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原地看沒動,耗子剃了個光光頭。高瘦子真沒曾想果然撐不到二分鐘,不是鼻涕蟲是耗子!
女同學鼓掌,性奮起來,跳出三員大將,女生三人組,把急奈上場的高瘦子拽後一邊去,「去涼快去,該我們上了。」說罷,嘻嘻哈哈上來就搶鼻涕蟲懷裡球,鼻涕蟲誓死不從,三女生連抱帶掐,霸王硬上弓,拉胳膊,掰手腕,搶到手後,原地開發球,接球,上籃,「砰咣當」打板繞籃框,「1比0」,三聲同聲。
另外三聲同聲不同音。
鼻涕蟲:「賴皮!」
王偉:「不算!」
麥高:「算了!」
麥高說算了當然算了,王偉掃眼麥高,無所謂的樣子,於是放棄異議,鼻涕蟲撅個嘴,像個冤枉小女生。麥高笑說,看你倆的了。
如果剛才打男生多多少少有點縮頭縮尾的話,現在王偉完全一個小母老虎發威,跑動範圍大,暴力充沛,一跳二靠三上吊,撲住籃球不撒手,女生搶起球來像打架,至少像柔道,那種揉擰擠拽抗摳搜抱扒拉的柔道,相互傳球像快遞,直接手接手,不說犯規的話,絕對安全可靠,最適合霧霾天裡打球,電焊錯焊了都不會傳人傳錯了。爭搶中,球貼地滾到空邊,鼻涕蟲一個猛男出擊,摟球在手,扔向麥高。
三女生知道麥高厲害,齊齊攔截麥高。麥高那個衝擊力不是普通女生能頂住的,穿插,透襲,準備爆發。三女生從三個不同方向撲上來,團團抱住麥高,從胳膊大腿到腰,女學生純潔,打球只盯住球。麥高也想純潔,也想回到中學時代,但是!
若論球技,三個女生都不是個。
若論貼身逼搶,三個麥高都不是個。
撓掐擰摳抓癢,繳槍不殺!麥高丟了,球丟了,二女生共同持球往籃下跑,一女生渾然不知情,還在麥高懷裡拱,汗香撲面,紅唇新鮮。青春期的麥高怎生受得?真心想抱一抱,親一親,給個斯伯丁都不換,沒敢。麥高有心提醒她,輕輕拍打她柔若無骨的背肩,還向王偉裝無辜,攤開兩臂長長的,聳聳肩,一邊嘴角賤賤的勾起。
那邊都打起來了,這邊女生方才覺醒,仰上小臉望麥高臉,嫩臉剎紅,扭臉便跑。麥高在遠遠的這邊不上,那邊三打一,鼻涕蟲不算,離了麥高,鼻涕蟲什麼都不是,王偉傳球給他如同傳給一個黑洞,一個死球,跟女生端尿盆又端不准,女生防守挨太近,連上頭帶下頭,亂扯亂抱。也只有麥高能夠找到最佳時機傳球給鼻涕蟲,鼻涕蟲也只有傳球給麥高感覺把握,麥高閃人如閃電,經常甩人不知所向。
麥高一個人遠遠站在中圈線外,伸出長長舌尖舔舔發甜的嘴唇,再舔舔,不減甜,回味中學時光,自己打球時候除了打球還是打球,同一張白紙一樣純白,再加上自己年齡小,看同班女同學都是大姐大人物,跑腿撿球經常事,怎麼就不注意應該注意的事項捏?正意銀呢,又丟一球,難怪嘛!王偉一虎苦戰三狼,二拳不抵六掌,鼻涕蟲基本淪為場內觀眾,轉著圈的看,像一個史萊姆。
「哎,哎!丟魂了,發球了!」王偉不滿意的吼,不知道麥高發哪門子癔症。
唉,青蔥豈知白頭翁,蜉蝣豈知夜的黑,金魚豈知駱駝渴。唉,唉,別拽詞拽丟人了,知道你多混了兩年社會。
麥高斷得球,慢慢拍球散步,拍球不看球,只盯著王偉。女生三人組按照正規路子,一人上來干擾麥高,攔截談不上,只是干擾,一人看住鼻涕蟲,一人防王偉跑路,開玩笑,這樣都能防住王偉,那王偉就不是鼻涕蟲了!麥高覬准一個提前量,扔向一個空白地,正好王偉跑來落頭上,都不用瞄籃,順手投出,1比2,扳回一分!
