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第二百六十六章:紅粉骷髏
雪絮紛揚,一瞬間,望著那地上猩紅的血痕,滿場一片寂靜。一道道目光有些艱難的落在秦政不知死活的身體上,眾人的目光有些凌亂,而來自西秦的赤虛宮弟子,則面如土色。
白衣飄飄,牧浩低眸望著自己左手上沾染的血跡,眉頭微皺,一絲血跡順著,他的指尖滴落而下。這血,有他自己的血,也有秦政的血。劍指的極致可是被他施展到極致,其指似劍,與秦政的利靳鋒雖有劍氣縈繞,護著手指,不過其指尖處,還是有著數道細微的血痕蔓延而出。
「鐺鐺!」牧浩鬆開秦政的劍,天空中紛紛灑灑的雪絮,如雪的白衣上,至今未沾染任何的血跡,持劍向前走去,這細微的腳步聲,在此刻是如此的刺耳。
姒裳目瞪口呆的望著,近在此尺的屍體,美眸中的明媚光彩瞬間黯淡下來。當聽到這細微的腳步聲,姒裳猛地抬起頭,牧浩白衣如雪的身影,倒射在美瞳中,宛若惡魔。一股恐懼,瞬間充斥在姒裳的美瞳中,甚至姒裳嬌軀輕微的晃顫著,臉色慘白無血,慌張的對著遠處觀望的內門弟子和長老道:「弟子姒裳,自願放棄此次宮考。」。
自願放棄宮考?
姒裳的聲音打破了現場的死寂,諸多長老目光方才從秦政的屍體上移開,看向上方的牧浩和姒裳其中,一名長老眉頭微皺道:「西秦的皇子就這樣死了,李長老要不要制止下,若是盛唐的公主也死在這裡,恐怕要掀起不少的風波。」。
辰南身形巍然不動,其目光始終凝固在牧浩的身影,聽得此話,漠然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至宮考出現以來,就未曾有甘願放棄宮考之說。死了個西秦皇子和盛唐公主,能夠掀起什麼風波?技不如人死在他人劍下能怪的了誰?」。
「西秦,盛唐,我赤虛宮想要他易主,只是分分秒秒的事情。他們有這膽子,向赤虛宮討個說法?」辰南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旋即語峰一轉,有些期待道:「紅顏佳人自古就是英雄冢,他會怎麼做嗎?」聽得此話,出聲的長老也紛紛沉默。
石台上,姒裳美眸中僅存的些許希望就這麼破碎,長老的沉默,讓她的心仿佛落入冰窖中,不過姒裳好似想起什麼,猛的轉身,看向站在雲端中的那道懶散的身影,蓮步輕移向著第一座石台走去,顯然是想要登上第一座石台。
書生持著古卷,時而低眸看著下方的石台,時而抬起頭看著上方遼闊的蒼穹,此時他見到姒裳款款而來,神情一怔後者修長的玉頸微揚著,雙峰挺立微顫,眸子如水,楚楚可憐的盯著自己,嬌媚的容顏上泛著少許急促:「師兄可否讓師妹登台?」。
「不行!」書生想都沒想道。
此刻的書生,在姒裳眼中仿若是救命稻草,見書生拒絕,臉色再次一白,不過想起了什麼,纖細的柳腰微扭,渾圓的臀部和修長的在長裙下若隱若現,姒裳嫵媚動人道:「師兄我不美嗎?若是師兄今日出手庇佑師妹,師妹可應諾此生陪伴師兄左右,為侍為婢。」。
高高在上的盛唐公主為婢,加上這嫵媚曼妙的身姿,這對於眾多男人而言,都是不容抗拒的誘惑。書生上下認真打量了姒裳一眼,道:「美,師妹美的都足以撐起整家青樓。不過師妹你雖然長的美,但是你不要想的太美再說,我已經有了病秧,要你作甚。」。
「鐺!」第三座石台上,黑衣青年手中的劍掉落在地,東伯雪鷹你大爺的的,你若是想拒絕這傻逼女人就拒絕,扯上我做什麼還有老子是叫郭嘉,什麼叫我有了病秧,要你作甚這句話怎麼聽起來那麼有歧義,讓人誤會你和老子有斷袖之癖。
再次得到書生的拒絕,姒裳的眸子中已是水霧瀰漫,甚至帶著哭音道:「師兄!」
「咻!」風雪中,如虹的長較動著絢爛的光芒,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的划過姒裳的後頸,在剎那間,猩紅乍現姒裳的頭顱直接飛,嬌媚端莊的玉容上仍泛著少許我見猶憐的悽美,拋向風雪中,其嬌軀鮮血如柱般狂噴而出。
原來,就算是紅顏佳人的血,也是這般猩紅。姒裳,這外門無數青年夢魂縈繞的美人,就這麼輕描淡寫的死於牧浩劍下。艷冠外門,嫵媚動人,美驚世人也罷,都與牧浩無關,牧浩現在只想前進。
況且牧浩的劍,始終不會去分男人或者女人,只有仇敵和朋友之分,對於仇敵,他絲毫不會心慈手軟低眸,牧浩看下躺在血泊中的嬌軀,喃喃道:「我真的是很記仇的。」。
你曾算計我,我自一劍還你,兩不相欠。緩緩抬步,牧浩踏著這讓無數青年為之心動的嬌軀,一步步的朝前走去,踏上第一座石台。這裡是赤虛宮之巔,離星空最近的地方。
贖罪塔外,已是白雪皚皚,漆黑的鐵塔突兀於冰雪天地中,兩道身影矗立於塔前。
「真的決定了?」老者閉著眸子,好似承受不住寒風的席捲,微蜷著身子。
