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吏笑著拿出了手機:「你打還是我打啊?」
張康撇嘴:「你打吧,他肯定約不出來,我敢打賭。」
蘇若風一猶豫,那出了電話說我打吧。
「小影啊,我蘇若風,對,中午有時間嗎?」
蘇若風的臉色有些不太好,估計是那邊沒答應,張康則向蕭何吏擠眉弄眼著。
蘇若風瞪著張康,張康卻一把把手機搶了過去。
「喂,小影啊,我是張康,何吏過來了,我們現在喝茶,想讓你中午過來一起吃個飯,來嗎?」張康說的還算挺簡單明了。
不知道喬素影說了什麼,張康一臉不高興地把手機推給蕭何吏:「你跟她說,居然說我騙她!」
蕭何吏笑吟地拿過電話:「小影啊,我何吏。」
「你真在哪啊!我還以為他倆騙我呢,你最近不是很多事嗎?」喬素影的聲音很驚喜,也很高,連蘇若風和張康兩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不由相視苦笑。
「該處理的都處理差不多了,現在心裡很輕鬆,你中午能過來嗎?」蕭何吏笑著問道。
「我上午正好沒事呢,你們在哪喝茶呢?我馬上過去!」喬素影一聽蕭何吏輕鬆愉快的口氣,心裡也非常開心。
「讓張康跟你說吧。」蕭何吏把手機遞給了張康。
張康又開了幾句玩笑,這才把地址告訴了喬素影。
喬素影很快就趕了過來,一進門就略顯誇張地說:「呦,你們幾個真會選地方啊,這麼會享受,是不是你選的啊張康?」
張康臉一紅,委屈地說:「一點也不關心老同學,這是我開的茶樓,快一個月了都!」
「哎呀,大老闆啊!」喬素影興奮地調侃著,很有些神采飛揚。
蕭何吏望著喬素影含笑不語。
喬素影注意到了蕭何吏看她,不由臉一紅,嗔怪道:「總看我做什麼!」
蕭何吏端著茶杯笑了笑,順口說道:「看你越來越漂亮了!」
張康大驚小怪地喊道:「呦,何吏也會貧嘴了。」
喬素影的臉變得通紅,如果別人說這話,刺激或許很小甚至沒有,可出自幾乎沒誇過自己的蕭何吏口中,那顆心頓時就砰砰地劇烈跳動起來。
蕭何吏也覺得自己的語言過於輕薄了,趕緊正了正身子:「小影啊,還得跟你說件正事呢。」
喬素影壓壓自己的心跳,儘量平靜地問道:「什麼事啊?」
「就是上次你說的車的事,那錢還有嗎?」蕭何吏期待地望著。
「我以為你不要呢!」喬素影白了一眼蕭何吏。
蕭何吏臉上閃過一絲失望:「沒了?」
喬素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後放下,故意裝作沒好氣地說:「有!都給你留著呢!」
「真的?」蕭何吏一臉的驚喜:「那我讓隊裡打個報告吧,把時間提前一點,行不行?」
喬素影不解地搖搖頭:「提前幹什麼?」
「我現在不是已經被撤職了嗎!得改到沒撤職以前啊,現在的這個隊長,我不想跟他有接觸。」蕭何吏有點難為情地解釋著。
喬素影有些不解地氣道:「你都不是隊長了,還操那麼多心幹什麼呢!」
蕭何吏嘆了口氣,沉重地說道:「這幾天我常在想,如果當時多幾輛車,弟兄們過去的能快一點,結局或許就不會這麼糟糕,都是我一時愛面子,唉!」說完一臉痛苦的自責。
「好了好了,」喬素影就怕看到蕭何吏痛苦的樣子,本來很開心的氣氛,瞬間就沉重起來了:「別自責了,你打報告吧,別的我來弄。」
「謝謝你,小影。」蕭何吏感激地望著喬素影。
喬素影一板俏臉:「行啊,中午多敬我幾杯酒吧。」
一晃半個多月過去了。
這半個多月發生了很多事情。
在那場戰鬥中受傷的隊員們都出院了,除了黃猛和麻子仍然一瘸一拐,手腳不太利索外,其他的隊員基本都康復了。
而沒有參加戰鬥,更沒有受傷的蘇銀忠卻遇到了一點「意外」,住了一周的院,現在仍在扎著繃帶在家裡休養。
二隊的工作臨時由尤太華主持,在三個中隊長的牴觸中艱難地運行著。食堂被取消了,洗車點由尤太華的老婆接管了,與以前不同地是,收入不再是隊員們的福利,而成了尤太華夫婦的個人收入。
經歷了這一系列的事情,隊員們高昂的士氣遭受了嚴重的打擊,市場的檢疫收入銳減了一半多。
