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第二百六十三章:崢嶸歲月
此時風雪更盛,釋永信踏著勢若驚雷的步伐,長劍如一道長虹般,朝牧浩的脖頸處激射而去。縈繞於四周的劍氣,也像潮水般向著牧浩涌。此刻,他,牧浩已無路可退。
半步化神,就算其身軀強悍,可比金石,然而這劍氣卻足以切金斷石。這道單薄的身影,猶如置身於劍氣中,他還有希望活下來?沒有人會因為釋永信一出手就是不留餘力,而有所怨言,只是更多的是對牧浩的惋惜。
牧浩應該像釋永信和石輕寒說的那樣,應該退至下方的石台,興許不會把命交代在這裡,等待一飛沖天的時機。就在眾人即將準備發出惋惜的嘆息聲時,牧浩卻沒有絲毫閃避的意思。微按在劍柄上的右手迅速抬起,劍指快如閃電般的點出,似穿葉摘花般,看似緩慢,實則迅速無比。縷縷劍氣在指尖上縈繞,摧枯拉巧般的撕開這洶湧而來的劍氣。
在無數道錯愕的目光中,牧浩這白皙的劍指夾釋永信這一劍。
「嘭!」一股恐怖的勁道猶如潮水般至劍身之上蔓延而來,釋永信右臂有些發麻,有些傻眼,這一指是什麼回事?釋永信明顯注意到,先前牧浩劍指上洶湧出可怕的劍氣。
「化神,他已經化神了!」,這是釋永信目前的唯一想法。
「咻!」牧浩身形拖出道道殘影,左手指尖夾住的竹葉上劍氣縈繞,隨即就猶若寒芒匹練般揮落而下,頓時猩紅乍現。竹葉在牧浩手中,仿佛化成了最可怕的利劍,釋永信的整支右臂都被斬了下來。
「啊!」釋永信悽厲的慘叫聲,驟然壓蓋過風聲,其神情猶若見鬼般的朝著後方退去。但是牧浩卻更快,飄揚的白衣仿佛和這風雪天地融合在一起,白皙劍指微動間,竹葉微揚,緊接著又是一道觸目驚心的猩紅,迸發而出,乾淨利落,釋永信的左臂也被斬落了下來。
失去雙臂,釋永信的神情猶如見鬼了似的,雙眸中充斥著恐懼,第一次直視牧浩這張平靜的臉龐,隨即瘋狂的退去。只是,牧浩的身影,卻猶如鬼魅般,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微揚的竹葉就像雪絮般飄出,划過他的脖頸。冒著熱氣的血,如水柱般迸濺而出,釋永信身體搖晃,噗通一聲倒在雪地之上。
看著一動不動的釋永信,牧浩飄忽如雪絮的身影,方才止住。白皙的手微微揚起,劍指夾住那竹葉,踩著釋永信的屍體向前走去。
「靜!」就算四周山風漸盛,但大多數人,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臟,跳動的砰砰聲。悠揚的禮樂尚在山道上飄揚著,但更像是一首葬曲,而且不是一個人的。
無數道目光,凝固在那一灘猩紅的血泊上。當瞧見躺在其內的釋永信時,四周徒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誰也沒有想過結果會如此得戲劇性?
在最短暫的時間內,摧枯拉巧般的破去釋永信一劍,竹葉僅僅微揚三次,然而釋永信就這樣死了。
如此雲淡風輕的殺人,連劍都未出,頓時有著一股寒意,至眾人的心中,洶湧而出。無論是牧浩那恐怖飄逸的步法,還是那不拖泥帶水的殺人方式,亦是那凌厲無匹的劍氣,都讓先前露出戲虐目光的眾人低下了頭,而有些人更是呆若木雞。
雪依舊在下,牧浩緩步而出,如雪的白衣上未沾任何的猩紅。只是牧浩指尖間隙間的竹葉上,殘留著一抹嫣紅,而且紅的有些刺眼。看著這一幕,眾人的目光,很是艱難的往上抬起。隨即凝固在,那張有些過分白皙的臉龐上,仿佛想起了什麼,一連串的倒吸聲,猶如雨後春筍般冒騰而出。
「化神!」寒芒匹練般的劍氣,實力相較之前更加強大,更為主要的是,在牧浩出手的過程中,感受到牧浩體內那無比雄渾的法力,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強大氣息,那隻說明了一個問題——牧浩踏至化神期。況且牧浩能夠如此輕描淡寫的擊殺釋永信,其修為恐怕不低。想到這裡,眾人心中的寒意更盛,他們依稀記得在月前,牧浩才至半步化神,才短短一月,實力就發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
不對!他不是為了能從仙墓群峰出來,胡亂服用丹藥,導致丹田破碎了根基盡毀了,為何能夠化神成功。各種情緒不同的目光,齊聚在緩緩而來的牧浩身上,而牧浩卻依然靜靜的走在風雪中,只是雪再大,風再盛,也無法掩蓋住,牧浩那璀若星辰眸子中的冷意。
「元嬰期!」石輕寒清眸微微輕顫了下,一雙素手也緊緊攥著,有些錯愕的望著,牧浩那單薄消瘦卻有些挺拔的身影。如果曾經牧浩對於她的世界而言,是無盡的黑暗。但在這一刻,這黑暗中已經泛起一點星光,儘管這點星光有些薄弱,但石輕寒卻不知道這點,星光能否照耀她的整個世界。他步入元嬰期了,至此,石輕寒的眼眸中,也殘留著一絲難以置信。
辰南眉頭微皺望著,那站在石台上的白衣身影。他的眼光,比起石輕寒等內門弟子,更加的毒辣。牧浩的突破,確實讓他心有震撼,然而辰南更加注意的是,牧浩手中的竹葉劍氣凌厲無比,就算有些法寶級別的劍器,都無法承受。
而且至始至終,牧浩手中的竹葉卻絲毫未損。這隻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前者對劍氣的掌控,已至令人髮指的地步想到這,足以說明他對劍道之上的造詣何等之高。辰南緩緩的吐了口氣,輕笑道:「或許他會不負他老子給他的這個名字,輕寒,你說他能夠問鼎赤虛宮嗎?」。
石輕寒柳葉彎眉頓時微蹙,望向牧浩,問鼎赤虛宮?