「嗯就像他所說的那樣,毫無想法和碌碌無為的心態是最可悲的。」孫舒威抬眸望著久違的陽光,他已經忘記了,到底有多久未曾像現在這般站在陽光下,甚至要忘記陽光的味道:「我也要重新拾起以往,放棄過的東西,儘管在你們眼中有些一文不值。」。
怒嚎的冷風卷過塔前的積雪,少許雪絮在陽光中化成一灘水漬。
「我始終相信這個世界,是個充滿陽光的世界,儘管充斥著背叛和陰暗,殺戮和血腥。」孫舒威微微行禮,低語道:「就算這樣我也想爬出這黑暗,重新走向陽光中。」,話音一落,孫舒威平靜的向前走去,走進風雪中。
「你說他會問鼎赤虛宮嗎?」老者睜開雙眸,注視著孫舒威漸去漸遠的背影。
「會的。」孫舒威抬起頭望著儲於天際處的劍峰,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儘管這段時日中曾多次打擊他,不過我相信他會問鼎赤虛宮他非燕雀,亦非鴻鵠,而是北冥的鯤鵬,趁著這場風雪,他會扶搖之上九天。」。
寒風中,老者年邁的身體蜷縮的更加厲害。直至孫舒威離去後,老者才輕聲喃喃道:「仗劍天涯的舍天,劍之俠者,俠者亦多情,而多情往往很多時候卻被無情傷,曾經那妮子確實做得有些過分了。」。
咔擦!厚重的鐵門再次緊閉,老者的身影,消失在死氣沉沉將至腐朽的黑暗中。滿天的水花薄冰迸濺著,猩紅的血滲在雪上,雪緩慢化開了。牧浩持劍踏著薄冰,在萬眾矚目下踏上了第一座石台。
姒裳的屍體靜靜躺落在風雪中,嬌媚的容顏已失去往日的光芒,寒冷刺骨的雪壓低了書生的草帽,書生收麻卷,抬起頭看著牧浩,微笑道:「艷冠天下,舊夢縈繞寒雪飄,朱紅泣落,美人遲暮,芳華逝。雪是冷的,劍也是冷的。」。
牧浩腳掌立於石台上,抬起頭來,其目光恰好迎上書生的目光,這名屹立在赤虛宮之巔的書生,他文弱如書生,或許本就是書生,但就是這道文弱的背影,卻給牧浩一種最危險的感覺。至踏上宮道到現在,牧浩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輕笑道:「你忘記了,風也是冷的。」。
書生抬起手夾住飄落於眼前的雪絮,道:「我原本以為你會一指戳死她,沒想到你會出劍。」說到這裡,書生眸子微低,看著牧浩手中的古劍,劍格外的雪亮,而劍柄就有些樸實無華,這是一柄很普通的劍。
「想出劍的時候就出了,沒想那麼多。」牧浩笑著道,冰冷的劍峰斜斜的指著地面,凌厲的教吐而出,破開薄冰,掀起了冰屑。
「我曾聽過這樣的一句話,我們活在這個世界上時刻都背著包袱,包袱中裝著形形色色的面具,面對不同的人,都戴著不同的面具。曾經我見到你的時候,你臉上始終帶著仁義,現在你的脫去了這面具,終於露出了最真實的面容。」書生輕聲道。
聽得這番話,牧浩微凝著目光上下打量了這書生一眼,在他所知的記憶中並無有著這書生的存在,這是一道從未出現在自己記憶中的身影:「你曾經見過我?」。
「自然見過,在陽光明媚的清晨,在黃昏的午後。」書生想了想道,很長時間他都坐在赤虛宮外門中最高聳的宮殿上,眺望著落日的黃昏。那時候他總是看到一道年輕的背影,背負著長劍,拖著疲憊的身影走向黃昏中想到這,書生輕笑了下:「不過你我雖算是舊識,我也沒想過將這地方讓給你,畢竟我習慣站在這裡打盹,牧浩!」。
「牧浩!」石台上,黑衣青年拾起劍的身影輕微一顫,抬眸望了上方一眼,嘀咕著:「果然能夠讓你完整記住的名字,就這兩個字眼。」。
「雖然我尚年幼,不過我堅信我還是喜歡女人,而不好龍陽斷袖之癖。」牧浩輕笑道,劍微微揚起,指著書生:「在這裡打盹和在下面打盹都一樣,所以今日,師兄你要將這位置讓出來了。」,牧浩前面的半句話讓黑衣青年嘴角微抽,這算什麼,躺著也中槍?
書生微笑道:「紅顏佳人誰不愛?既然你想要站在這裡,我也想要站在這裡,你我之間就沒有繼續廢話的必要,趁早動手,分出勝負,無論是我繼續站在這裡,還是站在下面我都能多點時間打盹,不是嗎??」凌厲的劍氣至書生的指尖輕吐而出,縈繞在指尖的雪花上,隱約間這片雪花有些晶瑩剔透。
牧浩嘴角也是罕見的一抽,心想自己站在這裡這麼久,到底是誰在嗦廢話。「我現在終於體會到,郭嘉師兄為什麼會囑咐我,如果我的拳頭夠大的話,就狠狠的揍你一頓。」。
「他真這麼說?」書生兩眼一瞪。
「可不是。」牧浩輕笑道,黑色的眸子中泛起凝重之色,他能夠察覺到一股恐怖無比的力量仿佛在書生體內甦醒過來,這曾蟄伏於雲霧中的凶獸就要甦醒了,「你的劍呢?」。書生瞪了一眼下方的黑衣青年,偏過頭對著牧浩道:「不是師兄輕視你,從年前到現在師兄都未曾出過劍,不被逼迫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我是萬萬不會出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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