鼻涕蟲閒沒事,拖條青鼻涕去發球。麥高阻止道:「你去跑位」,不用鼻涕蟲發球。麥高站中圈弧把球軟軟的拋向籃下,這是一個遠程,由於三個女生全都以為麥高會發給近在咫尺的王偉,沒想到鼻涕蟲跑到了三秒區內,沒有人來及補防,鼻涕蟲端尿盆端了兩回,還是端進去了。
看場女孩子拍手鼓勵鼻涕蟲,鼻涕蟲激動的鼻涕都吸溜回去了,小蘋果圓臉紅撲撲的紅,拽著內八字步拍著球往中場去發球,結果樂極生悲,球拍腳上,腳絆地上,摔一個圓圓屁股墩!
麥高總是能夠找到空擋,找到縫隙,把球傳給王偉或者鼻涕蟲。王偉打活了,步伐快,轉身輕靈,兩個小胸鼓和兩個小辮同步顛顛顫顫的,煞是好看,連鼻涕蟲的「高手」潛力也挖掘出來了,積極跑位,顧盼生輝,貼,纏,摸,鑽,別瞧個不高,惹美少女們頻頻注目,一旦得到球便轉身把屁股瞄準籃球架方向,拱豬一樣拱開一切膽敢攔截者,拱到籃下,轉身端尿盆,別說,端的還挺准,至少比他自己投的准,端不准也沒事,籃板有麥高兜底,欺負個女生三人組內個啥內個啥啥。
女生三人組除掉前兩個進球再沒進球。
鼻涕蟲真名不叫鼻涕蟲,好嘛!也沒見過有誰姓鼻子的,都是麥高亂給人家起外號。鼻涕蟲打小得了疑似小兒麻痹症,腿沒瘸,個沒長,長了個內八字,腦子聰明,還用功,不用功都沒用,小夥伴們不帶自己玩。中考成績一等一的好,校長親自登門註冊,放到重點班高一(2)班。不是一(1)班麼?不是,一(1)班是對外宣稱的重點班,雜七雜八走後門雜魚們都塞進去,當然,用的都是同一套老師,表面說的過去,真正的重點班是一(2)班。
鼻涕蟲喜歡籃球,沒人帶玩,在場外給同學撿球,撿的多了,撿的同學不好意思了,恩賜個隨便哪班,打一小會球。鼻涕蟲家裡窮,從小懂事,從不跟媽媽要零食要玩具,今年春節,緊攥住手裡不多幾個壓歲錢,央求媽媽買一個籃球,最便宜的籃球。
籃球場上同學們呼天喊地的熱鬧,唯有鼻涕蟲一個人默默的在場角邊撇著內八字拍著球,孑孓著,踟躕著。碰到場上無球,別人只好邀請鼻涕蟲加盟,還挑兵挑將的經常不願意挑他,就這鼻涕蟲已經樂得屁顛屁顛了,滿臉滿足的笑容,就算在場下等,依然笑容,不是還有上場的機會麼?
剛開學期間,鼻涕蟲人生地不熟,被五六個雜魚硬「借」走了籃球,第二天相互推圈說丟了。鼻涕蟲那個急呀,那個天呀,哭著找老師才把球找回來,從此鼻涕蟲再不借給任何人籃球。
今天偶然碰上麥高,麥高不嫌棄自己,還搭上班,還搭上女神一班,還連贏兩盤,還有自己進球功勞,還得到女同學鼓掌,肯定是給自己的掌聲,那是自己進球後的掌聲。鼻涕蟲萬分激動的說:「老大!今天中午!!我請你吃河粉!!!」
王偉聽說有吃的,湊上來一顆俏靈靈的腦袋瓜,「我也是隊友,我也要吃!」
妥了!便宜了鼻涕蟲這小子,美女同學不請自來。
麥高扭過臉想花椒鼻涕蟲,嗯?介小子介是神馬表情,美女同學一起玩還老大不樂意?
不是不樂意,哪能不樂意,樂意歸樂意,摸摸口袋裡錢夠不夠?三個人哪!萬一內個誰再多要一碗!
omg!
願天下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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