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就要駛進校園的時候,蘇少顏喊了停,開了車門自己走了。
司機轉頭向蘇雨幕投去詢問的目光,而他只一句:「開車。」
這代表什麼,蘇家女少爺又和家裡吵架,多數人大概都這麼認為。
而只有她以為,是蘇家不要這個女少爺了。
第二節課的時候,祁桑又吩咐人來送東西,這次有兩個保溫壺,送到了她的教室門口,而蘇雨幕是自己來拿的。
俊美的少年如踏著光輝,在一堆目光下接過了保溫壺。
「替我跟阿姨說聲謝謝。」
「沒問題二少爺。」年輕的管家顯然對這個少爺充滿好感。
這個少爺帥氣不說,禮貌又溫柔,不像那位小姐,明明是女孩,一點都不大家閨秀就算了,偏偏還這麼野蠻不講理,那些傳她是問題名媛的謠言原來是真的。
「誒誒,那是你弟啊?」司楠坐到她旁邊,一下湊到她耳邊。咦~沒有音樂喲。
蘇少顏低著頭,不多言,她的耳機里,什麼音樂都沒有,一直都在默想著。
他拿過保溫壺轉身之際像是看了她一眼,繼而注意到了她身後的紀翎,那個學生檔案上的妖嬈少年此刻正靜靜書寫著什麼。
收回視線,他面無表情地走開。
年輕管家還在門口等著,似乎又不蘇少顏不拿到東西就不會走的決心。
「阿顏,不拿下嗎?」司楠用肩膀頂了她一下。
「……嗯,你幫我吧。」
「啊?哦!」司楠有些驚訝她這麼妥協,而就在她轉身出去的時候,蘇少顏嘴角若有若無地笑了笑。
空宸將她的笑看在眼裡。
司楠拿過保溫壺,管家不放心地看了幾眼,終是走開。
她打開一看,不禁喊出聲,「哇哦,是阿膠湯誒,看起來很好喝的樣子。」
氣味立馬飄出,引得不少人轉首觀看。
沒有人看到她怎麼出手的,待司楠反應過來,蘇少顏已經將蓋子旋好,一手抓住提環。
「我先走了。」
「誒,你去哪啊?」
「喝湯,在班上太惹人注目了。」蘇少顏看了看周圍一雙雙眼睛。
「哦~這樣就對了嘛,阿姨人挺好的呀。」司楠拍拍她的肩膀,笑得開懷。
「呵。」她淡淡一笑,「對了,帶刀了嗎?」
「啊?你要幹嘛?」邊問著,司楠已經從口袋掏出那把她經常用的瑞士刀。
空宸將書頁翻了一翻,沒有被影響到的樣子。
「削蘋果。」蘇少顏道。
還在上課的原因,校園裡沒有人聲,唯有蟬鳴,她對蟬鳴並不是很排斥,相對的,就是有蟬鳴才代表著夏季啊。
踱步走到了略為隱蔽的地方,一個灰色的身影從餘光掃過。
蘇少顏停下腳步,轉身往那看去。
那個身影卻被樹枝擋住了,她便走近了幾步。
只見一個銀色的保溫壺被毫不猶豫地扔進垃圾桶。
呵,這下有趣了,蘇少顏勾起了一抹玩世不恭的笑。
『咔擦』一個閃光燈的聲音。
蘇雨幕身子一僵,卻又立馬恢復,緩緩轉過身,果然看到她得意的笑。
她晃了晃手機,「你說你的祁桑阿姨看到了這一幕會多傷心啊。」
「刪掉。」
「好啊。」蘇少顏說著單手拿著手機調出了號碼,這張卡是家裡給她準備的,裡面自然少不了她的號碼。
指尖停在了發送這個鍵。
「做個交易吧,你走,我就刪。」
她抬頭看著他,下巴與頸部一道優美的弧線,深邃的藍眸睥睨著他,居高臨下。
蘇雨幕什麼都沒說,轉身走了幾步。
接著她又道:「離開蘇家。」
他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她,褐色的眸子帶著複雜的情愫。
一股熱風襲來,揚起了紅髮,飛舞空中,而黑色絲帶也隨風舞動著,衣角翻飛著,耳邊蟬鳴不斷。
「真是夠了!」蘇少顏扭了扭頭,然後一臉冷漠地看著他:
「你還想用這種表情騙多少人,覺得自己很可憐嗎?」
「……」
「你和那個女人一樣,令我噁心!」
「……是嗎。」蘇雨幕扯了扯嘴角,雙眸帶著挑釁,「所以呢?蘇大少爺有辦法趕我走嗎?」
「你不應該清楚這個問題嗎?」她又晃了晃手裡的黑色手機。
他看了那個手機一眼,「隨便你。」
說完,走了。
蘇少顏低咒一聲,照片她沒有發,現在發出去根本不算什麼,家裡所有人都知道她和蘇雨幕不合,又誰會去理會孩子間的矛盾。
煩躁地將手機塞進褲袋,卻被一個硬物阻擋,呵,日子還長嘛,不急。
她順手將保溫壺扔進了垃圾桶,將口袋裡的瑞士刀掏了出來。
然而沒人知道,在學校最偏僻的垃圾桶里,乾淨的銀色保溫壺和壺內昂貴的湯汁都被拋棄了。
絕美的女孩邁著步伐走進教室,諾達的階梯教室里不算安靜,多多少少有著談論聲,沒有講師在,所有人各自忙著各自的事。
一架紙飛機就這麼突然飛來,一路翻轉,直直逼向她。
蘇少顏只緩緩伸手,手指微微曲起,輕輕抓住了。
她只瞥了一眼便知是司楠的,印著英文的紙張,司楠從英語書上撕下來的。
而轉頭看去,似乎還沒停止動作。
『嘶拉、嘶拉』的聲音規則地響起。
「這麼討厭英語,你又是怎麼上這所學校的。」
蘇少顏將飛機放在司楠桌上,坐在她旁邊的位置。
司楠有些驚訝地看著她,她這是第一次主動靠近她誒。
繼而司楠又瞪大了眼睛,一手指著蘇少顏,「你、你把鍋都吃掉了啊?」
蘇少顏被逗笑了,迷人的藍眼睛微微彎起,粉嫩的嘴唇尤為性感。
不少人都被迷住了,一笑傾人城,二笑傾人國,大概就是指這樣的情況吧。
「我的刀呢?」司楠沒在深問湯壺的事,而是問到她的刀。
「有點髒了,我扔了。」
「什麼?!」
蘇少顏立馬安撫住她,「所以,我會補償你一個新的。」
司楠泄氣,「那好吧,要好看的!」
「嗯。」她勾了勾嘴唇,垂下腦袋,任由肩上的紅髮掉落胸前,幽藍的瞳孔漸漸染上了化不開的憂傷。
紀翎將這一幕看在眼裡。
而停車庫,司機忙碌地趴在地上修理轎車,一旁地Nike看著破碎的車輪和劃痕累累的車子,眉頭緊鎖。
「二少爺,需不需要我調查一下。」
蘇雨幕雙手交叉環抱靠著車面,眼眸看向遠方。
許久,淡淡地,「不用了。」
Nike點點頭。
「也不用告訴爸爸。」
「這……」Nike錯愕。
他垂了垂眼眸,褐瞳凝滯了,「學校里事情多,我會住在宿舍里的,就這樣告訴爸爸吧。」
Nike遲疑了一會,終是點頭說了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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