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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這一生中總是會發生許許多多不幸的事情。
面對著這些不幸,我們沒有別的選擇,只能直面面對。然後在心底里挖一個坑,將這些不幸都深深的掩埋起來。
這一種掩埋,我們將其稱之為「成熟」。
而這樣的「成熟」,是用痛苦催化而成。大多數的時候,我們都不會願意再把那些已經掩埋的不幸挖出來,再公諸於眾。
如今江楓不慎把上官雲嫣的不幸挖掘出來,江楓心裡頓時十分懊悔。他甚至覺得自己這樣做,顯得有一些殘忍。
尤其是上官雲嫣那一句:「其實你仔細看看我這些傷疤,並沒有初一看的時候那麼難看。比如你看這個,是不是很像彎彎的小月牙?」
這個看似樂觀開朗的玩笑,更加加深了江楓內心深處的慚愧。
不過上官雲嫣的態度倒是一如之前,還是一臉的不在意。倒是江楓說他要幫她治療身上的這些傷疤,上官雲嫣有些驚訝。
她一臉疑惑的對江楓說道:「我自己也是醫生,我知道我這些傷疤裡面的血肉都已經壞死了,不可能完全祛除掉的。」
「別人也許不可以,但是我能。等我回到燕京,我立刻幫你醫治好不好?」
「我這次是要回燕京沒錯,但是真的能治好嗎?你別給了我希望又讓我失望哦,我可是很愛美的呢?」上官雲嫣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放心吧,妥妥的。」江楓拍著胸膛保證。
遊戲玩兒到了這裡,江楓自然也不可能和上官雲嫣繼續玩兒下去了。上官雲嫣甚至還問了江楓一句:「怎麼樣?你看夠了沒?如果看夠了我就把衣服穿上咯,海上挺冷的。」
「額……夠了夠了。」江楓腦門全是大汗,每次他調戲上官雲嫣時,總感覺其實並不是自己在調戲她,而是她在反調戲自己。
調戲上官雲嫣,反而把自己給玩兒脫了,江楓一陣無趣。
從上官雲嫣的房間裡出來以後,江楓直接走到了甲板上。此刻正值黃昏,站在甲板上看著夕陽為海面蒙上一層金紗的美景,江楓忍不住張開雙手對著大海做了一個擁抱的動作。
突然,江楓聽見身後有腳步聲傳來。他回頭看了一眼,只見蕭鼎手拿兩隻紅酒杯,拎著一瓶紅酒走來。
他把兩隻紅酒杯的杯腳用左手手指縫夾住,然後握著那瓶紅酒的瓶底,右手一掌將紅酒的瓶口給打斷。
令人稱奇的是,蕭鼎這一掌打斷瓶口,那瓶口竟然像是被刀子割斷的一般,整齊且平滑。
蕭鼎倒了一杯紅酒遞給江楓,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
他走到江楓身旁,依靠著甲板上的欄杆站著,端著手中的紅酒杯對江楓說道:「來吧,慶祝一下我們活著離開倭國。」
江楓微微一笑,舉著酒杯與他輕輕對碰。
兩人喝過一口酒後,蕭鼎想了一下發問:「能不能告訴我,殺業是什麼?」
江楓略一沉默,臉色微微有些變了。
從他醒來,他刻意沒有去問蕭鼎自己在櫻花家外面和他分開以後,自己究竟發生了什麼。
因為多多少少,他都已經猜到了一些。
「我殺了多少人?」江楓淡淡地發問,臉上的表情已經變得有些凝重。
「如果倭國人的報到沒有虛加或者隱瞞數據,那應該是三百七十三個人。」
「三百七十三。」江楓深吸一口氣吐出,感嘆道:「幸虧沒有把凶劍帶出來,否則恐怕死的人得近千。當然,那個時候我也活不了了。」
「這麼嚴重?」蕭鼎皺眉。
「你剛才不是問我『殺業』是什麼嗎?如果說的複雜一點,可能得說上三天三夜。我簡單一點兒告訴你,就是一種誘因,誘發人最惡的一面出來。」
「最惡的一面?」蕭鼎有些不解。
「嗯。」江楓點了下頭,一口將杯中的酒飲盡。
「道家有斬三屍證道的說法,這三屍分別就是善念、惡念、自身。類似於我們這種修行的人或者妖、魔,一生都在想辦法把這三樣東西斬除。
我們殺人時,會敏感的接收到人死以前所散發出來的怨氣、怨念。這種怨氣和怨念會激發惡屍極速成長。等它成長到我『自身』無法壓制它的時候,它就會替代我存在。
到那個時候,等於我已經不再是我,只是一個懂得盲目殺人的惡魔而已。」
江楓這解釋也算是形象且淺顯,蕭鼎聽後直接點了點頭。
江楓把已經空了的紅酒杯伸到蕭鼎面前,蕭鼎一言不發為他蓄了一杯酒。
江楓輕輕搖晃著酒杯,問道:「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回到華夏?」
「不太清楚,不過我猜……」
蕭鼎原本想說「不過我猜應該要不了多久」,但他話還沒說完,突然就看見前方有一艘掛著華夏國旗的軍艦進入了視野。
這一下蕭鼎都驚呆了。
自己所在的貨輪雖然是在海上,但這海可是倭國的海域,這麼一大艘華夏軍艦就這樣開進來了?
