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哇哇哇…………」
崔潤臉上掛著兩條寬粉淚,哭得那叫一個悽慘,淚珠子掉地上都快匯聚成小河了。詞字閣http://m.cizige.com
繁星朝天翻了個白眼,不就是被啃了嗎,至於嗎?
「行了,別哭了,都多大的人,哭得和小孩子似的。」
「師尊,那可是我的初吻,初吻啊……要是個仙子也就算了,但……但那是……哇嗚嗚嗚……「他仰頭哭嚎,寬粉淚立刻變成兩股噴泉,這時候要是有太陽曬一曬,指不定能劃出一道漂亮的小彩虹來。
「你也說了不是仙子嘛,這被狐蝶啃了一口,不算,不算,你的初吻還在……乖了,別哭了,一會兒回去給你買肉包子吃。」
不說包子還好,一說包子,崔潤哭得更凶,止都止不住。
她是徹底拿他沒轍了,扭頭看向另一邊的狐蝶。
狐蝶抱腿蹲坐在地上,頭仰天,目光呆滯,口吐魂煙……
繁星「……」
這個似乎徹底廢了啊。
她揉了揉太陽穴,朝著他們擺擺手道「哭,隨便哭,不管你們了,說到底還是你們技不如人,看看人家阿湛,怎麼就沒中招……」
雖說她也沒這個資格說這話,但好歹她自己破了幻境出來了,哪像他們若不是她出面,誰知道他們接下去會不會滾成一團。
聽到她的話後,蕭湛垂下了眼,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周身的氣壓有些低。
繁星走過去抬腳往口吐魂煙的狐蝶踢了踢,「你好意思嗎,一個大妖也這樣,照理說你應該是身經百戰的啊。」
「百戰個屁!!」狐蝶被踢醒了,爬起來嗷嗷叫,「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身經百戰了,我比一張白紙還純情。」
繁星聽到他說自己純情,想笑又不敢笑,只好憋著。
狐蝶面色頓時沉如水,一想到剛才的幻境,多好的夢啊,但只要一想到實際對象是崔潤,他就很想宰了那隻小胖子。
他衝著繁星委屈巴巴道「你……你也不安慰我一下。」
「我安慰了啊,都說了讓你別過意不去了,好了好了,被啃一口而已,你不是也啃回去了嗎,誰也不欠誰,這事兒到此為止,日後誰也不准提,誰提誰就是小狗。「
「我不要!!」狐蝶委屈死了,睜著無比可憐的眼睛瞅著繁星。
「你看我幹什麼,還想我怎麼安慰你?」
「你洗個澡給我看!」
「去你的!!」繁星抬腳踹了過去,「耍流氓耍到我身上來了!?等等……」她突然意識到狐蝶話中的含義了「什麼叫洗個澡給你看?你在幻境裡看到什麼了?」
「呃……」狐蝶這會兒是捂嘴都來不及了,自己露底了,「哈哈,那個……」他仰首指了指了天空,「月亮賊漂亮的啊,今天……嗯嗯,好看。」
繁星眯了眯眼,不用問也知道他的齷齪思想了,渾身籠罩上一層能凍死人的寒氣。
狐蝶瞧了,步步後退,臉都白了,「那個……那個真不是……咦?」他陡然發現了她的肩膀上有傷,臉色一沉,疾步走了過去,「你怎麼受傷了,誰傷的你?那隻狐狸?」
繁星不好說是蕭湛乾的,只好打了個馬虎眼,「差不多吧……」
「你怎麼不早說,給我瞧瞧,傷得重不重?這誰包紮的,這麼丑,快坐下,我給你好好弄弄。」
「不用了,我自己調息一下,明日就好了,不是什麼嚴重的傷,倒是你們怎麼找到我的?」
狐蝶哼唧了一聲,瞥了瞥崔潤,「那小子……」
「阿潤?他怎麼知道我在這?「
「血靈陣,不過不是尋常的血靈陣,他改了一下。」
繁星從來都是知道崔潤在陣修上的天賦的,但沒想到能天才成這樣,這陣法是說能改就能隨便改的嗎,他不僅改了,還改得很完美,當真在不傷及她的情況下找到了她。
「沒想到啊,阿潤有長進啊,真是乖了。」她走過去捏了捏崔潤肉嘟嘟的臉盤子。
