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心疼的看著鄭兒,最終同意了她的的提議。
第二日一早,便派人去請了那幾個惡親戚。
那幾人對英國公府垂涎欲滴,聽到這邀請,立刻想也不想的來了。
打頭的是鄭兒即將出五服的堂叔,其次是他的幾個兒子和妻子。
進了國公府,幾人貪婪的眼神就止不住的打量四周,恨不得現在就把鄭兒攆出去,搶占國公府。
「叔父。」
鄭兒站在廳堂,朝幾人露出了一絲討好又怯懦的笑容。
她這一笑,讓幾人原本因為皇后干預的貪婪之心再次點燃。
「怎麼,想通了?」
堂叔反客為主,徑直坐到了主位上,頗有一種指點江山的氣勢:「我早就說過,你一個女郎,怎麼能繼承這麼大的家業?傳揚出去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讓你阿兄過繼過來是最好的法子,也能讓你爹後繼有人。你以後進了宮,萬一受欺負了,也能有個依靠不是?」
「就是就是。」
一旁堂嬸瞪著那雙吊梢眼,眼神仿佛陰森的毒蛇一樣。
盯著鄭兒的眼神不像是看親戚,反而像看物件一樣。
「你這么小,娘家連個依靠都沒有。沒準進了宮啊,沒幾天就被生吞活剝了。」
「我們女郎好的很,不勞外人操心!」
老管家聽不下去,冷著臉威脅:「今日皇后娘娘就要派人來接我們女郎進宮了,諸位再胡說八道,別怪老奴回稟皇后娘娘!」
這幾人明顯被唬住了,臉色僵硬了幾分。
鄭兒卻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拉了下管家的衣角勸阻:「潘管家,我覺得叔父他們說的沒錯,我進了宮萬一被欺負了,若是能有人撐腰也極好。」
老管家頓時瞪大了雙眸,腦子一片混亂。
怎麼回事,女郎昨日不是說要震懾這幾人嗎?
怎麼反而說出了這話?
「女郎……」
老管家話剛出口就被人打斷了。
「哈哈哈,果然,還是侄女有見地!你個老貨,不過是個下人,還敢拿主子的主意?我看分明是你想貪圖國公府的東西,才百般阻撓!」
堂叔的顛倒黑白把老管家氣的夠嗆。
剛想反駁,卻被鄭兒又拽了下衣角。
「叔父,管家不會這樣的,他只是關心則亂罷了。」
鄭兒說完,又叫下人拿來了幾個盒子。
裡面放著一些珠寶首飾。
「過繼是大事,該選個黃道吉日才是。」
鄭兒輕聲細語道:「這些是我給阿兄的過繼禮。等過幾日選好了黃道吉日,再開祠堂,讓阿兄過繼來。」
堂叔幾人已經被幾個盒子的珠寶首飾迷花了眼,哪裡還有腦子想旁的?
更何況鄭兒前些日子才被他們嚇病。
在他們看來,鄭兒不過是害怕他們妥協了而已,根本想不到還有別的問題。
「好說,好說!」
幾人連連點頭,迫不及待的拿著珠寶首飾往身上放。
「女郎,這……」老管家實在摸不清鄭兒想做什麼,怕她做糊塗事。
鄭兒卻對他笑笑,眉眼間哪裡還有怯弱的模樣?
老管家忍不住愣了愣,選擇靜觀其變。
鄭兒又哄著幾人喝了茶,吃了點心,總之就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
這幾人吃飽喝足了,抱著東西打算離開時。
剛走到大門口,堂叔突然腳底一軟,沒站穩摔倒在地。
隨著他的摔倒,其他幾人也紛紛倒地。
幾人慌張極了。
「怎麼回事?!我怎麼動不了了?!」
堂叔慌張的看向鄭兒和老管家,似乎明白了什麼。
指著老管家就罵:「好你個老貨,竟敢……」
他話還未罵完,就聽到鄭兒輕聲細語的勸他:「叔父,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你……」
地下幾人仿佛看妖怪一樣的看著鄭兒。
明明是張笑意盈盈的小臉,放在如今的場面卻格外的駭人。
「叔父,你們不是想留在國公府嗎?我幫你們永遠留下來,不好嗎?」
鄭兒笑眯眯的說完,朝早就準備好的幾個奴僕抬了抬下巴。
「有賊人闖入國公府,搶走諸多財物,還試圖傷害我。你們為了護我,不慎失手將賊人打死,實乃忠僕。」
說罷,使了個眼色。
幾個奴僕見狀,立刻拿著棍棒向前,朝毫無還手之力的堂叔他們打去。
堂叔幾人慘叫連連,對著鄭兒極盡咒罵。
老管家看得目瞪口呆,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
鄭兒聽著咒罵,稚嫩的嗓音對奴僕道:「怎麼,你們沒吃飯麼,力氣這么小。」
奴僕們一聽,忙使出了渾身解數。
漸漸的,堂叔幾人就出氣多進氣少了。
血水流了一地。
鄭兒面不改色的看著,直到幾人咽了氣才讓停手,又叫人拿來面巾給幾人綁上,遮住容貌。
正在這時,門衛跑來稟告說皇后娘娘派來的人到了。
老管家頓時有些慌亂,想要遮掩,卻被鄭兒制止了。
「潘管家,不急。」
說著,鄭兒率先朝外走去,倒是注意著沒踩到地上的血水。
老管家也只能無奈的跟著,心神不寧。
等將皇后娘娘派來的使臣迎進來時,對方看到一地的屍體,嚇得瞠目結舌。
「這、這發生了何事?!」
還沒等管家開口,鄭兒就指著那幾人搶先開口。
「他們突然闖了進來,搶了我的珠寶首飾不說,還想傷害我。好在府上的奴僕各個忠心,才將我從歹人手中救了出來。只是出手稍稍有些重,這幾個歹人不慎沒了。勞煩張內使且等等,我正準備讓人去報官呢!」
張內使愣了愣,被鄭兒不慌不忙驚住了。
地上躺著屍體,血水流了一地。
眼前這個英國公嫡女不過才十歲,怎麼就能這般淡定自若?
張內使先前來過一趟,恰好撞見鄭兒堂叔鬧著要她把財產交出來。
還是張內使出手解決了此事。
所以,他對鄭兒堂叔並不陌生。
眼下看到蒙著臉面的屍體,不知為何總覺得眼熟。
便叫人掀開了。
待看清長相後,張內使想起了是誰,詫異道:「這不是女郎的堂叔父嗎?」
鄭兒聽到後一副驚訝的模樣:「堂叔父?怎麼會呢!他怎麼會是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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