這要是倭國認真起來,完全是有可能爆發戰鬥的。這戰鬥真要打起來,這恐怕會是一場國際事件。
沒道理啊。華夏五千年文化傳承,一直走的都是中庸之道。歷來都是人家凶我,我忍。人家再凶我,我讓。人家再再凶我,我警告。人家再再再凶我,那好了,我忍無可忍,拉開架勢擺開陣型,大聲喊道:「來,動我一個試試。」
當然,沒到這個時候,對方就明白華夏是真的生氣了,於是他們就會慫下去,臨走還撂句狠話:「這次先放過你們,下次別讓老子碰到你。」
對於這些,華夏自然不會放在眼裡。回頭就會在家裡敲計算機,噼里啪啦一頓算,然後仰天大笑三聲,得意地說道:「哼,這次全靠我忍住了,不然軍費不知道要虧掉多少。」
就這樣的性格,華夏軍艦會出現在倭國海域?
真出現這種情況,恐怕可能性只有兩個。一是華夏和倭國真的開打了。二是這艘華夏軍艦被倭國人給偷了。
當然,眼下這兩種可能都不會發生。
並且蕭鼎分明還看見那艘華夏軍艦在用信號燈向自己這邊打信號,讓自己這艘貨輪靠攏過去。
貨輪的老闆本身就是華夏官方安插在倭國的,接到信號以後他毫不猶豫,立刻往那艘軍艦上靠。
到了軍艦旁邊,軍艦二層的甲板上走出來一人,此人居然是周通海。
周通海見到江楓和蕭鼎,立刻哈哈大笑道:「怎麼樣?見到我你們兩個是不是很意外?」
沒等江楓開口說話,周通海立刻招手:「來來來,先上船再說,先上船。」
軍艦上,周通海的辦公室內。
江楓和蕭鼎一進去,周通海立刻對著自己的助理嚷嚷著:「快!讓廚房整點兒最好的鮑魚、魚翅、燕窩……總之有什麼好東西都給我這兩個好孩子弄來。」
說完,周通海還衝著江楓問道:「對了小子,我這裡有幾個女通訊員長得還不錯,要不要我叫來陪你一起吃飯?」
江楓眼睛一亮,還沒來得及回答蕭鼎已經提前開口:「不用了,謝謝首長。」
江楓心裡一陣不爽,不過也沒多說什麼。
周通海把手往江楓和蕭鼎面前一攤,擠眉弄眼地說道:「怎麼樣?把你們在倭國病毒研究室弄來的東西交出來吧。」
江楓一臉淡定地搖了搖頭:「想白拿……不行。」
「不白拿!絕對不白拿。你說,要什麼。要什麼我給你什麼。錢?女人?官位?」周通海激動地叫著。
但江楓就是不說話,仿佛老僧入定一般。
周通海都有些急了,雙手合十對江楓道:「我的小祖宗,你快點兒吧。兩個國家的人都在等你手裡的東西呢。說,要什麼我給什麼。」
「好了好了。」江楓對蕭鼎使了一個眼神。
蕭鼎從兜里摸出那裝有變異天花病毒研究資料的u盤扔給周通海,周通海穩穩接住,頓時鬆了口氣。
江楓說道:「別的東西我也不找你多要,我想在燕京要一套房子。地段要好,大小和裝修反正不能比蕭家的房子差,大概就這樣吧。」
「你這還叫不多要?你去打聽打聽,燕京二環內的房價是多少一平米?像蕭家那樣的房子我肯定是無法做主了,我只能幫你申請一下。」
「像你這樣說,那我不告訴你那u盤裡面資料的打開密碼。我可提醒你,那密碼輸錯一次,裡面的資料就會全部自動刪除,再也無法恢復。」
「什麼?」周通海大驚,立刻指著江楓氣得話也說不出來:「你你你……你個小王八蛋,你這也太……」
江楓直接站起身來,對著蕭鼎說道:「得了得了,木頭,我們還是去東京找個地方住吧。其實東京還是有不少人挺喜歡我們的。」
「好了好了,我馬上就打電話幫你申請,馬上申請行了吧?」周通海立刻拿起電話開始撥電話號碼。
他嘴裡嘟嘟囔囔著:「我家裡又不是沒你住的地方,非要自己單獨弄棟房子,還弄那麼大的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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