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二郎山寨,群峰拱衛,谷壑深裂,兩山碰撞處,閘石頭壘砌銅牆鐵壁,高高寨門,雲霧裡飄浮,時隱時現,宛如天上的門。
麥高讓黑子微胖帶領大隊人馬原地待命,準備好正面進攻,等待後山偷襲成功,以狼煙為號,前後夾擊二郎神寨。記住,狼煙起,發兵時!麥高拍拍兩兄弟的肩膀。
麥高,非越和號稱「神弓十二釵」的玫瑰幫精銳則悄悄繞道後山。
巉岩峭壁林中道,彎彎繞羊腸子一樣,哪裡的山路都十八彎,十八不帶彎的那是長安街。山道不好走擋不住風景好哇,道邊的風景秀麗,行一處,風起雲湧來,轉一道,青山綠水流去,不過沒人有心思欣賞。麥高一幫人一個個裝模作樣,大搖大擺的走著。
需要裝逼不裝逼還不如裝逼。
突然一聲猛喝打斷了男女們裝逼的節奏,嗓音尖銳,「站住!幹什麼的!」原來是個轉山哨卡,也就是在山道拐彎處設置的石打壘。
麥高大聲回答,理直氣壯膽,逼裝得多大功勞給賞少了都老大不樂意,「送美女的!」
匪哨的腦袋從岩石的豁口探出小半個頭,兩支探照燈光柱霎時間亮起,性趣滿滿的盯住一行十四個美女,「神弓十二釵」和非越深藍,那哈拉子流的,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麥高事先準備好了一肚子的問答句甚至還包括若干腦筋急轉彎的經典答案,慢慢試探中顫顫巍巍走向哨卡,無料竟然無任何反應,那位匪哨哪裡還有半丁點的反應能力!如果有那也不在思維區域。
直到走近哨卡了,麥高才發現匪哨only one!
嗨!費這麼老大勁。
麥高漫步到匪哨面前逗樂子,「親,給大爺笑一個。」
匪哨哪裡還有時間照顧到麥高,面對擋住面前的麥高只剩一個字,厭惡鄙視煩!
非越和深藍在後面猛烈吐槽,「你噁心不噁心,早起那點吃的都給你弄出來了。」
麥高閃後一步,發問道:「元芳,你怎麼看?」
李元芳吃現成飯功夫非常嫻熟,不愧小弟的默契,上前一步走,揮鎬猛掄,「噗嗤」匪哨腦袋上頓時出現一個血呼呼的窟窿突突冒出紅白物,澎濺到石頭上,鮮紅雜白的順著隙縫流淌到大地上,濃重的腥味猛烈爆開,貌像烈烈狐臭,堵鼻窒息,又如男女霏靡味道,久久不散去。
嗝屁著涼一瞬間,美女好看不好看。
「兄弟,慘呀!」麥高拍李元芳肩膀,欷歔不已,「混到現在還是一把礦鎬。」
李元芳眼神如充電,秒滿期冀望向麥高,老大敢不敢發個神器?
麥高,「so am i,」還攤開倆熊掌,一副熊樣子。
咳!滿以為有什麼令人期冀的村長獎勵呢!李元芳立馬泄,無限失望的蹲回哨卡畫圈圈去了。
太陽升起一竿子高了,清晨的薄霧還沒有散盡,山景一片一片的清晰開,近處的流水綠,遠方的一線白練,鳥雀鳴,山谷靜,翩翩蝴蝶舞,草搖曳。
登上山脊,到達二郎神寨後寨門。
「終於摸到二郎神寨的屁股門了。」麥高勝利在望,耶!
「某人粗口成髒,要不要不要那麼三俗好不好?」姑娘們始終不適應男人們的說話習慣。
切你個!原本想說爆菊花來著,又貼切嘴上又痛快,顧忌來顧忌去,沒好意思出口,換用上了文明語言,還是審查不過關。說,屁股,俗麼?屁股兜,打屁股針,一屁股坐在人民大會堂主席台上,不三俗呀!還真心不好找替換詞。
曾經有老師在黑板上畫了個蘋果,問小學生們是什麼,都一致回答說,屁股,老師急拉校長來公證,校長說,哪個學生搗亂,還,還畫了個屁股!