「恐怖的步法,可怕的反應力以及無匹凝練的劍氣。這一點已經可以和眾多內門弟子媲美了,不過要是問鼎赤虛宮,就有些難了,無論是東伯雪鷹還是西秦來的皇子,都不是常人。」一旁的長老微搖著頭,不過聲音中卻帶著些許詫異:「辰長老,丹田破碎根基盡毀,為何能夠化神?」。
「這是一個傳奇與奇蹟並存的時代,為何不能?」辰南反問道。
牧浩一步步的走來,走的很平靜,沒有刻意露出任何的氣息,然而就是這種平靜中的鋒芒,卻讓姒裳有種鋒芒在背的感覺,特別是前者那冰冷的眸子,讓她有種置身於冰窖的感覺,頓時只感覺冰冷刺骨無比。
姒裳沒想到會有如此的變化,在她眼中耀眼如星的釋永信,就這麼死了。恐懼與慌張在她心中蔓延著,嫵媚端莊的嬌容上,失去了往日裡優雅。緩慢轉身,姒裳只能將目光轉向秦政,這個曾踐踏西秦無數劍客,未曾一敗的西秦皇子。
「上來。」秦政的聲音平淡而飄渺的傳出,依舊是那麼不溫不火。姒裳慘白的俏臉再次恢復少許血色,蓮步輕移,掠過第三座石台,直至第二座石台。
牧浩登上第四座石台,平靜的看著姒裳的背影,微搖著頭,很多時候早死反而是種解脫,而晚死的代價反而會更慘抬步。牧浩繼續向前走去,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他踏上了第三座石台,平靜的目光迎上黑衣青年那冷峻的眼神。
持劍,黑衣青年已經走至牧浩面前,靜靜佇立於牧浩面前,認真打量了牧浩一眼:「牧浩,很早的時候我就曾聽說過你了。」。
看著冷若如劍的青年,牧浩卻微搖著頭:「可是我卻未曾聽說過你。」。
「這個是自然,我往日裡都很低調的,不會像一群青妖娃,整天在炫耀,亦或是譁眾取寵。」黑衣青年輕笑道,森白的牙齒在風雪中有些醒目,其凌厲如劍的氣勢好似割開風雪,直指牧浩:「我在想,你是否會對我有些惱怒?」
「為什麼惱怒?」牧浩手輕按著劍柄,這青年很強,至少比釋永信強
「因為我沒有任何阻攔,就讓那傻缺女人上去吧!」黑衣青年認真道。
「往上走,她會無路可退。」牧浩搖著頭,道:「況且,你也說了她是傻缺女人,就憑你在這一點上和我的看法相同,我就不會對你有所惱怒。」。
「和你說話還真愉快,我叫郭嘉。」黑衣青年緩緩的揚起手中長劍,一柄很平凡未有任何樣式點綴的長劍。然而就是這樣的長劍,卻給人一種凶獸般的感覺。當劍尖指向牧浩的時候,這凶獸就像甦醒了似的,「我有一個期待,期待我有幸能夠見到你的劍」。
話音未落,如墨黑衣發就像沾染墨水的筆墨般,在這皚皚天地間揮灑著。黑衣青年手中的長劍,發出刺目璀璨的劍光。道道劍影,猶如淅淅瀝瀝的細雨,般連綿不絕,其可怕的劍氣,就就如雨水般穿插於其中。
「可怕!」目睹這一幕的弟子,皆是凝重無比的看著,這密密麻麻的恐怖劍影,仿佛要瞬間看出刺出多少劍?以往的他們,實在難以想像有人的劍,會如此之快,這就是郭嘉師兄的秋雨劍嗎?
劍若秋雨,陰雨霏霏。
「這就是去年那小子嗎?不錯。劍若秋雨,滴水不剩,讓人防不勝防。」辰南難得稱讚一句,能夠讓這位執掌刑殿之事的他,稱讚的弟子,可是屈指可數。老練的目光,停落在牧浩的身影上,辰南轉過頭望著一旁的數名長老:「還記得他嗎?」。
「他!」
聞言,觀望的數名長老的臉色,立即低沉了下來,好似不願意去回憶那段時光,以及那道如同高山仰止的身影。先前出聲否定牧浩問鼎的長老,輕聲道:「辰長老怎麼想起他了?」。
「因為牧浩很像他。」辰南低語道。
「他強大的讓同齡人感到可怕。」這名長老繼續道。
「他兒子也會強大的讓同齡人感到可怕。」辰南深信不疑道。
「這話為時過早了。」這名長老搖著頭道:「血脈可以傳承,但有些東西卻不可以。」。
一旁,石輕寒聽著辰南等人的話語,明眸一動未動的落在牧浩的身影上。先前她可是親眼目睹了,郭嘉和秦政的那一戰。郭嘉很強,甚至比起諸多內門弟子,都要強盛不少,而秦政皇子更是強的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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