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離的一生可以被一分為二。
前半,周離是一個純粹的大明人,只是腦子裡有一些有關於地球的記憶,還有一顆比較早熟的心。除此之外,他只是一個北梁小城裡的一個小人物,僅此而已。
當桃夭患上腿疾後,周離十四歲的那年就是他的後半。
他擁有了地球的所有記憶,也熟知各種爛梗神梗,逐漸從一個心智淳樸的北梁人轉變成了一個心智變態的北梁神人。在進入太學後,這種神人心態就讓周離成為了真正的周離···
嗎?
「哎,是這樣的。」
周離看著自己,看著樹上的自己,看著樹下的自己。兩個人同時說道:「到現在也不敢相信事實真的是神人了。」
穿越?還是重生?
都不是。
「是兩世靈魂,外來軀體。」
周離和周離同時開口。
周離的靈魂屬於大明和地球。
但他的肉體,卻不屬於這兩個世界任何一個地方。
怪不得。
周離的嘴角微微勾起,他總算是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身體奇奇怪怪,既能有仙氣又能有靈炁。他也總算明白,為什麼他既感覺前世的記憶如此清楚,卻又生活在大明之中。
一個來自地球的靈魂,一個來自世外的軀體所捕獲,最後在大明之中滋長了一個新的靈魂。
沒有獨立的意識,都是周離。
只是周離本能地「覺得」自己應該是雙重人格,地球的自己和大明的自己遲早有一天要爭奪身體。然後他就下意識地腦海里模擬出了一個「自我」,等待著某一天戰勝這個自我。
傻籃子。
周離笑了笑,伸出手,樹上的周離也同時伸出了手。
我又不是唯心主義,創造一個新的自己有什麼意義?
這時的周離才意識到,如果他真的有第二個人格。那麼虎符咒將他的善良一面分離出去的時候,那個善良面也應該有第二人格。
但是,幾千年過去了,周迅(周離的善良面)都沒有演化出第二人格,周離自己怎麼可能有第二人格?
「真沒想到,這個自己竟然是幻想出來的。「
周離有些古怪地笑了笑,一開始,他以為自己有一個心魔。後來,他就篤定這個倒影就是自己所恐懼的「第二人格」。可真當周離意識到一切後,他才明白真相是什麼。
自己從來沒有第二人格,這個敵人也只是自己在恐懼中幻想出來的而已。
整個世界只剩下了周離一個人。
「哦,我是天才。」
周離這才意識到,他在這玄帝九清陰虛澄靈甲子隙瞬符中創造的倒影,就是他本身。而這個倒影的強大也是真實的,是因為周離給自己壓力太大了導致自己進化,只是他覺得這都是倒影的功勞才沒有變得更強。
很繞口?
壓力小子給自己上了天大的壓力導致壓力爆棚手都在抖。
這就很好理解叻
而現在,周離意識到自己根本就沒有第二人格,也沒有心魔。自己平日裡玩爛梗整爛活都不是第二人格導致的,是他發自內心想要玩爛梗整爛活。
媽的,原來我真是神人。
想到這裡,孤獨地坐在世界裡的周離笑了一聲。他伸出手,八法命運坊出現在了他的手中,散發著淡淡的金色光暈。
握碎。
八法命運坊消失了。
「這才是我的道啊。」
站在八法命運坊的空間裡,周離嘴角微微勾起。
原本懸浮於虛無之中的八方玉盤出現在了周離面前,就擺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周離伸出手,原本黯淡無光的八枚空洞裡已經有了一顆遍布著麥金色光暈的珠玉。
【妖龍·祝成】
伸出手,周離握住了這枚珠玉。
【上古,唯神與凡】
【無妖、無人、無鬼之分別,除神既凡】
【於上古之時,蒼穹之下,未有人妖之分,唯神明與凡塵共存。天道既凝,神明占天機過多,遂致隕滅,遺澤被眾人所分,終化諸族。有凡人名祝成者,於神明遺蛻前心生貪念,潛至其旁,將神明之軀逐一竊取微末。天道雖覺,然未加制止。
