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柔狼吞虎咽的吃著餅,嘴中含糊的問道:「城門不是已經關了嗎?」
兩男子沒想到她這時候還能記起這個,愣怔一下後說:「工坊沒在城中,在北城門那邊。平時直接從城裡過去方便,繞著城外走過去的話有些路遠,剛才還想著從城中走,忘了城門已關。」
「不過從城外走也行,工坊里的住所要比這裡好多了,有棉被還有火盆可取暖。」
莊柔三兩下把餅子吃完,舔著手上的碎渣使勁點頭說道:「好啊!我現在就和你們去。」
「你把餅都吃了呀,那再給你兩個帶回家,和家人說一聲好讓他們放心。」見她竟然把三個餅都吃光,半點也沒留給家人,其中一名男子便又拿了兩個出來,顯得人特別善良。
莊柔接了餅,往懷裡一放才講道:「我家人都過世了,現在就我一個人,也沒什麼家當,馬上便可以跟著你們走。」
「兩位大哥心地這麼善良,又有能吃住的活干,我一定好好做事。」她一副怕他們反悔的樣子,急巴巴的夸著他倆。
「……」兩男子覺得這女人有些品性不好,明明沒了家人,還要貪圖這兩個餅。不過就是這種人,等吃苦頭的時候,才更有意思。
想到這,他們便說道:「那跟我們走吧,一會就到了。」
一人走上前去領路,莊柔看了看便跟在了他的身後。如同猜想那般,剩下那名男子馬上跟了上來,一起往山下走去。
走了會,領路的男子就側著轉了個方向,沒有往城牆那邊去,而是橫著走進了一片窩棚區,那裡只有流民踩出來的小路。
雖然沒有燈籠火把,但莊柔還是看出來了,這條路好像不是去城北,而是去無人的野外。
她覺得這兩人恐怕不是拐人的,而是打著什麼污穢想法的歹人。還不知道之前,有多少姑娘被他們給這樣騙來糟蹋了。
既然遇上了,那就不用多說,全切了帶回衙門好了。
正想著,洪州城那邊突然出現一堆火光,如同長龍般奔出很多人,三條人龍往流民這邊奔來,其它人則繼續往前趕。
而最靠近山腳的流民傳來吵雜聲,聽不太清那邊出了什麼事,但舉著火把被照亮的人都穿著衙役的衣服。
「奇怪,官府在幹什麼,瘋了嗎?」莊柔好奇的看著山腳下,舉著火把的衙役把窩棚中的人都趕出來,然後進去翻找一番後又出來,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這動靜太大了,她有些擔心要是驚動了這兩名男子,讓兩人還沒動手就嚇跑掉,可不就是白搭了。
她覺得不能再等下去,決定先把兩人騙到沒人的地方,趁他們想對自己下手時,便可以切掉抓回去了。
心中想好,莊柔馬上轉過身,想要催促二人趕快走,卻發現兩人正往後退,她便急忙喊道:「兩位大哥,你們要去哪裡,等等我呀!」
兩人卻邊跑邊說:「官差不讓我們出來招流民做工,只准招城裡的人,明天你在我們遇見的地方等著!」
竟然想跑!
看來是山下的官差驚嚇到他倆了,莊柔哪容得他倆逃脫,從地上撿起兩塊拳頭大小的石頭,對著他們的腦袋就打了過去。
「啊!」隨著兩聲慘叫,這兩人根本沒能閃開身後的襲擊,直接被砸中腦袋,撲通就倒在了地上。
莊柔很意外,他們連一點武功都不會,竟然就出來結夥對女子行兇,真是色膽包天啊!
她跑過去,對著地上的兩人就是一頓猛踢,硬生生把二人從昏迷中給踹醒。黑燈瞎火的都看不清是誰在打自己,他倆只覺得全身骨頭都被踢斷了。
正想頂著疼痛起來反抗,胯下便糟到了重擊,兩人痛得翻了白眼,又昏了過去。
莊柔正踢得高興,突然發現兩人不叫也不動,停腳一看憤憤不平的罵道:「哼,昏過去真是便宜你們了!」
今天雖然沒跟蹤到人,但能抓兩個混蛋回去,也不算是白來一趟。
她用力扯下兩人的腰帶,把他們的手綁得結結實實,然後對著旁邊好像沒人的幾個窩棚喊道:「來四個人,幫我把這些歹人拖到坡下,我每人給十個銅錢。」
「對了,每人還能得到一個餅子。」莊柔想起這兩人拿出了兩回餅,便在他們身上翻出個布包,打開果然還有餅,正好四個。
話音一落,從窩棚中就竄出了幾人,爭先恐後的去拉地上的兩名歹徒,就怕別人搶了自己的位置。
莊柔沖他們翻了個白眼,「剛才全裝死,現在到是跑得快。」
「就要四人,給你們餅,銅錢到了下面我再給你們。」她把餅給了四人,看著他們拖人時悄悄的在兩人身上摸個不停,就知道是在尋找錢財。
可惜剛才在找餅的時候,她已經把這兩人的荷包拿走了。兩人很窮,荷包捏一下就能感覺出來,根本就沒什麼銀子,加起來最多有三四十個銅錢。
不過在這裡拿銀子也沒用,銅錢反而容易收買人心,正好莊柔手頭上的銅錢不多,可算是在她這裡派上用場了。
她領著那四名流民拖著人走下山坡,就遇上了官府的搜查。
領頭的捕頭姓關,一看他們鬼鬼祟祟的拖著人下來,頓時就抽刀喊道:「你們拖的是什麼?屍首!」
「不是,官爺你搞錯了。這兩人想要強搶民女,被我用石頭砸昏了,特意帶過來報官。」莊柔考慮到明天可能還要過來這邊,暫時不想暴露身份。
但拖人來的流民卻嚇得瑟瑟發抖,恨自己當時怎麼這麼蠢,應該先收錢再拖人呀。現在當著官差的面要錢,說他們是殺人幫凶可怎麼辦!
正在這時,莊柔卻主動拿出兩個很舊的荷包,從裡面拿出銅板分給了四人,「你們可以走了,剩下的我自會和官府說。」
四人接過銅錢連滾帶爬的跑進了黑暗中,關捕頭頓時喊道:「好大的膽子,竟然當著我的面放走疑犯!」
「噓,小聲點關捕頭,我是莊柔。」莊柔噓了聲說道。
關捕頭一愣,他可是跟著莊柔打過下手,混過不少銀子,便急忙舉起火把仔細打量起眼前的女流民。臉上太髒他第一眼沒瞧出來,再瞧幾眼總算是認出來了。
他驚訝的問道:「大人,你怎麼弄成了這樣?」
莊柔指著地上的兩人便說道:「為了抓這兩人,專門強搶民女的歹徒,你先派人把他們關進牢裡,等我回去好好審一審。」
關捕頭很為難的說:「大人,現在沒有人手,所有人都出來了,連雜役都沒放過一個,實在是沒有人押他們回城。」
「這是出了什麼大案子,竟然這麼勞師動眾,安王被人殺了?」莊柔一點也不擔心楚夏的安危,蕭然他們可厲害了。
再說要是他被殺,洪州這些官員可不會這麼積極,馬上出來派人查找兇手。
關捕頭壓低聲音說道:「大人,是安王府的兩位公子,跟著范同知家的少爺出來打獵,現在都沒回來,連人帶侍衛全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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