崔潤原本哭得像條狗,但耐不住自家師尊的誇讚,傲嬌了一把,「那是……我怎麼也是師尊您教出來的啊,哼哼,我很厲害的呦。」他挺了挺奶噗噗的胸膛。
「都會拍馬屁了啊,你長進大發了,不過……血靈陣啟動需要有我的靈血才行,你們哪來的!「
「師兄啊!」
繁星想起來了,回頭看向了蕭湛,「你用了我給你的墜子?」
蕭湛點點頭,將墜子遞給她。
裡頭的靈血已經消失了,只剩下一顆雪白的玉墜子。
「還真是歪打正著了,也好,那裡頭的血差不多靈力也該散盡了,用了便用了,墜子給我,我明日重新再給你做一個。」她將墜子收進了納戒,又道「陳府的事兒,你們倆解決了嗎?」
崔潤拍了一下腦門,「哎呀,忘記了!」
「忘記了?這也是能忘的?」
「要緊救師尊啊,狐蝶大哥急成那樣,師兄也差點入魔……」
入魔二字一出,蕭湛身上氣壓就更低了,並狠狠剜了他一眼。
崔潤自知說錯話了,打了個哈哈,然後顧左右而言他道「總之……反正,師尊沒事,我們也沒事。萬事大吉,對吧?」就是可憐了他的初吻,嗚嗚嗚,想想就傷心。
繁星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走到蕭湛面前,往他腦門上狠狠一拍,「下不為例,聽到沒有?」
她也不是要怪他,知道他是關心則亂才會引發的魔丹騷動,但這件事絕不能有下一次。
「你以後記得,我就算遇到危險也是能自保的,顧好你自己先,這次沒被魔丹的魔氣得逞,算你運氣好,下次可不許了,聽到沒有!?」
這事想想也算是給她提了個醒了,隨著蕭湛日益增進的修為,那魔丹的騷動比之以前是更頻繁了,這次的靈血的墜子,她尋思著還得加幾道符上去。
「行了,先回淵平鎮吧。」
狐蝶道「心火狐呢,你不管了?」
「都逃走了,你上哪去抓?」
雖說她心裡也很憋屈,但這東西太狡猾,如今早就逃得無影無蹤了,真要抓,勢必要浪費不少心神。
「先緊著阿湛和阿潤的歷練,心火狐這事兒從長計議吧,她最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否則……哼哼……我一定扒了她的皮做件大氅。走了,回去了。」
她扭頭率先離開。
崔潤和狐蝶緊跟了上去。
卻是蕭湛一直死死握緊自己的劍,劍柄上不知何時扎了根木刺,刺得他滿手是血,但他全程面無表情,好似根本察覺不到疼痛。
四人一起回到了陳府門前。
繁星看了看天色,對著兩個徒弟道「天就要亮了,你們也累了一個晚上了,先去休息吧,休息好了再處理陳府的事兒。」
崔潤點點頭,很不堅定地打個哈氣,但是比起休息,他更想吃東西。
「師尊,反正天也要亮了,休息也不急於一時,我去買些早點吧,吃飽了再休息?「
「行。」
「好咧。」一想到有吃的了,崔潤什麼抱怨情緒都沒有了,找准了一家酒樓,看樣子就是有賣早餐的,先去占個位置等開門。
狐蝶對著繁星道「你也一樣累了一晚上了,還受傷了,找間客棧先住下?」
繁星點點頭。
蕭湛道「陳府就有廂房,師尊可以在那休息。」
他既然來了除祟,陳府肯定安排了可以住宿的房間。
繁星覺得也是,既然有廂房可以休息就不用去什麼客棧了,而且那隻心火狐行蹤詭秘,出現的也可疑,很明顯是衝著蕭湛或是崔潤來的,她最好還是不要離開他們太遠的好。
「那就進去吧。」
狐蝶道「陳府準備的是他兩人的房間,又沒準備你的,你打算和徒弟一起住一間嗎?」
繁星眨眨眼,正要回答,蕭湛卻是搶先一步道「等宅子裡的人醒了,再要一間就是了,師尊,我先帶您去休息。」
繁星被他推進了陳府的角門。
狐蝶正要跟上,呯的一聲,角門被蕭湛重重踢上,差點砸扁他的鼻子。
「臭小子,你和我有仇是吧?」
回答他的是角門上鎖的聲音。
狐蝶「……」
繁星被蕭湛帶進了偏院的一間廂房,陳設簡樸,一看就是專門給客人住的,應該許久沒用了,但好在沒什麼霉味。
蕭湛放下劍,替她打洗臉用的熱水。
