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信是澹臺聖衙的總捕頭,這件事算不算是一個隱秘?
當然算。天籟小『『說.2
澹臺帝城無論怎麼說都是帝城,聖衙總捕頭一職肩負著維護帝城治安的責任,可謂舉足輕重。這樣的要職按理說肯定得是澹臺帝族自己的心腹人選才能勝任,司馬信能夠坐上這個位置一路上除了有戚家在背後推波助瀾以外,司馬信自己肯定也隱瞞了許多事情才得以成功。
不過類似於這樣的秘密在戚家和秦家之間卻根本不是秘密,秦家和戚家合作自然在很多方面會資源共享。像澹臺帝城聖衙總捕頭這樣的資源,雙方自然也是共享的。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秦家老祖親眼看見司馬信殺死秦無敵這一畫面以後,秦家和戚家的死仇算是徹底結下了。
秦家老祖何等修為?那是正兒八經的聖境強者。
面對著這樣的聖境強者司馬信根本連與之一戰的念頭都興不起來,關鍵時刻司馬信靈機一動,他轉身直接衝著戚聖雄跑過去,大聲喊道:「主上,屬下已將秦無敵斬,主上快跑!」
司馬信吼完這一聲後立刻朝著戚聖雄方向跑過去,戚聖雄大驚失色,連忙運足鴻蒙靈力對秦家老祖喊道:「秦聖尊,在下絕對沒有指使人殺秦家主。是這個叛徒勾結外人陷害我們,秦聖尊明察啊。」
「留著你的話去跟我孫兒無敵說去吧!」秦家老祖狂吼了一聲,整條金月街劇烈晃動著。
站在窗口的沈晨風對江楓道:「韓兄,『聖者之怒。天下縞素』。未免受到殃及我們還是快走吧。」
江楓點了點頭,立刻和沈晨風一起離開房間。
離著金月街不遠的梅林長街上,司馬信正在亡命狂奔。剛才他對著戚聖雄喊了一聲後直接就跑到了戚家陣營之中,趁著秦家老祖正在對戚聖雄怒之時,司馬信找到個空檔從金月街跑了出來。
金月街的房屋已經全部倒塌,就連街道也塌陷了不知道了多少米。至於戚聖雄和其他的戚家人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有死無生了,聖境強者含怒出手,聖境以下又有誰能夠抵擋?
司馬信現在雖然僥倖從金月街逃了出來,但他知道自己再怎麼逃都只是徒勞而已。聖境強者想要鎖定他的氣機,那不是舉手之勞的事情嗎?
逃,沒有任何意義。但遇到危險逃跑是一種生物本能,哪怕再沒有意義也不會就這樣站在原地等死。
呼……
司馬信正在狂奔時突然感覺到右側有強烈的勁風襲來,他停下腳步五指一探,襲向他的東西立刻被司馬信握在手中。
司馬信定睛一看是一件黑色斗篷,斗篷內源源不斷地有鴻蒙靈力的波動傳出,很明顯這件斗篷不是凡物。
司馬信立刻扭頭往斗篷飛來的方向看過去,直接右側的胡同之中江楓正站在原地。他笑著對司馬信揚了揚下巴道:「這『無間斗篷』是我找沈聖尊借的,有什麼作用你應該清楚吧?」
「無間斗篷?」司馬信一聽江楓這話眼睛頓時一亮,這無間斗篷有隱匿氣息的功效,穿上它以後就算是聖境強者也無法感應到他的氣機。
在這關鍵的時刻得到如此寶物,司馬信真想感嘆一句「天不忘我」。
江楓對司馬信招了招手,儘管司馬信明知道把自己害到如此境地的人就是他,但司馬信還是披上了無間斗篷,然後朝著江楓的方向跑過去。
江楓帶著司馬信穿過窄長的胡同,在胡同盡頭處司馬信看見了一輛停著的鴻蒙靈舟。
鴻蒙靈舟的車門敞開著,很明顯是在等江楓和司馬信。
江楓示意司馬信先上去,司馬信連猶豫都沒猶豫一下,直接就鑽進了鴻蒙靈舟。
緊接著江楓也坐進去,和司馬信並肩坐在一排。
駕駛鴻蒙靈舟是沈晨風,沈晨風回頭對司馬信笑了笑,然後啟動鴻蒙靈舟往街道前方狂奔離去。
鴻蒙靈舟裡面就只有沈晨風、江楓、司馬信三個人。
沈晨風在駕駛鴻蒙靈舟沒有說話,江楓沒聲之前司馬信也一直沒有說話,一時間鴻蒙靈舟內的氣氛顯得有些凝固。
時間大約過了半柱香左右,司馬信突然扭頭看著江楓道:「我很想知道是不是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如果我現在殺了你們兩個,是不是就出乎你意料之外了?」
江楓笑了一下,右手一翻手中多出了一個赤褐色的小瓷瓶。他將小瓷瓶扔給司馬信道:「本源寂滅丹的毒性很強,所以它的解藥分為兩種。一種是藥性強的,一服毒就全解了。另外一種是藥性比較弱的,得連續服用七七四十九天才能解毒。我比較窮,所以當初買這解藥時買了藥性比較弱的。」
司馬信接住那赤褐色小瓷瓶,拔開瓶塞後從裡面倒了一顆丹藥出來。他也沒去看那丹藥究竟是真是假,直接塞進嘴裡就往肚子裡面咽。
本源寂滅丹在鴻蒙界很有名,但真要找到買藥的渠道卻十分不容易。司馬信當初看見冥銘拿出本源寂滅丹時就有些沒明白,他從來沒聽說過戚家有用本源寂滅丹的習慣,冥銘究竟是從哪裡弄來的本源寂滅丹?