祝成得神明之遺澤,漸成其族,名曰妖族。此族智慧超群,體魄強健,天賦各異,且能吸納天地靈炁。祝成自以為妖族將雄霸天下,未料其竊神之舉,雖獲神力,亦招致禍端。歲月流轉,妖族血脈中神明之遺澤漸生異變,族人變得嗜血好殺,自相殘害,皆欲奪他族之神明遺澤,以成至強。
妖族由此陷入內亂,昔日團結之貌蕩然無存。祝成不忍族群覆滅,遂以十二種根源之力,誓逆天命,欲誅禍首。其殺上仙庭,欲逼問仙君天道所在。仙君未阻,任其至前,非但不殺,反告以真相。祝成聞之,知禍首乃己,遂癲狂,懇求仙君挽救妖族。
世事紛擾,無人知曉其間細節,唯見仙君揮斬龍劍,祝成之名,自此湮滅於世。
斬龍劍下,祝成身裂兩半,其神通化為十二符咒,散落人間。而其本體,則化為一盤巨石,墜入瑤池,被七星宿封印其中。其靈魂則分妖族為精怪與妖族二支,雖貌異而源同】
【而後,瑤池之下祝成之軀忽生異變,一股詭譎之力將其殘魂注入石雕,令其化身為四爪金龍,重現塵寰,肆虐天下,又名聖祖。七星宿覺醒後,傾盡全力,終將金龍再度封印,然其軀殼卻消失無蹤,七星宿亦因力竭而幾近潰散。為防金龍復生,彼等將各自之神通種子播於瑤池,冀望他日金龍再現,能有人承繼其神通,再度封印之。
千載之後,瑤池水涸,祝成之軀竟現於金蛇夫人之手。借金蛇夫人之眼,祝成窺見大明境內妖怪為人獵殺之慘狀,亦知昔日繁盛之妖族已近崩潰之邊緣。金蛇夫人慾創一秘境,唯妖族可居,與世隔絕。然祝成深知妖族之罪孽難消,此舉恐致妖族自相殘殺,終至滅絕。然其欲觀金蛇夫人之志,直至周離現身。
周離一至,祝成似覺此少年乃能解此困局者。未幾,十二符咒現於汝手,或許,世事紛擾,皆有定數,非人力所能避也】
【請根據上文闡述作者的內心境界,他想表達什麼,最後說明了什麼(十分)】
【終於意識到自己沒有精神分裂的你得知了真相。你也終於明白,為什麼你的手中會集齊十二符咒】
【因為符咒的主人想要將它們交給你,僅此而已】
周離輕吐一口氣,伸出手,喚出了十二枚符咒。看著圍繞在自己身邊漂浮的符咒,周離眼裡閃過瞭然的神色。
怪不得。
他不止一次的懷疑過,為什麼這十二枚符咒如此湊巧接二連三地出現在自己手中,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不斷地給自己塞符咒一樣。
現在答案揭曉了。
「祝成···」
【開啟命運線】
【妖神·周離】
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妖異文字,周離嘴角微微勾起。隨後他伸出手,握住了這根命運線。
用力扯斷。
【亂!入!命!運!線!】
【北·梁·盛·夏】
【妖族?整!人族?整!上京?整!北梁!整!京城?整整整!】
【去他媽的妖族命運,去他媽的兩族對立,去他媽的背負命運。北梁的神人來到這裡就是為了整活!給祝成龍鱗踹開線,給那些圖謀你的狗吊碾碎!京城重地?皇權威嚴?他媽直接在文武百官面前站在桌子上表演後空翻!】
【管他人神妖神,自己爽了就是真正的神!整活,爛活狠活好活一應俱全,別人爽不爽不知道,自己和同夥爽了就完事了!】
【抓住該命運線,你將會收穫一條沒有悲歡離合,也沒有種族大義的命運線。但是,這條命運線上,將會有一個屬於整活之神的北梁盛夏】
周離笑了。
「這才對嗎。」
看著這屬於自己的「道」,周離總算是明白為什麼他會和諸葛清相遇了。他笑了笑,握住了這條命運線。
這條七彩斑斕的線砸在了周離的身上,迅速將他纏繞進去。很快,這亂入的線就消失了。
周離的身邊開始出現了十二生肖的身影,他們圍繞著周離,眼中的貪婪絲毫不減,但更多的卻是一種其他的情緒。
忌憚。
忌憚這個徹底放開手腳的存在。
他們這才意識到,周離之所以對他們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是因為他身上的「道」太過強盛,極其的美味。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周離沒有找到自己的道,無法掌控它,渾身上下都是無主之物的基礎上。
