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顏笑了一下,褚冽手下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酷,但是放棄太子府太子的貼身侍衛統領不做,來當個保鏢,此人看起來沒有那麼意氣用事啊!
「那行,我也不問了。」她呵呵一笑,又說:「曲唯,若是我和褚冽同時出事,你會救誰?」
曲唯沒想到汐顏會說出這樣的話,微微蹙眉,像是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
「怎麼?無視我的問題?」汐顏像是一定要問出來似的。
曲唯看了她一眼,「你。」他接著又說:「因為我想,殿下也會讓我這麼做。」
「呵呵。」汐顏便不再說話,心裡像是還有些開心,欠命之說,倒是讓她對曲唯信任了一分。「你去我的書房裡,幫我把《本草經》拿過來。」
曲唯點頭離開。
汐顏轉頭間,見悠絲已經出現在眼前,「汐兒……」她笑得好不美艷。
「這一頭汗水,你幹嘛去了?」汐顏掏出手帕幫她擦頭上的汗。
「我一直都在紫渲苑玩啊!」沒有了精神寄託的悠絲,如白紙一般。
汐顏在想這樣一直把悠絲關在容府也不是辦法,但是若是把她帶出去,又唯恐她不小心施了魔力傷了人。
「悠絲啊,最近阿伏有沒有找你?」
悠絲搖頭,「我跟他說,如果你要是再逼我的話,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訴汐顏。然後他就消失了,再也沒有找過我。」
汐顏笑道,「恩。你做得對。」
「可是我心裡很難受,我不想讓他傷心。」悠絲的眼睛裡出現了痛苦的神色。
汐顏知道即使她讓悠絲忘記了達拉督這個人,但是她的心對阿伏,對自己也依然是柔軟的。
「我知道,你別難過。你要記得阿伏是我的弟弟,我並不會傷害他。所以,你放心,我會跟阿伏說這一切的,他不會責怪你。」
悠絲點頭。
這時曲唯從書房裡出來看了一眼悠絲,眼睛裡全是探究的意味。
悠絲被他看得不自在,對汐顏說,「汐兒,我走了!」說著,腳步很快地離開了客廳。
曲唯仍站在原地,看著悠絲離開的方向,問:「她是什麼人?」
汐顏見他目光如炬,表情嚴肅,隨意說:「哦,我的遠方表姐,你不用緊張她。」
「她身上有一股味道,你沒有聞到嗎?」
「什麼味道?」
「腐朽的味道。」
汐顏頓了一下,笑道,「你想多了,這大夏天的,必然都是汗味。哪裡來得所謂的腐朽的味道?」
「殿下知道嗎?」見汐顏看他一眼,「知道她的不對勁嗎?」
「我說了,她沒有什麼不對勁,你們不要在意她,她只是一個沒有心智的白紙般的人。對我不會有危害。」
「是嗎?」他走上前,「只要她不傷害你,便好。」說完放下書,繼續去門外守著。
汐顏拿起書,翻看了兩頁,便看不下去了。她合上書想著:若是曲唯一直在她身邊,寸步不離的話,很快就會發現她的不對勁,那孩子的事肯定也瞞不了褚冽多久!
想到此,她再次走出屋,對門口站得筆直的曲唯說:「褚冽再來之時,我讓他把你帶回去,我這裡不需要你!」說完拉上帘子,不給曲唯任何說話的機會。
不管你是誰,我的想法都不容被改變,我的孩子,也不能出任何閃失!
這時,趴在桌子上睡著的夏月醒了,看到汐顏難看的臉色,愣愣說:「小姐,你醒了?你是不是需要什麼?我去幫你拿。」
「不用。我什麼都不需要。」汐顏心情莫名煩躁起來,她走到窗口,想呼吸點新鮮空氣,但這繁曳城的天比變臉還快,剛剛還大太陽讓人悶熱無比,現在天空,一塊塊烏雲一動不動,
汐顏看著天,更覺得胸悶喘不過氣,「你陪我去花園走走。」
夏月看了看天,「小姐,這沒準馬上又要雷陣雨了,別去了,這初秋的雨還是很冷的。」
「雷陣雨怕什麼,你不去我自己去。」
夏月連忙抄起傘,跟在汐顏後面,而曲唯也跟在她們後面,不遠不近。
汐顏一身翠綠紗裙被猛然颳起的大風吹起,但是她也不在意,繼續往前走著。不覺間幾個人來到了花園,她停在紫翠湖跟前,記得這是去年年初,小晴溺死的地方,而前世是秋淑溺死在了這裡,這真不是一個吉利的地方。
但是想起秋淑,汐顏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沒準回了西緬國,畢竟她曾是風吟的人。
「小姐,走吧!」夏月也覺得這裡不好,見汐顏愣在這裡不動,心裡有些擔心。
汐顏輕聲說,「夏月,你是不是也想起小晴溺死的事情了?」
「還提這些做什麼?小晴溺死不也是因為風吟的手段所致嗎?她倆都不在了,別提這晦氣事了。」
「你不懂。小晴從秋淑那裡偷了我的手帕,這個是風吟指使,只是她利用了大姐姐,因為手帕是由大姐姐交給鄧淙越,再交給太子。而風吟又是用了什麼方法見了太子,我也不知道,但是一定是她建議寫上我的字,整了褚冽也把我釣了出來……」說到此,汐顏笑了起來,「還真是複雜是不是?一環套一環,相互利用,這就是人心。」她嘆息著,「只是可憐了小晴了!」
夏月完全聽不懂,稀里糊塗的,想拉汐顏回去,見她沒有半點想要回去的意思。
這時,天空忽然「轟隆」一個炸雷,曲唯立即上前,「你該回去了!」
「我不回去。」
「要下雨了!」
「天要下雨就讓它下唄!」汐顏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好像喝醉酒了一般,很想由著性子跳入這個湖裡,看著它裡面是不是真的有水鬼?
「您再不走的話,我只能把您扛回去了!」
「你真是太放肆了,曲維。」她笑笑,這時大雨已經傾盆砸了下來,汐顏抬著臉,雨水砸進了眼睛裡,混合著溫熱的眼淚,被她眨了出來,「不用你扛,我自己會回去。我不淋雨!」
為了孩子,她哪裡還能淋雨,可是悲傷的天空,和她的心情一樣灰、一樣無奈,只能靠哭泣來宣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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