現在看到江楓遞過來的解藥司馬信算是明白了,這本源寂滅丹就是他給冥銘的。至於什麼「窮」,所以買了藥性比較弱的解藥,這些很明顯都是騙人的鬼話。
司馬信知道,江楓這是想要繼續控制他,所以才特地準備了這種需要連續服用七七四十九天的解藥。
當然,江楓這一手也間接回答了司馬信剛才那個問題。
司馬信的小命很明顯是被江楓攥在手裡的,所以江楓從來沒有擔心過他會在這個時候殺了他,除非他司馬信不要命了。
無力……
面對著江楓司馬信真的從內心深處生出了一種濃濃的無力感,他感覺自己所想要走的每一步都被江楓算計在其中,自己根本避無可避逃無可逃。
司馬信忍不住問江楓:「為什麼你一定要選我?以你的手段要引起秦家和戚家死斗,相信有很多辦法可以使,為什麼偏偏要選我?」
江楓搖了搖頭道:「的確是有很多辦法讓戚家和秦家死斗,不過要完美解決掉他們兩家而又將風險控制在最低,你是最合適的人選,所以委屈你了。」
江楓說著拍了拍司馬信的肩膀,「別生氣,能者多勞嘛。」
「呵呵……」
司馬信苦笑了一下,他現在真的無力去恨江楓,也根本沒資格恨江楓。
就算司馬信再蠢他也清楚,眼下能夠救他一命的只有江楓了。
想到這裡司馬信忍不住問江楓:「我已經當著秦家老祖的面殺了秦無敵,秦家老祖現在肯定也殺了戚聖雄。戚家和秦家的死斗已經無法避免,你想要達成的目的都已經達成了,為什麼還要救我?」
「如果單純是讓戚家和秦家死斗,那麼以兩家的底蘊不知道要斗多久才能結束。我沒時間等,所以必須儘快解決掉他們兩家。在這之前你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所以你不能死。」
「你說話真是直白的讓人想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司馬信忍不住說道。
江楓淡淡一笑並沒有生氣,他從鴻蒙靈舟旁邊的儲物盒中取出了紙和筆交給司馬信說道:「接下來需要你寫一些戚家和秦家聯合侵占澹臺帝族利益的事情,越嚴重的越好,如果實在沒有你就受累編些出來。」
司馬信接過紙和筆,沒太明白江楓的意思。
江楓見司馬信好像真的沒懂,他壓低聲音對司馬信道:「你有沒有想過在你床底下現的那具無頭屍體是誰?」
「是誰?」司馬信驚聲問道,江楓要是不提他甚至都快忘記那具無頭屍體了。
江楓道:「你想一想,從事情生到現在你是不是沒有見過你們衙主?」
「衙主?」司馬信眼睛瞪圓,「你……你……你個瘋子……你知道衙主叫什麼名字嗎?你知不知道他是誰!」
「師飛鳴,澹臺帝族家主最寵愛的小妾師蔚雪的親弟弟。我動手之前自然是查清楚了的,不然幹嘛要殺他?」江楓語氣簡直平淡,但司馬信堂堂一個王境高手卻被嚇的全身微微顫抖了起來。
司馬信顫聲道:「你……你想過你這樣做會有什麼後果嗎?要是被澹臺帝族的人現了,你連死都是痴心妄想!」
「關我屁事。」江楓聳了聳肩:「那師飛鳴明明是因為現了戚家和秦家聯合侵占澹臺家的利益,然後被戚家潛入聖衙的總捕頭司馬信殺人滅口。
秦家的秦無敵妄圖用這件事威脅戚家,讓戚家從此歸順於秦家。戚家不肯,於是讓司馬信布了血魂令殺秦無敵滅口。秦無敵準備去找戚家人理論,結果半路被司馬信劫殺。
整個故事合情合理,我想破了頭也想不到,這裡面跟我一個東洲人有半毛錢的關係嗎?」
「你……你……你……」
司馬信赫然現,自己直到這一刻才真正明白江楓的布局,這布局之深遠,布局之精妙簡直讓司馬信難以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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