——，這是反光透射眼鏡，目的是提醒使用者是否有目標人跳出來掏出手槍對準重要人物射擊。」手錶倒是在這時發出說話聲。「誰——！」噠噠聲立即指向了我。「額——，呵——，我只是路過，

    我，我只是打醬油的。」說完，大腿卻不停地顫抖，好似一天沒補充食物的人一般。「確認此人不屬於危險人物，完畢——！」那些黑衣人如同機械一般，恢復原來的模樣。「呼——，嚇死哥了——」我吃了一驚，但望著這些人，我卻沒一絲感覺到安全在哪。

    砰——，一陣槍響突然在人群中跳開。「啊——。」四下叫聲開始蔓延。人開始晃動，沒人感覺這其實是真子彈還只是演習。「滋滋——，確認，是不明人。」黑衣人的鼻樑上跳動著聲音。砰——，又一聲跳動，人群中，一絲血色逃開他們騷動的視線內。「確認，這人已被一槍秒掉，滋滋——。」那東西發出聲音來。

    我刻意望了過去，那聲音突然滋滋起來，遠紅射線中，我只能看清它那布滿線一個針頭模樣的樣子。

    嗖——，一陣眩暈逐漸跳入我的心頭，我完全沒了任何反應，只是耳邊響起一個女人爭執的聲音和那絲絲斑白的花香。或許那是從我大學時通宵中聞到那不同於煙塵中的一絲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