一旦周離找到了他自己的道,祂們就不可能有機會吃掉他了。
「吁,可以和解嗎。」
睧魂山羊低下頭,問道。
周離一言不發,笑眯眯地看著十二生肖。
此時他們交談的場地已經不是之前那個精神世界了,而是八法命運坊的空間之中。或者說,他們現在位於周離的「道」上。
在這裡,周離才是一切的主人。這群原本想要將周離分而食之的十二生肖,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階下囚。
「您聽我解釋。」
竊天鼠訕笑著搓著手,道:「我們無意冒犯您,你知道的,我們就是一群畜生,全是靠本能生活的,當時···您懂的。」
「我們可以臣服於你。」
灸雞尖銳地喊道:「臣服!臣服!」
化猴蹲在一旁,打量著周離的神色,小聲道:「我們本來就是你的一部分。」
「聖祖的力量都在我們身上。」
體型龐大的赤眼閽牛打了個響鼻,沉聲道:「現在,這些力量都是你的了。」
「盤庫寶盒都在你的手上,我們還有什麼資格和你對抗呢?」
最開始,想要分食周離的十二生肖中,雙生靈虎是唯一一個離周離最遠,從不言語,也沒有靠近周離的存在。而現在,雙生靈虎走到了周離身邊,擁有兩個頭顱的他微微頷首,輕聲道:
「您就是我們的主人。」
「盤庫寶盒就是聖祖盜取神明力量後所用的容器,所以,只有你擁有了盤庫寶盒,才能完全施展我們的力量。」
誠實的躍冥馬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若是你早些使用盤庫寶盒,恐怕我們就能操控你的身體了,可惜···」
「說什麼呢?!」
囫圇兔被嚇的直接跳了起來,一腳踹在了馬的腦袋上,大聲道:「怎麼和主人說話呢?!」
「前據而後恭,被人恥笑。」
灼眼珏龍緩緩睜開眼,那雙蘊含著無窮神火的眼眸裡帶著些許嘲弄,他看向周離,緩緩道:「我們的存在本就是一種意外,你殺了我們,依然能操控十二符咒的力量。」
其他生肖愣住了。
「龍!」
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吞雲蟒急眼了,「我草你媽,你就這麼全抖露出去了?!」
「呵。」
不屑一笑後,灼眼珏龍偏過頭,悶聲道:「遲早會發現的,不如早些說,免得人家埋怨我們苟且偷生。」
「可是我就要苟且偷生!」
殉狗怒道:「你是龍,死了也有人供奉。我呢?我是一條狗!純粹的野狗!你讓我死了之後如何自處?」
豬茫然地看了看眾人,隨後一言不發。
「其實啊,我在想。」
周離摸著下巴,終於說出了第一句話,「你們能喝東西嗎?」
嗯?
十二生肖愣住了。
「···」
這裡面最聰明的山羊皺著眉,遲疑道:「或許···能。」
「哦~」
周離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隨後,他的臉上浮現出了神秘莫測的笑容,「那我可以留你們一條命。」
十二生肖都懵了。
如果有其他人在的話,尤其是參與過前期周離的人在,他們一定會知道周離想要搞些什麼抽象狠活。但可惜的是,十二生肖不知道,他們只能被動地接受他們未來悲慘的命運。
很快,周離睜開了眼。
他看著光頭唐莞,人懵了。
「哎我艹。」
周離猛地坐起身,驚恐道:「還是幻鏡!」
下一秒,在唐莞和諸葛清的注視下,周離腦袋一歪,睡過去了。
「所以,這是?」
唐莞遲疑地問道:「他也喝了眩暈上下顛倒散?」
「啊?」
諸葛清懵了。
「啥?」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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