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眺臉上的笑容僵硬了,從他死亡後的靈魂視角,他很容易就發現自己死了。
「我擦,怎麼回事!」張眺悲催地想,「不是吧,技能明明說只是奉獻身體的一部分,怎麼就給死了呢?」張眺突然想起自己得到這個技能的過程,大驚道:「不會是那個血法師坑我吧,我不過就是敲詐了他一下。」
但隨後發生的事讓張眺承認自己多心了,江小魚悲痛地大嚎了起來,爬向地上那一大攤血水,哭道:「凡塵劍心,你怎麼就這麼去了!」他哭著在地上那灘血水裡摸索著,居然撿起了一根手指,張眺辨認了一下,嗯,跟自己的中指長得差不多。
江小魚此刻更是痛哭流涕,「凡塵,是我誤會了你啊,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英勇的戰士,我會把你的中指好好地保存的,你一定要一路走好啊!」
靈魂狀態下的張眺無語道:「難道你不知道玩家是可以復活的嗎?」但他突然想到什麼大驚道,「我擦!沒錢復活了!」
張眺終於發現了這個坑爹的問題,這並不是他沒有注意,而是他在剛剛才發現了在自己死亡的時候收到了一個系統提示:「叮,您已經死亡,由於您使用了禁術【血煉秘術】,將額外受到兩次死亡懲罰。」
三次,而不是說三倍。死亡復活金基本能夠看作是每死亡一次翻一倍,也就是說,張眺所要支付的金額將是他原本生命神殿所擁有儲蓄的三倍還多。
這下玩大發了……張眺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血法師到底是給自己下了個深坑,或許他只是帶有一些惡意給自己來了個小玩笑(懲罰?),但這個玩笑卻直接將自己送入地獄。
所以自己就這麼離開了這款遊戲了嗎?作者你到底是在幹嘛啊?前面寫了20多章只為了把看似主角的這個人弄死嗎?張眺沒來由地想要各種吐槽,他還有點奢望,復活需要30分鐘,期間靈魂還能存在約莫10秒才會消散,而後在一片黑暗中被送往鬼界,而復活在遊戲裡就是將存在於鬼界的靈魂由生命神殿的人重新召喚回這個世界的過程。張眺看了一眼還在地上哭泣的江小魚,NPC總是會感應到一些東西的吧,張眺這麼想,興許自己或許真的只能刪號重練了,前往鬼界並不是說你就能控制在鬼界的靈魂了,對於冒險者自然是有一些非常措施——死亡後的玩家會被直接判罰、收押,如果在15天內沒有人召回亡魂的話,玩家就會被抓去六道輪迴,這輪迴之後並不意味著復活,而是可能變成豬之類奇特的生物,不過還好,在這之前就會讓你喝下孟婆湯,之後的事情也就和你沒關係了——這是強制刪號。
但無論是否強制刪號需要15天之後才能再次創號,而另一方面由好友代為去生命神殿支付金額只怕也是不行,張眺幾乎已經不敢再去想像自己需要支付怎樣的天價死亡復活金了。生命神殿的有句暗地裡流傳的話語,「除了富翁和能力者,其他人就去死吧」。而能力者,自然沒有那麼容易死。
自認為是能力者的張眺下線了,他隨手將頭盔扔到一邊,躺在了床上,感嘆道:「於是就這樣我就成了拖油瓶了啊……而且現在連扯後腿都做不到了,雖然說比起這個來說要支付給老闆的巨額金幣才是我需要思考的問題……這麼算來,我究竟欠了老闆多少軟妹幣來著?如今沒有了賬號,我在這裡還能幹嘛?打雜嗎?唉,明明已經和白玉湯達成了協議,好不容易才擺脫了困境,沒想到現在卻變成這個樣子……」
張眺不斷地胡思亂想,妄圖打斷自己心裡不時泛起的苦悶心情。於是他下樓了,決定學習絕大多數女性的先進經驗——暴飲暴食。
張眺打開冰箱,冰箱冷藏室上面有張字條:「張眺、林芷楓、林群雄:你們三個聽好了,不准再不打招呼就隨便吃我的食物,尤其是零食和冰淇淋!這個有個蘋果你們誰比較早看見這張字條誰就拿去吃吧,記住,不要動其他東西。」
下面居然還有回覆:「我是林芷楓,我是林芷楓,你們都聽見了嗎?不准隨便吃!我報告過了,可以吃。」
「……」張眺滿頭黑線,這前半句倒像是林群雄那貨的口吻,但後半句……林群雄是不會有這麼高的智商的,他頂多來一句「啊,我吃掉了哦。」張眺地腦海裡面迅速浮現出了兩個猥瑣男先後跑來偷吃,然後逗逼似的湊成這句話妄圖將黑鍋交給對方。
張眺看了眼冰箱,紙條旁邊還真有一個蘋果……核,包裹在保鮮膜里,張眺惡寒,你妹這玩笑開大了吧,如果自己是蕭暮雪、貓小葉等人,看到這噁心的一幕一定要把那兩個人吊起來打……不對哦,那樣他們根本不敢留下這字條……不對,這事不是他們幹的,而這別墅里還會做這是的只剩下一個人……嗯,張眺仿佛看見貓小葉偷笑的樣子,這不關自己的事,壞人太多,自己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
張眺抬腳走向,正巧看見雲汐哼著歌面帶微笑在炒菜,突然感覺自己還是看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瞬間轉身,卻看見陳雕從外面買了瓶醬油回來,我擦,世界太危險,自己這是走到哪裡都得倒霉嗎?
