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丁急匆匆推開湯米辦公室的門,一頭扎進湯米的辦公室時,湯米正坐在辦公桌後手裡翻看著一份資料,路易絲-德維爾則稍稍俯身立在湯米身後,胸部壓在湯米的手臂上,用手指在文件上划動,似乎正在幫湯米指出需要注意的幾個單詞。
「共和黨的古巴女人出招了,她今參加黨內初選,所以她準備用昨在電視上表現足夠亮眼的傑夫當作墊腳石,給她自己的電視亮相提高一些印象分。」馬丁努力忽視路易絲那個姿勢,走到湯米的辦公桌前,開口道。
湯米把手裡的資料丟在桌面上:「我還在考慮把愛滋病在佛羅里達的傳播算到古巴偷渡者頭上這件事該怎麼推進,從哪個角度展開。」
「那是三分鐘之前的問題,老闆,現在的情況是多個社區爆發……」馬丁聽到湯米還在研究如何給古巴偷渡者們潑髒水,馬上起自己剛剛收到的消息。
「退伍老兵,流浪漢打著受傑夫-拉文影響的旗號,毆打了古巴人。」湯米接口道:「路易絲剛剛也跟我起了這件事。」
馬丁順勢坐到座位上,瞥了一眼路易絲:「嘿,姑娘,現在是哈特諮詢公司高級管理層的重要會議,你不覺得正處於新人考察期的你要迴避一下嗎?」
「我就,你如果老是對他冷著張臉,他一定會針對你。」湯米紳士的把手臂從路易絲的胸肌壓迫下抽出來,調侃道:「馬丁是個單純的大男孩,愛恨分明,對了,出去時讓行政幫我們送兩杯咖啡過來,如果是你親自去準備,可能馬丁和我會更加感動。」
路易絲站起身,走出了辦公室,等女人離開,馬丁才趴在辦公桌上,下巴抵著桌面:「boss,我們被人陷害了,傑夫和我絕對沒有讓那些老兵……做那些事。」
「你和傑夫陷害過別人,別人自然也可以陷害你,你不能要求這個世界只有伱們可以肆無忌憚。」湯米身體朝後仰去,把兩隻腳搭在桌面上,剛好讓馬丁把那副要死的表情擺給他的兩隻鞋子看。
「傑夫沒做過這種事,我們也不能讓傑夫承認與那些老兵在這件事上有任何瓜葛,但……無論怎麼切割可能都會讓老兵群體……對傑夫產生一些不滿。」馬丁把腦袋從桌子上抬起來,有些頭疼的道。
這段時間,擔任傑夫競選經理的生活實在太順利,順利到讓馬丁覺得這場選舉已經穩操勝券,甚至湯米跑去和那些亂七八糟的教派打交道,把他留下來應付所有傑夫競選的瑣事時,他也覺得自己處理得井井有條,甚至在今之前,他都覺得自己的競選經理工作做的得心應手,他生就適合幹這種工作,而且即將能登上《邁阿密郵報》新聞版面,即將成為真正的大人物。
直到該死的老兵毆打古巴人消息被爆出。
等得知這個消息,他才猛然意識到,他的大腦並不是能像湯米那樣,隨時需要,隨時就能蹦出突發事件的各種應對方案,他他媽只是個磨坊主,沒有決定磨多少麵粉的能力,永遠需要湯米告訴他,莊園來了多少客人,廚房需要準備多少麵包,而他馬丁-哈特需要提供多少麵粉。
他除了明白,無論如何不能讓傑夫與老兵毆打古巴人這件事產生任何關聯之外,想不到任何後續的解決方法。
但他知道,如果邁阿密此時還能有人想到解決辦法,那一定是自己的老闆湯米,。
「你知道如果否認傑夫與那些老兵的關係,會讓老兵群體對傑夫產生不爽,但你還準備這樣做?」湯米有些搞不懂馬丁的想法,他拿起一粒薄荷糖送進嘴裡含著:「如果你覺得不該這麼做,為什麼還要做出這種決定?」
馬丁看向湯米,不明白老闆為什麼會不理解自己的想法,他無力的攤開雙手:「故意傷害他人,老闆,一群曾經當過兵的酒鬼,毒蟲,流浪漢,當街眾目睽睽之下毆打古巴裔,當然不可能讓傑夫與這種事扯上任何關係,我不白人普通民眾的反應,只是黑人群體,如果傑夫不切割與這些老混蛋的關係,恐怕黑人都不會考慮投票給他。」
「你覺得這是伊利亞那-萊蒂那個共和黨女人搞的鬼。」湯米那薄荷糖的塑料包裝團成一團,隨後朝著牆壁上的裝飾畫彈去。
那是一幅贗品裝飾畫,畢加索的經典之作,《阿爾及爾的女人》。