洗過臉和手後,繁星盤腿坐在榻子上,開始調息修復傷口,若是一般的皮外傷,頃刻間就會好,但她這傷口是肩膀被戳了個洞,要痊癒需要花上點時間。
蕭湛一動不動,靜靜地陪著她。
調息了一盞茶的功夫,在靈力的滋養下,傷口結痂了,她睜開眼,見蕭湛面色沉沉地站著,一副愧疚得要去死的模樣。
這孩子心思怎麼就那麼重呢,說了沒事了,他還這副樣子。
「咳咳,阿湛,我口有點渴了。」
蕭湛一聽,趕忙倒了一杯茶給她,但這茶是涼的,他又用靈力溫熱了再給她。
遞茶過來的時候,繁星趁機拍了拍他的腦袋,道「還自責呢?都說了無事了,你看都好了……」
蕭湛看著那沾血的衣料,不僅是自責而已,也有羞憤,就算幻境是虛假的,但因他心裡不可告人的念想無端沾染了滿園春色,他覺得自己玷污了師尊的純粹而乾淨。甚至還令他生出一份悚然,幻境裡,他自己深深淪陷了進去,不可自拔,差點不願再醒,而險些錯過了更要緊的事。
「請師尊責罰!」他雙腿一曲,重重跪下。
繁星被他這麼一跪,跪得整個人都懵了,養他那麼多年,也就拜師的那會兒讓他跪過,頓時顯得有點不知所措。
都說了沒事了,為什麼還要跪?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叛逆期嗎?
都十八歲了,還叛逆個什麼勁兒。
「你起來!!
但蕭湛依舊跪著,跪姿正直挺拔無比,好似再大的重量都壓不彎他的背脊,無形給她一種要是今日她不罰他,他就長跪不起了。
「你這孩子怎麼比驢還將犟啊,男兒膝下有黃金……你瞎跪什麼勁兒呢。」
「我跪得是師尊。」
「……」
蕭湛看似漠然實則眼裡全是自責和愧疚,清透的淺棕色眼眸透露出來的就宛若是自己犯了欺師滅祖一般的罪。
繁星看他如此,也就知道,今日不罰他一下,他是過不去這個坎了。
師徒兩人之間瀰漫了許久的沉默,最後還是繁星自己妥協了。
「好了,我罰你,就罰你……呃……」她想了半天,「抄烏雲宗的宗規十遍……你要覺得不夠,那就抄二十遍!」
「師尊……您罰得太輕了……」
「……」
繁星好想衝著天空嗷兩聲,哪有徒弟逼著師尊懲罰的啊。
「那就抄五十遍,不抄完不許吃飯,這樣總行了吧?我可告訴你,我就想這麼罰,你不接受是你的事兒,反正我說過了。「她怕他不同意,乾脆也耍起了無賴。
蕭湛正要說什麼,崔潤抱著一大袋子的大包子進來了,嘴裡還拿了一隻包子滿足地啃著,「師尊,我買了包子,熱乎乎的肉包子,可好吃了。」
繁星一個眼神殺了過去,「你也要抄,抄二十遍,不抄完不許吃。」
「欸——??」崔潤莫名啊,他這是做錯什麼了嗎,他就是來送包子的啊。
比起抄宗規,崔潤表示他寧願去那又臭又髒的荷花池裡游上二十圈。
真是苦啊!
從小就沒這麼抄過書,陣法的符咒例外。
烏雲宗的宗規一共有一萬四千個字,抄二十遍,抄完他都能飛升了,抄了一上午,他也就抄了八百個字,他伸長脖子瞅了瞅蕭湛,比他抄得快,字還寫得無比端正。
我的師兄唉,你咋就那麼想不通呢,你想不通沒關係,但也別害師弟我啊。
他動了動快抄斷的手,眼流兩行寬粉淚。
到了下午,繁星暫時要他們停了罰抄,先處理陳府的事兒,因為陳大貴鬼哭狼嚎地求著他倆趕緊將兒子治好,不然馬家就要退婚了。
蕭湛卻是冷冷看了他一眼,看得陳大貴心裡直發毛。
「仙師,您可要幫幫我啊,那可是我的長子,我還指望著他傳宗接代呢。」
「傳宗接代情理之中,可若是為此有所隱瞞,傷害一個無辜的女子那便是天理不容了。」
聽聞,陳大貴頓時臉色一白。
------題外話------
作者有話說
這個小副本,你們猜到是什麼原因造成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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