「嘿!張眺!」陳雕伸手招呼道。
「噗」張眺一口老血噴出,自己都裝作沒看見走開了,你情商為毛會這麼低,一定要叫住自己?為毛你這麼低的情商還能有個本別墅的最美女神做女朋友!天啊,原來我的人生是個悲劇。
張眺突然感覺到一口殺氣,這仿真遊戲玩久了,對於危險的敏銳性也提高了很多啊,張眺默不作聲,裝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走向冰箱,打開箱門,將剛才看見的蘋果核拿出來,張眺已是一陣惡寒,但眼角餘光仍察覺到雲汐在注意這邊。
「怎麼辦啊!」張眺心裡大汗,「看見冷麵女皇那麼歡樂的表情,一定會被滅口的吧。」
張眺慢慢地打開包裹著蘋果核的保鮮袋(喂,陳雕同志,快來制止我啊!我擦,你在那邊笑得那麼**幹嘛?餵……這是蘋果核,還不知道是哪個人吃過的,你不是要我啃下去吧!),陳雕看著他的舉動略是有些驚奇,道沒有上前制止,而是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的舉動,張眺無奈,一層一層地把保鮮袋慢慢剝離開來,眼看要吞下去的時候,他終於崩潰,將蘋果核隨手一扔,大叫道:「啊哈哈哈,老子不玩了!」然後飛奔回屋。
雲汐大汗,陳雕大汗。
半晌,雲汐才對陳雕道:「你這個老同學……挺有個性的。」
張眺回到房裡,立刻把門反鎖上以保證不會在上遊戲時被人暗殺……對哦,還有遊戲,自己搞不好沒有賬號了。僅僅數分鐘後,張眺已經忘了這事。當然,能忘了的事情也就都不是事了,張眺一直相信這一點,他是個健忘的人,許多事都容易忘得一乾二淨,但那些忘不掉的事若不是什麼值得回憶的事便是銘心徹骨的痛了。
復活時間仍有4分31秒,張眺上線,眼前是漆黑的牢房,據說這是時空掌控者和鬼界之主定下的約定,所有選中者在大背景之下多數是來自於各個不同的時空的,而這個地區就是為了讓他們不影響鬼界的正常時空而設立的特殊接待處——雖然十分簡陋。
果然不行啊!張眺嘆了口氣,準備下樓,但隨之糾結了一會,他還是拿起手機先打了個電話。
「餵?」那頭懶懶地問道。
「小六,是我。」張眺應道。
對面傳來一陣桌椅移動的聲響,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你怎麼給我打電話了?你今天那一戰我也有看到,你的那個技能我也在資料庫里查找過了,我只能明白地說,我完全沒有辦法幫你。」小六略一思索,明白了張眺的企圖。
「這樣嗎?」張眺此舉也是死馬當做活馬醫了,沒報多大希望,自然也沒有失望,回應道,「好的,我明白,謝謝。」
「等等!」小六突然壓低了一點聲響,「老王知道了這檔子事後貌似調查了一下NPC數據,他悄悄跟我說,『NPC的活動不大正常』言語間似乎透露出一些NPC正在幫助你的消息。你也知道,這款遊戲哪怕是隨地吐痰都有可能演變為一個大事件——老實說吧,我雖然在設計這款遊戲,卻也只是在一些特定的地方,我還真是弄不明白NPC的這種高智能是怎麼回事。」
「順其自然吧,」張眺道,「不知道的事情到底還是少知道為妙,不過真的很謝謝你。」
「哪裡話,咱倆誰跟誰啊。」
張眺掛上電話,嗯,人生又有了希望,是書生嗎?嘛,這貨還真叫人放心呢!
張眺笑眯眯地下樓,和眾人打了招呼後開始吃飯。飯一入嘴,張眺就吐了,為什麼白米飯能夠做出來芥末的味道啊!張眺這才想起之前無意看見的一幕……是雲汐?可是就這樣就要殺人滅口嗎?張眺大汗。
思索再三,張眺終於還是沒有決定將有可能無法再登陸遊戲的事情告訴其他人。他想了許久,RP……自己沒有;節操……貌似也沒有;人脈……被自己得罪過的人倒是不少,利益關係的話也都難說,暈死,這麼一想搞不好自己真的要悲劇?書生和自己那是純粹的利益關係,自己幫他做任務,他幫自己一些小事,現在他有求於自己;不過……貌似自己死了他就能夠物色其他人來完成那個任務,說不準也不會救我。這樣想著,張眺上樓,開遊戲,果然還是不能上線,張眺直接下了,沒事幹的時候,還是睡覺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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