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厲勝男的母親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看著電視。
而廚房裡,卻是一幕溫馨的景象,三條忙碌的身影,三張幸福的笑臉。
陳道靜有時都會奇怪,仿佛自從曉剛出現後,她父親和母親之間的感情都變得溫暖而融洽起來,幾乎沒有了拌嘴,生活上也更加的互相體貼。
「哎呀,勝男回來了!」厲勝男的母親見到女兒進來,也顧不上跟陳道靜打招呼,便熱情地撲了過來抱住了厲勝男。
「媽!我來了!」厲勝男先扭頭沖廚房裡吼了一嗓子,然後這才抱住自己的親娘:「老娘,你怎麼捨得回來了!」
「老娘想你了唄!」厲勝男的母親嗔怪地看了女兒一眼,隨即就興高采烈地將厲勝男拉到沙發前,打開一個包裹:「男男,快看看老媽給你帶什麼來了?」
「行了,看什麼看啊,只要你不把那個洋鬼子帶來,帶什麼我都高興!」
厲勝男幼年喪父,繼父是華裔,卻因從小在加拿大長大,到了父母一代,漢語就開始有些不流利,他也就理所當然地更不流利了,也因為被厲勝男扣上了「洋鬼子」的帽子。
「這孩子,他也是中國人嘛!」厲勝男的母親有些無奈,抬頭沖陳道靜不自然地笑笑,
「阿姨,你們先聊著。」陳道靜沖厲勝男的母親笑著一點頭,轉身走到廚房門口,看著歡聲笑語的三個人,心裡有些甜甜酸酸的複雜,能有這麼和睦的家庭,她真地覺得自己很幸運,可是有時候看到父母對曉剛的那種有些過分的疼愛和呵護,又讓她偶爾會有些酸酸的感覺。這種酸里雖然沒有一絲的苦,可又讓她有些難受,因為這種感覺總是無法啟齒,總不能說在父母那裡吃丈夫的醋吧。
陳道靜定定神,笑道:「爸媽,我回來了。」
雖然接近兩周沒見,但陳道靜的母親似乎早已習慣,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想念,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女兒說道:「死丫頭,還知道回來啊!別豎在那裡當杆子了!快來替曉剛擀皮!」
「哦,回來了。」父親微微點了一下頭,又將頭轉向了曉剛,仿佛還要繼續未完的話題:「曉剛,咱……」
「靜靜,你回來了。」曉剛卻是想念,笑著放下手中的小擀麵杖,站起身搓搓手上的麵粉,伸過手來想接陳道靜的包。
「不用了。」陳道靜很自然地一閃,笑了笑,隨手將包放在了廚房與客廳中間的隔斷上。
如果是在她和曉剛的家,這包可能就隨意地遞過去了,可是在父母家,她不想因此又挨母親的嘮叨。
「還在這傻愣著!趕緊去洗手,幫曉剛擀皮!」母親又重複了一遍。
「媽,不用,靜靜累了,我來就行。」曉剛連忙笑著重新坐在面板前。
「嗯,也行,反正這丫頭粗手笨腳的也干不好。」陳道靜的母親算是勉強答應了,卻又吆喝著:「那快去燉鍋燒水,別跟杆子似的豎在那!對了,記得倒開水!」
「曉剛,剛才咱們說哪了?對,宋瓷官窯的真偽,其實也很好辨別……」老頭又開始興致勃勃地跟女婿探討起文物了。
陳道靜有些鬱悶,現在就連兒媳婦都不會受這種待遇了,自己可是親閨女啊,以前家裡沒有曉剛的時候,母親對她雖然有些嚴格,但還是很關心的,可自從曉剛進了家門,她的地位和待遇迅速向厲勝男看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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