沒有了蕭何吏的二隊,變得如一盤散沙,毫無凝聚力和戰鬥力,黃猛、麻子、劉子輝漸漸變得消沉,而雲飛揚卻開始變得越來越冷傲凌人,天天開著那輛麵包車,對於尤太華的催要不屑一顧置若罔聞,而尤太華也毫無辦法。兩個人的心怨卻越結越深,就在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時候,辦事效率極高的喬素影通過政府採購的兩輛麵包車到位了,這才算緩解了兩人搶車的矛盾。新來的兩輛車,一輛歸了尤太華,而另一輛,卻被尤太華送到了還在養病的蘇銀忠家中。
蕭何吏聽說後,搖搖頭,心裡對尤太華再次充滿了失望。
局裡也發生了重大的變化,喬玉瑩副區級的考察已經順利通過,只等走走過場的公示期一過便走馬上任了。
蘇銀祥開始忙活起來,每天不斷地宴請著形形色色的人物,有機農產品、綠色農產品、無公害農產品,一份份被絡繹不絕地送出。
面對蘇銀祥的揮霍和假公濟私的一摞摞發票,喬玉瑩微微一笑而過,幾乎沒有過多的猶豫便玉手一揮簽上喬玉瑩三個大字。
馮連才也在忙活著,只是在經濟上他有點捉襟見肘,他的錢分為三塊,一塊是自己找喬玉瑩報銷,另一塊是通過陸春暉找喬玉瑩報銷,還有一部分,就是動用了自己的私人款項。這是他最心疼和難以忍受的,公開私下地抱怨著蘇銀祥的公款送禮。
一個好好的農林局,眼看著就要被一次局長提拔給把家底盪空,心裡有數的任書記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卻又無可奈何。
在這期間,蕭何吏見過喬曉紅一次,本來是真心想請她吃個飯以示感謝的,但最後還是喬曉紅結了帳。飯間,喬曉紅隨意地問蕭何吏:「何吏,還想不想回去干隊長,想的話就跟我說一聲。」
蕭何吏苦澀地笑笑:「不麻煩了。」其實心底又何嘗不想去那個讓自己最操心但也最舒心的地方呢。
喬曉紅仿佛看出了什麼,哈哈一笑:「何吏,一個破隊長有什麼麻煩的,一句話而已嘛!」
蕭何吏聽在耳里,有些感激,也有些不舒服,便推脫道:「謝謝喬處長了,等以後吧,如果有了好的職位再麻煩您。」
「呵呵,」喬曉紅開心地笑了,她以為蕭何吏已經不滿足二隊隊長這個職務,便爽快地說:「好!等看好了哪個職位來找姐姐!」
這是喬曉紅第一次自稱姐姐,蕭何吏不由一愣,趕緊笑了笑:「恩,那就先謝謝喬姐了。」
喬曉紅滿意地點點頭,抬手看了看表,拿上包站了起來,回頭問蕭何吏:「還有事嗎?沒事我就走了,姐姐最近要出國一趟,估計要一個多月,有什麼事趕緊說。」
蕭何吏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一狠心說道:「喬姐,我還真有個事要求你。」
「哦?」喬曉紅似乎有些意外,轉身又坐了下來,把包往旁邊一擱,饒有興趣地問:「求姐姐什麼事,你別說,姐姐還真有點好奇呢,來,快說說!」
蕭何吏臉漲得有些發紅:「我知道喬姐神通廣大,人脈也光……」
喬曉紅隨手摸起一根沒用過的筷子輕輕敲了蕭何吏的頭一下:「這麼老實的孩子也學會拍馬屁了!快說,什麼事!」
蕭何吏臉微微有些發紅,嘆了口氣說道:「喬姐,現在從上到下,對食品安全越來越重視,我們的農業執法,尤其是動檢執法,任務也越來越重,但是,我們第一沒有經費,第二沒有人員,現在我們的執法人員都是臨時工,而且執法所得主要是發放人員工資,我覺得這非常影響執法的嚴肅性……」
「別亂帶帽子,少說虛的,就說你想幹什麼!」喬曉紅越聽越迷糊,有點不悅地說道。
蕭何吏陪著笑,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喬姐,你能不能找一找編委等相關部門,撥點編制,成立一個專門的動檢機構。」
喬曉紅疑惑地看了蕭何吏一眼:「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蕭何吏陪著笑說:「就是為了工作,為了更好地保障人民群眾的食品衛生安全……」
喬曉紅打斷了蕭何吏:「何吏,如果是為了工作,那我就說幾句,現在從上到下講精簡,講合併,講減輕人民負擔,你卻反其道而行之,還要增設機構,這和大趨勢是相違背的!」
蕭何吏嘆了口氣,不說話了。
喬曉紅有些奇怪地盯著蕭何吏:「是不是對你的那些兄弟們有感情了,想解決他們的編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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