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方曉芸?」王建國大吃一驚,右手緊緊地握著電話。
方曉芸的聲音比較小,她與王建國約好見面的地址後,就掛斷了電話。王建國回頭見劉一等人的雙眼都注視著王建國。
「約好了,就在警局附近的一家餐館,正好滿足許偉這張嘴。」王建國笑呵呵地拿起外套,與其他人一起前去會見這個神秘的方曉芸。
這家餐館劉一以前經常和王建國他們一起來,館子不大,但是做的菜都很地道,而且菜碼十足,絕對適合許偉這樣的人吃。
當王建國推開包間的門時,發現正對著門坐著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樣子清秀,但絕對不是好看的那種。
雙方打過招呼以後,王建國問「這麼多年了,你去哪裡了?」
「你們一定是為了叢志軍的事情吧!我想了好久,最終決定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你們。」王建國有點納悶,事隔許久,她是怎麼有自己的電話呢?
「王組你肯定是在想,為什麼我會有你的電話,你認識方曉薇嗎?」
「認識,我的表妹,你是誰?」王建國越來越的疑問積存在心中。
「方曉薇是我的親生妹妹,只不過一出生我們就分開了,家裡沒有錢養活兩個女孩。」方曉芸也是在去年才聯繫上方曉薇的,當時叢志軍的事情把她嚇壞了,她怕是叢志軍有什麼仇家沒告訴自己,所以就悄無聲息的跑到了國外。
「你們去年相認,怎麼回事?」王建國問。
「也是去年我才回國,我看十多年了,應該沒什麼事了,就回來了,畢竟異國他鄉的,心裡也不是滋味。」方曉芸說著說著眼淚就往下掉。
「是我父親聯繫了方曉薇的養父,我們就這樣聯繫上了!」王建國感覺這一切真是太巧了,自己的舅舅竟然是方曉芸表妹的養父。
「說說叢志軍的事情吧!」王建國點了一支煙,許偉左一個饅頭,右一個包子,吃得狼吞虎咽。
方曉芸擦乾眼淚,「原本以為我們可以過完年就結婚,沒成想志軍卻死了!」
王建國感覺方曉芸並不能提出什麼有利的線索,現場似乎成了方曉芸的哭喪會。
「叢志軍每隔一個星期找我一次,學校的生意比較火,周日休息,住校的人少。他和郭棟樑一起輪班看店,一人一周。」
「聖誕節那一天見過叢志軍嗎?」劉一問。
「聖誕節又不休息,我們單位正巧那天加班,我八點以後才回家的。到家給志軍打過電話,當時沒有接,後來十點多的時候,他打給我,聊了一會兒,他說學校的女寢的廁所在維修,孩子們都跑外面上廁所,大冷天的,學校也不想想辦法!跟我抱怨幾句後,他就掛斷了電話,沒什麼異常的。」到現在方曉芸還能記得當晚叢志軍在電話里說的每一句話。
「沒說別的?叢志軍的語氣怎麼樣?」劉一問。
「就是關心我一下,還說周日給我補過聖誕節,別的也沒說什麼啊!要是說語氣,當時他好像氣喘吁吁的,我問他幹什麼呢?他說他在舉啞鈴,鍛煉鍛煉發發汗!」劉一腦袋裡突然閃過一個奇怪的畫面,叢志軍根本就沒再舉啞鈴,而是在……
「小劉,想什麼呢?」王建國見劉一手裡的筷子一直頂在嘴上發呆。
「沒事,沒事,對了,你對叢志軍印象怎麼樣?還有叢志軍平時有沒有什麼特殊愛好,比較私人一點的?」劉一放下筷子問。
「叢志軍是個負責任的男人,要不然我也不能和他處這麼久。他不抽菸,不喝酒,還會做飯,體貼人。在我心裡是個好男人。愛好?私人?這個,這個就不好,不好說吧!」說到這裡方曉芸似乎有點不好意思,臉一下子就紅了。
劉一心裡有了點數,但是這的確不是在飯桌上可以提的。王建國掐滅菸頭,「如果你感覺在這裡說不好,那一會咱們就回警局說!」
方曉芸雙手來回磨蹭,表情緊張,「就是,就是志軍經常買一些私生活用的道具,我剛開始還有點不適應,甚至還懷疑他是變態,後來,後來我就習慣了。」方曉芸說完以後,捂了一下臉,十分害羞。
劉一心裡已經構建了一個潛在的叢志軍,但是現在光聽方曉芸的一面之詞還真是無法判斷。王建國見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笑著說,今天還不錯吧!先回局裡!」