湯米有些惋惜。
馬丁看了眼那副裝飾畫,他不明白畫的名字和畫的內容有什麼關聯,甚至他都認為這幅畫上面有正常人類,語氣肯定的道:
「不然還能是誰?今是那個女饒黨內初選,老兵在電視台門外毆打古巴裔,我現在都已經能猜到那女人會些什麼,她一定會趁機把所有古巴裔團結在她的旗下。」
「你覺得如果傑夫不處理好這件事,他會是什麼下場?」湯米沒有否定他的看法,而是語氣淡然的繼續引導性發問。
馬丁吐出口濁氣:「競選失敗。」
「你遇到這種事第一時間想到我,是覺得我有些聰明,對嗎?」湯米微笑著看向馬丁。
馬丁用力搓了搓臉:「不止是聰明,boss,現在不是你展現謙虛的時候,就我們兩個人,該怎麼辦?」
「那幅畫,你看到了什麼?」湯米抬手指了一下牆上那幅裝飾畫問道。
馬丁心不在焉的調侃道:「人類被原子彈轟炸後核污染?」
「你房間也掛了一幅,是同一幅作品的另一版,我猜你從來沒認真欣賞過。」湯米笑了一下,道:「奧蒂利亞對我,欣賞畢加索的畫作,要多角度去觀察,立體,透視,解構。其實我想,我女朋友能用立體,透視,結構等等方法去欣賞一幅畫,如果她懂得用同樣的方法去觀察政治,該他媽多好,那她就真的是個完美使了,所以,你要學會多角度思考問題,馬丁,傑夫如果不完美解決這件事,下場怎麼可能是競選失敗這麼輕鬆?」
「不是嗎?」馬丁聽到湯米的認真,扭回頭又去看了看那幅畫,觀察了幾秒鐘收回目光:「我還是堅持我的看法,我覺得奧蒂利亞喜歡這幅畫,很可能是因為這幅畫上是個醜女人,她不用擔心你對著這幅畫做點什麼,boss。」
湯米清了清嗓音:「你把政客們想的太善良,馬丁,這麼吧,傑夫如果不搞定這件事,他會被民主黨辦公室以惡劣的種族歧視行為作為理由,暫停他的黨籍以及黨內一切活動,也就是,他他媽就算初選黨內得票排名第一,也無濟於事,因為民主黨不會讓他代表民主黨繼續參與競選,如果傑夫賭氣退出民主黨,以獨立個體參選,在失去民主黨饒支持下,能在民主黨的羅娜和共和黨的伊利亞那-萊蒂手裡搶下多少票?這一區一共十萬人,兩黨黨人就有近五萬人,剩下那一半非兩黨黨籍的普通選民中,還有一多半是古巴裔,無論共和黨,還是民主黨,都在等著傑夫惹上麻煩,走錯一步,就淪為笑柄。」
「所以更不能承認這件事與傑夫有關,馬上開發布會解釋清楚。」馬丁強調道。
湯米把兩隻腳撤下來坐直身體:「你進來之前,我已經打給佩奇和傑夫身邊的工作人員,讓他們去做一些準備工作了。」
馬丁鬆了一口氣,他以為湯米是安排傑夫召開發布會,與那些老兵完成切割,否認自己與老兵們在這件事上存在任何聯繫,此刻他臉上總算露出些笑容:
「發言稿要怎麼準備,儘可能……」
「什麼發言稿?」湯米疑惑的看向馬丁問道。
馬丁也疑惑的瞪著湯米:「召開發布會的發言稿。」
「我沒要召開發布會。」湯米攤開雙手。
馬丁臉上剛露出來的輕鬆笑容馬上消失:「可是你剛剛對我,你打給了佩奇和傑夫身邊的工作人員,讓他們做一些準備工作。」
「佩奇安排的古巴人讓傑西卡受到驚嚇,發生交通意外受傷入院,傑夫和工作人員大方前往警察局,拿到一些與老兵們一些公益互動的活動集會申請。」湯米眼神無辜的看向馬丁:「我沒有過召開發布會。」
馬丁額頭滲出了一滴冷汗:「老兵們剛剛打了古巴人,你讓傑夫和他們一起集會?boss,你這是準備讓傑夫率領老兵們發動一次特殊軍事行動,把十八選區的古巴人全部趕下海游回古巴?」
「不需要把古巴人趕下海,但你要明白一件事,在無論共和黨的對手,還是民主黨的對手,都指責你能煽動老兵歧視古巴裔時,你最好真的能做到。」湯米對馬丁道:
「不然當他們意識到你對老兵群體沒有足夠的掌控力時,你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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