男女是互通關係不是互比關係。
後寨門不比前寨門不危險,後寨門比前寨門還多了個吊索橋!瞧那座透徹凜凜寒光的吊索橋高高在上的恐怖,麥高心裡要多煩有多煩,奶奶的,如果硬攻的話,這座吊索橋不啻為奈何橋!傷亡是無可避免。
大大方方,裝的,走近前。
「站住!幹什麼的?」老話。
「送美女的。」也是老話。
老樣子,眾匪像打了雞血,從寨牆上齊齊探出頭,八個!第八個是銅像,蠟黃臉蠟黃眼珠子。
一個都不少?絕對。
「送什麼美女?」匪小頭目站寨門上問,瓮聲瓮氣的。
「天仙十二釵。」麥高吊起嗓子答,高昂的像太監,沒敢說神弓十二釵,準保土匪們的腦袋縮得比烏龜王八還快。
「女的過門,男的回去!」一個悶罐聲劃破吊索橋下的溪流。
想得倒美氣!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有那艷福沒。
麥高和李元芳假意回頭走兩步,遠遠望著。
「神弓十二釵」一條直線橫排在溪流岸邊正等著吊索橋「嘎嘎剌剌」放下來。八個土匪平時見頭母豬都雙眼皮的,現如今看到此等美女恍如仙夢境,把整個身子探出牆面還帶前傾大於45度角。
隨著吊索橋「咣當」濺起塵土,平放穩,非越一聲令下,射!箭芒畫出優美的弧,三棱箭簇,玄鐵精鑄,白蠟杆,彩雉羽,煌煌寒光,終結在牆頭上,八個土匪五個當場栽下牆頭,另兩個趴牆頭,剩下一個中箭倒回牆裡去了。
女漢子傷不起,美女漢子放誰身上都防不勝不防。
哦耶!麥高率先跨過吊索橋,來到緊閉的寨門前。
二郎神寨後寨門,夯木實,粗大條,縱橫釘死扣緊,凜然不可犯。
麥高回頭,看到自己小弟和美女們緊隨身後,心想,此時不顯擺更待何時擺?麥高一個起跳往凸凹凸凹的寨牆上蹬,原本打算用漂亮的三級跳步法,風騷的翻過牆頭,然後再瀟灑的從裡面打開寨門讓大家進來,誰知第二步墊腳石鬆脫,結果一個結結實實大屁股墩重重摔在尖石密布的地面上。
屁股,今天屁股犯忌,傳來鑽心的疼痛已然是第二位的事情,那麼第一位的事情是?臉啊,臉放在什麼地方!麥高偷眼回瞅,眾人看天看地看左看右就是沒人看自己。小樣的,裝蒜吧都,麥高一個鷂子翻身重新撲上牆頭,這回當然沒問題,如果再有問題的話,麥高當真二皮臉了。麥高從牆頭跳進寨子裡面去,跑進門洞正要去打開寨門,豈料一陣山風吹來,「咿呀」一聲,吹開了寨門。
合著寨門壓根就沒閂門!