對方曉芸的審問並沒有結束,當方曉芸再次進入審訊室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方曉芸坐在椅子上的時候,她心裡明白,這次是肯定逃不了的,只要自己的知道的,不管隱私不隱私都得在這裡交代出來。
王建國等人臨時在辦公室開了一個小會議。王建國說「我感覺方曉芸並不知道什麼,每周見面的次數太小,叢志軍在他心中應該還算是完美。即使叢志軍有什麼隱藏的特性,也不會在方曉芸面前體現。」
張杰點了點頭說「我也感覺方曉芸對案件沒什麼幫助,反倒是會因為叢志軍在他心中過於完美,而造成錯誤的判斷。」
「張杰這話說的對!」許偉點頭表示贊成,隨後又說「但是我們也不能疏忽,和上起案件一樣,兇手可能和方曉芸有一定的關係。監視是不可忽略的!」劉一併沒有任何言論,而是一直坐在椅子上沉思。
王建國點了點頭,這時從警局外走進來一位中年男子。王建國出門一看正是當年的學校老師,王保國。劉一見王保國帶著眼鏡,身形瘦高。
「王組長吧?」王保國走過來與王建國打了一聲招呼。
「是啊!您就是王老師吧!」
「是的,咱們都姓王,八百年前可是一家的啊!」王保國笑呵呵的說。劉一一眼就看出王保國是一個外場人。交際手腕應該很多,劉一想起資料上顯示,王保國是語文老師。
「怪不得口才這麼好!」劉一心中暗道。
王保國到了以後,緊接著趙寒梅和劉詩雅也來了。時間問題,王建國也不想再等了,就讓門口值班經常看著點。
第一個進審訊室的人是王保國,他剛來的時候,自己也知道來這裡是幹什麼來了。
「既然你都知道,麻煩能提供一下當年這起案件的線索嗎?」王建國不知道眼前的王保國害人不是認識自己。
「好,當年配合你們調查,今天我還會配合你們,這一點我還是做得到的。」王保國很淡定,而且沒有對當年的案件產生後怕。
「請您再想想,當年有沒有與叢志軍關係密切的女學生?」劉一首先發問。
「關係密切?你說我一個教語文的,又不是班主任,對學生的交際圈並不是很了解。但是我聽說叢志軍是個好人,經常幫助一些家庭貧困的學生。」王保國對這一點還是很確定的。
「有沒有親眼所見?」劉一問。
「親眼所見?你讓我想想……有了!有記得那是六月的一天,暴雨,有一個女同學被汽車撞了,就在我們學校門口。還是叢志軍第一個發現的,肇事司機跑了,沒人管那個女孩。叢志軍當時就跑過去,抱著女孩就往學校附近的醫院跑。」王保國說到這裡,把自己都講激動了。
「事後呢?」王建國問。
「當時我沒在場,不過聽主任他們說,幸好叢志軍發現的早,救得及時,要是再晚一點,孩子就就不回來了。」
「這麼說叢志軍人不錯啊!」許偉說。
「反正我感覺人不錯!」
「他救過的女學生呢?」劉一問。
「那個女孩叫陳曉燕,隔壁班級的,學習很好,就是家境貧寒。是我們學校的特困生。」王保國說話慢慢悠悠的,根本不往重點上談。
「這個女孩在叢志軍死了以後呢?」劉一接著問。
「之後?之後?聽說念不起高中,就回家了。」王保國隨後將陳曉燕的名字寫在了紙上。
「謝謝王老師配合!」王建國道謝以後,給許偉使了一個眼神。許偉回應以後,跟了上去。
下一個是劉詩雅,英語老師,班主任。劉一見劉詩雅雖然四十多歲了,但是保養的非常好,好像三十多歲一樣。
「劉老師,你好,感謝你配合調查,還得麻煩您把當年與案件有關的信息提供一下。」
「好!」劉詩雅話比較少。當年劉詩雅知道這件事情以後本想離職,可是好不容易混上編制,咬咬牙就留下了。由於她是新來的教師,對學校的內部情況不是很了解。
「我們想知道有關於叢志軍的事情。」王建國說。
「叢老師人不錯,我剛來的時候對學校不怎麼了解,還是叢老師幫忙的。他挺熱心的,不知道怎麼就死了!」王建國手裡一直拿著當年劉詩雅的口供,結果發現,兩次口供的內容基本一致。這一點令王建國有些懷疑。
「叢志軍在學校有沒有什麼仇人?」王建國接著問。
「那還這沒有聽說,叢老師在學校人緣很好的!」
「你知道叢志軍救女學生這件事情嗎?」劉一問。
「當然知道,那個女學生家長差點給叢老師跪下。叢老師認為是自己應該做的,也沒什麼說的,該幹什麼還幹什麼。」
就在審訊繼續的時候,許偉突然從外面闖了進來,「師傅,有個叫陳曉燕的女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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