看見嘻嘻哈哈的眾人正在寨門外面實在忍不住笑,麥高支楞當場。咳,瞧自己這老大勁費的!整一個上躥下跳,猴子撈月沒用功。
奪過寨門,寨子裡沒有任何反響。大山里慣常的寂靜壓著空氣都不敢波動,除了突兀鳥聲遠遠近近的脆鳴,還有滿山寨飄香的蒸米炒菜香。尼瑪,麥高肚子「咕咕嚕嚕」響起,看看飄香的方向看看小弟李元芳,李元芳同感,朝麥高點點頭,扭過身去掩飾地擦乾嘴角的涎漬。
麥高領頭往裡摸,渾不見一個人影,回頭瞧自家女孩們,躡手躡腳,走顧右盼,紅撲撲的臉,俏盈盈的縮肩縮脖子,知道的是來找土匪的,不知道的活像找情人的。
從兩個石頭房中間的走道出來,悄悄來到御膳房,瞧這名起的,到底是土匪好,起名不帶有忌諱的,如果自己在現實世界給家裡別野起個名叫中南海或者人民大會堂,不知會不會請去喝茶。御膳房正門前一個偌大的空地,豬圈,羊欄,雞窩,還有一個馬廄,麥高從窗口跳進伙房裡面,後面眾人眼都沒眨巴,人不見了,只見御膳房的窗戶框子顫悠悠的晃點。「難不成,」非越小聲問深藍,眼睛卻看住李元芳,「他現實世界裡做賊的?」
「也許。」李元芳也懷疑,不做過賊怎地會有如此賊身手。
「你也是?」這回非越是正臉正眼問李元芳,黑亮的眸子深邃不見底,如水如雲。
艾瑪!頭一輩子頭一回,李元芳緊張發汗,頭腦發眩,吃吃艾艾道:「也許,哦不,是的,哦不是,……」
到底沒說出個所以然,遭到非越無言的鄙視,「哼!」
御膳房裡,麥高才剛站定,發現一大碗紅燒肉端端正正擺放在眼前,火!肥瘦三七分,紅勝火,大塊頭,順手抄一塊放嘴裡,「火!火!抓小偷!老二快來抓賊!偷吃咱的紅燒肉。」
好嘛!把自己當偷油耗子了。
兩個土匪火頭軍一前一後夾擊麥高,一人持擀麵杖,一人拿長把炒菜鏟,「看你還能往哪裡跑?膽子不小嘿,上偷天下偷地,還沒聽說敢偷土匪的。」
麥高讚賞說:「你倆誰炒的,真心好吃,我拿錢好不?」
倆土匪氣不打一處來,此賊嘴賤還嘴賤,今天不打你賊個滿屁股菊花開,我倆從此不做賊!擀麵杖圓掄,炒菜鏟直戳。艹,你兩個不明白,我不是你倆的菜,麥高輕易躲過倆土匪的鍋台招式,比起村婦招式高明不到哪裡去,滿抓一把花生米塞嘴裡,剩下的打砸倆土匪,火頭軍專業不打架,沒穿防具,「哎喲喲」不曾想自己煮的花生米如何變成鐵彈弓?麥高吃完花生米,又掂起一大塊紅燒肉想砸沒捨得砸,砸自己嘴裡了。
倆土匪火急,再這麼著打下去,菜都叫賊吃光了,捋出袖管,並力圍攻。麥高退兩步,正退到鮮蒸蘑菇跟前,騰不出手,直接拿嘴叼起一個大的,剛咬一點,艹掉了!倆土匪算準麥高還要吃蘑菇,堅守蘑菇陣地寸土不讓。麥高剛剛嘗到點鮮,不讓吃了,正像一個美女光屁股躺床上,剛剛進一點不讓進了,心裏面那個猴急呀,不自覺打出個橫行八刀第二式「鋪天蓋地」,霎時間烏雲蓋頂,黑紗罩滿屋,一陣「噗噗楚楚」簸籮歪倒菜筴翻, 「叮叮噹噹」碗筷落地瓮缸破,待等雲散黑紗落,再看倆土匪,早倒地沒命死八遍了,殺雞不慎用了牛刀。
大家進來御膳房,滿屋裡亂七八糟的,遭了賊似的。非越吐槽道:「麥高你個豬呀!這麼好的小白菜都叫你拱了。」
艹!難怪人說「吃的最好的不是廚子,出力最大的總是傻子。」
占領了御膳房,正當飯時,也用不著跟誰客氣,一頓餓虎撲食,好吃好喝好招待,當然是自己招待自己,沒主的客最方便。
女孩子們也餓暈了,也顧不上淑女形象了,土匪窩裡按土匪規矩,逮啥吃啥,雙手並用,大嘴吃肉,大碗喝湯,活脫脫一群女土匪。
別說,兩個土匪火頭軍做菜還真好吃。「誰了?連酒都喝上了,醉仗危險,要罰款的!」麥高嗅嗅空氣中的乙醇離子,然後不滿的說。的確,打過仗的都知道,醉仗比醉駕更危險。
都說「酒高人膽大」,好嘛!李元芳大步流星衝出正門,迎面碰上個大肉漢。
人如其名,名如其人,眼瞧那個大肉漢,整身子全肉肉,嘟嘟嚕嚕油光亮,該不是不嫌冷,光頭大膀的,氣勢洶洶如潮殺向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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